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像個風塵女子
一路上,兩人還有點尴尬,平時在一起幫公子辦事,也都沒想過太多,可現在這麽花前月下的走着,卻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個,你說咱們公子這會在幹什麽呢?”乘風沒話找話道。
“大概在追着雪海姑娘跑吧。我看雪海姑娘好像不太想跟公子一起去呢。”
“咱們公子不會真喜歡那丫頭吧。”乘風道。
“公子的心思是猜不透的,不過他的确對雪海很不一樣.....”冷雨道。
兩人從公子的八卦開始慢慢的變得有話說了,多年來的通力合作,卻也沒說過太多話,今晚這一會,似乎把之前認識幾年沒說的話都說了,此刻,乘風眼中的冷雨,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姑娘,而發現原來她也有女子柔美的一面。
花燈節最有趣的除了猜燈謎,就是大街中間的花魁表演,此花魁并不是青樓中的花魁,而是本地年輕貌美的姑娘,擅長跳舞者都可參加,奪得頭三甲,不只是有豐厚的銀子作為獎品,而且還能吸引洛陽城內的達官貴人,少爺公子的注意,去年的花魁就嫁入侯府,成了侯門主母。
這更讓本地甚至還有外來的姑娘,更加踴躍的參與進來,而這花魁大賽的主辦人,就是名滿天下的風公子,南宮家的遺孤南宮逸風。
這南宮家本是曾經雄霸江南一帶的王侯貴族,因被人陷害,滿門一夜之間被滅,只是多年後這風公子突然回來認祖歸宗,號稱是南宮家的遺孤,一門的唯一血脈。
名門之後加上這風公子俊朗不凡,素有天下第一美男的美稱,他身長六尺,皮膚白淨比女人更甚,若是化作女裝,比女子更動人,雖男生女面,卻也不失陽剛之氣,只是那一雙丹鳳眼,讓人看不透。
此刻他再一次坐上主位,随着他的落座,新一期的花魁大賽,決賽開始了,各位參賽的姑娘,都盡量施展自己的舞姿,即使不能奪得三甲,也希望能在這這裏找到如意郎君。
随着比賽開始,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之前猜燈謎看花燈的,現在也都跑到這來看姑娘們跳舞了,乘風冷雨也趕到這裏湊熱鬧,他們發現宇文傾墨也在,卻不見雪海的蹤跡。
“公子,雪海姑娘呢?”乘風問道。
“不知道野到哪去了,你倆去找找,她對這裏不熟,怕是迷路了。”宇文傾墨道。
其實乘風問完那句話就後悔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明明好好的看着跳舞,現在卻要去找人,雖心有不甘,但公子的吩咐還是要照辦的,冷雨乘風分頭去尋雪海了。
這茫茫燈會,人山人海的,尋一個小姑娘,無異于大海撈針,一晚上也沒找到影子。
臺上經過淘汰,跳舞的姑娘只剩下十人了,前三甲很快就有結果了,臺前主位上的風公子,抿嘴一笑。
“公子,這期的姑娘都不錯啊,姿色比上一年更上一層。”他旁邊的仆人說道。
“是不錯,不過總覺得還是不夠驚豔....”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還是覺得差點意思。
就在這時,臺上本來的十個姑娘,突然變成了十一個,一個蒙着面的女子,舞着水秀從天而降。
“這樣的舞蹈,本姑娘也會.....”
她說着,便開始起舞,線條靈動,舞姿曼妙,即使蒙面已經讓其他十個姑娘沒了光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這一曲驚鴻,深深的吸引了......
那風公子,看着這驚才絕絕的舞蹈,眼睛裏馬上放出光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意思,那種傲立枝頭的驚豔,讓人看過便此生不忘的美。
所有人都在稱贊這女子,只有一個人例外,她一上臺,宇文傾墨就認出了她就是雪海,跑丢了一晚上,竟然大庭廣衆跑去跳舞去了,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丫頭。
雖是不滿她的抛頭露面,但不得不承認,他也抗拒不了,那曼妙的舞姿,猶如仙子,雪海跟了他幾個月,他只知道她武功了得,卻不知道,原來舞姿也是無人能敵,這古靈精怪的丫頭總是給他震撼,讓他驚喜不斷。
眼看着一曲結束,這分明是要奪花魁了,他可不想雪海暴露于人前,他蒙了面,縱身一躍,跳上臺,一把抱住雪海,把她帶出了燈節的舞臺。
下臺的一瞬間,南宮逸風,看清了雪海那雙眼睛,如水明眸,兩眼含情,雖是蒙面,但那一雙眼睛,恐怕已經是世間唯一了,那該是他夢中才會有的驚豔......
宇文傾墨把雪海抱到了,花燈節後面的,一條沒人的小街上,确定沒人了才停下腳步。
“你放開我,幹什麽?”雪海一路在掙脫,奈何根本掙脫無用。
“問我幹什麽?你看你穿的什麽,你要在衆人面前抛頭露面嗎?讓人看到你穿成這樣?不倫不類的。”他指着雪海的舞衣。
“這就是尋常的舞衣,少爺你這是怎麽了?臺下上那些姑娘不都在這麽穿的嗎?”雪海不以為然道。
一聽雪海,說的如此漫不經心,他更惱火了。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我不知道那些女子的爹娘是怎樣想的,或者就是想賣了女兒,但你不行,誰許你穿成這個樣子,像個.....”
“像個風塵女子?”雪海接過他的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知道可能話再說下去就重了。
雪海最恨的地方就是青樓,從小她就看着那些姑娘從抵死不從,到後來向命運屈服,至少她看到的那些女子,沒有一個是自己自願做個風塵女子的,可一聽他的話裏,充滿了對風塵女子的鄙視。
“我知道少爺您是出身高貴的人,我自小長在青樓,若不是當年跑了,成了殺手,後來也就成了你口中,最不恥的風塵女子,公子既然這麽看不起我,何必還要留我在身邊呢?”雪海沮喪的說道。
他再次抓狂了,明明是她突然跑了,害他找了一晚上,結果現在反而變成自己不對了,這個丫頭總是能成功曲解他的意思。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突然說道。
宇文傾墨不再解釋,而是直接拉着雪海,往一座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