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求自保
雪海的傷已無大礙,南宮逸風曾多次勸她離開這裏,去上面的世界,但雪海經歷了之前的種種,心灰意冷了,這裏雖然生活簡陋,但卻安然自得,沒有血雨腥風,沒有欺騙算計,更不用擔心,有人會來取她的命。
而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對宇文傾墨那一劍耿耿于懷,她不能理解當時在崖邊,他為何要救她,明明那最後一劍就是他刺的,很多事情說不通,但現在對雪海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那個男人再和自己沒關系。
相對心灰意冷的雪海,宇文傾墨此刻更加痛苦,六年前他弄丢了她,六年後,他再次弄丢了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今他只能整日待在雪海之前的房間裏,去懷念他們曾經的種種。
屋子裏每個角落,都有她的足跡,他送她的金絲甲,她還沒有穿,她喜歡吃的幹果蜜餞再也沒人動一口,他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甚至連她當日做的那桌,讓他上吐下瀉的‘美食’他都想,只要她能回來,哪怕天天吃那些,他也是幸福的,可一切都成了奢望。
乘風冷雨跟着宇文傾墨多年,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公子,就那樣守着雪海的屋子,安靜的讓人心疼。
“公子不會有事吧?”冷雨道。
“他是真的陷進去了,當日公子初遇雪海姑娘,他就不一樣了,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公子。”乘風是唯一個見證宇文傾墨與雪海從相識到現在的人,同是男人,自然他可以理解他的痛。
而就在這時候,長安那邊突然發生大事,據探子回報,大公子夥同四公子要陰謀篡位,乘風得到飛鴿傳書,馬上向宇文傾墨禀報。
情勢危急,宇文傾墨只能離開洛陽,喬裝回了長安。
然而這一切只是大公子的陰謀,宇文傾墨剛進宮門,就被大公子宇文傾拓,截在兩個宮門中間,并在城門上方,安排上百個弓箭手,只要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會萬劍穿身。
機智如宇文傾墨,又豈會不防,他在進宮之前,早已經安排了手下百餘高手,隐藏在城樓附近,一旦有變,閃電跟驚雷,就會帶着這百餘高手,保護他周全。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此計高明就在于,連環計,宇文傾拓就等着他的救兵出手,這樣就坐實宇文傾墨私自養兵,圖謀不軌的罪名。
閃電驚雷帶着救兵一出現,北君已經在城樓上了,這一切他看在眼裏。自己最疼愛 的幼子,竟然背着自己養了這麽多高手,這樣的情況分明就是為 了圖謀造反做準備。
“老七,你還不認罪.....”
大公子在城樓喊道,此刻他正站在北君的身邊,宇文傾墨知道,這次是中了連環計了,他不能再反抗,否則就真的成了圖謀篡位,自己要死,連那些手下也都要陪葬了。
“父君,這裏面有誤會,請父君明察.....”宇文傾墨跪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來人把宇文傾墨收押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視,本君親自審問。”
北君震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兒子有造反之心,但事實這些高手伏兵都是精心訓練的,不是為造反,又能是什麽。
一時間,宇文傾墨連同驚雷閃電,還有那百餘高手,全都被收監,好在北君要親自審問,看守天牢的也是北君的人,否則沒等審問,這些人怕是都要兇多吉少了。
自從被關押開始,除了宇文傾墨之外,其他人都被嚴刑拷問,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其中有人招供,一旦有人承認七公子有不軌之心,那他多年的經營将付之東流,不知有多少人要陪他一起赴死。
好在這些人,都明白其中厲害,加之對宇文傾墨特殊的主仆情,沒有人承認反叛,只說公子為了自保。
兩日後,北君見下面無人招供,決定親自審問他的七子。
北君來到天牢,此刻宇文傾墨精神狀态與往日無二,并沒有北君想象中的慌亂彷徨。
“老七,你可認罪?”北君的突然到來,自然在宇文傾墨的意料之中。
“孩兒,沒有反叛之心,也沒做反叛之事,有何罪可認.....”宇文傾墨淡淡的說道。
“你怎樣解釋你突然回來,又怎樣解釋,你養的那些高手,那些是尋常的府兵嗎?”北君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的緣由。
“父君可否借一步說話,這裏雖是天牢,但閑雜人等不少。”
“好。”
北君同意宇文傾墨的請求,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而此時一旁的太監總管突然說話。
“君上,這七公子,如今戴罪之身,而且武功高強,這換個地方恐怕?”太監總管王昌說道。
“君父可以給我上最重的拷,或者讓人鎖住孩兒。”宇文傾墨想要打消他的疑慮。
“不用了,走吧。”北君說道。
北君的表現,至少還說明,他是願意相信宇文傾墨的,還沒有被完全蒙蔽。
北君跟宇文傾墨,來到了一處秘密的房子,隔音極好,哪怕是挨着門,外面也聽不到裏面一點聲音。
“謝父君還能相信孩兒。”
“到底怎麽回事?”
宇文傾墨把前前後後的事,據實禀報。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騙你回長安,請君入甕?”北君疑惑道。
“不只是如此,當時在城門那個情況,如果我不反抗,恐怕結果就是萬劍穿身,所以我無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最後都難逃一死,這就是幕後兇手的高明之處。”宇文傾墨道。
這一切,北君不是一點沒懷疑過,畢竟一切都顯得太過順利,可真正讓他耿耿于懷大為震怒的,是宇文傾墨私養了那麽多高手。
“那你養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北君問道。
“孩兒若說為了自保,父君可信?”宇文傾墨道。
這個理由顯然是不能夠說服北君的,畢竟他已經有了四大高手,這百餘人,而且各個武功高強,單說自保太過牽強了。
“你這個理由,說出去有幾人能信?”北君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