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信
後面紛紛擾擾了好一陣才結束,最終的處理結果是那幾個人是極端分子,反人類反社會,那天的行動沒有任何目的,是報複社會行為,而朱巧年是被以私藏武器罪被逮捕的,這是對外公布的處理。內部的處理,雖然紀向南沒有把手裏的監控有着那幾個人從軍車上下來的視頻交出去,但是,上面還是嗅到了味道,王書涵的父親王鑫源調任中央的文件被壓了下來。
王書涵離開之前過來找了紀向南,朱家不會再插足海城,如果朱家再插足海城的事情,紀向南随便處理,王家一概不管。紀向南毫不在意的撇撇嘴,如果他們再來也沒事,如果他們不介意再出點別的事的話,王書涵臉黑,這人比他還狂。
至于朱家和趙安談判的交易,以安就不清楚過程了,反正趙安最後把朱巧年交出來了,人看着有點憔悴,但是還是完好無損的。那兩個逃跑的人公安局沒公布,不過據紀向南說,是落到了朱彪的手裏,最終交給趙安處理了。趙安手下死傷那麽多人,正好沒地方出氣,那兩個人的下落,據說很慘。
紛擾停了,紀向南找了個時間去以安爺爺奶奶的舊公寓把東西都整理了出來,很多都是黃的都要掉頁的老書籍。在以安爺爺奶奶的衣櫃裏意外發現了一個暗格,裏面躺着一個扁長匣子,外面用一把小鎖鎖着。紀向南把東西帶回給以安,以安打開裏面都是一些舊的書信,還有她母親的日記本。大部分都是父母的書信往來就,見證了他們的愛情。以安一一翻開,看着已經發黃的信紙,翻看了好一會,以安叫道,“紀向南,你過來看。”
這是一張不大的信紙,夾雜在其他信裏面,上面寥寥幾句話,
心蘭:
我已回到京城,勿念!
我仍是不能釋懷你的選擇,從幼兒到少年,一直都有你的陪伴,我以為會一直到我們耄耋之年,誰知你半途棄我而去,心蘭,你可知我有多痛心?佳人如昔,情已不複。
當年我匆匆從外地趕回被告知你已暴病去世,只能和心梅結婚。可如今事實被血淋淋撕開,心蘭,你讓我情何以堪?寧願如當年所說,你已香消玉殒,而不是棄我抛家而去;我寧願從未在海城見過你,你也只在我的記憶中。
夜深心緒難平,提筆如千斤難落,我無法說出祝福的話,望此生不再相見!
朱少紅
以安把信遞給紀向南,紀向南看完,“朱少紅知道你媽在海城。”
以安把信再翻了翻,都是父母的信,最後有一本日記本,是她母親的,翻看到最後一頁,只有寥寥幾句話:
今天去檢察院還是沒能看到生哥,我很擔心,現在才覺得在海城我是多麽的渺小。
以安今天問我爸爸什麽時候能回來,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告訴她,爸爸會回來的,可是,我們這兩個無根無憑之人,在這時候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明天,如果明天再不能見到生哥,只能去京城向家裏求助了。
以安合起日記本,“我媽當年是回京城了?”
紀向南蹙眉,“可能是出了意外,她肯定沒回到王家。”
以安看着書信,嘆了口氣,“私奔啊……”
紀向南把東西放下,拉以安上樓,“看了差不多了,去睡覺了,太晚了。”
“你覺不覺的造化弄人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很确切啊,如果我爸在周家長大,也許他們就不要私奔了。”以安很感慨,從父母留下的信件還有母親的日記中大致可以推測他們的故事。
朱少紅曾在部隊待過,在他去部隊前,王家和朱家早早就定下了王心蘭和朱少紅的婚事,但是在大學期間,王心蘭和陳路生相識相戀了。朱少紅準備從部隊回來和王心蘭結婚時,王心蘭意外發現王心梅暗戀朱少紅,而自己心系陳路生,她曾試着跟母親說過,遭到了強烈的反對,所以王心蘭最終選擇了逃婚。
“那你沒想,如果你爸在周家,也許沒活下來,或者他也沒看上你媽,那就沒有你了,所以你爸還是在陳家長大的好。”紀向南很現實的道出事實。
“紀向南,你覺不覺的私奔很浪漫啊?”以安粉色的泡泡一下被紀向南戳破了。
“不覺得。”紀向南很現實,他當年看上以安可是搶回來的,在他概念裏沒有私奔這一說。
“紀向南,你沒送過我花,巧克力,也沒給我寫過情書。”以安不平衡的說,自小到大收到的玫瑰花巧克力情書都不少,就沒一個是老公送的。
紀向南頓了一下,湊到以安耳邊,“老婆,我的愛是要做的,不是說的。”
“流氓!”
“說對了,你老公本來就是在流氓堆裏長大的,沒看到海城的流氓都管我叫哥嗎。”
“南哥,你好威風啊!”以安故意軟着聲音說。
紀向南扛起以安上樓,“我最喜歡在老婆身上威風。”
紀向南接到周彥的快遞文件時,打開看了一會,抽了一支煙才給周彥打電話。
“我查到前段時間死了的那個人,他升遷都是朱少紅給他走的關系。”周彥在電話這頭,神情有點郁郁。
“朱少紅,知道以安的媽媽在海城。”紀向南把自己獲得的信息透露給周彥。
“我想翻水利局以前的資料的,但是前幾年水利局檔案室一場火災,資料燒了大半,只查到那個水庫的項目是一個叫胡慶平的人承建的,其他的資料都沒有。”
紀向南沉默了一會,“周彥,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
“紀向南,我記得你父親也叫胡慶平,真巧,是不是?”周彥曾經查過紀向南的資料,父親胡慶平,母親紀文莉,父親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去世的,後來他随了母姓。紀向南的父親死是因為欠高利貸的錢自殺的,他的母親在他父親去世那一年就改嫁了,在紀向南二十五歲那年,一家三口移民國外,再沒回來過。
“建這個堤壩的時候我還沒出生,你不會以為我會知道什麽吧?”紀向南拿了一支煙聞了下,不能再抽了,不然以安一會上來就能聞到味了。
“這個事情越查水越深,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再查下去了。”周彥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不簡單,可能涉及的東西很多,他也不知道紀向南怎麽也會牽扯到這件事裏來了。
“我問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紀向南沒有給他答案,有些事是不能被查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了。”周彥微微嘆了一口氣,在大院裏待了那麽久,他自然知道有些事不能問不能查,知道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以安到紀向南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大開的窗戶,還有桌上放着周彥寄過來的文件。
“你又抽煙了。”以安鼻子抽動了幾下,埋怨道。
“我媳婦屬狗的,這都能聞出來。”紀向南笑道。
“表哥寄來的,我爸爸的案子的資料。”以安拿起來翻看。
“以安,你爸爸的事,應該能把他的罪名洗掉。”紀向南順着以安的頭發,這件事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這件事,其實我也去查了資料,我爸爸應該也是有責任的,但是罪不至死,對嗎?”以安問。這個水庫是在陳路生的管轄範圍內,水庫潰堤,至少他有渎職的責任。貪污,應該沒有,至少他沒留下錢給家裏。
“是,但是水庫事件在當時影響比較大,那時候恰巧又是嚴打期間,還有,可能朱少紅在從中起了一些作用,所以就判了重刑。”紀向南把自己知道的和所想的都分析給以安聽,她父親這件案子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弄了,,只能悄無聲息把罪名洗清了。
“那我媽媽呢?她會在哪裏呢?”對于父親,以安覺得去世了罪名洗清不洗清很重要嗎,這麽多年了還有誰會記得這件事呢,可能只有他們這些家人了吧。而這件事對她影響最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已經看淡了這件事。
“這件事我在查,但是,時間過了太久了。”紀向南很想說她媽媽基本上是沒什麽希望了。
“我知道,她要是活着,應該會來找我吧,她日記裏天天都寫我,她肯定很惦着我的。”以安眼睛有點迷茫,二十年前的案子再去翻查,困難可想而知。
警察局通知他們,小偷不是意外死亡,屍檢結論,他不是被壓死的,是一拳擊中心髒部位,心髒重擊破裂而亡。他們鎖定了一輛嫌疑車輛,那車輛是租車公司的,租車的資料是假的。紀向南把租車公司的錄像調過來,這個男人就是當初跟蹤以安的。
紀向南把圖像資料發給了趙安,李文新和朱彪,讓他們找找看,有沒有人見過這個人,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