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而當家門剛剛合上,房間裏本來睡得正香的人睜開了好看的眼眸,眉角上揚的弧度,任誰見了都要為之傾倒。
被窩裏沒有她的溫度,可被子上有。
是不是該知足,貪婪過了頭,可能會反噬。
可既然已見冰山一角,哪裏還忍得住不去窺探它的全貌。
……
施煙剛停好小電驢,抖了抖自己被早晨冷風吹僵的身子,一杯杯壁上挂着水汽的豆漿懸在了自己面前。
她擡眼,陸虞韻熟悉的臉近在眼前:“還沒吃早餐吧,喝杯豆漿,我還買了小籠包。”說着她又晃了晃手裏的豆漿。
狗還不食嗟來之食呢,施煙十分有骨氣的搖了搖頭:“謝謝,我吃……咕嚕咕嚕……”
可惜,她的肚子不懂主人的心。
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完,空城計先唱起來了。
施煙瞬間轉變計劃,接過還溫熱的豆漿:“謝謝師姐,師姐有心了,錢的事如果你實在拮據的話再稍微晚幾天也沒事。”誰還能和自己過不去。
掐着點在這蹲守的陸虞韻:“……”她又不是為了讓她晚點再讓自己還錢來的,明明送早餐這麽浪漫讓人感動的事,怎麽從她嘴裏出來就變了個味呢,整得好像她想來求通融一般。
以前基本上都是施煙給陸虞韻帶早餐,還能做到一個星期不重樣。
如果哪天破天荒換自己給她帶了,能輕松看出她的滿足與喜悅,她軟着嗓子甜甜的一句句“謝謝師姐”彷佛還在耳邊回繞。
“小煙,我只是單純的想給你帶早餐而已,以前我們不都是相互給對方帶的嗎,瞧你說的,搞得好我們之間好生疏。”陸虞韻有些受傷的道。
施煙一邊擡頭往辦公樓走,一邊拿吸管噗的一聲戳開豆漿,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師姐,你都說是以前了,人就要學會順應變化,達爾文都說了,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做人呀,可得跟上時代才行,不然會被淘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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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虞韻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我和你聊我們以前感情有多麽深厚,你跟我說生物學?
在進入辦公樓前,施煙随手把喝完的豆漿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人的不幸都是從做舔狗開始的,無愛一身輕,她的不幸就是喜歡了陸虞韻喜歡了整整七年。
七年到頭,除了發現自己是一個笑話之外,什麽也不剩。
如今多好,每晚入睡前不用想着第二天買什麽早餐給別人吃,早上也不用早起到城裏的各個角落買各種早餐。
……
施煙的職能範圍還是挺廣,系統裏面的資料有時候也是她錄進去,所以她很輕易的就進入了人口系統,不到半小時,她就找到秋秋的照片。
電腦上的照片是她的身份證照,人看起來更加的素淨。
秋秋全名霍蘭秋,死于三個半月前家中。
看向右邊的四個紅字,死因不明,施煙抿緊了唇。
家中,卧室,大門反鎖無撬鎖痕跡,22歲,少女……和最近的連環殺人案十分相似,但沒有歸入其中的原因是死者胸/前無連環案的針孔痕跡,脖頸上沒有勒痕,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于是獨立了出來。
法醫判斷疑似心髒驟停,但沒有确實證據,而且霍蘭秋生前也沒有說心髒有什麽問題。
施煙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同事注意到自己,她拿出紙筆飛快的記下可能需要的信息。
霍蘭秋有一個男朋友,兩人從高中相識相戀,後來大學男友出國留學四年了兩人也沒分手,而且今年年初男友學成歸來,兩人已經準備訂婚了,愛情長跑馬上終得圓滿,誰料世事無常。
這一場愛情沒有敗給時間、沒有敗給距離,卻敗給了世事無常。
施煙覺得心重得慌,忽然覺得她和陸虞韻沒有走到一起其實根本不算什麽,起碼兩個人至今都好好的為社會在做貢獻。
把自己事情做完後,施煙去檔案室找出了霍蘭秋的資料,繼而去找陸虞韻的手下,大樹。
大樹雖然性子直了點,但起碼有什麽說什麽,她才不想去和陸虞韻的其他手下虛僞與蛇。
大樹推了推只有辦公的時候才會戴的圓形眼鏡:“霍蘭秋案?”
施煙用力的點點頭。
“我記得這,當時我還和老大去查了她男朋友家,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從表面上看她男朋友似乎是很愛她,知道她出事後聽說三天都沒吃得下飯,天天以淚洗面,不知道是不是想做給我們看。”
大樹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不能理解”四個大字。
施煙理解大樹的想法,畢竟他還沒有談過戀愛。
“她男朋友回來就接管了家族的公司,身價上億,要不是沒有證據表明,我十分懷疑是不是她男朋友不想娶她,但是又不想背負始亂終棄的名號,于是下了毒手。”
施煙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你別電視劇看多了,什麽都往這方面想。”狗血愛情人性劇就愛這樣演。
大樹摘下眼鏡,那對眼鏡在他手裏顯得小得可憐,他抓了抓頭發:“不是我非得這樣想,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但是又什麽證據都找不到,她住的那個地方監控不是很全,有幾個盲角根本不能判斷那段時間到底有沒有人經過。”
“她有什麽仇家麽?”施煙把大樹說的都記到心裏。
“能有什麽仇家,她是一個幼兒園老師,平時待人很和善,同事們都說她人緣很好。”大樹是真的覺得這樣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很可惜,這個案子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個結。
“不過你怎麽知道這個案子?”他記得發生這個案子的時候,施煙好像随着局長去別的省考察學習去了。
施煙動了動嘴:“我……我不是想看連環案有沒有什麽線索嘛,就去檔案室翻了翻,不小心看到了這個,覺得很好奇就來問問你,畢竟有些地方和連環案還是很相似的。”
大樹翻了翻霍蘭秋的檔案,皺眉道:“是挺相似的,都是密室離奇死亡,只是明顯的痕跡不同,除了密室這點外,其他地方還是有出入。”
最近連續發生的五起案件相似度都頗高,霍蘭秋這個異點還是多了些。
看從大樹這裏問不出什麽了,施煙也回了自己座位,趁着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聯系了霍蘭秋的男朋友。她男朋友也很配合,一聽施煙說自己是警局的想再問一些消息,他就連忙約了她在咖啡館見面。
施煙到的時候,說好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男子。
看身形不是很高,但是很瘦,坐在他對面了,施煙才發現他瘦到不正常,眼窩深陷,顴骨都高凸了出來,一看不是沒休息好就是沒吃好的頹靡樣。
“你好,我叫施煙。”
“你好,湯蘊。”
簡要互相介紹後,施煙開門見山的問:“湯先生是沒休息好麽,看起來很憔悴。”
是穿着高定西裝和戴名貴腕表也擋不住的憔悴。
湯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靠吃藥能睡得着一會兒了。”
施煙忽然明白霍蘭秋為什麽想要知道她男朋友過得怎麽樣了,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突然走了,男友肯定接受不了。
“你這樣,霍小姐肯定是不願看到的。”施煙簡單的一句話,對面的總裁竟然眼眶泛紅:
“我常常以為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在我身邊……我們前天晚上還約好了第二天去試婚紗,我已經定好了戒指,就想第二天拿給她,可是一夜之間,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到後面他掩面沉重吐息,施煙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但是她看到他的手上無名指處戴了一個銀色的戒指。
施煙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喝着苦到她也想哭的咖啡靜靜的等他平複心情。
良久,湯蘊放下了手:“不好意思,有些失控了。”
三個多月了,好像誰都走了出來,逝者已矣,只有他一直活在回憶裏不能抽身。
“沒事,是我又來挑起你的傷心事。”施煙歉意的道。
“不會,你能找我,讓我知道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記得她,我很開心。”湯蘊拿餐巾紙擦了擦手心裏的淚水,随後抿了口咖啡。
接下來的時間裏,施煙就聽完了兩個人的愛情故事。
校園相遇,兩個青澀的少女少年慢慢靠近,一起攜手走過一道道人生關。
高考畢業填志願讀大學再畢業……
從高中時的形影不離到大學的異國戀,從大洋這端到彼端……他們忙,他們也會嫌距離遠,但好在,都堅持了下來。
湯蘊聲音裏充滿了留戀:“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老是愛笑,我剛回國那段日子,因為要接手公司,很多很多我以前從來沒有實際接觸過的工作都堆積在我身上,我整個人都炸了。
就算我偶爾太煩躁對她語氣不好,她都不會生氣,反而來安慰我,雖然後面我總得給她捏肩捶腿的道歉……”
湯蘊臉上的幸福笑容在下一句裏消失:“如果不是我媽,或許我們能早一點結婚,那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0567545 17瓶;
我下本會寫《做海王不畫餅就要死》喜歡的可以看看~
卞映凝在大學畢業前夕,摔死了,明明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拿到她讀了十幾年書為的那本畢業證。能有什麽辦法呢,只能聽着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系統的話,一點點的做任務攢積分重回世界了。
在她穿進來的這本書裏,女主和男主虐戀情深足足寫了一千章,其中因為男主財大器粗而飛蛾撲火的女配不勝枚舉,卞映凝的任務就是讓這些男女主愛情路上的絆腳石——炮灰女配們,不要再為男主生為男主死為男主哐哐撞大牆。
——
什麽?男主身邊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刁蠻大小姐,那大小姐還對男主情根深種天天找女主麻煩最後被男主搞得家破人亡?
系統:“宿主請注意,大小姐将因為男主救出被綁架的她從而種下愛情的種子,請立刻阻止種子落地的過程!”
卞映凝奮力直追擄走刁蠻大小姐的匪車,追了三條街後成功被劫匪一起撸上了車。
大小姐:“你……你為什麽要這樣跟着來救我?”
卞映凝:“你這樣嬌貴的小公主,我不允許你被傷到一根汗毛!”
大小姐:“可你上個月跟我打架扯掉我大半頭發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這任務到底能不能做?
——
系統:“宿主請注意,頂流女明星将因為踩到裙擺摔到男主懷裏從而摔出緋聞,讓女主吃醋和學弟暧昧被男主封殺,請立刻阻止此事發生!”
卞映凝飛起一腳把頂流女星身邊的男主踹開,讓其摔入自己懷中兩人翩翩旋轉深情對視。
女星:“……您哪位?”
卞映凝:“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是您的十年老粉,一直很仰慕您!”
女星:“我出道才六年……”
就她娘的離譜。
——
系統:“宿主請注意,不想努力拜金女将在男主面前脫衣服想攀上男主一朝飛枝頭,被女主撞見,女主跑出去後被車撞飛,從此拜金女被男主遷怒淪落煙柳之巷,請制止!”
卞映凝開始接近拜金女和她交朋友推心置腹:“寶,等我找個小老頭,我跟老頭離婚之後的錢都是我倆的,臣湯一品咱倆上下樓。”
拜金女:“別說了,老頭我來找。”
卞映凝:“???”你不能先腳踏實地等我的好消息?
——
卞映凝:我只是在做任務,你喜歡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衆女配:她釣魚怎麽了?要是她每天都釣我,那跟她愛我有什麽區別?
——
文章內容不建議學習,女主沒得感情,只想活下去。
談戀愛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的,只有靠做任務這樣才能活得下去。
20、倒v開始
“不過現在說那麽多, 好像也沒有意義了。”湯蘊自嘲一笑。
施煙敏感的捕捉到什麽:“您的母親?”
湯蘊捧起咖啡:“我母親一直不同意我和秋秋在一起,我們準備要結婚那會兒,她還以絕食相逼, 覺得秋秋配不上我, 想給我介紹什麽大小姐,不過後面我堅持, 她被我打動, 知道拗不過我,也沒再說什麽。”
看他說的這話, 難不成他還覺得自己母親後面沒再堅持是因為善解人意?
施煙斟酌着道:“您母親怎麽會突然轉變态度呢,其中的原因您有沒有深思過?”
湯蘊聞言, 抱着咖啡杯沒動,許久後,他啞然開口:“施小姐不要多想,我母親是有信仰的教徒,初一十五還吃齋禮拜, 不碰葷腥,她只是個希望子女好的老太而已。
雖然有時候有些固執,但……請你還是不要往其他方面去想。”
施煙說不出話來, 上一秒明明還在追懷逝者,下一秒就能因為自己的母親而不想去探尋逝者逝去真相, 她識時務的道歉:“不好意思, 是我說話沒有過腦子, 如果冒犯到您那我道歉。”
“沒事沒事, 我知道施小姐也是破案心切。”
……
回到局裏施煙把自己扔進椅子裏, 按照和湯蘊的聊天, 為什麽會給她一種……他在引/誘自己去查他母親的感覺。
以絕食相逼的人, 可見性格有些偏執極端,但又吃齋禮拜……
看向偵查隊裏面的方向,如果想知道更加詳細的信息,或者想繼續深究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陸虞韻問問。
施煙靠在椅背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下班回家,她順便在外面打包了兩份快餐回去,今晚不想做飯。
本以為一進門依舊是衣衫不整躺在沙發上迎接自己的神明,沒想到那神今日竟然穿着一襲黑色抹胸裙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桌前,正翻着她平時從警局裏拿回來墊桌子的一些不要的雜志。
抹/胸處黑色羽毛聚成花型,金線勾勒點綴的邊緣……其裙子的華麗程度施煙還以為她去參加了什麽時裝秀。
“你……這是?”施煙有些不知所措的問。
玄燭很是愉悅的提了提自己光滑的裙擺,翹起二郎腿:“好友來給我送了幾件裙子。”
“好友?”神明大人也有朋友?
玄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向施煙提的飯:“今夜不下廚?”
“今晚吃現成的。”施煙也沒過多糾結于這個話題,提溜着飯放她面前。吃一人一份的快餐,她應該可以有菜吃了吧?
事實證明,她不止有菜吃,還能吃兩份。
那個雖然啥本錢也沒有但莫名有底氣的神明大人此時抱着手,冷冷的瞧着她面前的兩份飯:“你居然讓本神吃這玩意兒?”
施煙無語:“這玩意兒怎麽了,這玩意兒不比我做的好?還有肉有湯,葷素齊全!”
“本神不理,本神吃你做的東西已經很勉為其難了,也不說嫌棄你那手藝,你竟還敢給本神偷懶?”
施煙:“……那我是不是還要感到榮幸一下才行?”不就是一頓飯麽,她這架勢還以為是抓到了紅杏出牆的老婆呢。
“你知道就好,哼。”玄燭撇開臉,施煙看她渾身上下上寫滿了“傲嬌”“本神很高貴”“凡人不配”等字眼。
揉揉氣得生疼的腦袋,施煙在把人轟出去和講道理中選擇了講道理:“你上次不是還和我去吃香鍋了麽,外面的東西怎麽就吃不得了,當時你吃的那樣也沒說嫌棄啊。”
“那不是因為你想吃?”玄燭理直氣壯的道。
對上她瀚如星海的眸子,施煙怔愣的微啓紅唇,腦袋在這瞬間好像失去了運轉的能力。
這個神明……她剛說的這話意思是……是她想的那樣麽?
看着已經傻掉般的施煙,玄燭緩緩靠近她:“事實證明,凡人心心念念的東西,果然是美味的。”
施煙垂下眸子,視線落到她如嬌蕊似一張一合的唇瓣上,神臺清醒:“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想碰瓷啊?”
玄燭:“?”
“不吃算了。”施煙低頭把兩份快餐都攬到自己面前,就着一份就吃了起來。
盯着她頭頂的旋,玄燭有些出神,她這硬氣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從前的樣子。
小白貓龇牙咧嘴胡子抖動的場景在眼前一閃而過。
不過……
罷了。
玄燭扯過另一份,也吃了起來。
施煙看她的動作,那句不是說不吃嗎,壓回了肚子。
算你識相!
她要自己用情感和她典當,那是不是說明,神明大人其實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存在,她剛說的句撩起她心弦的話,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內含了什麽樣的另意,自己又何必自亂了陣腳。
有陸虞韻例子在先,她難道還學不會自作多情只會讓自己難堪麽。
……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消食,施煙順便把今天去見湯蘊的事和玄燭說了。
玄燭沒什麽表情,還昏昏欲睡的打了個哈欠:“人的嘴只會說出他們自己想說的話,不會說你想聽的話。”
施煙琢磨,她這是說湯蘊其實有隐瞞?
“既然你查到了霍蘭秋的信息,不如去她家裏看看。”
玄燭這話把施煙點醒了,她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忘記可以去案發現場看看呢。”
“走走走,我們先去火鍋店那看看秋秋在不在,在的話把她一起帶過去。”施煙說着當即起身,玄燭不動。
施煙:“?”
玄燭不止沒動,甚至還躺下:“是你,不是我們。”
“為啥呀!”如果她什麽都知道的話和自己去那不是事半功倍麽。
“神明不插手人間事。”玄燭理由說得冠冕堂皇。
施煙斜眼瞥她:“從你來到人間,就已經是在插手人間事了。”
玄燭擡眼看她,意味不明:“你今晚挺敢說話的啊?”
……
今夜的風比昨夜冷,施煙形影單只,一出門就打了個寒顫。那個臭神明說不和她一起就真不出來,那穿那麽好看的裙子幹嘛,又沒有人看見,還不如不穿省錢省布料。
她現在去火鍋店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到了門口她沒有進去,不為什麽,囊中羞澀。
本來好不容易從陸虞韻那撬回了兩百塊,和霍蘭秋吃一頓火鍋,沒了。
她也不想請霍蘭秋吃啊,但她總不能讓孤魂野鬼付錢吧,再說了,人家也沒有,
施煙在門口左看右看,沒有看見秋秋,就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小聲小聲的喊:“秋秋!秋秋!”
“我在。”喊了幾聲,身後倏然傳來幽幽鬼語,施煙猛然回頭,差點和霍蘭秋撞上。
可能因為沒有火鍋煙氣的熏染,今晚的霍蘭秋和第一晚看到的一樣,慘白的臉,又黑又長的頭發,眼睛都被厚重的劉海遮住了。施煙冷不丁見着她這模樣,還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早知道,死都要把玄燭拉來,太恐怖了。
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堅強啊/淚流滿面
和秋秋确認只有自己能看見她,施煙開上自己的小電驢,帶她去自己今天在系統裏查到的她生前的家庭住址。
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一共七樓,她住在六樓,沒有電梯,以前是她和湯蘊的“愛房”。湯蘊出國,霍蘭秋自己留在黎塘的時候就是租的這裏,後來湯蘊有錢,直接給她買了下來,房産證寫的是霍蘭秋的名字。
“602……是這裏了。”施煙順着房門頂上的號找到地方,大門緊閉,原本警察查封的封條因為結案已經被撕掉了。
霍蘭秋從進了這片小區開始,就一直很安靜,施煙回頭問她:“你有想起什麽?”她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她身上的陰氣更為滲人。
她沙啞着聲音開口:“鑰匙在花盆底部。”
施煙看向門邊,一盆快要齊人高的綠植放在那裏,平日裏應該還有人幫澆水,長勢可人,綠油油的。
施煙按照霍蘭秋說的,把花瓶傾過來,地上沒有東西,她伸手去摸花盆底部,真的摸到一條鑰匙被黏在那裏。
藏得還挺隐蔽。
拿出鑰匙,施煙打開門的瞬間,看了一眼霍蘭秋,卻正好透過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淩亂的劉海,看見了她青白的眼,裏面含的東西太多了……恐懼、怨恨、悲傷……
那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是對還是錯。
推開門,本以為的黴味灰塵味都沒有,反而是一股馨香撲面而來,施煙走進,裏面應該是重新翻修過,樓外面看起來破舊,裏面卻很溫馨。
房間不大,卻處處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布置。
餐桌上的花瓶裏還有一束紅玫瑰,看樣子也就是這幾天剛放的而已。
施煙伸手點了點花瓣:“這花應該是你男朋友過來換的吧?”
霍蘭秋靠過來:“他說,紅玫瑰最嬌豔浪漫,我們的愛也如花一樣。”
浪漫滿懷,熱情似火,永不停歇。
“你想起生前的事了?”施煙欣喜的問道
霍蘭秋沉默了許久,搖搖頭:“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片段。”
作者有話說:
我發四,我以後晚上十點零一分前必更新,日更!!不更你們打我基友/躲
換了個書名,于是又換了個封面,誰叫你們都不誇我以前那個好看嗚嗚嗚嗚/哭唧唧/摔/碰瓷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中撈月 18瓶;醉徹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