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狂妄的階下囚
絕命宮,每一次的任務都十分兇險,還好有凡塵協助,而這一次,任務地點并不在江南,而是要去長安,千裏跋涉,絕命宮主必然不會同意凡塵公子一同前往,意味着她要孤軍奮戰了。
這次的任務是,要在長安的天仙樓裏,刺殺一個年輕公子,此人會出現在天仙樓的天字號房裏,只要看到人,馬上取其性命,雪海這次故技重施,化作這裏的姑娘,其實她恨透了這樣的手段,于她而言,這樣賣弄姿色,還不如直接拼了。
可她知道,自己姐姐的命在人家手裏,任性不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換好女裝,打扮一番,坐在天字號房中等着。
她并不知道這次要殺的人是誰,只知道這人身份特殊,不能讓人知道他是誰,這次絕命宮收了大量錢財,若成功便好,若不成功怕是再難跟姐姐見面了。
本來是約好了亥時左右那人便會進門,可已經接近了子時還沒有動靜,她心裏有些慌了。
“怎麽還沒來,難道情況有變?”她心裏嘀咕着。
可就在她心裏疑惑之際,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了,就在男人進門的一剎那,兩人四目相對,雙雙震驚了。
“是你......”
“是你.......”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多次尋找未果的‘賤男人’,她做夢都沒想到,竟然還能遇見他,而且還是在青樓,在雪海看來,這男人是得有多麽下流,才能整日的泡在青樓之中。
一想起這些逛青樓的男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計劃是稍微色誘一下,更容易得手。現在看來根本就沒那耐性了,她直接抄起短刀,就沖宇文傾墨砍去......
宇文傾墨向旁邊一躲,短刀落空,雪海仍然不死心,俨然就是你死我活,她知道若是這次失敗,她必然就見不到姐姐了,何況她若是能殺了他,也許還能拿到通靈寶玉回去救姐姐,想到這裏,她怎會不竭盡全力呢。
“你這個瘋女人,我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樣刀刀致命。”宇文傾墨道。
他此刻的心情,倒是跟雪海有些不同,可以說是又驚又喜,本來上次若不是急着給他父親送寶玉,他還要再跟着小女子糾纏一番,想不到現在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只是這小女子是瘋了一般的非要他死不成。
“還我寶玉......”雪海并沒有說破自己的殺手身分。
“你今日來,并非只是為了那塊玉吧,是誰派你來的?”他問道。
“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宇文傾墨本想跟她多周旋一會,卻不想乘風突然趕來,沖着雪海便是一劍,刺到她的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随後乘風将她制服。
“說,是誰派你來的?”乘風問道。
“我不知道......”
雪海是殺手,自然知道殺手的規矩,怎會供出雇主的名號,何況這次任務她并不知道誰是雇主,也不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
“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的。”乘風說着,便用刀柄在她剛剛的傷口上來回碾壓,傷口處流了很多血,她的衣服殷紅了大片。
“啊啊啊.....,有種你殺了我。”她痛的叫出聲來,但還不肯屈服。
乘風見她嘴硬,便要在她的腿上再刺一刀,剛舉起劍便被宇文傾墨攔住了。
“住手......”宇文傾墨說道。
“公子,她是刺客.....”上一次公子已經對她心慈手軟了,乘風怕他是被女人的美色蒙蔽。
“先帶回去,記住走後門.....”宇文傾墨道。
“是。”乘風只能服從。
此刻雪海已經失血過多臉色慘白,沒有再多說話,乘風把她打暈後,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宅子。
“公子,這女子嘴很硬,是否需要用刑讓她招供。”乘風問道。
“不急.....”
其實宇文傾墨,根本就不用問她是誰派來的,就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在這裏,敢如此明目張膽對付自己的,除了那幾個哥哥不會有別人了,這邊請他赴宴,這邊就雇兇殺人,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卻狠辣,若不是自己武功高強,這會已經是刀下鬼了。
宇文傾墨,尋得寶玉,得到了他父君的稱贊,大宴群臣之後,整個朝廷的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那幾房已經是明争暗鬥了很多年,差不多把他這個小弟給忘幹淨了,如今卻突然殺出來,讓大家都措手不及,而且宇文傾墨早就不是衆人印象中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他這次回來一改之前的做派,成了君上眼前的紅人。
他那幾個哥哥多次使絆子,都被他輕易識破,每一次都讓他們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幾房見設計不成,幹脆就改暗殺了,總之是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他這個心腹大患。
所以二公子宇文傾徹,才設了局,在天仙樓天字號房宴請他出席,宇文傾墨何等聰明,豈能不知這是鴻門宴,只是他那兄弟不知,如今他的武功已經到了怎樣的成色,即便是絕命宮的頂尖殺手也不能把他怎樣了,何況還有身邊的絕頂四大高手乘風,驚雷,冷雨,閃電。
于他而言,他哥哥那些手段根本就不足為奇,只是他沒想到這次的殺手竟然是她,想想這個女子跟自己還真是有緣分,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就有種奇妙的感覺。
雪海并沒有被關在牢房之類的地方,而是被軟禁在了一間還不錯的房間裏,除了門是鎖着的之外,倒是不像個犯人的待遇。
不只是給她用了,上好的金瘡藥,而且還為她準備了很好的餐食。看到這頓美餐之後,她連想都沒想就吃了起來, 在天仙樓一等就是一晚上,一粒米都沒吃,早就餓了。她做殺手,很難吃到這樣精致的飯菜,反而現在成了階下囚倒是有了好的待遇,雪海想想苦笑着。
“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宇文傾墨突然推開門。
“要讓我死有一千種辦法,何必還要給我治傷,再說就是死,我也做個飽死鬼。”雪海笑道。
“你倒是想得開。”宇文傾墨道。
“橫豎都是階下囚了,死活都看別人心情,我想得開怎樣,想不開又怎樣。”她已然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你倒是我見過最狂妄的階下囚。”
“我這裏沒什麽能招認的,你要打便打,要殺便殺,反正我吃飽了,扛得住。”雪海幹脆破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