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馬背
“消腫、治療擦傷的藥。”
他如實告知她藥的功效,她卻還是疑惑不已。
“治療什麽擦傷——”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明白過來,臉色爆紅地一拳捶在他胸口,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那個地方……會需要塗藥嗎?”
“你不是一直說痛嗎。”他不閃不避,用自己的胸膛迎接蘭将軍的拳頭,“我那時太粗魯,傷了你。”
她動人的紅唇近在眼前,他憐愛地啄了一口,吻得她的心髒都差點停止跳動。
“你怎麽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說出來?”
她早就知道她的男人大膽非常,卻想不到他竟然這麽大膽,把那樣的事情就這麽自然地說出口。
他瞧見她羞憤欲死的表情,挑起了眉。
“為什麽不能說?你是我娘子,夫妻間說這樣的事很正常。”
她猛然轉回身子,背對着他,決心不與這個下流男人争辯,如果繼續讓他盯着看的話,她懷疑她臉上的溫度會高到燒起來。
“你,在宮門前,叫我什麽?”他卻不願放過她,貼在她的耳後問了起來。
“我——我忘了!”她直覺不好,堅決不說出實情!
他輕咬她線條優美的後頸,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可是将那三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叫夫君。”他不滿地出言命令道。
“我不——”她才剛想為自己的命運再抗争一下,便感到身後的男人緊緊箍着她的腰身,逐個尋找着她昨晚最脆弱的地帶。
“你在碰哪裏?”她不安地扭動起來,試圖躲避那些又癢又奇怪的感受!
他的大手沒有停止侵襲,反而變本加厲,繼續堅持道:“叫夫君!”
她又羞又惱,掙紮了一會兒,發現自個兒不但無法逃脫出他的懷抱,還鬧出了更糟糕的情況!
坐在她身後的他,正以與昨晚相同的姿态抵着她,令她驚惶地幾乎想從馬上跳下去!
“你你你——”她舌頭打結,怎麽也無法說出口來形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寸,試圖遠離兇猛的夫君!
他收緊了手臂,把她按回自己懷中,威脅地問:“你叫不叫?”
“叫叫叫!”形勢太過緊迫,她點頭如搗蒜,當即洪亮地、字正腔圓地叫了好幾聲,“夫君!夫君!夫君!”
最後一聲“夫君”飽含着感情,聲情并茂,她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
這幾聲“夫君”聽在耳朵裏,淩建功顯然十分受用,收起了強硬的力量,懷抱變得溫柔起來。
“娘子今日可願意與為夫回去了?”
聽見這個問題,她疑惑地反問道:“跟你回去?去哪?貪狼山嗎?為什麽要跟你回去?你難道不應該入贅我家嗎?”
面對她抛出的一大堆問題,他一句話就回答完:“你嫁給了我,就是我淩家的媳婦。”
“什麽意思?”她“咻”地轉過身,戳着他嚴酷的臉,仔細地确認道,“你是說,我以後不僅要住在你那破地方,還要喪失自由,還要冠夫姓啊?”
沒想到淩建功居然這麽心機,她與他成親,便是嫁作了人婦,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逍遙潇灑,要遠離自己的府邸,住在他的地盤被他管束着!
淩建功肯定了她的猜測。
“沒錯。”
她捏着那張該死的沒表情的臉皮,氣憤地想将它搓圓搓扁。
“你不會還打算,讓我在家裏給你洗衣服、做飯兼暖床吧?!”
說到句末,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連音調都拔得極高。
要不要這麽過分!她可是蕩寇将軍!居然要過和尋常主婦一樣的生活?
他還是氣定神閑地做出兩個字的回答。
“沒錯。”
“淩、建、功!”她氣憤不已,用高音量表示大大的不滿!“我告訴你,你想得美!我這雙手是用來提刀殺敵的,不是用來伺候你這位大爺的!你自己有手有腳,銮影衛總部又有人專門負責做飯,為什麽要讓我做這些?”
淩建功看着她炸毛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為了防止她過于激動,鬧得人仰馬翻,他決定不再逗她。
“好,不做、不做。”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像哄小娃娃一樣哄着她,“你跟我回貪狼山,不強制你洗衣做飯,而且你想回娘家的時候随時可以回去,這樣好不好?”
她感到額頭上溫熱的觸感,不由地停下了抗議,連腦袋裏想什麽都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自己的臉又燒起來,肯定紅得像一顆西紅柿。
她默認的态度,讓他的心情大好,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淩建功算是明白了,原來只要讓她害羞,她就會乖乖閉上嘴,安靜地聽他說話呢。
一路無言,平日威風凜凜的蘭将軍臉蛋紅紅,低垂着小腦袋,路過市井街巷的時候也不敢擡起頭來,總覺得街邊的人會認出她,然後對她受制于人的樣子指指點點。
馬蹄聲平穩,行到貪狼山境內的時候,山路蜿蜒崎岖,逐漸變得颠簸起來。
蘭洗月的臉色卻越來越紅!
該死,她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那個男人的存在,随着紅鬃馬颠簸的步伐,他也有規律地撞擊着她,像極了夜裏羞人的節奏,而他的體溫是那麽熱情,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歪!
山清水秀的貪狼山間,紅鬃馬矯健地奔馳着,馬背上的高大俊美的男子,摟着臉上羞紅一片的絕色女子,這畫面看得連草叢間的花兒都羞了。
蘭洗月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心裏會被一個人完全地填滿,滿到什麽也想不起來,就只有關于這個人的事。
明明在最初,她對他的印象是那麽差,她還用繡花鞋砸了他的臉!雖然被他在空中攔截住了!
後來他們還大吵了一架,好吧,雖然都是她在生氣,在又吵又鬧地罵他!
成親的當天,她還鬧得滿城風雨,叫嚷着聲稱打死也不嫁!進了洞房以後還使詐點了他的穴,想要好好挫一挫他的銳氣!
結果最後,敗的還是她,而且還敗得徹底,不管嘴上怎麽不承認,她的一顆心已經完全向着他了,一刻看不見他,她就心急如焚、胡思亂想,而見到他的那一刻,沖出心跳的欣喜和溢上喉頭的甜意使她徹底确定了自己的心跡。
她喜歡他,她喜歡上了淩建功,這個令她氣惱、令她害羞的,不茍言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