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代刺殺組（五）
秦昭四人回到了死徒室，開始收拾行李。偌大的死徒室如今只剩他們幾人，顯得無比的空闊，其他床位的棉被和枕頭早已被仆役收拾走了，秦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隔壁，默默收回了視線。
付春明随意地收拾了幾件衣服進，把行李綁好後就湊到秦昭的面前，小聲問道，“十七號，十七號，你的任務是什麽？”
“保護康晉王府的大小姐。”
“柳梁月？”付春明驚呼一聲，後來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趕緊把嘴巴捂住。
秦昭挑眉，“你認識？”
付春明笑了，“柳梁月誰不認識，第一美人呢，而且人美心腸還好，經常會在貧民區施粥救人，聽說她一手醫術用得也是極其的出神入化。”
這麽完美的人？秦昭陷入沉思。
付春明推了推他的手肘，“這個任務應該不難，康晉王府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第九室的人怕是有得頭疼，你自己多注意些就行。”
“我知道。”秦昭點點頭。至于第九室頭不頭疼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到魏三，就覺得他給的任務不可能簡單。
十一號背着包袱從秦昭付春明兩人身邊經過，秦昭只聽到了他哼的一聲。十二號緊跟着十一號，很快死徒室就只剩下秦昭和付春明兩人。秦昭把最近煉制的藥瓶放入包袱中，就把行李提在了手上。
秦昭對付春明道，“走吧。”
“十七號，我們一個月後再見。”付春明綴在秦昭身後，咧嘴笑嘻嘻道。
下個月真的還能見到嗎？
秦昭踏出敗雪山莊那刻，忍不住回頭看向了身後巍峨的建築，心裏對未來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魏三和魏九在秦昭和付春明下山後，才出現在山莊大門外。魏三搖着骨扇，魏九吃着蘋果，兩人嘴裏都含着笑。
“魏三爺，這次可是你挑的任務，輸了記得欠我一事。”
“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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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和付春明在山腳下分道而行。秦昭用了大概七天的時間，終于趕到了京城。看着面前古樸的街道，熙熙攘攘穿着古服的百姓，秦昭斂眸，拉了拉自己的紗帽，繞着人少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客棧。
小二很快就迎了上來，恭敬道，“這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秦昭從衣服內掏出幾塊碎銀扔到他手上，啞聲道，“住店。”
“得咧，爺，這邊請，小心腳咯。”小二接了銀子臉上直笑出花來，對着秦昭越發的熱情。
秦昭跟着小二上了二樓，房間在盡頭，屋內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很幹淨，而且這裏的窗戶正好對着大街，秦昭點點頭，謝過小二後就把行李放在了床上。
從他們出莊當天起，任務就已經開始。第九室的人應該和自己一樣，今天才到京城。秦昭倒是不急，打算用兩天的時間先搜索一下柳梁月和康晉王府的信息。他換了一身樸素的衣物，取出了幾個白色的瓷瓶，走到鏡子前坐下，對着鏡子倒出瓷瓶中的粉末抹在了自己的臉上。只見銅鏡內刀疤少年的五官慢慢發生着變化，只是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這一月來逐漸長開的稚嫩臉盤變得越發的成熟，相對原貌則普通平凡了些。
秦昭放下手，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現在這張臉看起來就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且和原本的自己完全南轅北轍，即使被人懷疑，大概也猜不到秦昭身上。
秦昭把瓷瓶收拾好，整了整衣服，就推門走出了房間。末時的客棧很安靜，一樓只有幾桌有客人，秦昭随意在牆角尋了個位置，點了幾道小菜，邊吃着菜邊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圈客棧內的所有人。
這時，兩名大漢從客棧外走了進來，他們穿着短打，應該是附近做苦力的工人。兩人在秦昭旁邊找了張桌子坐下，其中一名大漢大聲喝道，“小二，來點酒！”
在等小二上酒上菜的時候，另外一名大漢搓了搓筷子，笑道，“過兩天柳小姐又要施粥，我那婆娘這兩天天天跟我念叨人柳小姐多好多好，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旁邊的人道，“我家也是，那天我正好不用上工，打算也去蹭一碗粥喝喝。”
“得了吧你，你是去吃粥還是去看柳小姐。”
“嘿嘿嘿，當然是去看柳小姐，如果我家婆娘能有柳小姐三分，我大概做夢都能笑醒。”
“哎，柳小姐的确是好看，也不知道誰能把她給娶了。”
“你不知道嗎？小郡王前不久向柳梁月提親，但是被柳家給拒絕了。柳梁月放話了，她只想嫁給六王爺。”
“六王爺？你不會聽錯了吧？那個瘸子？”
“哪能聽錯，這事兒很多人都曉得，我初聽時也像你一樣這般驚訝。你說柳小姐長得好，又是王府大小姐，怎麽就死心眼地看上了六王爺，誰不知道那人……雙腿有疾，而且據說長得還醜，就因為這些從不在人前現身。這麽一對比，小郡王可比六王爺好上太多了，人長得高大又英俊，最重要一看就非常喜歡柳小姐，柳小姐每次施粥他都過來幫忙。人人都說他們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柳小姐怎麽想的。”
“六王爺沒點表示？這可是京城第一美女柳梁月啊，娶回去簡直三生有幸。”
那名漢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喉才接着道，“六王爺好像沒啥表示，據說柳小姐還上了次門找六王爺，不過是哭着走出來。聽說……六王爺拒絕了柳小姐的美意。”
另一名漢子驚訝無比，湊近旁邊的同伴，小聲嘀咕，“真的假的？六王爺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吧。換做是我，我恨不得趕緊把柳小姐娶回家呢！”
“你啊，就別想了，你這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時小二把他們點的酒和菜都送了上來，兩人直接就閉上了嘴巴不在談柳梁月和六王爺還有小郡王的事。他們各倒了杯酒，就聊起了自家的妻子和小孩的事來。
秦昭若有所思，喝了口茶，就把筷子擱下喚來小厮結了賬。
走在大街上，秦昭在一些攤位上逗留了一會，這些古代的小玩意倒是有點意思。藉着買東西，秦昭對着攤位的老板順口就提了提柳梁月這個名字，這麽混了幾個攤位，每個人提起柳梁月都是好話連連，感恩戴德。而當他們提起那個六王爺，卻是有些避諱，左顧言他支支吾吾的。
在秦昭問得差不多準備離開的時候，大街上忽然熙熙攘攘了起來。站在中央的人群都朝着兩邊湧去，很快中間就空出了一條空路來。
“小郡王他們回來了！”
“我剛才瞧見了，就在城門那邊。”
“我看到了三王爺，好英俊啊！”
秦昭站在人堆後面，耳邊都是周圍人的談論聲。他順着人群的視線擡頭朝着城門那邊望去，很快，就看到了一群騎着馬的青年從面前打馬而過。為首的那位應該就是這些人口中的小郡王，的确是長得不錯，眉清目朗，英俊潇灑。在小郡王身後的應該就是三王爺，穿了一身白衣，嘴角噙着笑，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處處透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
他們騎着馬匆匆朝着皇城那邊去，當再也看不到小郡王等人後，秦昭才轉身鑽入了身後的人群，朝着康晉王府而去。在康晉王府大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賣炒栗子的婆婆，秦昭走了過去，面色如常，要了一袋炒栗子就抱臂站在了那等着，餘光則是掃向了旁邊的康晉王府。
門口立着四名護衛，腰間都配着刀，此時面容冷峻又嚴肅地注視着前方。秦昭注意到，在剛才自己走過來的時候，那些護衛還朝着這邊看了好幾眼。
炒栗子很快就好了，秦昭付了錢就抱着栗子往前走去，他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繞到了鄰街六王爺府前。手裏剝着栗子從六王爺府走過，這裏比康晉王府更加的守備深嚴。
晚上，在燈火全部熄滅後，秦昭叩上了面具，穿上了夜行衣，從窗口離開了客棧，運起輕功快速地游走在屋檐上。秦昭首先去了康晉王府，晚上的康晉王府燈火通明，回廊中都是搖曳的燈籠。
他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面瞻望了好一會。晚上的王府護衛更多了，來來往往在各處巡邏着。如果按照這樣的守備，第九室的人或許還真的不容易下手。
秦昭收回視線，繼續朝前飛去，相對于康晉王府的燈火通明，六王爺府就死寂許多。沒有一絲燈火，院子裏也不見任何的巡邏護衛人員，就連門口白天站着的人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整座院子黑漆漆的，仿佛并沒有人住在裏面一樣。
秦昭面露困惑，琢磨了一下，柳梁月才是自己這次任務的目标，六王爺府暫時還是先放下。秦昭想通後，再望了一眼六王爺府內，就運氣輕功回到了客棧。
秦昭不知道，他和某個人見面的機會就這麽地完美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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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昭開始思考怎麽接近目标人物。敗雪山莊沒有給予他們死徒任何的幫助，任務的一切全靠死徒們自己發揮。
最好的方法就是混到康晉王府的下人中去，但是短時間內并未聽說康晉王府要“招人”。這個法子行不通，秦昭只能打起了最壞的方法，那便是殺了康晉王府的某個人，自己僞裝成他混進去。
而這個法子非常危險，也最容易露出破綻。
秦昭沉吟片刻，直接就來到了康晉王府旁邊的小巷子中守着，這麽守了半天，終于見到了王府大門打開的時候。裏面有個模樣清秀，大概十三四歲的小厮跑了出來，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去往前面的書鋪。
機會來了。
秦昭眼中劃過一道冷光，錯身鑽進了人群，無聲無息地就綴在了這名小厮身後不遠處。小厮的确是去了書鋪，在書鋪買了幾本書，又轉道去了街角的一家糕點店打包了一小袋的甜點。
秦昭尋思着機會對他下手，當見到小厮跑進一條小巷子時，他知道動手的時候到了。
王東是康晉王府裏的一名小厮，前不久才被派去了小公子身邊，今兒出來就是給小公子買東西的。小公子脾氣不好，只要他遲些時間回去準得被他打罵，因此，王東買完東西直接就操了近路。只是沒想到，剛走進小巷子沒多久，眼前突然一道晶光閃過，他瞪大着眼睛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出便死在了巷子裏。
秦昭收起劍刺，跳到王東面前，把他整個人給拖到了一間廢棄的茅草屋中。王東身上的東西并不多，秦昭把他的衣服脫了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掏出白瓷瓶子對着王東的樣子在自己的臉上抹了起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秦昭已經變成了第二個“王東”。
秦昭對着王東的臉揮了揮劍刺，他的臉瞬間被一道道的傷口覆蓋，讓人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接着，秦昭撿起王東買的話本，在離開茅草屋的時候，扔下了一把火，那茅草屋瞬間被豔紅的火焰掩埋。
秦昭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正在逐漸消失着。當聽到遠處傳來的人聲，他毫不猶豫轉身便離開了原地。
守在康晉王府的護衛瞧見“王東”回來，連忙給他打開了門，并笑道，“王東，剛才小公子到處找你呢，你可自己多注意些。”
“謝了。”假扮“王東”的秦昭僞成王東的聲音，對着護衛笑了笑，就鑽進了王府。
王府很大，秦昭剛走到一個小院子，就碰見了幾名小姑娘，看衣着應該是府中的侍女。其中走在最前面的紫衣姑娘見着秦昭，就走了過來，“王東，你小子買個書都能買那麽久，小公子在前頭等着你呢，你還不趕緊跟我過去。”
秦昭點點頭，低着頭跟在了紫衣姑娘背後。雖然面上冷靜，其實秦昭知道自己的手心此時滿是虛汗。對于原身來說這是第二次任務，但是對秦昭而言，這卻是他的第一次。
護衛侍女口中的小公子柳蕭童今年剛好十二歲，是康晉王最小的兒子，長得很是敦實。他此時面容乖戾，見到秦昭後直接上來就踹了一腳，罵罵咧咧道，“狗奴才，還不給我跪下！”
秦昭雙膝及地，直接就在衆人面前跪了下來。
“狗東西，買個東西都這麽磨磨蹭蹭，我的話本還有我的糕點呢，快點給本公子都拿出來。”柳蕭童邊說着又踢了秦昭幾腳。
秦昭低着頭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他把懷裏的書和油紙包着的糕點遞了上去。這下柳蕭童終于高興了些，他把書扔給了旁邊的侍女，直接就光着手撕開了油紙，往嘴裏塞了好幾塊桂花糕。
“還是香蘭坊的東西好吃。”說着，柳蕭童就伸出黏膩膩的手指戳在了秦昭的腦門上，“狗奴才，下次再讓本公子等，本公子就讓人把你拖出去行鞭禮！”
秦昭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
“蕭童，你又在欺負下人了？”
這時，一道嬌媚輕柔的聲音從秦昭身後響起。随着聲音的逼近，一身青色的襦裙出現在了秦昭的視線中。
剛才還嚣張至極的柳蕭童瞧見來人，趕忙讓侍女給自己拿塊幹淨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和手。他跑到來人的面前，憨厚地笑道，“梁月姐姐我可沒有，都是這個王東自己不懂事，我讓他去幫我買書，卻趁機在外面玩了好一會才回來。這不，我就教訓了他一下，讓他下次長點記性。”
“真的嗎？”柳梁月笑着看他。
柳蕭童點頭，“當然，不然你看，我可沒打他，他身上也沒有受傷，就是罰跪了一下。”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秦昭默默地打量起了自己這個忽然出現的任務目标。她穿着一身合體的描着大片蓮荷的淡青色襦裙，發上綴着幾只蝴蝶配飾，面容白皙，五官秀麗，笑起來的時候溫溫柔柔的，整個人氣質非常的端莊，是個讓人一看就有好感，讨厭不起來的女人。
而且在秦昭進了京這兩天看到的人來說，柳梁月的确是長得很好，杏臉桃腮，膚如凝脂，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就是一道美景，也難怪有京城第一美的稱號。
在秦昭想着事情的時候，一雙白皙光滑的手就遞到了秦昭的面前。秦昭微微颔首，就看到了柳梁月彎腰站在自己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畫面。
“王東，你先起來吧，蕭童就是被大家寵壞了，你也別惱。”
柳蕭童在柳梁月後面狠狠地瞪了秦昭一眼，秦昭斂眸，沒有把手搭在柳梁月掌心，而是自己站了起來，低頭道，“大小姐無礙，小公子待我們一向不錯，今兒的确是王東的疏忽。”
“你真的沒事？”柳梁月蹙起秀眉，“如果受傷了大可跟我說，我讓大夫進府給你瞧瞧。”
“謝謝大小姐關心，王東真沒事。”秦昭搖搖頭。
柳梁月看了他一眼，笑道，“竟然如此，也怪我多事了。”
“姐姐你那是心地善良。”柳蕭童走到柳梁月身邊，拉着她的手笑道，“梁月姐姐，我讓王東買了新出的話本，我們一塊看吧，可好看了。”
“你啊，又看話本，可別讓爹知道了。”柳梁月的注意力瞬間被王東吸引去，翹着手指戳了戳柳蕭童肉乎乎的臉蛋。
“梁月姐姐，你可別提爹，來來來，我們進屋裏去。”
柳蕭童拉着柳梁月就朝着前面的廂房走去，秦昭站在原地望着柳梁月的背影眯了眯眼。柳梁月和外面說的倒是沒什麽差異，看起來心腸的确不錯，對一個小厮都關愛有加。
晚飯柳蕭童柳梁月都是直接去正廳吃的，王東不負責正廳的伺候，所以秦昭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也跟着其他下人下去解決了晚飯。
吃過飯，柳蕭童被康晉王給提去了書房，秦昭則守在了書房的門口。書房內，康晉王正在檢查着今兒柳蕭童的課業。柳蕭童不是愛學習的人，先生布置的作業他都是潦草應付了過去，今天因為沉迷話本中的故事，那真是一個字兒都沒寫。
秦昭站在外面都能聽到康晉王氣急敗壞和柳蕭童哭得嘩哩嘩啦的聲音。
柳梁月從前面走來，走到秦昭面前，也聽到了屋內的聲響，嘆了口氣，對秦昭笑了笑，“你先下去吧，這邊不用你伺候。”
秦昭點點頭，走出了一段路回頭，那柳梁月還站在書房外面看着他。秦昭收回了視線，總覺得她有些奇怪，在轉入一個轉角後，秦昭再次望向書房那邊，柳梁月又站了一會才敲響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秦昭覺得這樣的柳梁月有些過于謹慎。
秦昭耳朵微微地聳動了一下，聽到身後響起細微的腳步聲。他不再關注書房那邊的情況，轉身朝着柳蕭童的院子走去。還未走出幾步就碰見了之前的那名紫衣姑娘，秦昭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似乎叫翡翠。
秦昭對着她欠了欠身，翡翠點點頭，沒發現他的異常，和他錯身而過。
秦昭觀她應該去的是書房那邊，神思微深，心裏有個念頭劃過，但是太模糊，秦昭暫時無法抓到。
天色昏暗，柳蕭童的院子都燃起了燭火，一下子就燈火通明了起來。柳蕭童已經回來，此時正趴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叫喚着。
秦昭守在他身邊，柳蕭童摸了摸屁股對着他抱怨道，“王東你說，這是不是親爹，連親兒子都舍得動手，幸好我皮糙肉厚的，不然準得在床上躺上個把月。”
“少爺，屁股是不是還疼？要不讓下面給拿點冰塊來敷敷？”秦昭道。
柳蕭童擺擺手，“算了，如果讓爹知道又得大罵我一頓，而且這傷不好，我就有借口不去先生那裏，你說讀書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我和張曉他們鬥蟋蟀來得有意思。”
“少爺說得是。”
柳蕭童又念念叨叨了好一會，然後人就迷迷瞪瞪起來。
“爹還真是喜歡梁月姐姐。”
“梁月姐姐究竟在書房和爹說了什麽，每次梁月姐姐過來，爹就讓我出書房。”
“梁月姐姐……呼呼……”
說着說着，柳蕭童就睡了過去。秦昭把燭火吹滅，望着床上的人神色莫名。
第二日，柳梁月要在城東施粥。柳蕭童為了在親爹面前刷一把存在感，也拖着受傷之軀跟在了柳梁月身邊，美其名曰幫她一塊施粥。秦昭身為柳蕭童的貼身小厮，當然也要跟着，這也算是順了秦昭的心。
柳梁月施粥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王府內的下人也都一回生兩回熟。要帶什麽東西，直接就給收拾備上。
城東住的多是貧民，雖說這裏是京城，但是貧富差距也依然非常的明顯，在城東有些家裏都不一定能吃得飽飯。當知道柳梁月又來施粥，城東的百姓都拖家帶口捧着碗排起了長隊。
柳梁月親力親為，笑容滿面地給每個前來要粥的百姓都攪了一大勺的白粥，除了白粥外，每個人還能拿走兩個大白饅頭。柳蕭童在旁邊幫忙了一小會就覺得累，自己縮在了後面的轎子裏睡覺，只讓秦昭接待過自己的位置。
在一座二層樓高的客棧裏，一間廂房內的華服青年微微推開了窗戶，駐足看了好一會才阖上了窗走到屋內正在品着茶的人身邊。
“六哥，這麽一個貌美如花，蕙質蘭心的柳姑娘你都不心動，我真是好奇以後誰能打動你這冰冷的心。”
坐在桌前的男人微微颔首，笑着道，“這可不費七弟你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