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陸虞韻仔細回想,也沒發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按照以往慣例,周末施煙不應該如此安靜才對,早中晚的問候沒了不說,平時老愛給她轉發一些搞笑視頻和段子也無影蹤。
而且,如若不是自己晚上給她打了個電話,這兩天下來,兩人可能真的是史前第一個沒有聯系的周末。
拒絕一起吃飯,無視自己的暗示,匆匆挂了電話……陸虞韻看着施煙微信上龇牙咧嘴的小白貓頭像,微微偏頭,眼神裏蘊阖着什麽。
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麽,可夢,不只是個人的事而已麽。
……
早晨施煙被鬧鐘吵醒,眼睛撐開一條縫把鬧鈴關了迷迷糊糊又合上了眼,正當她要深睡過去時,一道懶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再睡下去,可別被人炒了。”
施煙噌的一下睜開雙眼,本來因為昨晚大半夜沒睡現在還在作亂的瞌睡蟲瞬間跑遠。
一瞧,神明大人如花的容顏出現在眼前,此時她正側躺在自己身旁,手撐着腦袋,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得她心跳如雷。
兩人之間的距離之近,仿佛只要她眨眨眼,她挺翹濃密的睫毛就會掃在她的臉上。
這張臉是真的好看,每一道線條都是造物主精心刻畫,挺翹的鼻梁,最是那雙紅唇,不染而豔,此刻嘴角正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施煙漸漸看癡了,她微啓唇瓣,随後又閉緊,咽了咽口水。
眼中的紅唇一張一合,清麗中稍帶暗啞的聲音響起:“怎麽,想亵渎本神?”
“嗡嗡嗡——”
在紅唇已經觸到施煙面上的絨毛時,她手裏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直接把她神志不清的思緒給震清明了。
臉上撓人心的瘙/癢驟然明顯。
“我……她……你……”施煙手忙腳亂的滾開,嘴裏自己都不知道在嘟嚷着什麽,但是床小,她哆嗦着沒把握好距離,一把咕嚕咕嚕的滾下了床。
捂着自己摔痛的屁股墩,施煙小臉爆紅,眼神閃爍不敢去看床上的玄燭。
救命……
她的一世英明,算是毀了。
玄燭慢悠悠的起身,身上還是昨天的那件花裙:“嗯?本神,有這麽可怕?”
施煙感覺到一絲危險,腦子卻是一片空白:“不,不是……是,我……”
草,她攤牌了,誰叫她大早上躺她床上,還用那種聲線喊她起床,自己長得啥樣自己沒點數麽,還貼那麽近,這能怪她麽?!
看着如此無措的施煙,玄燭哼笑了一聲:“屁股摔開花了?需要本神拉你一把?”
施煙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聞言也不顧尾椎骨的痛感,連忙掙紮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去找衣服洗漱準備上班。
經她這一摔,本來屋內粘稠得讓人臉紅心跳的空氣,一下子散去,讓人得以呼吸。
等施煙用冷水狠拍了好幾分鐘臉清醒之後,她心虛的晃出來房間,玄燭坐在梳妝臺前攬鏡自賞。
“那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神明大人?”施煙小心試探問。
玄燭把玩着施煙的一只口紅:“怎麽,沒等本神就先行入睡,知道錯了?”
施煙:“?”
“無礙,是本神叫你不必挂念本神的,本神又怎麽會挑你的刺。”玄燭一句話說得婉轉,聲音也是極極動聽,但施煙聽得卻是說不出話來。
“呵……呵呵……謝謝大人,大人真好。”真的好不要臉,識時務者的施煙選擇閉嘴。
昨晚後半夜睡得很踏實的感覺肯定是錯覺,就這不靠譜的神明,哪能給她那樣的安全感。
準備出門時施煙想起什麽又急急忙忙跑回來:“神明大人,我去上班那您?”
玄燭起身:“既然你離不開本神,那本神只好大發慈悲的陪你了。”
施煙爆出一聲吼,雙手雙腳做出抵抗姿勢:“別!”
低頭整理自己裙擺的玄燭緩緩擡頭。
發覺自己反應過激的施煙尴尬收回手:“……是這樣的,我去上班肯定很多事要忙,到時候顧不上您,加上外面人多眼雜的,我不放心。”借口理由是信口雌來。
玄燭面容看上去很是愉悅:“罷了,你去忙你的吧,本神自有安排。”
這般擔心她,啧。
……
騎着小電驢的施煙還有些不放心,把那個奇奇怪怪的神明大人獨自留在家裏的話,不會出什麽事吧?她倒是不擔心神明大人的安全,她擔心的是她的屋子。
別給她整毀了!
等她到了警局,這些想法就完全被抛之腦後了。
依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位置,她卻生出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進門同事們親切問好,施煙也跟着以笑回禮,偶爾說兩句俏皮話。
她先去更衣室換上工作服,拿着衣服轉身剛想出來,陸虞韻推門而入。
施煙當即僵在原地。
陸虞韻今日的眼神莫名深邃,看見施煙她原也是一驚,接着就低頭深深的望她:“早呀,小煙。”
施煙擠出一抹笑:“早。”她側身做出想出去的動作,一般人與人如此相遇都會避讓出路來,可陸虞韻卻紋絲不動。
“小煙,發生了什麽事了麽?”陸虞韻不避不讓的擋着門,語氣溫柔。
施煙擡頭:“沒事啊。”她看陸虞韻這架勢,大概明白了,她或許有什麽話想和自己說,不會讓自己輕易走掉。
“那你為什麽情緒……感覺不太對。”陸虞韻關懷備至的問。
“有麽?我覺得我挺好的。”施煙不明所以。
“小煙,”陸虞韻語重心長的道:“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有什麽能瞞得了我?你這狀态肯定不對,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嘛?”
看陸虞韻如此逼問,似乎要是施煙不說出個理由來,她就不會罷休。
施煙手上挂着外套,她摸了摸,像是在撫平自己心底的漣漪:“害,人生在世終究逃不過錢一字。心情不好那只能說明我沒錢了,其實我也不想說的,但是既然師姐,你一直這般問我,我就……嗯……”
施煙表情顯得很是為難,似乎很難啓齒般:“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師姐你盡快能還我一點錢,也不說還完吧,多多少少還一點,畢竟我目前手頭是挺拮據的,我幾乎所有的錢都為了借給師姐你幫女朋友買單用完了。”
這番話一出,陸虞韻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說實話,陸虞韻也是一個心氣高的人,她明知道施煙沒啥錢還選擇和她借錢,就是因為知道她脾氣好,對自己也好,不會說後面做出逼她還錢這種讓她下不來臺面的事。
可沒想到,她竟然能當面說出這些話來,讓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我……”陸虞韻本來是看施煙對自己突然冷淡,打算低頭來緩和一下關系,誰料……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施煙這番話,似乎在諷刺她連給女朋友買單的能力都沒有一樣。
“我會盡快還你的,”但陸虞韻終究還是陸虞韻,她片刻便整理好了心緒:“是我顧慮不周,苦了你了小煙。”
她擡手想揉揉施煙的腦袋,卻被她避過:“沒事的師姐,誰都有難處嘛,我都是能幫就幫一下的。”這話算是和她在撇清一些暧昧關系了。
“那我先去忙了。”
她都這樣說了,陸虞韻也沒有繼續攔着的理由,側身讓出路來,施煙頭也不回離去。
陸虞韻換衣服時盯着鏡中的自己。
利落的齊耳短發,明朗的輪廓,英氣中不失女人家的柔美,她向來憑着這張臉無往不利。
小煙,到底怎麽了。
……
周一不止要把周六周天堆積的事解決了,還有各種會要開。
先是全警局開個集體會議,又到各個支隊,下午連小組也要單獨開一個會,施煙是累得夠嗆,更別說因為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到現在還一點線索都沒有,局長震怒,勒令偵查隊在一星期內務必要找到有用信息。
施煙整理案件信息時,被其殘忍程度震撼到想落淚。
五起命案,死者皆是美貌的女孩,而且還都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均沒有交往過對象還是處/子。
一同整理資料的一個姐姐小聲的和施煙道:“現在外面都傳可能是被鬼掐死的,因為找不到一丁點兇手的痕跡,而且那個鬼還極有可能是色鬼,那些女孩都丢了處chu女膜,胸前還有長針紮的小孔。”
施煙沒說話,仔細的看自己幫忙整理的資料。
陸虞韻周末加班,應該就是因為這事。
少女們都是夜半死亡,有些還是在家中,隔壁就住着父母,房間裏完全沒有被人侵入的痕跡,可人就是離奇死亡。
赤tiao條條,失去貞潔,脖頸上有硬物勒痕……法醫解剖後得出結果,窒息與心髒麻痹致死,沒有吸入藥物、沒有殘留體ti液,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屬實是詭異。
同事姐姐也很好心,還囑咐了施煙一句:“你平時上下班小心點,就你這種長得好看年齡不大的,很容易成為下一個目标,誰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想殺多少人。”
作者有話說:
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看我更新之前,你沒有看我更新//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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