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午上課, 因為傅盛年生病, 蘇栀反而有些心神不寧。

來上課的李老師在她頻頻看向手機後, 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蘇小姐,你是有什麽急事嗎?”

蘇栀這才回神, 有些不好意思:“嗯……有人生病了, 我怕他不舒服還沒人照顧。”

李老師看了眼剛從三樓下來的張嬸,了然的笑笑,說:“蘇小姐, 不如将今天的課程挪到明天吧,反正就相當于你放一天假了。”

“好啊。”蘇栀飛快的點頭。

她給自己的時間不太多, 畢竟年齡都這麽大了,自然希望能盡快參加高考,将來考個大學的, 因此對自己的課程安排滿滿當當的,老師們都是兩天休息一天, 畢竟老師多,輪轉的,可蘇栀只有一個人, 每天學習六小時以上, 加上留堂作業,絕對八小時以上的工作時間。

李老師笑笑起身,蘇栀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特殊情況,還是算一個小時課時。”

“好。”她也沒推脫。

蘇栀送走李老師後,立馬給下一門課的老師, 以及下午上課的兩位老師。

将今天所有課程都取消後,這才安心的上了三樓。

醫生正在給傅盛年挂吊瓶,昨夜下了一場非常急切的大雨,剛好他回來走路的這個點淋了一下,而且衣服也穿的少,本身就有一點預兆,這一來,自然就感冒了。

醫生剛弄好吊瓶,看見蘇栀上來,道:“夫人,傅先生身上出了很多汗,需要擦擦汗水,不然病情會加重。”

蘇栀忙點頭,二話不說跑進衛生間。

只是下一秒又出來了,小聲詢問:“傅盛年,哪個毛巾是洗臉的,哪個是擦身體的?”

傅盛年全程閉着眼睛,分外虛弱,唇.瓣都有些脫皮,說話聲音都仿佛有氣無力:“白色洗臉,灰色擦身的,你課上完了?”

“嗯,上完了。”蘇栀抿唇一笑,又回到衛生間。

這個衛生間格局跟蘇栀的差不多,不過色調黑白兩色,顯得格外陰冷,她不喜歡呆在裏面,匆匆打濕了手帕,就過來給他擦臉。

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動作生疏笨拙,好在傅盛年非常能力量,還會轉動腦袋方便她擦拭。

擦完臉,又準備擦身體,期間醫生已經出去了,三瓶水,要吊完時間挺長的,他就去客房休息了。

醫生非常熟悉這裏,蘇栀也沒刻意招呼,而是糾結的看着被子底下傅盛年的身體。

臉和手都擦完了,輪到上半身時,她要解開扣子,有開始面紅耳赤,手都是抖的。

在她手下的男人,皮膚還算白淨,臉頰緋紅,眉頭微蹙,唇.瓣有些發白,畫面非常活色生香。

而蘇栀現在做的是扒人家衣服,一顆睡衣扣子解開,露出有些明顯的鎖骨,兩顆扣子解開,露出白淨的胸膛,三顆扣子……

她心中在吶喊,真的有一種美男在床,任她魚肉的感覺。

就在蘇栀要繼續往下時,一只大手将她的小手按住,傅盛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徹底睜開眼睛,眼白處還有些紅血絲,鳳眸反而有些誘人,他聲音越發暗啞:“我自己來吧。”

蘇栀刷的收回手,一手背後,大大的松了口氣,也不敢看他:“你來吧來吧。”

現在十月底,早就不需要空調了,室內溫度剛剛好,傅盛年也有些尴尬,他掀開被子,一手熟練的解開衣服,看着面前的女人一雙大眼睛緊閉,一手舉着毛巾面色紅潤過度的樣子,原本暈暈的腦子更多一分眩暈。

好不容易解開扣子,他又出了一身冷汗,有些無語自己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說讓周叔過來幫忙?

毛巾被拿走,蘇栀後退兩步,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身處黑暗,反而耳朵更加靈敏,她能聽見毛巾被他擦拭時發出的聲音,還有他那沉重急促的喘息,以及涼下來的毛巾覆蓋在他身上時,他發出的抽氣聲,非常輕微,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蘇栀忽然反應過來,立馬睜開眼睛,在傅盛年措手不及中,将涼透了的手帕拿走,中途瞥了眼他白淨的胸膛:“我去給你加熱一下。”

說完,跑的飛快。

留下躺在床上腦子更懵的傅盛年茫然的看着她。

擦完身體,傅盛年便感覺清爽許多,臉色也好了一點。

藥水還在繼續輸送,蘇栀給他為了溫水,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傅盛年揚起一抹淺笑,側身看着那邊。

生病的人在心靈上仿佛更加脆弱,所以被人照顧時,也覺得格外安心。

蘇栀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毛毯,只有腦袋尖冒出一點出來,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傅盛年有些煩躁的心也安定了,閉上眼睛。

蘇栀昨天晚上睡得不算早,今天依舊按時起來,現在好不容易沒事做,慢慢地也睡着了。

只是迷迷糊糊中,蘇栀聽見“咣當——”一聲。

她立馬驚醒坐起來,看向聲源處。

只見傅盛年有些尴尬的看着撐着吊瓶的杆子站在衛生間門口。

輸液器的長度不夠,他要進去,可是杆子有些長,不小心撞了門檻。

蘇栀忙走過來,幫忙開門,又小心的将杆子放進去:“怎麽不叫我。”

傅盛年抿唇沒說話。

她睡得這般香甜,再說也不是什麽一個人完成不了的事情。

蘇栀見他不吭聲,撇撇嘴,放好了杆子就帶上門出去了。

這一鬧,她也沒心思睡覺玩手機了,便下樓去弄點吃的。

早飯時,傅盛年說沒胃口,但現在都快中午了,肯定是餓了。

張嬸見她下來,立馬說:“先生胃口不好,我做了點瘦肉粥,不過還沒好,夫人想吃什麽?”

“水煮魚片,毛血旺……”蘇栀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兩分渴望。

不知道為什麽,傅盛年胃口不好,但她今天出奇的想吃辣的,說起這兩樣菜,她口水都泛濫了。

張嬸難得的臉色微僵:“……夫人,先生還病着。”

蘇栀遺憾的垂眸:“好吧,那就……一個水煮魚片吧。”

“待會兒晚上做小龍蝦如何?”張嬸見她這失落的小模樣,頓時不忍心了,立馬哄着。

“嗯!”

到了三樓,蘇栀嘴角還帶着滿足的笑容。

傅盛年剛從衛生間出來,正舉着杆子往床上去,随口問:“怎麽了?很開心?”

“張嬸說晚上給我做小龍蝦!”蘇栀也立馬回答了。

說完,就見傅盛年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這陣子他偶爾也會陪着蘇栀一起吃飯,口味随着她的調.教越來越重,對小龍蝦也非常喜愛,只是現在這情況。

蘇栀無辜的聳肩,漂亮的眸子中閃動着狹促的光芒:“你還在生病,不能吃這些。”

傅盛年半躺下,給自己蓋好被子,将打針的手露在外面,語氣淡淡:“晚上一起吃飯。”

蘇栀偷笑:“……行,你看着我吃。”

他瞥了蘇栀一眼,那目光就是在說:怎麽可能。

***

本以為傅盛年只是開個玩笑,卻不想這人真的做得出來,中午蘇栀吃的水煮魚,好在味道不大,他忍住了。

晚上,張嬸将小龍蝦端出來,傅盛年便已經将手套帶好了。

蘇栀默默地将小龍蝦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你不能吃。”

“我能。”傅盛年分外執拗,長手一伸,小龍蝦就到了手裏。

蘇栀咽了咽口水,有些後悔:“你吃了,喉嚨會痛的。”

“沒事。”

蘇栀也夾起一只吃起來,嘴裏還小聲嘟囔:“要是病情加重,別怪我。”

傅盛年:“怪你。”

蘇栀:“……”

生病的人,仿佛忽然變成了小孩,傅盛年這樣的表現,蘇栀還是喜歡的。

因為有一種自己在照顧別人的成就感,但他又有些不聽話,還是自己惹的,就有些心虛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醒來,看着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邊吃飯的人,蘇栀很平常的打了聲招呼,就聽見他道:“早。”

單單一個字,仿佛撕裂喉嚨後說出來的。

蘇栀:“……出事了。”

傅盛年淡定的點頭,喝着嘴裏沒有一點味道的白粥。

醫生趕過來,檢查完了,目光譴責的看着蘇栀:“夫人,以後一定監督好,生病的時候不能吃這些太重口味的東西,不然喉嚨受不了。”

蘇栀尴尬無比的點頭:“嗯,知道了知道了。”

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傅盛年恢複力非常強,第二天退燒,又過了兩天,喉嚨也好了。

蘇栀則繼續開始上課,只是她發現,自從那次生病後,傅盛年在家的時候就大大延長了。

偶爾吃完晚飯,還能跟着蘇栀一起晚上去健身房鍛煉一下。

兩人日子過得平淡中帶着些甜蜜,各自忙碌卻又不會忘記對方。

蘇栀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她雖然年幼,卻意外的對感情沒有什麽憧憬,這樣細水長流,反而讓她更為安心,只是……少了點親密感。

但蘇栀實在不好意思每次都主動靠近,而傅盛年……自從上次陸希誠那故意的解釋後,他就立馬将伸出的手收回去,變得異常規矩。

這就導致蘇栀一個人在默默地思索着……可以趁哪些合适的時機抱抱她那跟老幹部一樣的老公了。

十一月,姜芸回國的消息徹底在娛樂圈炸開了鍋。

事實上,兩個月前蘇栀看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八卦雜志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八卦消息,可信性也挺高的。

這不,現在姜芸和m國那邊的公司合約徹底到期,十一月份就被公布了和國內娛樂巨頭之一的造星娛樂簽約五年的事情。

簽約那天,還有個剪彩活動,邀請了不少媒體朋友。

因此這一天,所有娛樂相關的頭條和搜索框關鍵詞都是跟她有關的。

蘇栀看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一愣,随後心中緩緩舒了一口氣,仿佛有一種:□□終于爆炸的感覺。

情敵要來了!

絕對是沖着傅盛年的,這是來自她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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