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了相思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月不見就是好幾十個秋。一想到要三個月才能見,謝秋就十分不舍,她拉着白陳賢的衣角,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賢哥哥,我休假的這段時間你會來看我嗎?”

一下飛機,白陳賢就主動把謝秋送到家門口,看到她的表情,他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可他明明是想說好啊或者好的,到了嘴巴卻變成了,“應該會。”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雖然不是肯定句,謝秋聽得還是很開心。

三個月真的特別漫長,漫長得好像真的過去了無數個秋天。

謝秋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姜凡看到她受傷時的表情。她冷冽的氣場吓得謝秋和黃海明肩膀生疼,“姜月,你要是不辭職我就不是你姐。”

謝秋站在原地什麽話都不敢說,還硬生生地被吓出了一腦門子汗。

之後,謝秋就被限制了自由,除了醫院她哪也去不了。連小說都是拜托阿慶嫂去借的,好不容易逃出牢籠去醫院,謝秋就抓着阿信不放。

阿信查房她跟着,阿信上廁所她也跟着,阿信給人看病她就坐着。

中午去醫院食堂吃飯,同事看到阿信身邊有一位大美女,忍不住調侃:“喲,這是你女朋友啊,這麽漂亮。”

“不是,吃你們的飯。”阿信回頭看着謝秋,“小月,你這招衰體質可真不一般,可不要再有下次,我心髒受不了。”

“是我受傷你幹嘛心髒受不了,我好得很。”

是啊,除了被人關在家裏,被人挑唆辭職,白陳賢不來,她什麽都好。她應該想到的,應該會就是不會,只有當他說會的才是真正的肯定句。

這三個月,有很多人來家裏看過她,阿信,王佳慧,還有最意外的客人——方豔紅。

方豔紅說她聽陳蘭說才知道謝秋受了傷,正好有空就來了,還給謝秋帶來了一個消息,“我前幾天接了部電影,還挺意外的。”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謝秋知道她說的電影是歲月英雄,這是她和白陳賢第一次在電影上的合作,他們演一對情侶,所以特別印象深刻。

可正因為如此,她的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為什麽她要在家裏養傷,像一只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哪兒也不能去,而白陳賢卻可以在電影裏和別人談戀愛。

為什麽,她怎麽就那麽不開心呢。

默數着時間,三個月終于過去了。

謝秋此時就像脫了缰的野馬,恨不得立刻飛到白陳賢身邊。

她整整衣服和頭發,故意不用鑰匙按響門鈴,一只手撐着門楣,一副酷酷地表情看着門板。這三個月他應該做了很多事,比如又開了三場演唱會,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太忙忘了好好吃飯。

“叮咚,叮咚……”很快門就開了,謝秋還是那樣的姿勢。

白陳賢站在門口,湊上前去仔細看着她的臉,“你沒吃錯藥吧,衣服穿成這樣。”

謝秋看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pose立馬恢複正常,為了今天的見面,她昨天特地出去買了一套新衣服,而且風格異于她平常穿的,有一點點小性感。不過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效果不好。

謝秋失望的樣子盡收白陳賢的眼底,他主動拉過她的手走進屋內。

謝秋雙眼瞄着被他拉着的手,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白陳賢背對着謝秋深呼一口氣,不是早就想好要說什麽嗎?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懼怕起來了。

“賢哥哥,你是不是因為我穿得太醜,所以不太高興?”

“其實也不是太醜。”白陳賢轉過身突然死死地盯着她,本來話已經到嘴巴,可是醞釀幾秒,他還是改口說:“陪我對個戲。”

“啊?”謝秋苦惱地皺起眉,“我不會啊。”

剛說完話,白陳賢就把沙發上的劇本扔向了她,既然已經說出口,不如将錯就錯。他翻了翻劇本,特意挑了一段,也許這樣能讓她明白自己在幹什麽。

“對這裏。”

謝秋迅速掃了一眼,發現這段正好是白陳賢和方豔紅的一段戲,雖然她已經看過成品,但是對于一個從來沒有演過戲的人來說,對戲的方式就只是把臺詞念出來而已。演技什麽的,就不要指望能在她身上找到。

“珍妮,這些年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必需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白陳賢眼裏忽然充滿愧疚感,就算只是對個戲,他的眼神都能把對方吃得死死的。

謝秋心跳慢了半拍,拿着劇本照着念:“在一起那麽久,我還不了解你嗎。”

“阿英現在處在非常尴尬的境遇中,我和他已經認識十年了。如果我不幫他,就沒人能幫他了。”白陳賢的情緒轉得特別快,剛剛還是一臉愧疚,現在變成一臉振奮。

“我懂,反正這些年不都這樣麽,如果不理解你我還能這麽做。”

以前謝秋覺得當演員特別簡單,但現在她忽然發現要當一個好演員比想象的難得多。而他雖然只是個新人演員,但已經可以用眼睛表達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眼神,對戀人說法的語氣,讓謝秋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演戲。正當謝秋迷惑的時候,白陳賢長腿一跨走到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他已經不想再演了,三個月以來每天都有一個聲音在心裏告訴他一個名字,謝秋,謝秋。無數次,就像失眠時數的綿羊,大多數人不會因為數綿羊而沉沉睡去,反而是越數越清醒。他曾告誡自己說,白陳賢,你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才被眼前的感覺給迷惑了。

可是三個月了,他沒有清醒過來,反而像一個喝醉了的人越醉越想喝。即使你不想,那個人也會自動出現在你的心裏,就像是長在那裏一樣,怎麽都去不掉。

白陳賢怔怔地看着她,不是說好實現諾言就放她走嗎,怎麽把自己陷進去了呢,他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又是為什麽。在得到正解之前,他迅速地吻了謝秋,熟練地轉輾反側。

謝秋因為太過驚訝,像個機器人驚訝地站着,嘴巴不動,人不動,眼睛還睜得超級大。

這個吻,毫無防備。

“賢哥哥,你在幹什麽?劇本裏沒有這麽一段,而且也不會改成這麽一段。”

“當然沒有這麽一段,因為這不是在演戲。”

謝秋瞪着雙眼,吃痛地看着他,失了初吻,心情有點異樣,“什麽意思?”

她看起來沒有那麽高興,也沒有那麽激動,他以為她會很高興,至少會很享受自己的吻。可是,事實卻并非如此,他很憤怒,簡直到了快抓狂的地步,“我問你,剛剛你為什麽不閉上眼睛,男人吻一個女人的時候應該閉上眼睛,你不知道嗎?”

電視劇裏男女主角接吻的時候都會閉上眼睛,謝秋當然知道,她剛剛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心裏在想這是演戲還是現實而已。

可是面對他犀利的眼神,激動的語氣,謝秋害怕了。

等不到她的回答,白陳賢徹底放棄,“行了,司機差不多到了,我們去劇組。”

他生氣了,事情很嚴重。

謝秋仔細想了想,已經明白過來剛才發生的一切,這麽一來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車上,陳蘭看見謝秋滿臉通紅,奇怪地問:“小月,你臉怎麽那麽紅,生病了?”

“沒有啦,是熱的。”謝秋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再看看身邊人,他居然還能安然無恙地看劇本,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其實她哪裏知道,白陳賢的眼睛雖然一直盯着劇本,可是心早已飛遠。

片場在碼頭,今天拍攝的是一段警察抓獲一群販毒分子的戲,光群演就好幾十人。

陳蘭來了之後和制片人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只剩謝秋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遠處看着他和一群人演打鬥戲。

剛立夏時節,氣溫已經有些升高,一場戲過後,他的身上都是汗。但王振賀還是不滿意,上前和白陳賢以及另外一位主要演員說戲。

演員準備的片刻,謝秋走到王振賀身邊,笑眯眯地和他套近乎,“導演你好,我是白陳賢的助理,我叫姜月,請多多指教!”

導演高擡貴頭看了一眼謝秋,“嗯!”

謝秋錯愕地站在原地,沒想到這個王振賀那麽高冷,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

就當她真這麽認為的時候,導演立馬加了一句,“你這麽年輕漂亮,要不來客串個角色。”

注意這不是問句,是肯定句。雖然這是變相地誇獎,但經過上午的事,謝秋已然不敢,“不用了,導演,我其實不太喜歡抛頭露面。”

“啊,那真是可惜了。”王振賀說完又繼續他的工作,沒再搭理身後一臉錯愕的謝秋。

至于現場的拍攝,謝秋只能用嘆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秋之戀是純愛片,跟歲月英雄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光看現場,就可以看得人內心澎湃得一塌糊塗。

碼頭的戲完成後,白陳賢跟着劇組一起轉片場。

又是一個密封的空間,不同于上午陳蘭還在,現在除了司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謝秋頭一次感覺舌頭打了結什麽都不想說,反正他也不說,也沒打算為上午的事解釋一下,其實他只要再說一句,她就會妥協的。

一個小時後,車到現場,謝秋準備拉車門下車。

突然,白陳賢拉住她一只手臂,“師傅,麻煩你先下車呆一會兒,我要和小月交代些事情。”

“好的。”司機師傅回答。

謝秋緊張地坐回原位,她現在連正眼都不敢看他一下,可心裏又奇癢難耐,只有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你今天很反常。”白陳賢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氣氛有了緩和。

“哦,我只是還沒适應過來,畢竟休息了三個月。”

白陳賢擡頭靠着車椅背笑了笑,鬼才相信她的話,“嗯,所以沒什麽想問的了?”

謝秋鼓起勇氣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假裝自己很鎮定。

白陳賢依然笑了笑,目光清澈,聲音卻很低沉,“小月,我不去看你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謝秋不懂。

白陳賢眯起眼,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問答非所問地說:“因為我想證明自己有多喜歡你。”

“什麽?”

“我說我喜歡你,不對,确切地說是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了一下午啊,寫完發現太長,但又不想壓縮到一章,

然後長就長吧,後期再改改。

謝謝願意點開文的讀者的支持,寫的不算好,後期會再努力,文會再修的。

麽麽噠!(*  ̄3)(ε ̄ *)

今天修改完畢,也許還會修5.12

6.30(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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