第42章

孟娜也跟着打圓場, 笑着轉移話題說:“陳老師這蘋果喂得可真順手!你們夫妻倆這關系我真的太羨慕了,從小就認識,結婚也這麽多年了, 還是甜甜蜜蜜的,不像我和方路,都快兩看生厭了。”

陳嶼青笑笑:“能說出這話,就說明你們夫妻倆感情好着呢。”

方路和孟娜這對啃娃夫婦,在對待孩子方孟上非常多值得诟病的地方, 日常不少表現也讓人無語,但他們倆的感情……也當真是好。

三觀一致、目标一致、還很默契,上一秒彼此吵得天翻地覆, 下一秒什麽都不用說就真的和好了, 讓人看了都瞠目結舌,可惜沒怎麽用在正道上。

謝枝雪在方路的指路下, 到外面院子裏洗了手,又回到室內。

“好了,可以開飯了!”陳嶼青正好道。

餐桌就在開放式廚房旁邊,好在離竈臺有點距離、抽油煙機也一直開着, 謝枝雪挑了個最外面的位子, 倒不太會被廚房的味道影響。

餐桌上,謝枝雪安靜地吃着飯。

曾芙性格內向, 話也不多。

其他三對夫婦互相說起話來,聊到了孩子。

方路和孟娜說:“我們家方孟快滿七歲了, 下半年就要上小學, 現在還在幼兒園最後一期。雖然他腦瓜子挺聰明的, 但也不能總不去學校嘛, 所以這次就沒帶他, 在家裏讓他奶奶照顧着。”

胡白說:“我們閨女十四了,馬上就要上高中了,也不知道她以後能考個什麽樣的大學。這一點上我就特別羨慕方路你們倆,小方孟多聰明啊,被叫小天才小神童呢,不像我們家閨女,從小就偏科,也不愛努力學習。”

聽到胡白這樣說,陳嶼青不太贊同道:“你又說這種話,回頭節目播出來,女兒看到了要不高興的。她不愛看書本上的死知識,但她動手能力多強啊,上回你買了硬件想自己配電腦,結果搞不定,還是女兒幫你組裝調試的。”

“是是是,老婆大人別生氣。”胡白笑嘻嘻說着,給陳嶼青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又對其他人說,“嶼青平時可好說話了,但特別護着女兒,誰都不能說她不好。就電腦那事,每回都拿出來說,回回都說是上回,其實都兩年前的事了。”

陳嶼青皺了皺眉,只好開口轉移話題,問起顧臨和柳京華的情況:“你們結婚有兩年了吧,打算要孩子嗎?”

顧臨笑了笑,搖搖頭:“小孩子還是別人家的看着最可愛,我們其實結婚前就說好了,不要孩子。實在想過把瘾的話,可以去親戚家看看,或者福利院做義工,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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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京華點點頭,也溫吞吞道:“我們都是家裏的大哥大姐,剛好也都有年紀相差比較大的弟弟妹妹,以前也算吃過帶孩子的苦了,可不想再吃。”

顧臨又接着說:“而且太危險了,我之前看過生孩子的紀錄片,把我吓得……就我們倆就很好了,還是別要孩子,我怕得很。就算平安了,過程也難受,疼得要命。”

聽到這話,胡白興致勃勃說:“小柳都還沒喊怕呢,你這個大男人倒先喊起來了。”

陳嶼青一臉拿他沒辦法,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你這人,就是不解風情,人家小顧是怕生孩子嗎,他又不能生,人家顯然是怕萬一小柳出事,怕小柳疼了。瞧瞧人家,你再瞧瞧你,你還是好好吃飯吧!”

胡白就哈哈笑:“我當然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嗎,你生咱們閨女那時候也把我吓得求神拜佛,聽到難産的時候我都想穿越回十個月前不要那孩子了。後來我爸媽再催生,你說不想生了,我可是一直都跟你一個陣營的。”

“那我可謝謝你啊,趕緊吃飯!飯沒吃兩口,話說了一堆。”陳嶼青無奈道。

接着陳嶼青又對顧臨和柳京華說:“你們這是想清楚了,了解過了才決定不要孩子的,挺好的。這日子說到底也是你們兩個人過,孩子上學了、長大了,以後總是不在身邊的。”

顧臨和柳京華點了點頭。

孟娜又接着道:“可不是嗎,還有生孩子那是真疼啊!關鍵還不是生孩子那一會兒,你生之前得懷十個月,生了之後也不是馬上就輕松了。我就是虧在懷孕之前不知道,不然我才不生。”

“我懷方孟那時候,前幾個月老吐,後來不吐了,又開始這兒疼那兒酸得難受,月份越大越難受,走路都難,心裏邊也難受,老想跟方路他吵架。”

“當時我就想啊,要是這孩子明天就能出生,那我能管他叫媽。後來我生的時候還順利,但方路出生了,整天哇哇哭,睡醒了就哭,不分白天晚上的……”

“不光是養孩子,還有我本來以為吧,這孩子出生了,我至少身體上該輕松了,也不是……這要不是在錄節目,有的話不好說,我能說上三天三夜。方路你說是吧?你這個爹是不是比我當媽容易多了?”

孟娜對這個話題滔滔不絕,方路點頭,說:“這一點我從來都不跟孟娜争的,她那時候是真不容易,還好我媽還能幫着我們……”

謝枝雪全程都很安靜。

他保持着一直以來的進食速度,慢條斯理将碗裏的米飯吃幹淨,過程中時不時夾一筷面前的菜,然後總算能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謝枝雪說着站起身,語氣溫和平靜,“屋子裏有點悶,我先出去透透氣。”

看着謝枝雪走出門,胡白回過頭大咧咧說:“是不是我們這話題太刺激人家單身小年輕了?”

孟娜接過話:“沒有吧,小謝看上去挺正常的啊。”

胡白就奇怪道:“那他剛才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也太內向了吧。”

方路幫着解釋:“小謝就這個習慣。我們之前一塊兒錄節目的時候他也是,吃飯過程都不說話的,吃了飯他還得休息會兒。可能是家教比較嚴,還有不是說細嚼慢咽對身體好嗎,小謝他身體不好,比較注意養生。”

陳嶼青笑了笑,感慨說:“小謝也确實不容易,樣樣都得注意着。”

……

院子裏有竹椅,坐着其實不太舒服,但謝枝雪當下沒有情緒在意這個。

他坐下來,擡起頭,安靜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們的理想型》是夫妻戀綜,戀綜之前有夫妻二字,常駐嘉賓裏的兩對夫妻都有孩子。

所以在來之前,謝枝雪其實已經做好了他們會提愛情、婚姻、甚至孩子的話題。但他沒想到會提及得這麽快,而且說着說着就深入聊起了生孩子的話題,重點詞在“生”。

如果他現在不是腹部微微隆起的話,也不至于因為這個話題而感到胸悶難受,不得不躲出來。

今晚的月亮半彎,處于半圓和狹窄彎月之間,更偏向半圓的形狀。

謝枝雪盯着看了會兒,然後垂下了眼……他覺得自己像是魇着了,竟然覺得月亮的形狀都像是挺着身懷六甲的肚子。

謝枝雪一直覺得自己對待任何事都足夠淡然了。

當年被突然告知他不是謝家的親生孩子時,雖然難受,但幾天時間也足夠他接受現實。可懷孕這件事,從他得知原書劇情開始,至今已經三個多月,真要面對了,仍然難以接受。

他仍然帶着點希望,或許沒有懷孕,只是他身體出了點別的毛病。

原書劇情只是死的。

兩個男人怎麽懷孕,這個設定就足夠離譜。

而且他吃過避孕藥了。

按着劑量吃的,沒有少吃。

不要費神多想,但一旦想起來,還是會不自覺陷入其中。

好在,這個戀綜只錄兩天。

謝枝雪已經預約好了檢查時間。

……

晚飯結束後,其他人也來到了院子裏,說謝枝雪和曾芙今天剛來,都沒怎麽說話,為了讓他們盡快和大家熟悉起來,要不來玩問答游戲吧。

胡白拿了個飲料瓶子,說:“就玩這個,我們圍成圈,轉瓶子的人提問,瓶子停下來瓶口對着的那個人回答,回答完了就這個人接着轉瓶子。”

沒有人提出異議。

胡白又把飲料瓶遞給了曾芙:“小謝和小曾都是新人,但是女士優先,我們就從小曾開始吧。”

“那好的。”曾芙笑了笑,接過瓶子。

第一個被瓶口指到的人是陳嶼青,曾芙客客氣氣問了個尋常問題,陳嶼青回答後接着轉瓶子,這次指向了謝枝雪。

陳嶼青想了想,然後道:“咱們這個節目不是叫《我們的理想型》嗎,小謝可以說一下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謝枝雪只輕笑了笑,沒有什麽羞赧的情緒,也沒有回避,回答得甚至很流暢輕松。

他随意道:“性格安靜一些的吧。”

胡白忍不住評價:“那不就和你自己一樣了嗎,兩個不愛說話的人湊一起怎麽過日子?”

陳嶼青趕緊拍了他一下:“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胡白就抓住了陳嶼青的手,很自然地親了一口,然後嘻嘻哈哈道:“我這樣說話,家裏才熱鬧嘛!”

“不過小謝你喜歡安靜的類型啊,那難怪裴珩玉追不上你呢!”胡白接着興致沖沖說,“聽說他為了追你,都追到劇組去跑龍套了,真的假的?”

謝枝雪臉上禮貌的淺笑微微斂了下去。

陳嶼青趕緊又一次重重拍了下胡白的背:“你別這麽八卦!扯這個話題幹什麽!過分了啊。”

胡白哎呀一聲:“就問問嘛,反正都是衆所周知的事了,你別老打我啊。哎,小謝,你真不喜歡裴珩玉那樣的啊?”

謝枝雪沒有回答胡白的問題,平靜道:“接着轉瓶子吧。”

胡白還想說話,謝枝雪已經伸手轉動了飲料瓶。瓶子停下來,正巧瓶口朝向胡白。

陳嶼青就笑着說:“小謝,你問個刁鑽的,讓他知道點報應。”

謝枝雪擡眼看向胡白,問他:“上次結婚紀念日,胡老師送了陳老師什麽禮物?”

胡白還沒有回答,啃娃夫婦忍不住先開了口,說謝枝雪這是在放水:“這麽簡單的問題,小謝你浪費了一個提問機會啊!”

然而在聽到謝枝雪的問題後,胡白卻是臉色快速變了下,陳嶼青臉上的笑也僵硬了一秒,不過這對國民夫妻接着很快調整好了表情。

胡白笑哈哈回道:“是啊……這麽簡單的問題。我回憶回憶啊,我送了一大捧玫瑰花,花是每年都要送的,然後還送了一條項鏈。”

“項鏈”二字出口,陳嶼青垂下了視線。

胡白回答完了,又接着若無其事地轉動飲料瓶,繼續這個問答游戲。

游戲又進行了會兒,謝枝雪開始覺得環境太吵了。

他喜靜,一堆人一起玩玩鬧鬧、熱絡地你來我往,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他會覺得不太舒服。這種閑話家常類型的游戲,也很難讓謝枝雪專心其中。

尤其是,明明是在你問我答,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裏開始,其他人又聊起了孩子的話題。

胡白說話嗓門大,啃娃夫婦方路和孟娜也是熱衷于說話的,就這三個人,已經足夠讓場面特別“熱鬧”了。

《我們的理想型》雖說是戀綜,但因為常駐嘉賓是已婚夫妻,所以整體風格更偏向于夫妻日常生活類。節目組雖然會安排行程,但不會有太必須走的流程。

所以謝枝雪又在院子裏坐了會兒,見轉瓶子的你問我答游戲存在感已經很低了,其他人更趨向于直接開口閑聊後,他慢條斯理站起身,直言道:“你們聊,我有點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不好意思。”

顧臨戴了手表,聞言他看了眼時間:“九點三十五,是不早了,枝雪你身體弱需要早睡,快去吧。”

“還不到十點就準備睡了?”胡白卻是一臉震驚,“小謝你這作息健康過頭了啊,我和嶼青都快四十了也沒這麽早睡。”

謝枝雪沒有多言,微微颔首,就離開了院子。

陳嶼青很無奈,對胡白道:“你還總說我管着你,不讓你說話,你瞧瞧你這都說的是什麽話!”

其他人打圓場,說胡白就是這個性格,幾十年了,難改,正常。

回到室內,外面院子裏的聊天聲小下去了,謝枝雪覺得沒那麽吵鬧了,人才舒服了些。

趁着沒人,謝枝雪先洗漱,然後吃了今天該吃的藥。接着他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本帶來的書,靠在單人床的床頭安靜地看了半個小時。

其他人應該還在聊天,沒有回房休息的跡象。

謝枝雪看了下時間,還是放下書,決定先睡了。

雖然身體不好,但謝枝雪的睡眠情況一直很好,也是托他自己多年作息健康的福。躺下閉上眼睛,謝枝雪很快睡着了。

一般而言,他能一覺安眠到第二天早上。

但今天晚上還沒睡下多久,謝枝雪就被胡白、顧臨和方路他們三人回房的動靜吵醒了。

不過這動靜不大,胡白他們三個見謝枝雪閉眼睡着,都放輕了手腳、說話也是壓低了聲音。謝枝雪雖然被吵醒,但情緒穩定,很快又再次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被同屋震天響的打呼聲,再次吵醒。

謝枝雪睜開眼,好一陣都睡不着。他分辨不清到底是誰在打呼,也無意去分辨這個。

這個屋子的睡眠環境不好,謝枝雪也不想接下去就不睡了,索性起身下床穿衣,決定抱上被子枕頭,到外面廳堂裏将就一晚。

幸好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不似冬天那麽容易受涼。

不過,謝枝雪抱着被子和枕頭來到外面,發現廳堂的燈是開着的。

開放式廚房裏站着人,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有點意外地打招呼:“是枝雪啊,你這是?”

謝枝雪對陳嶼青微微颔首:“陳老師。”

他又淡定地解釋說:“在卧室裏睡不着,我換個地方試試。”

陳嶼青卻是猜到了:“是被呼嚕聲吵得睡不着吧?是不是胡白?他打呼的情況特別嚴重,別說你了,連顧臨和方路都被他吵醒過。”

說着,陳嶼青關掉了燃氣竈,朝謝枝雪走過來:“走,去你們房間,我把胡白叫出來睡,本來也是他在制造噪音。”

謝枝雪搖了搖頭:“不用了,陳老師,太麻煩了。”

“走吧,快來。”陳嶼青直接朝前走去,叫上謝枝雪,“胡白他糙得很,睡客廳沒什麽。你本來身體就弱,還是得休息好才行。”

謝枝雪不愛和人推扯,便道了聲謝,還是抱着被子枕頭跟上。

路上,陳嶼青又解釋說:“我就是單純失眠,躺着幾個小時都睡不着,還覺得有點餓了,就想起來燒水泡麥片喝。幸好我起來了,不然還得委屈你睡外邊。”

謝枝雪輕笑了笑:“陳老師言重了。”

小屋隔音一般,還沒到卧室,謝枝雪和陳嶼青就聽到了傳出來的打呼聲。

陳嶼青無奈笑笑,加快腳步來到卧室。謝枝雪沒有跟着加快步子,還是慢騰騰地走回去,稍微落後回到卧室時,陳嶼青正站在胡白的床前,一邊伸手推他一邊叫他名字。

謝枝雪将被子枕頭放回自己的床上。

胡白還是在打呼,沒醒,陳嶼青更加無奈,對謝枝雪小聲說:“他這毛病,我都跟他說了好幾年了,他就不肯去看醫生,嫌因為打呼嚕看醫生太丢臉……胡白,胡白!”

陳嶼青又叫了幾聲,胡白總算被叫醒了點,打呼聲随之突然停下,卧室裏安靜下來。

但胡白并沒有完全清醒,神志迷迷瞪瞪的,見床邊隐約有個女性的人影,他伸出手胡亂摸了摸,同時含糊着用哄的語氣說:“蔓蔓,別鬧……”

陳嶼青猛地拍開他的手。

但胡白還是迷糊着說了下去:“又生氣了……我錄完節目就去找你……給你買包,上次嶼青背着你說好看那個……蔓蔓……”

胡白又睡了過去,呼吸聲越來越重,很快又變成了呼嚕聲。

謝枝雪坐在自己的床邊,看着陳嶼青的方向,心下輕嘆。

屋子裏沒有開燈,雖然房門開着、外面的燈光有打進來一些,但陳嶼青站在暗處,瞧不見她的神色。

謝枝雪重新抱上被子枕頭,站起身,語氣平靜如常:“陳老師,我還是到外面睡吧。”

陳嶼青沒有馬上回答,謝枝雪便往外走了。

謝枝雪離開卧室後,陳嶼青低頭看了眼床上在打呼、睡得人事不省的胡白,再次伸出手推了推他:“胡白,起來。”

多跑了一趟,還是回到了廳堂,謝枝雪将被子一半鋪在沙發上,打算另一半用來蓋。不過他剛鋪好,陳嶼青就推着半夢半醒還在揉眼睛的胡白過來了。

“枝雪,你回房間睡吧。”陳嶼青也若無其事道。

仿佛剛才胡白并沒有叫過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沒有說過那麽明顯出軌了的話,也沒有被謝枝雪這個外人聽到。

能安安穩穩睡床,謝枝雪也不想睡廳堂沙發,何況胡白已經被陳嶼青帶出來了。

于是謝枝雪将剛鋪好的被子枕頭又一次抱起來,再一次往卧室回去。

路過陳嶼青身邊,謝枝雪對她溫聲道:“陳老師晚安。”

陳嶼青心裏感激他沒有提剛才的事,對他笑笑:“晚安。”

胡白困得糊裏糊塗,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直接栽到沙發上就睡了。

……

半夜裏來回折騰了兩圈,謝枝雪起床時有些精神不濟。

胡白對自己夜裏半夢半醒說的話沒有印象了,大大咧咧跟謝枝雪說:“我的呼嚕聲真的那麽誇張啊?我睡得太死了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了還在想我怎麽睡到外面來了,還以為我得了夢游的毛病。”

謝枝雪精神不太好,又正在吃早飯,只擡起頭看了看,并沒有回應胡白的話。

胡白沒有在意,轉而又跟其他人說起話了。

早飯過後,所有嘉賓按着節目組的安排,坐車前往可以釣魚的河邊。今天上午的活動就是釣魚,河邊有很大一片草坪,節目組提供燒烤架等用具,嘉賓們的午飯也會在河邊解決,食物來源就是釣到的魚。

……

“外公,媽,舅舅,舅媽,蔚萊……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醒着的裴姜萊,快嘗嘗吧,嘗過之後給出你們最真誠的評價。”

剛從廚房出來的裴珩玉穿着圍裙,他一臉嚴肅正經地看着坐在餐桌邊的家人們,請他們品嘗剛剛出爐的甜品。

看着自己面前盤子裏的東西,家人們:“……”

裴舅舅說話比較委婉:“珩玉啊……你要不先給我們介紹一下這道甜品的名字?”

裴蔚萊直接道:“爸,你不要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裴複雅拿起叉子戳了戳盤子裏焦黑的蛋糕,然後放下叉子,問裴珩玉:“你是哪來的信心,把這個東西端到我們面前的?一大清早不讓我們出門,就為了你這個?”

裴珩玉并不受挫,繼續勸他們:“你們嘗嘗吧,把外面一層焦掉的剝下來,裏面的還能吃。”

睡眼惺忪的裴姜萊身先士卒,眼睛都沒怎麽睜,憑着手感叉了一塊蛋糕放到嘴裏,然後在所有裴家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直接咽了下去,接着趴到餐桌上睡着了,吃得無知無覺。

見狀,裴珩玉信心大增:“你們看,至少一定不難吃。”

裴舅媽溫柔地笑笑:“珩玉,舅媽和人約好了去做……體檢,要空腹,就不吃了啊。”

裴外公搖了搖頭,打破餐廳裏不多的、虛假的“溫馨”,說:“珩玉,這東西沒法吃,你端回廚房去,再練練吧……之前你學做飯不是學得挺快嗎,這做個甜品怎麽連人都見不得?”

裴珩玉嘆了聲氣,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裴蔚萊忍不住說:“哥,要不你就別學做甜品了,也不是樣樣都要跟吱吱那個竹馬比嘛……你這個水準,萬一起反效果……”

裴珩玉啧了聲:“我跟那個姓虞的比什麽,我學是因為吱吱可能會想吃,而且我之前在劇組裏都跟吱吱誇過海口了。我還想下個劇組見的時候,三五不時做個甜品哄他呢。”

裴複雅就問:“下個劇組是什麽時候?”

裴珩玉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消息,反正我行程表都空好了。”

“你這樣跟人家小謝的行程……不怕被當成跟蹤狂嗎?”

聞言,裴珩玉頓了頓,然後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将無人問津的甜品端回了廚房,想了想,在倒掉之前,還是拿出手機拍了個照。

摘掉圍裙,從廚房出來後,裴珩玉一邊走路,一邊用小號給謝枝雪的微博發私信,将剛剛拍的照片發了過去。

——【紀念一下,我做的第一爐能吃的甜品】

——【可惜我家裏人不賞臉】

——【本來想讓他們嘗過了,給我點意見】

——【這玩意兒就是瞧着不行】

——【但真的能吃!我自己嘗過了才給他們試的!】

——【想你了,吱吱】

——【由奢入儉難,之前在劇組天天都能看到你,簡直是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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