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樓客卧, 秦易逐間找着, 終于找到程怡那間。
開門的時候, 就看到喝得臉蛋紅紅的女人,倒在床上,揪着被單迷迷糊糊睡着。
空氣中還散着一點淡淡沒散出去的酒味。
秦易臉色慢慢就沉下了。
在門口沉着眉眼站了好一會。
才将門關上, 反鎖。
走過去,站到她床邊。
居高臨下看着她。
喝醉的女人, 臉頰緋紅, 醉眼阖上, 縮在被窩,迷迷蒙蒙睡的挺香。
只是, 越離得近,她身上的酒味越明顯。
陸仟拿出來的葡萄酒都是他自釀的。
酒精的度數比外面普通批量生産的葡萄酒度數高。
一杯抵外面三杯。
所以……秦易越看越窩火了。
別人讓她喝,就喝?
別人要吃她豆腐,她是不是也這麽乖乖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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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層, 秦易就按不住火氣了,動作粗魯地一把掀開蓋在程怡身上的被子,随後,坐到她身邊, 俯身, 捏住她的臉,雖窩火, 下手控制力度。
不弄疼她。
喊她:“程怡,醒醒……”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 他是不允許她喝酒的。
喊一遍,程怡意識不清地昏沉含糊‘唔’了一聲,就沒聲了。
秦易繼續喊她,喊了幾遍,程怡終于有醒過來的意思。
醉眸半阖,似睜未睜。
恍恍惚惚看見有人捏她的臉,醉意襲腦中,沒認出誰,有些懊惱這人捏她的臉,擡手‘啪’地一聲,重重打在秦易手背。
打得聲音,清脆響亮,力道也借着酒勁,不小。
秦易手背頓時就紅了,但就是不松手。
這人還捏着她的臉,程怡惱火,再‘啪’一聲,重重一記打在秦易手背,嘴裏含含糊糊:“你……松開我……”
秦易騰出另一只手,摸摸她贏醉酒燒得發熱的額頭,心裏的窩火愈盛,聲音低沉:“誰讓你喝酒了?”
程怡迷迷糊糊左右晃晃臉,根本聽不進他的問話,滿腦子都是讨厭這人怎麽老摸她的臉,一只手虛虛軟軟又開始打他,“你別……摸我……我要報警了……”
秦易被她打的重,手背早就紅了一片,不介意,“還知道報警?早幹什麽去了?”
程怡煩了,這人怎麽還不走?嚷起來:“你……是誰……別碰我……”嚷完,自己摸摸自己的額頭,繼續說醉話:“現在是不是天亮了……謝哥在等我……我要起來……不能遲到……我要起來了……”
秦易皺眉,聽她說醉話。
還是說得別的男人。
就沒提到他。
本就窩火的心裏,瞬間就要發飙了。
秦易聯想到了上午在養奶牛的地方,她和別人視頻。
應該是那個男人吧?
聲音沉沉:“程怡,知道我是誰嗎?”
程怡醉得糊塗,哪裏認得出他,晃晃暈暈的腦袋,“你……誰……”最後一個誰字吐出來時,秦易就直接拉了自己牛仔褲的拉鏈。
拉下,俯身,也不在意她喝醉了還是睡過去了,将她腿推起來,
……
程怡暈得厲害,渾身如漂浮在海上的一葉孤舟,沉沉浮浮,但即便身體虛軟沉浮,有堅硬異物進來的感覺她能察覺出來,開始想躲。
秦易鉗住,讓她無法動彈。
程怡本就因為喝醉沒多少力氣,他控制着,她就沒多少力氣了。
倒在枕邊,開始哭了……
細軟的長發在一波波沖撞中,黏着她的淚水,散亂貼覆蓋在她臉側。
聲音斷斷續續,抽抽泣泣,“你……別動我……”
秦易俯身,将她撈起,坐到他身上,擦幹淨她眼角的淚,低頭咬咬她耳朵,哄她:“那你……喊我一聲老公……我不動你?”
程怡沒意識,他哄的話到她耳朵裏,也沒被她聽進多少。
就那麽趴在他肩上,繼續無意識醉哭。
哄騙不到,秦易作罷,抱着她時更緊了。
窗外,無間烈日暖得刺眼,穿透木質玻璃窗,落在沉木地板上印出一排排規則的矩形陣列。
矩形陣列倒影的床上,淩亂一片。
唯獨半坐在床上,抱着女人的男人,衣着完整。
時間慢慢走過,秦易還在賣力中,姜汌突然打電話來了,本不想接,但最後還是接了。
那頭,姜汌語氣閑懶:“二貨,你在做什麽?”
秦易額頭冒了點汗,眼眸低睨,瞧着身下溫軟的身體,聲線磁感:“做—愛。”
姜汌沒聽出他那邊的動靜,以為他開玩笑,“大白天做個p,你在哪?”
“沒開玩笑,先挂了。”秦易果斷掐斷通話,随後把手機往旁邊一扔,繼續剛才的事。
弄得電話那頭的姜汌有點懵逼,過了會,反應過來。
唇角頓時淺淺笑呵一聲。
大白天就這麽有性-致?
看來,以後非死在程怡身上不可了!
……
午後的暖陽随着時間流逝開始變深,秦易結束,看着癱軟在床上,睡顏安詳的女人,心中剩餘的窩火,早已退盡,起身,去浴室給她弄了點熱水,動作很輕柔地替她仔仔細細清理一番,再替她穿好褲子。
弄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
床上的女人,烏黑的長發柔順垂在她潔白的側臉,呼吸輕淺,安靜又柔美。
看得久了,秦易沉色的眸在四周背光的光影裏淺淺浮浮。
他好像有很久像這樣安安靜靜看着她了。
真的有很久。
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是什麽時候把她弄丢的?
3年前?
還是更久之前初初遇到她後那場自以為是的蓄謀不懷好意……
秦易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程怡,或許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這樣深愛一個人。
愛到在丢了她以後,寝食難安,夜不能寐。
所以……現在他嘗過的所有痛苦。
都是罪有應得。
他傷了程怡。
卻也嘗到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猶記得,分手那天,她哭着站在他面前,問他:“秦易,我是不是在你眼裏就值幾萬塊?”
他說:“沒有。”
“可你的朋友都知道,我就是你贏過來的賭注,他們都笑我蠢……我覺得我自己真的蠢……你和我差距那麽大,我怎麽那麽天真就相信你喜歡我……”
何況這一賭,賠了她四年青春。
他在她面前演了4年的真愛戲碼。
“你不蠢……”蠢的是他自己。
但是他想告訴她,一開始是賭了,可後來就真心了……
如果不真心……誰會在她身上同樣花費他的四年青春?
可惜……程怡沒聽就走了……
秦易靜靜看着,眼底光影愈深。
以後他會對她彌補以前那些幼稚行為造成的傷害。
哪怕要他的命都行。
這樣坐着,一直到樓下陸仟發短信找他,他才起身離開。
程怡從醉意裏徹底醒過,傍晚餘晖在天際已經映現,揉揉脹痛的腦袋。
慢慢坐起來。
身體明顯感到不适了,尤其腿間。
不過,程怡也沒往其他不好的地方想。
猜測自己可能是因為喝醉了,才會身體這麽酸。
彎着腰,坐在床上,單手撐着額頭,緩解頭痛。
緩和好一會,掀開被子,下床。
腳剛碰到床邊的軟拖,腿突然像沒意識一般一軟,‘咚’一聲,她就筆直地磕了下去。
膝蓋重重砸在木地板上,瞬間腫了一小塊紅包。
程怡嗤痛,從地板上爬起來。
趕緊揉揉膝蓋。
揉得不怎麽疼了,去浴室洗把臉清醒一下,下樓。
……
臨近傍晚,淡金色的落日餘晖均勻灑在這片農場。
美如油畫。
底樓客廳,一部分人圍在木桌,在打牌,秦易也在牌桌。
另外一部分去外面玩了。
程怡走下樓梯,正看陸仟打牌的劉露,瞥到她,立刻起身,朝她走過去,“睡醒了?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除了還有點頭疼和身體酸。
其他沒什麽。
“嗯。”劉露拉過她的手,将她往牌桌那邊帶去,“一會要住下來嗎?”
程怡輕輕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因為剛才被迫‘運動’顯得有點沒力氣地軟低:“謝哥明天帶我一起錄戶外采訪節目,住這裏,我怕來不及。”
“行,我讓老陸送我們回去。”
程怡不想讓劉露玩的不盡興,連忙說:“學姐,你不用陪我回去的,你在這邊好好玩。”
“你都走了,我跟誰好好玩?”劉露笑了,餘光瞥向坐在秦易身旁的曾文曦,“這裏都是我讨厭的人,能玩的開心才怪。”
“學姐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讓你的玩的不盡心。”
“這話說的,跟你沒啥關系,咱們吃了晚飯就回去吧。”真讓她一個人留在這睡覺,她還真覺得沒意思呢!
程怡拗不過她。
點頭。
“現在離吃晚飯還早,坐一會,陪老陸玩玩牌,他下午的時候手氣可好了,贏了土豪的錢。”劉露說這話的時候,拉着程怡坐到了陸仟身旁。
程怡坐下來,對面捏着牌的秦易就看向她。
目光深沉又帶點思考。
中午睡她那麽一遭,她是有印象還是沒印象呢?
程怡沒讀出他眼裏的意思,跟平時一樣,只當沒看見,将視線挪到陸仟手中的紙牌。
秦易看她沒什麽情緒波動和表情變化。
微微沉凝。
低頭看向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