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冒發燒
時間過的特別的快,陸知知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而陸向清的寒假比她早一天。
陸知知趁着還有學習的餘勁兒趕緊趕寒假作業。
寒假雖短,作業倒是不少的。
寫着寫着,眼神瞥向旁邊地板上的大熊,若有所思。
明明是他和蓉姐姐搶着争着得來的,倒是那天大熊大家之後,他來了句:“太礙事了,姐就當提前送給你當新年禮物吧。”
再然後就是這熊在她這裏躺了足足三個月了。
陸知知喜歡看書,現在她也習慣躺在熊身上看,特別的舒服。
陸知知所處的A市不南不北,下雪并非常态,也不是不下雪。
天公作美,今年倒是下了一場大雪。
陸知知沒下去玩雪,倒是陸向清下去和杭譽他們玩了。
屋裏挺暖和的,打開窗,一股冷氣襲來,陸知知前所未有的清醒。
往下望去,人都像個小麻雀似的,二十樓的高度不是鬧着玩兒的。
陸知知剛想關上窗,就聽見樓下有歡鬧聲,小心翼翼的傾身向前往外看,就看見幾個男生在打雪仗,還有的在堆雪人。
陸向清最近都穿了一件短款紅色羽絨服,陸知知一眼就望見了,好像玩的很歡脫呢。
好像就她陸知知一個人,不合群呢。
關上窗,繼續在溫室寫作業吧。
某天晚飯結束,陸向清就上樓洗澡了。
陸榮迪也回房辦公了。
沈秋塵在洗碗,催着陸向清去倒垃圾。
陸知知看他已經去洗澡了,于是代勞了這件小差使。
不巧的是,陸知知剛開大門打算出去,就被凍到了。
大概氣溫有零下五六度了吧。
她就穿了件毛衣,外套還在樓上。
思索了一下,陸知知還是打算速戰速決。
誰料等電梯就讓她等了好半天,倒個垃圾倒是用了十來分鐘了。
真真是凍死了。
回了家陸知知才覺得暖和起來,趕緊的回房躺被窩。
此刻手腳是冰冷冰冷的。
晚上睡覺,陸知知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很熱,摸了摸自己的臉燙燙的,還以為是熱空調吹的,沒太在意,直接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陸知知看了看床頭的鬧鐘,都.....十點半了!?
陸知知的生物鐘很好,放假之後,一般早上都能自然在七八點醒,沒想到自己今天睡這麽遲!
起身,只覺得暈乎乎的,摸了摸頭,倒是沒那麽燙了。
陸向清醉了,前一個晚上吃飯的時候不是說好了今兒個出去吃飯外加逛超市的嘛,倒是還要被父母派去喊她起床。
醉了。
剛開門就不悅的說:“喂,起床,逛超市了。”
陸知知擡眼望去,聽他說話才意識到今天是去置辦年貨的!
剛想說‘馬上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喉嚨就卡住了一般,啞的不行,還很痛。
陸知知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來不及喝杯熱開水,一家子就出發了。
還好刷了牙之後,說話能說了。
“兒子女兒,今天放開了買啊,別給你爸省錢,知道了嗎?”
“知道了。”陸知知乖乖的回。
“曉得了,聽說老爸今年分紅拿了很多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
陸榮迪笑:“你個臭小子,今天你這話老爸就記着了,等你以後賺錢了,不要怪老爸狠心花你錢啊。”
“知道了爸,我以後賺的你八輩子都用不完。”
“貧嘴,要是以後你啃老,小心我把你踢出家門。”陸榮迪假裝微怒。
倒是沈秋塵感覺陸知知有點異樣。
“知知啊,最近天都特別的冷,多穿點,回家沖點板藍根吃,是不是要感冒了啊?”
“嗯,喉嚨有點不舒服,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等她說完,她就聽見旁邊的一記冷哼。
等一家人随意吃了午飯之後,就去逛超市了。
由于大人要置辦年貨,所以拿了兩輛車,約定一個半小時後在收銀臺會面。
果然陸向清‘不負衆望’的拿了很多東西。
陸向清喜歡吃芝士,一下子拿了好多,随意的往購物車裏放。
陸知知在買東西的時候習慣性的會看生産日期還有保質期。
她看了看他拿的芝士,嗯,好像還有一個星期過期了。
照他的速度,一個星期應該吃不掉這麽多吧。
“喂,陸向清。”
“幹嘛?”
“你拿的芝士還有一個星期的保質期,你确定能吃完?要不要考慮把它們換掉。”
陸向清一聽,皺眉,好像不大相信她說的話一樣,自己再檢查了一遍。
“那你幫我把它們都放回去,給我再拿幾包過來,哦對了,順便幫我把這車裏所有吃的檢查一下日期。”
陸知知呆呆的哦了一聲。
陸向清對她不冷不熱的回答搞的有點惱火,不過看了看她蔫吧的樣子,還是繼續逛起超市來了。
陸知知喜歡吃奧利奧,拿了兩包。
“喂,這麽小氣做什麽,直接拿分享裝啊,我也愛吃奧利奧。”
陸知知沒回答,就照着他說的做了。
陸向清無語,恐怕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就是和陸知知一起逛超市了吧。
結完帳,陸向清和陸知知先去了停車場等陸榮迪他們。
停車場又陰暗又冷的,凍的陸知知鼻涕都出來了。
但她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餐巾紙了!
“陸向清,你有紙巾嗎?”沒有辦法她才問他要的。
陸向清口袋也沒摸,直接做攤手狀:“沒有。”
陸知知怕丢人,急的要命。
陸向清見陸知知在那捂着鼻子,皺了皺眉。
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煩死了你,用這個吧。”
陸知知接過手帕,有一秒的愣神,随即就開始擦鼻涕了。
她當然會愣神了,這塊手帕她認得,是她的。
确切的說,是她曾經身份的象征。
每個在那個孤兒院的孩子,人手都有那麽一塊小黑手絹兒。
“它,怎麽在你這?”陸知知疑問。
當年她還因為這塊不見的手絹而哭了兩三天呢,她還以為是她不小心丢了呢!
“我撿的。”回答的不卑不亢。
她當然不會相信了!
她最寶貝這塊手絹兒了。他也是見過的。
如果他撿了,他肯定知道是她的!
“那你為什麽不還給我?”
“都說了撿的,我怎麽知道主人是你!既然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反正都被你弄髒了。”
陸向清有那麽一會兒差點就破功了。
他當然知道這手絹兒是她的。
當年她總是在自己父母面前裝乖巧,搞的他倒是有點失寵了呢。
于是想整陸知知一下,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整,他有一次偷偷進她房,她不在,就看見她桌上的一塊小黑手絹兒,當時他聽到樓下有她要上樓的聲音,直接就拿了手絹兒回了自己的房。
他見她總是拿着這塊手絹兒,可想而知這手絹兒對她有多大意義了,後來她為了這手絹兒還一哭二鬧三絕食了。
當時她鬧了一兩天,陸向清看自己父母在那心急,本想假裝發現那塊手帕把它還回去的,沒想到她第三天就好了,于是那手絹兒就一直在他那。
陸知知也不想和他繼續争辯了,現在再見到這塊手帕還真是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回到家之後,陸知知把手帕洗的幹幹淨淨,又用吹風機把它吹幹了。
不知道該把它放哪兒了,于是把它綁在了大熊的一只手臂上。
晚間陸知知又醒了過來,渴的慌,還出了很多虛汗,摸了摸額頭,燙燙的。
陸知知趕忙起身穿衣服下樓,從醫藥盒中拿出了退燒藥,用開水沖了喝了下去。
陸知知睡的很熟,只覺得有人在拍她,她還以為是夢裏呢。
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陸向清在她面前,她以為還在夢中。
“喂,起床了,今天要出去拜年呢。”
陸知知翻了個身,繼續睡,嘴裏咕嚕着什麽模糊的字眼。
陸向清無語,這家夥是睡神附身?
陸向清小時候也貪睡過,被陸榮迪揪着耳朵起來過。
于是,陸向清也用同一招式對付現在的陸知知。
陸知知吃痛的睜開眼:“啊,好痛。”
“痛?知道痛還不趕緊的起床吃飯!”
陸知知終于知道不是夢境了,昏昏的:“知道了。”
等陸知知下樓吃飯,一家人都已經快吃完了。
“知知啊,寒假還很長,晚上就不要熬夜寫作業了。對身體不好。”沈秋塵心疼的摸了摸陸知知的頭發。
陸知知昨天早早的就睡了,也沒辯駁,直說:“知道了媽。”
渾渾噩噩的跟着他們上車,拜訪親戚。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陸知知真的暈乎乎的,等拜別了一家親戚後,總算是回到了車裏,陸知知靠着車門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發現陸知知不對勁是在一刻鐘後,陸榮迪開過減速帶的時候車子抖了一下,陸知知一瞬間就倒在了陸向清腿上。
陸向清當時就差罵爹娘了,手不小心摸到了她頭上,燙的吓人。叫也叫不醒。
沈秋塵探手過來,立馬讓道:“孩子他爸,趕緊上醫院,知知發燒了!”
真的是發高燒了。
晚上八點多陸知知才醒了過來。
病房亮堂堂的,陸知知眼睛有些酸澀,她看見陸向清靠在窗臺邊玩着PSP。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陸向清擡眼看了她一眼:“爸媽,姐醒了。”
一聽,沈秋塵陸榮迪立馬從椅子上起身過去看她。
“知知啊,感覺怎麽樣了,你剛剛都暈過去了。”沈秋塵當然是異常的着急的。
她竟然都沒發現自己女兒的身體狀況!
“媽,我沒事了。就是頭暈暈的。”
“好了好了,醒過來就好了。真把你媽和你爸給急死了。”
“媽,對不起。”
“對不起啥呀,都怪爸媽這幾天太忙,沒注意你身體,好了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醫生說并無大礙,就是感冒咳嗽引發的發燒,讓她挂兩天鹽水,就能出院了。
陸知知看時鐘也都快九點了,就道:“爸媽,你們和弟弟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行的。”
“沒事,爸媽都在這守着你....”
沈秋塵還沒說完,就接到了個電話。
挂了電話,沈秋塵發慌的說:“知知啊,向清啊,你們小姨要生孩子了,我和你爸得趕過去一趟。”
陸知知難以置信:“爸媽你們快去吧。”
“向清,你姐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去了。”說畢,從包裏拿出了幾百塊錢給了陸向清。
陸向清把PSP往床頭櫃上一扔:“知道了,你們快去吧。替我向小姨和小姨夫道聲恭喜。”
等沈秋塵他們一走,陸知知就又閉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不想和他再周璇了。
想必她這副樣子,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落井下石是他的興趣之一。
倒是他說的這句話讓她有點震驚。
“餓死了,我出去買吃的,對了,你這瓶鹽水大概還有十分鐘樣子要換了,記得按鈴讓護士來換,我先去了。”
陸知知看他潇灑的走了,擡眼看了看吊瓶。
果然如陸向清說的,陸知知按了鈴,護士就來換鹽水了。
剛換好,陸向清就回來了,這速度真是夠快的。
“大過年的,醫院附近的店差不多都關了,幸好有家粥店沒關。”
陸向清說着便把床尾的吃飯小桌子推到了陸知知面前,一碗粥放了上去。
簡簡單單的一碗白粥。還有一些榨菜。
“你不吃嗎?”陸知知看他就站在那又玩起了PSP。
“下午和爸媽吃過了,剛又買了倆包子吃。你趕緊吃,冷了我可沒地方給你加熱。”語氣有點不耐煩。
陸知知剛想用手拿塑料勺子,誰知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正吊着鹽水。
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背上,有幾個針孔。
陸向清打游戲偷瞄了眼陸知知,就說:“護士說,你左手的靜脈看不大清,就給你換了右手。”
陸知知試了試,可能是被真紮了疼吧,塑料勺子沒拿穩,一笑勺粥倒在了被子上。
“陸向清陸向清,餐巾紙餐巾紙。”
幸好買粥的還給了點餐巾紙,不然他可能多餘的手帕給她了。
“吃個粥都跟個白癡似的。”陸向清多嘴了一句。
看她吃的太不方便,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搶了他手上的塑料勺子,端起粥,親自喂她了。
舀了一勺遞過去,見她不張嘴,便吼:“張嘴啊。老子親自服侍你呢。”
陸知知胃口不大,吃了四分之三就不大想吃了,誰料他又說:“老子好不容易跑下去買的粥你敢不吃完?”
于是被逼着終于是把這碗粥吃完了。
快十點了,陸知知試探的問了句坐在那的陸向清:“這麽晚了,你回去吧。”
“我答應了爸媽的,留在這看着你。”
“我沒事的,你回去吧,不然你睡在哪裏。”
“煩死了你,老子就愛在這呆了,你趕緊睡你的。”
陸知知不說話了。
單人病房,沒有多餘的床,就只有床邊的兩個椅子。
十二點多陸知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陸向清還坐在那裏玩着手機。
陸知知睡不着,因為她的手很冷。
冬天挂鹽水唯一的壞處就是,手冷。
冰冷冷的鹽水進入身體,冷的她手都快沒知覺了。
剛想把手放進被窩,就有點回血的樣子,吓得陸知知叫了一聲,陸向清擡起了頭。
“你幹嘛呢?”
“我手冷,想把手放進被窩,沒弄好回血了。”
“事兒真多。”
“你怎麽還不睡?”
“呵,你讓我坐着睡?老子今天不睡了,明天回家再補覺。”
陸向清又道:“對了,剛你睡着的時候媽來電話了,說小姨生的是個男孩。”
陸知知有點激動,又有點不解。
小姨不是暑假才結的婚嗎?為什麽寒假就生孩子了。
陸知知把這個疑惑和陸向清說了。
陸向清就笑了笑:“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先上車後補票嗎?”
陸知知不解的‘啊’了一聲。
就聽他又說:“姐你太純了吧?”
蠢?他說她蠢?她沒力氣了,不想和她争,于是打算閉眼繼續睡。
可是手冷的根本上睡不着啊。
難受。
陸向清見她在床上難過的樣子,于是把椅子端到床另一邊。
把自己的手墊到她手心下。
真的是冰涼涼的。
陸知知被他的動作驚醒,有點怕怕的。
“喂,縮什麽縮,老子給你暖手呢。有這麽好的弟弟你趕緊去燒高香吧。”
其實,陸向清挺好的,如果不逼迫她,他還算是個好弟弟吧。
陸知知手有些暖起來了,困意襲來,睡下去了。
陸向清倒是一夜未眠,盯着陸知知看了半天。
就是這麽一個唯唯諾諾的女生,奪走了他父母的愛。
于是把手從她手下抽了出來。
走到走廊,從口袋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
剛點上火的時候,正巧一個值夜班的護士走過來嚴厲對他說醫院禁煙。
陸向清想都沒想就把剛買的這盒煙和打火機往垃圾桶一扔。
陸知知病好後就在家呆着了,養病。
年後,陸向清跟着杭蓉杭譽一家去了日本玩。
本來陸知知也被杭蓉催着去,奈何她身體還很虛弱就沒去。
生怕自己又水土不服的生了病。
說實話,她羨慕陸向清。
陸向清從日本回來,差不多也快開學了。
禮物倒是不多,給沈秋塵買了好多化妝品,給陸榮迪買了兩條領帶。
輪到她陸知知的時候,他就說:“不好意思姐,花錢花多了,沒錢給你買了。”
陸向清倒是被沈秋塵給數落了一番。
陸知知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等她洗完澡回房,就看見陸向清翹着二郎腿躺在她床上。
“你怎麽在這?出去,我要睡覺了。”
“老子不在這十幾天,你還就稱霸王了是吧?”
“我沒。我真想睡覺了。”
陸向清也沒立刻回答,直接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剛看你沒拿到禮物都快哭了呢。”
哭到不至于,她才不期望他能帶什麽東西給她呢。
不找她麻煩已經謝天謝地了。
“沒有的事。我沒要哭。”
“對了,我覺得那個大熊好像比你更适合那條項鏈呢。不早了,回去睡了。”
說完,陸向清手插口袋潇灑的走了。
項鏈?
陸知知走到大熊旁,看見一條項鏈正戴在大熊脖子上。
解下來,陸知知拿在手裏仔細的看。
是一小塊水晶,紫水晶。很好看。
只不過,眼睛掠過某個地方,她笑不出來了。
他又把她的手帕兒‘撿’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四天就春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