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咖啡屋內冷氣十足,暗色系的格調加上滿屋子的冷氣,瞬間讓人有些慵懶困倦,裴星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陽光照進來,光圈暖洋洋的灑在她的身上。

她擡眸,看了眼初旭。

他半邊臉沐浴在陽光下,後背靠着沙發,長臂伸直橫放在沙發上,眼眸深邃,眼神裏蘊含着她現在還看不懂的情緒。

兩個人的視線隔空對上,裴星不動聲色的側眸,視線看着窗外,半天才說一句話:“看不出來,你也會有喜歡的人。”

她只當他這八年裏,遇見過誰,又和誰在一起過。

她看着他,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像是知道自己暗戀過幾年的人忽然有過喜歡的人,心中哪怕不喜歡了,卻也還是有點悶悶的感覺。

見她沒有下一句了。

初旭喊她:“裴星...”

“嗯?”裴星看着他。

初旭喉結滾動,半天只說了一句話。

“你不問問那朵桃花是誰?”

“沒興趣。”裴星抿了口咖啡,“大家都幾年沒見了,誰都不可能感情一片空白。”

初旭扯了扯嘴角,喉結滾動,冷笑了聲,沒說話。

晚上回去的時候,陳安早早的就睡了,裴星吃完晚飯,可能是下午曬的,人有些暈暈的,飯後洗漱完就窩在了床上休息。

到了半夜,腦袋還是嗡嗡的疼,裴星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掀開被子下了床,在自己的行李箱裏找到了止痛藥,卻沒看見有水,她拿起藥,開了門往門口走。

裴星吞下了一顆止痛藥,頭痛緩解了一些,她手心攥着藥盒放在了桌面上,由于疼導致的熱,以至于她現在頭發有些汗濕,劉海耷拉在額前,裴星唇色有些蒼白,她咽了咽口水,感覺喉嚨有些幹,又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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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放下的瞬間,手一個不小心,杯子摔到了桌面上,還好沒碎,只是發出的響聲有些大,裴星立刻四周環顧了一下,生怕吵醒別人。

可惜晚了。

她聽見了開門聲和細微的腳步聲,在這空蕩的客廳,黑暗的夜裏,顯的尤為的明顯。

“啪——”燈開了。

明晃晃的白織燈,有些晃眼,特別是對于剛睡醒的初旭來說,他下意識的側頭,掌骨分明的大手在空中擋住了白織燈的明亮,過了幾秒,他視線适應了光亮,放下了手。

他嗓子幹得厲害,那種疼突然又出現了,他舔唇,喉結滾動,緩了緩喉嚨的疼,睡眼惺忪的望着站在吧臺邊的裴星,“怎麽還沒睡?”

裴星還沒來得及回他,初旭看見她站在吧臺,下意識的問她:“是餓了嗎?”

他剛睡醒,腦子還不是很靈光,想到什麽問什麽。

“想吃什麽?”初旭晃了晃頭,剛睡醒頭發有點亂,穿着灰色的睡衣,不經意的被他撩開了一些,露出了小麥色的腹.肌,裴星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眼。

初旭迷迷糊糊的走進了廚房,眼看着就要拿平底鍋做宵夜了,裴星立刻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沒事,我就是下來喝杯水而已。”

沒等到他的回複,她看過去,初旭現在反差有點大,白天一副老子不好惹,老子不想理你的模樣,晚上就像是一條小奶狗,頭發微微翹起,睡眼惺忪,手上還拿着平底鍋,怎麽看怎麽萌...

裴星按耐住了想要去揉他頭發的沖動,轉身上樓,“我睡了,你也早點。”

初旭癟着嘴,有種本來要秀一波廚藝的沖勁被她這一句話說出來,渾身上下都沒勁了。

等裴星走上樓,初旭把平底鍋放下,找了把椅子坐下,剛好看見了裴星放在桌面上的藥盒。

他眨了眨眼,蹙眉緊緊的盯着。

裴星手攥着被子,雙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有點糟糕,身體也不舒服,很清楚的知道。

夜色朦胧,月光灑進了窗子裏,裴星思緒混沌不已的那一刻,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直覺就是初旭,“初旭?”

“是我。”初旭嗓音似乎沒那麽啞了,“開門。”

大晚上的,怕吵到陳孜,裴星開了門,看見初旭,他頭發還是亂糟糟的,好像含了潤喉糖,空氣中都是潤喉糖的香氣。

裴星指尖放在門把上,輕聲問:“怎麽了?”

“給你。”初旭長臂一伸,将手上黑色的保溫杯遞給了裴星。

裴星覺得莫名其妙,剛想問他為什麽給她保溫杯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初旭就擠進來了,順便還把門帶上了。

裴星:“......”

“可能是陳孜。”初旭舔唇,“他嘴沒把門,看見我們大半夜的站在走廊,估計明天小鎮的人就全部知道了。”

裴星沒回話,拿着保溫杯坐在了床上,随手撩了一下頭發,露出了白皙的天鵝頸,月色朦胧,孤.男.寡.女,還有張.床,腦子清醒過來的初旭不由得想歪了,他不自然的咳了咳,眼神轉向了另一邊,指尖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

裴星可沒想這麽多,她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問:“好端端給我送水幹嘛?”

“不是水。”可能是她在,讓他有點放松,他依靠在轉角的牆面上,慵懶随性,“是紅糖水。”

裴星:“嗯?”

初旭見她這個反應,過了半天反問:“你不是來那個了?”

這都10號了,他沒記錯的話,她不都是這個日子來親戚的?

“沒啊。”裴星邊說邊擰開了蓋子,裏面确實是紅糖水,甜絲絲的味道溢出,她忽然想起什麽,笑了下問:“你還不會是看見了我桌面上的止疼藥吧?”

她的确是快來月經了,止疼藥也是因為痛經才備着的,只是沒想到是因為頭疼派上了用場。

“謝了。”裴星擰回蓋子,将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看了眼還站着的初旭,揚了揚下巴,聲音輕輕的,問:“還有事?”

“你臉怎麽這麽紅?”初旭蹙眉,忽然想到什麽,輕笑了聲問:“該不會是看見我害羞了吧?”

裴星淡淡的白了一眼初旭,伸手抱了個抱枕,聲音清淡:“沒事就先出去吧,我困了。”

“別想支開我。”初旭早就看透她的小心思了,長腿一邁,兩步到她的跟前。

頭頂上的白織燈沒開,只開了盞暖黃的橘燈,清冷又溫暖的灑在兩人身上,床上倒映着他們的影子,密不可分。

事實卻是兩個人之間還隔了一個抱枕。

初旭垂眸,劉海發尾垂落在了眉心,內雙皺褶深,他看着人時,會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兩個人距離不算近,但絕對不遠,他的呼吸和他咬潤喉糖的聲音,她清晰的感覺得到,聽得到。

裴星不自然的撇過頭,聲音有些結巴:“幹...幹嘛——诶!”

初旭長臂一伸,大手貼在了她的額上,剛貼上去,裴星就抱着抱枕往後仰,與他之間隔開了一大段距離。

初旭蹙眉,神色不是很好,單膝跪在床上,另一條長腿筆直的立在地上,長臂一伸,将她一拉,左手放在她的背部防止她退後,右手手掌順勢貼上了她的額頭,這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額頭很燙

——發燒了。

“發燒幹嘛不說?”初旭啞着嗓子問,氣有些沉語有些重,“走,帶你去醫院。”

“不去。”裴星将他的手揮開,她不想去醫院,“睡一覺就好了。”

她說着,企圖離他遠些,掙紮着坐起來,可惜力氣不如初旭的大,沒一會就被初旭按住了肩膀,像個小雞仔一樣乖乖的被他抓着坐在了車上。

車子駛出,周圍的藥店都關了門,初旭舌尖頂了頂腮,掉轉頭,去了廣安複健醫院。

“幫我打一個電話。”初旭側頭,對着裴星說,後者氣鼓鼓的,卻也不想在車上和他鬧別扭,拿起他的手機,看見的屏保是一個猴子的玩偶舉着一顆星星,她垂眸,粉嫩的唇抿了抿。

他垂眸,人臉掃描了一下,手機解鎖。

“打電話給何醫生。”初旭看着路況,抽空說了句,“現在會感覺很難受嗎?”

裴星撥出電話,搖頭,嘀咕:“本來就不難受,睡一覺就好了,是你硬要拉着我來。”

初旭現在不和她争,縱容她鬧的小脾氣。

電話撥通,裴星把手機給初旭,他沒接,說了句:“我左手不方便,你開免提。”

裴星看了眼,他只用右手握方向盤,她沒細想,開了免提。

初旭簡單說了兩句,那頭的人說:“好,你現在來,今晚剛好我值班。”

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到了。

醫院很大很安靜。

一進去初旭就輕車熟路的帶着她走到了一個辦公室裏,辦公桌上坐着一個男人,穿着白大褂,差不多五十歲左右,但是看上去卻很硬朗。

看見初旭的瞬間他笑了下,站起身像是準備寒暄一番,眼一瞥,看見了初旭身後的裴星,他一臉驚訝的看着初旭,後者卻沒理會他,只說:“何醫生,幫我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何醫生說好,轉身拿着體溫計給了裴星。

五分鐘轉眼過去,38.9度,高燒了。

初旭站着,單手插兜,聽見何醫生報出的度數,他舌尖頂了頂上颚,側眸睨了裴星一眼。

裴星不自然的咳了咳,她也沒想到會是這麽高。

初旭站直,“那開藥還是打針?”

話音剛落,裴星立刻喊:“開藥開藥,我不要打針。”

裴星從小就害怕打針,其實更多的是看見遠星每天呆在醫院裏打針,所以心裏下意識的有了陰影,說來也搞笑,她雖是醫生,但是卻是幫別人開刀的,長這麽大,就小時候打疫苗挨過針,還有一次高中發燒,挨了一次屁.股針。

現在想想,還是有點怕打針。

初旭側頭看着裴星,她一臉的委屈和急切,頭發有些亂,劉海翹起,雙頰紅紅的,一看就病得不輕,卻還是緊張兮兮的看着他,一看就知道吓得不輕。

初旭嘆息一聲,啞着嗓子說:“那就開藥吧,今晚好不了,明天就來打針。”

後面這句話是說給裴星聽的,她知道。

何醫生去拿藥,裴星坐在椅子上,初旭找到了公共的飲水機,打了一杯熱水,遞給了裴星,“喝點。”

裴星接過,抿了兩口就喝不下來了,頭疼死了。

初旭自然而然地接過她不喝的那杯水,大手握着水杯,側頭看着她。

醫院裏白織燈明晃晃的,亮的有些刺眼,清晰可見她翹挺的鼻尖因為熱而溢出的細密的汗,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像個小奶貓,沒了這兩天的炸毛狀态。

初旭舔唇喉結滾動,将她喝過的水一口悶完,然後站直身子,長臂一伸,習慣性的在她頭發上輕輕的拍了拍,在她又要炸毛的那一刻,他啞着嗓子,放低姿态,像是在哄她:“不怕,我在,他們不敢給你打針。”

作者有話要說:  初旭雖然又騷又狗,但是不妨礙他寵裴星。:)我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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