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姥姥八十大壽過後沒幾天，就要過年啦，前兩天家家戶戶都開始洗塵做除舊迎新的工作。年前的天氣也好的不像話，平原的雪早已化的差不多了，除了遠處的高山依舊還有白雪皚皚的痕跡外。祝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天朗氣清，天高雲白的鄉村景致，這樣的寧靜祥和讓他的心情無比舒暢。更重要的是，目之所及他能看見辛悠悠在院子裏洗家具，靜靜的看着她就很幸福了。

辛悠悠看見了祝潛，擡起濕漉漉的手對他招手，讓他出去。祝潛笑着出去了，這丫頭是要他幫忙了啊。

“祝潛，你倒是清閑哈，這麽清閑還不來幫我洗家具。”辛悠悠不滿道，憑什麽他把家具搬出來後，就站在裏面曬太陽啊。

“是，辛小姐。小的錯了，不應該清閑的站在那裏曬太陽而看你洗的。”祝潛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和水桶。

“哼，早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的。”辛悠悠就去擦窗戶了。

沒注意，差一點就摔下來，還好祝潛眼明手快的去把她的梯子扶住，“你小心點！多危險！你快下來，上面我來擦。”祝潛的小心肝都要吓出來了。辛悠悠樂呵呵的下來了，“你擦就你擦嘛。”她樂得輕松勒。

祝潛爬上樓梯，辛悠悠在下面替他換毛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祝潛，在陽光下溫暖的心。

明窗幾淨，家具曬幹搬進去。辛悠悠拿出昨天去街上采購的窗花和“福”字。朝祝潛晃了晃，就像小孩子過新年一般的興奮。一邊拿出來一邊解釋說：“一般春聯要等除夕那天貼的，一般我爸會親自寫。咱們今天就把“福”字和窗花貼上去呗。”祝潛點點頭，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家從來都不貼這些東西的，或者說是他不感興趣。

辛悠悠細細的把祝福貼在門上，祝潛幫忙塗膠水，辛悠悠細心的尋找位置，祝潛時不時的提提意見，不過辛悠悠基本上不理會他的意見。祝潛也就讓着她了，看她這麽的開心，想着以後每一年過年都要進行這項活動。她想怎麽貼都聽她的，只要她高興就好。

真是越來越有年味了。

除夕那天，按照習俗，全家是要去祭祖的，由于辛父的祖籍并不是在這裏的，辛母出嫁從夫，也不需要回娘家祭祖。所以，一整個下午他們都呆在家裏忙活。辛母和悠悠在廚房包餃子，辛父和祝潛在院子裏貼春聯。祝潛适時的誇獎辛父的字寫的好，有大家風範，辛父被人誇獎有些不好意思，“我挺汗顏的，你知道悠悠的字，現在還是歪歪扭扭的，就像小學生一樣的，都是我的失職。那時候太忙了，沒時間顧她學習。好在她懂事，知道自己努力。”辛父為自己的女兒自豪着。

“悠悠其實一直都很聰明的。”祝潛想起辛悠悠那些小聰明和腦洞，不可抑制的笑了。

“也許明年就不在身邊過年了，答應叔叔，讓她多留我們身邊幾年好不好？唉！我真是老糊塗了，女兒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着留在家裏幾年，忘記剛才叔叔說的話哈。”他一想到自己女兒也許就要嫁出去了，就悵然若失。

“叔叔，我答應您，我一定每一年陪悠悠回來看您和阿姨的！”祝潛只要辛父舍不得，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要是辛悠悠知道他們在背後裏已經盤算着她出嫁後的事情了，不知道會是什麽心情。

飯後，收拾完廚房。一家人就在院子裏放煙花，祝潛擁着辛悠悠，看着煙火璀璨，辛父擁着辛母看着他們，女兒眼裏的笑意和快樂感染了他們。

祝潛牽着辛悠悠的手，漫步在除夕夜的大街上，人聲鼎沸，鞭炮連天，燈火通明，商家店鋪，各處張燈結彩着。

除夕夜是大家出洞的時刻，辛悠悠就在大街上遇到了初中同學，他們看見祝潛，不懷好意的打量着他，辛悠悠樂呵呵的向他們介紹說這是她男朋友。他們暧昧不明的邀請他們一起去坐坐，辛悠悠看了看祝潛，詢問他的意見，祝潛點點頭。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個詭異的場面。已經在的同學就有十幾個了，好些個是辛悠悠并不熟悉的，連點贊之交都算不上。他們或明或暗的，打量試探着祝潛，或羨慕或嫉妒的看着辛悠悠。祝潛注意到一道毫不客氣的目光，剛才聽悠悠介紹說他叫公孫流，她的初中同學，同時高中也同校，關系有些特殊的同學。這不友善的目光，他太熟悉了，祝潛心裏冷笑着。辛悠悠心裏不舒服，“我男朋友帥吧？你們這麽看着他，他會害羞的呀。”開玩笑的語氣，實則警告。同學們稍稍收斂了目光。

“悠悠，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啊？”同學甲。同學甲初中的時候和悠悠的關系不錯，後來由于去了不同的高中，漸行漸遠了。

“一個小老板，賺不了什麽錢。”悠悠看着她，微笑的疏離的解釋着。祝潛忍不住笑了，這個女人又在故技重施了？上次她姥姥壽辰，也有好多親戚問悠悠她男朋友是幹什麽的。她笑吟吟的告訴對方說，他就是一個小老板，賺不了多少錢。他回去就問她，是有多覺得他見不得人啊，都不敢告訴別人他的職業。她是怎麽說得？理直氣壯的解釋着，“我男朋友那麽的年輕有為，長得又那麽的帥，要是如實告訴人家，讓人家怎麽活啊？祝先生，要留給別人一條生路啊。”他倒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個女子啊，現在又想留人一條生路麽？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公孫流略帶輕蔑的問。

“一年不到。”辛悠悠心裏不舒服。

“就是現在關系還不穩定咯，這麽早就見家長不怕有變故？”公孫流看着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心裏就是不痛快。

“有些人在一起十年都不見得能有結果，有些人也許只需要短短的相處時間就可以确定彼此了。目前為止，我們很穩定，父母雙方也很滿意，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收到我們的請帖了。希望到時候你們可以賞光。我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再見。”說着拉起了辛悠悠，牽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辛悠悠只想笑，祝先生生氣了啊。

“笑什麽！”祝潛微微加重聲音，有些不滿。

“祝先生，你生什麽氣啊？”

“老實交代，他對你有什麽企圖？”

“祝先生，你傻啊，他初三就要結婚啦，能對我有什麽企圖啊。”辛悠悠假裝不懂他的企圖，她不想去考慮公孫流的企圖。

“最好是！”公孫流看辛悠悠的眼神他再清楚不過了，他是一個男人，他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眼神裏包含的情緒。

“是啦，初三都要結婚了，能有什麽嘛。”

“悠悠，我一般不算計他人。”如果有誰打你的主意的話，就不要怪我了。

“你猜我信不信？”商海裏沉浮，竟然告訴她他一般不算計他人？這是諷刺？

“我從不算計不相幹的人。”祝潛聽出她嘴裏的嘲弄。

“我知道啦，我的祝潛最單純最正直了。”

祝潛聽到“我的”這個詞後，心裏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我的祝潛啊，她的祝潛。

他們坐在江邊看十二點的煙火，随着人群在倒計時的喧嘩聲和煙花爆破在長空的聲音，辛悠悠靠在祝潛的身上，身上穿着他的大衣，衣服上還帶着淡淡的陽光和薄荷的味道，覺得除夕夜的溫度真是适宜啊。

祝潛，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悠悠！

希望明年還能和你一起過。

悠悠，往後的所有除夕夜的煙火，我都陪你看。

往後喲？

嗯！以長江水為誓！

作者有話要說： 快過年了啊~寫些新年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