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嗯?”玄燭鼻間吸了口氣,微不可察的蹭了蹭施煙的腦袋,不讓她裝死。
“呃……我不是,我只是被……那個……壓得……喘,就……嗯,我只是想推開而已!”竭力解釋的施煙縮着脖子,只覺得整個人要從天靈蓋往下升華了。
玄燭身上的體溫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變高了,慢慢的傳遞到自己這裏,在初冬的早晨,被窩之外涼意滲人,而此時被下的施煙,竟然出了身薄汗。
不是,睡覺就睡覺,幹嘛這麽……抱着人家睡,還捂着她的腦袋,頭發都被她捂出油了,這可不能怪她亂摸啊,這只是想解救自己而已,如果她覺得是自己的錯的話那肯定不是她的錯,至于到底是誰的錯別問她她也不知道!
“唔,還以為你喜歡的話,本神……”
“啊啊啊啊,我要去上班了!”不敢再聽下去的施煙掙紮着爬起來,好在玄燭沒為難她,松開了手,施煙再次連滾帶爬的起床抱着昨晚準備好的衣服沖去廁所洗漱。
一邊刷牙一邊望着鏡中的自己,望着望着施煙開始走神……等一下,好像有什麽細節被自己忽略掉了……
玄燭洗完澡,穿了自己的浴袍出來……那,內/衣褲呢?
施煙刷牙的手停了下來,下一刻她連忙打開水龍頭,捧起冰涼涼的水就往自己臉上拍。
淩亂發絲的中央,熏紅的耳廓悄悄探出了頭。
她在心裏狠狠的唾棄自己:施煙,你肮髒!
……
今天一整天施煙都很不在狀态,明明雙手放在鍵盤上,眼睛也盯着電腦可那個腦子就是不受她控制。
一張小床一人一神睡得是有點艱難,她記得她好像還有床被子,不如買張地毯啥的她在床面前打個地鋪吧。
對了,要不下班還是給孩子買兩套衣服,總不能一直真空吧……這多,多不好。
嗯,那下班還得回家去把那個神明大人給帶出來,不然她也不知道她要穿什麽碼的。
果然,她說得對,如果她有手機的話,自己完全不用先回一趟家,直接給她一個電話叫她出來就行。算了算了,陸虞韻要是還她錢的話,她還是省點出來給她買個手機吧,買個普普通通的就行,真是欠她的害。
年紀輕輕,她已經開始養女兒了。
“小煙?小煙?!”
“啊?”
耳邊的人不知道喊她多少聲了,施煙才被喚了回來,擡頭,是辦公室的主任胡姐的臉,施煙連忙站起來:“胡,胡姐,怎麽了?”
“你發什麽呆呢?”胡姐眼神好像能看穿施煙一樣的盯着她。
施煙絞着手指低下頭,剛好看到自己桌面上的資料,連忙找了個理由:“這個案件太讓人氣憤了,我錄着資料就……想得有點多了……”
胡姐聞言表情這才有些許緩和:“行了,知道你們小女生最容易多愁善感,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把真兇找出來。”
施煙附和的點點頭。
“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偵查隊的要再去死者家裏取樣,陸隊說要你跟着去做記錄。”胡姐公事公辦的說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施煙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的開始收拾東西。
她想去現場勘察,但是她不想和陸虞韻一起。
債主與欠債人相見,總覺得尴尬。
……
陸虞韻沒有開自己的車,加上還有三個同事一起五個人坐了一輛警車過去。
除了施煙,其他的都是陸虞韻的手下,開車的是一個大家叫他大樹的小夥,人長得壯,身體肌肉都快把衣服撐爆了。
施煙本來想坐副駕駛去,可惜另外一個瘦高個的小哥唐道钰先坐上去了,剩下的就她還有陸虞韻以及一個剛來實習不久的小姑娘,施煙記得她叫劉盈好像,長得不錯,剛來那會兒還一直被人打趣,喊她盈盈。
再想想,她也就比陸虞韻小一屆,但是她現在已經當上隊長且開始帶徒弟,而自己……罷了,人和人之間本來就不能比較,陸虞韻再怎麽厲害,還不是得欠她錢。
施煙坐到靠窗位置,沒有意外,陸虞韻坐中間挨着她。
“中午吃了什麽?”車剛一啓動陸虞韻就來和施煙說話。
“炸醬面。”施煙回道,把餘下半句咽回嘴裏:因為你還錢了,還加了個鹵蛋。
今天陸虞韻忙,午飯就是拿面包對付一下,她問施煙這話,是想等她也問自己吃什麽,繼而和以前一樣,開始絮絮叨叨的數落她不愛惜自己。
久不聽她唠叨,還怪想的。
可惜,施煙回完話之後,就沉默了,完全沒有也問她今天吃了什麽的意思。
車上的空氣忽然有些寂靜,其他幾個人都看着前面不敢出聲。
特別是陸虞韻另一邊的劉盈,簡直煎熬。
奇怪,陸隊和小煙姐怎麽了,平時兩個人關系不是挺好的麽,以前老是往偵查隊裏面跑,最近幾天不見來了,兩人的聊天也見少,還以為是因為這段時間忙,現在看來,應該是鬧矛盾了。
看兩人平日裏的那些相處,還以為是一對呢。
陸虞韻還有挺多東西想問施煙的,比如昨天晚上下班怎麽沒等她、也沒問她就自己走了,還有為什麽對她這麽冷漠。
她左思右想可不覺得只是因為借錢的事能搞得施煙和她生疏,想來想去,肯定是因為那天晚上自己選擇送餘妍回家沒等她,是……被傷到了,還是在吃醋呢。
……
他們今天來的這個案發現場是一套高級公寓,這公寓安保設施什麽的都很齊全,進出需刷臉,還有保安門衛守着,看起來臉生的都不給進。
陸虞韻出示了證件,有一個公寓管理員的人帶着他們上來。
死者住在19層,頂上還有13層,算是處于中間的位置。這裏一層樓只住兩戶人,死者的鄰居是一個公司總監,平日裏工作忙,案發當晚她十一點多了才回到家,路上沒遇見什麽奇怪的人,當晚也沒聽到任何異常。
查過監控,确實如她所說的一樣,她回家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了才腳步匆匆的出門。
打開門,施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味道,但是還挺好聞的。
仔細去聞,又嗅不到,只有自己放松下來不經意間它又會飄進鼻間。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施煙皺着眉開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扭頭看她,随後才相互對視移開視線。
施煙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奇怪的看着他們。
大樹沒那麽多彎彎道道,他直接開口:“香味?怎麽會有香味,死者在家隔了好幾天因為公司實在找不到人派人來看情況才發現,屍體都有點臭味了,反正我是除了黴味沒聞到什麽味道。”
唐道钰跟着點點頭,證明大樹所說不假。
看着四周的北歐風裝潢,施煙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被他們這麽一說,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也沒再聞到了,反而心裏毛毛的。
難道是她聞錯了?
其實這地方已經被檢查得很仔細了,但是什麽線索也沒有,可局長又下了死命令,與其在辦公室坐着幹想,不如再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這幾個殺人案的細節施煙都記得。
大門從裏面反鎖,房間門也是關起來的,但是沒有反鎖,而窗戶開了紗窗,門鎖全都沒有被壞,看監控家裏也沒有提前有人進來,樓層在半空,排除從窗戶爬進來的可能……那死者到底是怎麽出事。
難不成真的是……鬼幹的?
在查看的幾人臉色都很難看,這些案件,越往下查越覺得不可能。
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完美的密室殺人案麽。
死者平日裏也沒和什麽人結仇,一個剛出來工作不久的小姑娘,怎麽能惹得別人對她下如此毒手。
施煙抱着要記錄東西的平板走進了卧室,天青色床單上用白線畫了一個人形,施煙不禁想象,一個女孩,呈大字平躺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縷,只蓋了層薄被……那她當時的眼睛是閉着的,還是在看哪裏。
站到床邊,施煙從死者頭部所在的位置四處查看。
床靠窗擺放,右邊過去就是飄窗,正前面是一面投影儀,左邊是書桌自帶書架且連着梳妝臺,梳妝臺與床并排,書架上書不多,大部分都是小擺件。
什麽陶瓷娃娃,布藝娃娃,各種手辦,還有幾個看不出材質的人偶。
乍一看,它們齊嘩嘩的都看向自己,有些瘆人
那股香味又飄出來了,施煙卻不敢仔細去聞,大樹的話還在她耳邊響起,有那麽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個變/态,認為屍/臭味是香的。
施煙沒什麽愛好,也不能理解喜歡收集這些東西人的想法,她走近,忍着心悸,仔細的查看每一個玩偶。
眼睛裏沒有攝像頭,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施煙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
“這些技術人員都查過了。”施煙看得入神時,陸虞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施煙轉身,吐了口濁氣:“有沒有拿這些擺件回去驗驗,含不含毒什麽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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