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顧家倒臺
這個聲音一出現，全場局勢瞬間轉變過來。
蘭洗月的眉頭舒展開來，驚訝中帶着欣喜：“副指揮！”
來人正是淩建功的二弟淩立業，也是銮影衛的副指揮使，淩建功不在的時候，總部全都聽從他的調度。既然天下第一的情報機構副指揮都說證據确鑿，那麽她相信銮影衛一定搜集到了起訴顧聚華的證據。
淩立業首先向她抱拳行禮：“大嫂。”然後才向堂上的馮東成行禮，“馮大人。”
馮東成精明的眼珠一轉，從他們的稱呼中猜出了來人的身份，他早就聽說過銮影衛這個恐怖的地下機構，而這男人是銮影衛的高層幹部，顯然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于是并不計較淩立業擅闖公堂，當下洗耳恭聽：“請講。”
“在下已經将證人證據全都帶來，請大人明察。”淩立業揮揮手，那些證人便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地走上前來。
“顧聚華賄賂科舉考官洩露考題，重金收購文章，擠走蘭旭日的探花名次。”
淩立業說着，蘭旭日押着五花大綁的科舉考官嚴新走上來，手執顧聚華當初的考卷，朗聲問道：“顧聚華，你可記得你的文章，寫的是什麽了？”
顧聚華硬着頭皮反駁道：“這麽長時間了，我哪記得了？”
蘭旭日搖頭道：“不是不記得，而是這篇文章根本不是你寫的，嚴大人都已經供認，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顧聚華不敢相信，這個廢物般的蘭旭日，今日竟然這麽神氣，踩在了自己的頭上！他深感大勢将去，自己将無法再翻身！
淩立業接着宣讀：“顧聚華愛犬咬傷酒坊錢家幼子，證人在此。”
錢家夫人抱着年幼的兒子走上前來，挽起兒子的褲腿，展示出被大型犬撕咬的猙獰齒痕。
“顧聚華欺侮良家婦女聶小娴。”
聶小娴邁着碎步，怯怯地走上來，一看到顧聚華的臉，立刻像發了瘋一樣，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就是他！天吶，這簡直是噩夢，我不想看見他！”情緒激動的受害人被錢家夫人好心地扶住，才漸漸安定下來。
“顧聚華打死常住城西橋下的流浪漢梁老頭，推出一名家丁頂罪。”
流浪漢狗娃帶着梁老頭的遺物沖了進來，撲到顧聚華面前就對他拳打腳踢：“顧聚華！你把窮人不當人，就這麽随意踐踏！我今天就要為梁老爹報仇！”
顧聚華吓得魂不附體，幸好有衙役拉着，才逃過一劫，不然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在這個叫花子手下。
可是淩立業還沒有讀完：“顧聚華購置新宅一套，占地一千平，強拆農房農田。顧聚華……”
證人一個接一個，漸漸擠滿了屋子，引起滿座震驚！顧聚華犯下的案子，竟然多到令人發指！
馮東成的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再不趕快處理掉這些事情，民間可能會怨聲載道，說他這個父母官徇私枉法了。
“犯人顧聚華！這麽多證人證物擺在你面前，你還有什麽話說？還不快快認罪！”
衙役狠狠地押着顧聚華，将他控制在地上，防止他逃脫。
啐！顧聚華被按得臉貼在地上，屈辱不已，在心裏狠狠地詛咒了一把，他還以為馮東成和他的丞相叔叔是一派的，想不到如今非但不幫他，看來還要跟他好好地算上一賬。
“我有什麽話說？你們允許我說話嗎？”顧聚華諷刺說，“王爺、将軍、京兆尹一起對付我，還找這麽多證人來，不就是想弄死我嗎？”
性格一貫溫和的龍胥見了這場景也不由地搖了搖頭，嘆道：“你作孽太多，有這樣的下場是必然的事，卻不知悔改，只怪別人無情。”
“難道不是嗎？”顧聚華狡辯道，“牆倒衆人推，這麽多人，以前怎麽不敢站出來？看到我如今落難了，一個個都來落井下石！”
“你稱霸橫行這麽久，若沒有人支持，百姓很難勝訴。”
龍胥看着腳下的顧聚華，從剛到京城的那一天，他就沒有害怕過這個纨绔，如今也只覺得他愚昧可悲。明明是這麽好的家世出身，叔叔又很得重用，為什麽要作死到這般田地？
顧聚華仰視着龍胥，眼中跳躍着不服的怒火。那一日被他踩在腳下無法反抗的青衫書生，如今卻完全颠倒過來，對方成了最受重視的王爺，而他只能從這個屈辱的角度仰視！
“你憑什麽站在這裏？憑借獻禮就鹹魚大翻身？就在不久前，你還只是一個勢微的落魄王爺，你那點不值錢的尊嚴連我都可以任意踐踏——”
“放肆！”馮東成趕緊拍下驚堂木，喝令顧聚華閉嘴，“顧聚華口出狂言，不知悔改，罪上加罪，趕緊給我拖下去，關進地牢！”
這個顧家大公子是真的不識好歹，安平王爺現在名聲大振，這般辱罵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就算以後能放出來，也沒有活路了。
“你們等着，我叔叔會救我出來，等到那一天，老子一定讓你們知道厲害——”
顧聚華被拖下去的時候，嘴裏還不依不饒地叫嚣着，放出一句狠話。衙役們七手八腳地将他拖走，聲音很快就從衆人耳中消失。
蘭洗月看着門口，耳邊仿佛還回蕩着顧聚華的叫嚣聲，接下來她将要面對的，可能就是顧家背後的勢力了，親侄子被抓進大牢，杜不諱這個老狐貍肯定會露出馬腳。
不同于她的心思重重，被顧聚華辱罵的龍胥卻十分淡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早已經料到。馮東成吩咐手下将人證物證安排好，然後打量着蘭将軍和安平王爺的臉色，收起了對待顧聚華的那一番厲色，和顏悅色地說：“王爺，您的那一份物證，不知能否交與下官做個記錄？”
誰知，看起來溫和仁慈的龍胥卻并不好說話，面對馮東成提出的要求，竟然直截了當地擺手拒絕。
“抱歉了，紫玉鎮紙是本王珍視之物，恕本王不便遞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