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解毒
“嗯?你說我什麽?”
正高舉酒壺,将酒“嘩啦啦”地往自己口中灌的蘭洗月聽了半耳朵,轉頭問向他,酒灑在她的領口,沾濕了嶄新華麗的嫁衣。她索性直接解開腰帶,把既束縛又麻煩的外衣脫下,随手一丢,勾在尖尖的屋檐上晾起來。
她竟然如此大膽,敢在室外自己寬衣解帶,淩建功的目光緊盯着她,發現她的眼神飄忽游移,竟似是已經有些不勝酒力。
“堂堂蕩寇将軍,酒量竟然這樣淺。”他感到不可思議,她脫得只剩裏衣,如雪的肌膚顯露出來,讓人有一瞬間的目眩。
她臉頰紅紅,微醺地說:“我什麽都可以努力,就是喝這個不行,容易醉!”
夜風吹來,輕拂在她的肩上,她縮了縮脖子,整個人都顫栗了起來。
“醒了!”
她雙臂環抱着自己,眼睛睜得滾圓,在夜風的幫助下變得十分清醒,還在一旁傻樂。
淩建功注視着這稀世奇觀,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刻,他深感自己撿了個寶。
身體一暖,她錯愕擡首,發現新郎禮服已然披在了自己身上,而獻出外皮的男人,正潇灑地立在風中,任由發絲飛舞。
“暫時的溫暖有什麽用?”她裹着他的衣服,嘲笑他多餘的殷勤,“你把我的純陽夫君趕走了,我終将陷入失心散造成的無盡冰寒之中。”
她伸出纖手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說,你究竟為什麽要搶親?”
他是不是存心想看她無藥可救,慢慢死去的樣子,以此為樂!
他被她扯到身邊,兩張臉離得極近,他有點懷疑,她醉得很厲害,且根本沒有清醒。
“我可以救你。”他緩慢地說道,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我生于陽年陽月陽日陽時。”
啥?她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胡說的吧?”她表示大大的不信!“如果你是純陽,之前為什麽不說?”
“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這件事。”他坦白道,不知醉酒的她是否能理解,“幼時艱苦,沒慶祝過生辰,也就記不得了,只記得晚出生的兩個弟弟是什麽時候生的。我們一家曾在大田村住過,張英賢經常給我娘看病,昨天他來找我,說我娘告訴過他我生在天朝嚴德十二年六月三十日戊子時,正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
“所以你就來了?”她直覺暗藏的玄機有點多,暈暈的腦袋反應不過來!“等等,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麽要與我成親,還有張英賢什麽意思?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卻不慌不忙,握住她揪在他領口的纖手,先問了她一個問題:“現在我生于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武功也夠高,足以承擔推宮過穴的任務,并且不會被你反噬,我是不是當得起你的夫君?”
蘭将軍用暈乎乎的腦袋一想,沒毛病!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啊!于是就重重地點頭稱是!
他端起那兩只碧玉酒杯,勾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喝下:“還剩一點,不能浪費。”
看着她乖乖喝下杯中酒以後,他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我們拜過堂,喝過交杯酒,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我們回房間,先進行第一次解毒,如何?”他用可疑的誘哄之術,忽悠着醉醺醺的新娘,大手已然攀上了她的腰間,自然地掌握。
新娘是氣呼呼地跑出門去的,卻又和新郎親親密密地結伴歸來,淩建功的攻心之術,教人不得不服。
她被他放在床沿上,傻呵呵地坐着,捧着暈乎乎的腦袋,看着眼前這令人費解的一幅景象,總覺得哪裏不對。
“你,為什麽要脫衣服?”
他背對着她,利落地将一身衣物脫去,直到全身上下已經沒有衣服可脫,才轉過身來,回答她的問題。
“給你解毒。”
她瞪着一片遮擋布料也沒有的淩建功,白皮豬一樣的淩建功,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雖然說,在軍中待了這麽多年,士兵們動不動就打赤膊,她早就見慣了男子的胸膛,可是見到這個平日裏總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喜歡擺着一張嚴酷死板臉的男人,這樣坦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她還是感到驚訝、緊張!
他坦坦蕩蕩地站在她面前,就仿佛是穿着正裝一樣從容,沒有一絲羞愧。“脫衣服。”他沉聲道。
“呃,我也脫?”
她仰着頭,瞧見他強勢地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他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他最原始的狀态與強大的壓迫感,想不到他的胸膛比穿着衣服時看起來還要堅實,還要可靠,她的目光有些發直,還一個勁地往下溜。
“等會運起功來,穴位散發出的熱量極強,不能有衣物阻隔。”
他解釋道,絲毫沒有打算作罷的意思,用那雙黑眸注視着她,就等她準備完畢,便開始解毒的流程。
她點點頭,表示了解,在他的注視下慢吞吞地脫起了外衣。
他說的好像都有道理,雖然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要服從,可是醉酒的她想不明白究竟為什麽,只能被他誘哄着照做。
等到她看見他眼中燃燒的火焰、他侵上來的身軀、他放大的面容,一切已經晚了!
他牢牢将她鎖在自己的雙臂中,俯看着她,用比她還要狂傲的語氣宣布道:
“全天下能制服蕩寇将軍的只有我。”
他唇角勾起,笑容令她炫目,那是勝利者的笑容,黑眸深深凝視着她,充滿了熱情和卑鄙。
“你只能嫁給我。”
去他的招親、去他的弟媳!這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據為己有,就算她要嫁給別人,他也會把她搶回來,用最卑鄙的手法得到她。
她不服地抗議起來:“憑什麽——”一句話才剛剛出口,便被他用最有效的方式攔截住,他的吻不容抗拒地落下,将她的所有異議全數吞進口中。
“……”
蘭将軍無法再說話了!
僅剩的衣物被他無情地扯掉,意亂中她看見他揮手拽落紗帳,拉長的燭光映在牆壁上,跳躍出一室的情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