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剪絹還原
作者有話要說: 景昱:“朕媳婦兒今天給大家變個魔術,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猛虎:“我閨女給大家變個魔術,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景昱嫌棄臉:“幹嘛要學朕說話?”
猛虎:“哎,那個景瑞你要不要上位?”
景昱:“好吧!朕允許你學我說話,但不許你讓朝安和景瑞說話!”
猛虎:不好意思,已經說了,目測下章繼續。
景昱不耐煩臉:朕什麽時候才可以吃掉朝安?
猛虎:你猜?
景昱:猜你妹!
猛虎:我妹是太後!!
每個禮拜一都感覺身體被掏空!!!
朝安再次見到景昱是半個月後的弱冠禮上。承平十一年景昱到了弱冠的年紀,欽天監測定十月十五日乃黃道吉日。群臣朝拜,豫安王爺加冠,進入宗廟祭祀天地祖先,接受百官祝詞。
朝安知道,這一天之後的景昱便不再是從前的景昱,親政納妃,屬于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展翅的雄鷹羽翼漸豐終将占領屬于他的那一整片蔚藍天空。她從此只能仰望!
加冠儀式完成後便是禮賓。晚宴在皇宮最大的興慶殿裏舉行,景昱與太後坐上上座,左邊是以豫安王景天瀾司馬将軍孟闊以及兵部尚書武震雲為代表的皇權一派的大臣。而右側坐着以平西侯沈冀吏部尚書張骞望左都禦史趙明康為代表的士族派的大臣。
朝安覺得這樣的形勢有些嘲諷又有些可笑,一個朝堂卻是兩元的格局,表面一派平和卻私下鬥得劍拔弩張。官員的座位按職位的高低排序,前左為尊後右為下。有資格入宴的宗室的世子郡主,世族的公子貴女皆坐于最後一列。
朝安安靜的坐在最後一排,朝寧坐在她的右手邊。本想安安靜靜的參加完晚宴,可顯然有人不想讓她如願,趙翩翩蘭指微翹,斟了一杯果酒輕輕抿了一口,看向朝安,淺笑嫣嫣,“上次只有朝安郡主一人未曾獻藝,雖沒有得到皇上的誇獎,卻也沒有被批評,郡主真是很有先見之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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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兩個姐妹一個獻禮一個獻藝,一個得到了皇上的青睐,另一個卻也沒像她們一樣被皇上奚落,趙翩翩越想越生氣,覺得朝安就是故意與衆不同想得到皇上的注意!轉念一想,朝安好像确實沒有什麽比較擅長的東西,想到這裏,有些不懷好意地接着道:“不過今日皇上弱冠,所有的貴女都必須獻藝,不知郡主等一下要獻何藝呢?”
朝安輕笑一聲,很是淡然的說了一句,“朝安确實才疏學淺,舞姿不如翩翩,撫琴不及雅姿,水墨也非我所長,等一下希望各位莫要取笑朝安才好!”
趙翩翩有些狐疑,看着朝安的樣子,似乎她一丁點兒也不擔心待會兒在禦前表演會丢醜。哪裏知道朝安此刻想的是,輸人不輸陣待會兒的事待會兒再說,她有一種預感無論她獻上何種才藝,景昱都不會給她好臉兒。很快她的預感就得到了證實。
估計是上次景昱的奚落給大家留下了陰影,此次她們都沒有選擇單獨獻藝,而是采取了合作的形式。要好一起好,要壞就一起壞,然而朝安朝寧此次被她們排擠了!
朝安看着大殿中央表演的貴女們,挑了挑秀眉毛,盛京裏最好的舞蹈班子估計都沒有她們跳得好吧!趙翩翩領舞,衆貴女伴舞,配上張雅姿優雅的琴音。舞勢随風散複收,琴聲似磬韻還幽。慢态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萦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這一舞綠腰得到了群臣一致的贊賞,就連景昱一舞看下來都給了很高的評價。朝安微微擡頭看向景昱,清俊的側臉有些模糊辨不清深色,聲音卻很清朗,“這舞甚好,趙愛卿果然教出一個好女兒,舞姿甚美。”趙明康聞言很欣喜,“謝皇上誇獎,小女不才,能得到皇上的贊賞是她的福氣。”
坐在趙明康左側的張骞望臉色有些不好,都是一起表演的,憑什麽他家雅姿沒有得到聖譽。而最左側的沈冀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趙翩翩得到誇獎更是比她爹還喜不自勝,練了這麽久總算沒有白費。而張雅姿暗暗咬牙有些後悔,如果沒有她的琴音,這一舞綠腰根本就不可能那麽完美,她就不應該答應所謂的合作!
正心裏憋悶的難受就又聽景昱緩緩道:“雖然舞姿甚美,但若沒有那一曲幽蘭,便會失上幾分色彩,張愛卿也教出了好女兒,琴音甚妙!”聞言,張骞望好了臉色,“謝皇上盛贊。”而張雅姿簡直感動的想哭!
其他伴舞的貴女沒有得到稱贊也不能說什麽,誰讓自己家世才藝皆不如人呢!景昱稱贊之後,其餘朝臣皆紛紛溢出贊美之詞,在一片稱贊聲中,小郡主景瑤哼了一聲,揚聲道:“那皇上堂哥你覺得趙小姐的舞更美還是張小姐的曲更好聽呢?”
豫安王爺十分疼愛女兒,聞言只是笑笑并未說話,倒是豫安王妃輕斥了一聲,“瑤瑤,不許無禮,這舞和曲皆是頂好的,你這麽問,不是為難你皇上堂哥麽?就算皇上疼愛你你也不能如此無理。”
倒是景昱并不在意的樣子,“皇嬸,無妨,不過這個問題确實有些為難朕。”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看向右下側首座的沈冀,“沈愛卿三朝元老,是看着我們這些晚輩長大的,不知您覺得哪個更好些呢?”
沈冀神色并未有半絲波動,恭敬道:“這舞和曲本就不能一概而論,在老臣看來二位能得如此才藝皆是出類拔萃的,喜音的人會覺得曲更妙,愛舞的人則認為舞更好。單看皇上喜音還是愛舞!”想把球踢給他,門都沒有,姜總是老的辣。
不過景昱并不接招,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上一次沈二小姐的水墨給朕留下的印象很深呢,朕很期待此次沈二小姐的展示!”聞言,沈朝寧激動的眼圈都開始發紅,原來,他都還記得!
作畫的時候每一筆着墨都帶着千般的小心萬般的謹慎,她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她要他的眼裏只為她一人流露出驚豔!沈朝寧以超群的畫功很快的便繪好了一幅氣勢磅礴的千裏江山。
當十尺有餘的畫布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衆臣眼底無不流露出驚嘆贊美,就連精通水墨的豫安王都有些贊賞。沈冀仍舊面色淡淡,但微揚的眉尾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而沈朝寧想要的只是一個人的目光,有些忐忑的站在那邊等待着景昱的評價,景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一臉自豪的朝安,腹诽道又不是你畫的你得意個什麽勁?
看了一眼沈朝寧的畫,點點頭,“這幅千裏江山果然氣勢恢宏畫功精妙,如果上次美在寫意靈巧,那麽這次便勝在大氣磅礴,沈二小姐的技藝愈發精進了!”一句話不僅誇獎了此次的繪畫,還把上一次也表揚了一番。沈朝寧覺得不枉她日日苦練,得到這句話一切便都值得了。
而坐在景昱身邊的太後,對比上次乞巧宴上的行為覺得兒子真的是長大了,一切的舉止行為都是那麽的有理得體,不禁在心裏老淚縱橫了一把!
終于輪到朝安,朝安狠了狠心決定豁出去了。她雖不想在衆人跟前争風頭,但也不想丢臉露醜給別人取笑她的機會。
太後想起上次只有朝安一人未曾獻藝,于是笑着開口道:“朝安郡主上次未曾獻藝,哀家着實期待此次郡主的展示呢!”
想起上次,朝安有些羞赧,低頭道:“朝安不才,琴棋書畫無一精通,所以朝安準備了別的節目。”說到這裏擡頭看了一眼太後,接着道:“朝安想向太後娘娘求個恩典,不知娘娘可否答應朝安?”
太後聞言有些好奇,笑笑道:“不知郡主想要什麽恩典呢?”
“朝安想要一把剪刀。”
衆人聞言皆是很好奇,不知道朝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孟一航坐在後座摸了摸鼻子淺笑,師妹又開始忽悠人了!
侍女遞上了剪刀,朝安神秘兮兮的讓她先留一下。景昱看着她那副裝神弄鬼的樣子,心裏癢癢的不得了,面上卻不顯山不漏水。
衆人都盯着朝安,就見朝安從袖子中掏出一塊一尺見方的羅帕,兩只手纖細蔥白的指尖捏住羅帕的兩角,然後左右各轉了一次身,把羅帕示于衆人面前,表示這是一塊完整的沒有任何問題的羅帕。
衆人皆等着她接下來的舉動,就見朝安攤開左手把羅帕覆在左手掌心上,右手捏住掌心的部分把羅帕往上提了些許後左手握拳把羅帕捏在拳心,然後從拳眼處伸進手指慢慢從拳心把羅帕往上提出一寸有餘,看向侍女,“請你幫我用剪刀剪開!”
羅帕被剪掉的一小部分輕飄飄的落到地上,衆人皆覺得甚是可惜,就聽朝安又道:“請你再幫我撿起來碎帕。”侍女聞言撿起碎帕遞給朝安,朝安捏住碎帕從拳眼處又塞回了拳心,然後走到太後面前請太後吹了一口氣。
太後莫名其妙但還是照着她說的做,然後朝安走回大殿中央,捏住拳底羅帕多出的地方猛的抽出來一抖,衆人驚呆了,羅帕竟然完好無損,他們分明看到了剪掉的碎帕落到了地上!
大司馬将軍孟闊朗生大笑,看向景昱,“臣以為郡主的這個節目甚好,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看着衆人懵了一臉,孟一航低着頭努力忍住那股笑意,當初他也被她唬到,他又去唬他爹,知道真相的二人在衆人面前顯得很有優越感!
太後看着神奇複原的羅帕,非常驚訝,“這……這……這哀家的一口氣還能讓剪壞的羅帕完好如初?”
景昱搖頭卻忍不住微微勾唇,看着衆人一臉的茫然,覺得朝安這個小壞蛋還真是有法子,他真想把她拖過來狠狠地教訓一下。完全不記得他已經和人家分手的這回事了。
“朝安姐,你是怎麽做到的?”景瑤瞪大了眼睛,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朝安一手抵唇輕咳了一聲,“朝安的節目表演完了。”看着衆人震驚疑惑的樣子,解釋道:“其實這只是西涼賦裏的一個戲法罷了!”
太後笑着看向景昱,“不知皇上可喜歡郡主的這個節目?”
景昱板了板神色,一本正經道:“有趣是有趣,但總歸不是大家閨秀應該學的東西,其他人要引以為戒!”趙翩翩和張雅姿本來還擔心這麽特別的節目會把她們比下去,聽到景昱的話心又落回了肚子裏。特別又怎樣,皇上還不是不喜歡!
朝安想的是,你看,我說對了吧!也不在意景昱的評價,例行公事般的表演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舞樂齊鳴熱鬧非凡,朝安喝了點酒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便悄悄地從後側溜了出去,避開人群來到了殿後西南角的一顆金桂樹下。已入深秋枝頭卻還殘留着淡淡的一絲清香,朝安背靠着樹幹,擡頭看向空中的一輪圓月,皎潔如玉盤,清冷的光輝冷凝了濃黑的夜色。月色總讓人染上淡淡的愁緒,朝安也不知心裏的那股離愁源自何處。或許是他們都長大了!
朝安正遙望着月色抒發着愁思,便聽到有輕喚了她一聲兒,“郡主!”回頭便看見景瑞正站在她的身後方幾步遠處,朝安淺笑了一下,“世子您怎麽也出來了?”
看到那抹笑容,景瑞覺得心跳的更快了,忍不住也揚起一抹微笑,往前走了兩步,故作鎮定道:“裏邊兒太鬧了,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