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練琴

她一回頭,但覺眼前一亮,只見一人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一身綢緞,清新俊朗,卻是姬文軒?!

夏藍依甚是意外,“六王爺……!”

姬文軒負手走來,眸中含笑,“本王在此等候夏小姐多時了。”

夏藍依微微一拜,奇道:“王爺等我?……倒不知所謂何事?”

姬文軒停在她面前,“有些事情想請教請教夏小姐,不,應該稱夏大夫才對。”

夏藍依這回明白了,恭敬道:“原來是這樣,王爺請講。”

姬文軒面現苦惱,搖了搖頭,“本王近來感覺頭疼頻繁,有時甚至夜不能寐,太醫開的方子也不甚管用……”

他說着瞧向夏藍依,信任的眼神。

“夏小姐醫術高超,尚能治愈小公主那樣的疑難雜症,本王就想夏小姐可否有什麽良方能治治本王這頭疼病?”

夏藍依道:“王爺可否介意讓我診脈?”

姬文軒笑了笑,伸出手腕,“只怕麻煩夏小姐呢。”

夏藍依抽出絲帕,蓋在他的手腕上,手指輕搭。

姬文軒只覺得腕上一涼,見夏藍依聚精會神起來,便瞧向她,只見她雙眸明淨瑰麗,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時而秀眉微蹙,時而又舒展開來,白淨細膩的小臉在月光之下當真美的不可方物,心中不覺一動,可就在這時,見她收回了手和絲帕,擡頭笑道:“王爺脈象不浮不沉,不遲不數,均勻有力,健康的很呢。”

姬文軒當然知道自己沒病,但面上卻露出不解,奇道:“那依夏小姐之意,本王這是怎麽了?”

夏藍依道:“王爺不妨少些操勞,好好休息,放松幾日試試。”

姬文軒點了點頭,“我聽夏大夫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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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頓,卻嘆息一聲。

夏藍依奇道:“王爺為何嘆氣?”

姬文軒道:“夏小姐既說本王脈象正常,那怕是心病了。”

夏藍依道:“王爺有什麽煩心事?”

姬文軒道:“下月初八是上官小姐的生日,她一直喜愛聽本王彈琴吹簫,所以本王特意譜了一首曲子予以贈送。”

夏藍依一聽甚是欣喜,開懷道:“王爺有心了!雯雯要是知道了一定非常高興!這是好事,王爺為什麽煩憂呢?”

姬文軒嘆息一聲,“可這曲子無論是彈琴還是吹簫,獨奏都顯得單調了許多,所以,卻是一直練不下去。”

夏藍依道:“那王爺可尋一人陪你練習。”

姬文軒道:“本王也這樣想,所以便去宮中和民間苦尋樂師,可沒一人能與本王心靈相通,越煉越煩躁,眼看日子漸近,怕是不能如願贈予上官小姐了。因此便十分苦惱。”

夏藍依道:“原來如此次。”

姬文軒點頭嘆息,而後恍惚突然想起般,問道:“夏小姐喜歡彈琴?”

“還好,不像王爺那般癡迷。”

姬文軒贊道:“那夏小姐可謂極具天賦了。”

他停頓一下,豁然開朗般,露出笑容,看樣子甚是激動和充滿期待。

“那……不知夏小姐可願陪本王練習幾日?”

“這……”

夏藍依猶豫了。

“本是樂意至極,只是,我現在于宮中當職,并無多少空閑,怕是不能……”

姬文軒打斷道:“本王在附近正好新購了一座府邸,也請了幾位賢師指點,夏小姐若不嫌棄,可否每日酉時抽出一個時辰與本王相見呢?”

夏藍依聽他說的極其謙卑和客氣,況且他身份尊貴,本不該有所不從,可是,如此便要時常見面接觸,總覺得有些不妥。姬文軒見她為難,嘆息一聲,“既然夏小姐怕我三哥不高興,那便罷了。”

“不是,和他沒關系!”

夏藍依像是拿了滾燙的山芋迫不及待地丢掉般,趕緊解釋一句,之後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也不知怎地,只要是與姬陌初有關的事情,她都着急撇幹淨。

姬文軒欣然道:“既然如此,夏小姐答應了?!”

“這……”

她猶豫的最主要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上官雯,但轉念,他既願意以如此有心意的禮物贈之,可見對上官雯還是有意思的。

若是能撮合他二人,她倒是樂意至極,于是笑笑點了點頭,“好,那我願意一試。”

姬文軒一聽,大喜,粲然一笑。

夏藍依道:“若是成了,王爺就在當日親自把蕭曲吹給雯雯聽如何?”

姬文軒笑了笑,“好啊。”

***

第二日,夏藍依一早入宮,帶上了姬陌初的那件衣服,想趁着空閑送去東宮。

可真得了空,又猶豫了,雖然只是送件衣服,也不一定會見到他本人,但想來想去,還是不去的好,于是她叫來了菱兒,“幫我把這個送去東宮。”

菱兒接過,“夏主簿,你送太子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

夏藍依反駁道:“你這小妖精,怎麽這麽多廢話,這是他自己的東西,我受人之托,給他帶回來罷了。”

菱兒“哦”了一聲,眼睛一亮,仿佛記起了什麽,“夏主簿,你還不知道吧,太子出事了。”

夏藍依奇道:“出什麽事了?”

菱兒壓低聲音,“太子被禁足思過了!”

夏藍依更奇,暗道,該不會是昨天的事兒?!

“怎麽回事,你聽說了什麽?”

菱兒道:“今日早朝,皇上大發雷霆,據說有四名大臣聯名上奏,說太子失德,什麽游戲花叢,還把大半年前的事兒都翻出來了,說太子負責的禾州赈災一事出了問題,他手下的官員僞造賬目,私吞了災款。還有人說,太子當時明為親臨禾州赈災,實際上根本沒去……一連幾月都游戲花叢之間……”

“??!!!!”

夏藍依心中驟驚,這大半年前,禾州蝗災,不正是姬陌初去千卉居的時候麽!這……!

“還有昨天啊……說他竟然不顧身份,下水救一個女子,還還……還為了那女子砍了人的手……”

“別說了。”

夏藍依打斷道,心中一陣煩亂。

菱兒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句,“夏主簿,她們說,太子救的是你……真的麽?”

“都說別說了!”

夏藍依溫怒了!

菱兒這時才閉了嘴。

夏藍依拽過适才交給菱兒的衣盒,轉身就出了門。

她心煩意亂,暗道:半年前去千卉居是他自己樂意去的,昨日下水救人也是他自己樂意救的,砍人手更是他生性兇狠殘暴,總而言之,都是他自作自受!

她一路想着,朝東宮方向而去,等臨近門口又猶豫了,想來想去,又轉身走了,可剛走兩步,又返了回去,如此幾次,自己也不知自己要幹什麽,正在這時,聽一男子問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去?”

夏藍依轉頭一看,只見那人十五六歲的樣子,手中拎着個黑布抱着的什麽東西,長得眉清目秀的,一身黑衣襯得清俊的臉龐更白淨了,卻不是姬陌初的殺手夜曦是誰?

“好久不見。”

聽夏藍依沒說話,夜曦又重新開場了。

夏藍依一把把那衣盒推到了他懷裏,“你們殿下的。”說完轉身就跑了。

夜曦抱住了那衣盒,呆了一呆,轉頭看了看她離去的背影,進了東宮。

姬陌初正在書房畫畫,面無表情,平靜的很,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壞。

夜曦扣了扣門。

他也只是應了一聲。

“殿下。”

夜曦把手中黑布包裹着的一個箱子打開給太子過目,原來那盒中裝的卻是一顆人頭!

姬陌初掃了一眼,應了一聲。

夜曦道:“确實是他在調查殿下,不過他是死士,被俘後服毒自盡了,不知背後是誰?不過确實查到了千卉居。”

姬陌初丢下畫筆,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派你的人暗中保護千卉居和夏家醫館。”

夜曦應了一聲。

“殿下,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

姬陌初暗道:是啊,陰謀了幾次全都落空,姬溟澤忍耐了許久,終于行動。

“可是殿下,被禁了足。”

姬陌初嘴角一動,“無妨,那就先讓他們折騰折騰。”

他說着又拿起了畫筆,繼續精雕細琢着桌上的一副畫。

夜曦低頭望了一望,只見那畫中女子清新脫俗,被勾勒的細膩獨到,美人的一颦一笑都畫的惟妙惟肖,活脫脫真人一般楚楚動人,卻不是夏藍依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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