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來
夏糖抱着軟枕，靠着夏夫人的肩膀裝作很認真看電視的樣子。夏夫人一時分神，順手把夏糖臉側的頭發撩起來，“六女這麽喜歡看電視，不如買一個吧？”
“不用了，我平時上學，哪有時間看啊。”何況，這麽笨重的電視放到小房子裏，太占地方了。
夏夫人莞爾，“女孩子不要太辛苦，放假了可以出去和同學朋友玩。要是不安全，你就叫表哥跟你一起去。”
“才不要！”
“算了，小姨。她們都是去喝奶茶唱歌，我去沒意思了。何況，我最近真的挺忙的。”
夏糖假裝的哼了一聲，得意的把眼挪回了電視，聽着何齊生三言兩語，很快就聊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我這手裏有點餘錢，想出版之餘，提前小股份的投資影視，跟着摸水學一點也小賺一把。可是我回來這麽久，看到很多都是內有乾坤，為了要錢，在侄子面前把牛都吹上天了。前不久有人找我，說要拍穩賺的古裝文藝片，說現在就流行李翰祥那種。”
“李翰祥？”
“就是，可是這手頭沒那麽寬裕，別人又說的天花亂墜的，我就覺得不對勁，就想趁機找小姨請教一下。”
夏夫人一頓，現在哪是流行文藝片，那就是人雲亦雲，多的都是純下流的風月片。這麽一想，眉頭都皺了起來。耳側的摩挲停了下來，夏糖擡頭看着夏夫人，恍然的穿鞋站了起來，“我回去休息了。”
“等會陳媽端湯給你，不準熬夜。”夏夫人當然不相信夏糖說的休息。
夏糖看何齊生對着自己眨眼，會心一笑，“我知道了。”
夏夫人覺得風月片這種話題不太好，沒有多說，放了夏糖上去。夏糖三步作兩步上了樓，到了最上面的時候，扒着樓梯口側耳聽見了思遠公司的名字，登時松了口氣。
何齊生不太肯定，但夏糖覺得不可錯殺，習慣性的想要提前給有可能的事情做好防備措施。至于張國榮那裏，夏糖回房間之後，往酒店裏打了兩個電話，都被通知在拍夜戲。
第二天，夏夫人哪裏都沒去。特意起來親手做飯，給夏糖吃。何齊生也大早出門，乘夜而歸拿了新的合同和新的消息回來。
何齊生聽聞的消息并沒有錯，近段時間開拍的紅樓夢中就有思遠公司制作，用不錯的片酬簽了幾個演員和新人拍攝。而那個新人主演，正是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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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糖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只聽聞張國榮的事業不會一帆風順，但沒想到專輯因為形象前衛還有純英文的原因才剛撲街，這電影又是一個害人的坑。這前前後後的緊跟着倒黴，一想到張國榮歡天喜地和自己揮手再見的樣子，夏糖更是無語凝噎。
“你放心吧，這種沒有故事沒有亮點的單純撈金電影，委員會也表示了不滿。我昨天說了一些，順帶把你要簽約的新書敏感地方說了一下，小姨這幾天就會找人聊天了。”何齊生對這個倒不覺得什麽，香港黑道成風，不是什麽新鮮事情。
實際上，何齊生辦事這麽高效率，最重要是擔心夏糖交往朋友名聲不好，對夏糖是最大損失，夏家也可能備受附議。還有就是，《變身男女》剛開始男女換身後的烏龍事件，如果導演沒找好，很可能會存有一些暴露和成年暗示的片段和動作，對未成年的夏糖也是一個傷害。
“我媽？我媽找誰聊？”
“你忘了？你小姑婆家就是律師，特別注意青少年保護。我再借點名聲，和電影會的人說一下，讓他們謹慎一點，電影發行公司還有線院風聲最緊，不會為了一點錢頂風作案的。”畢竟，這部電影最出彩的，就是帶有某種顏色。可只要在根本上斷了上映的機會。
血本無歸，這就是他們，最好的警鐘了。
夏糖再次感嘆有關系的好處，不然盤根錯節大小組織的地盤上黑吃黑，真的更麻煩，“謝謝表哥。”
“表哥是看你頭一回這麽護着的異性朋友，用的是你的面子。可要說謝，就該讓那位姓張的小子自己來謝我。”
“你說什麽啊！”夏糖被何齊生在敏感字詞上咬重的音色弄得一囧，“我這是一心為朋友拔刀相助而已。”
何齊生輕搖頭，“不是我拔刀相助？”
夏糖臉紅，“我們兄妹之間，何必這麽斤斤計較。”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讓他知道我就不勉強。不過，這個人算是在我這裏挂了號，他以後要是有別的心思，不上進出了事，你可別埋怨表哥坐視不管！”
夏糖松了口氣，笑着拿過合同，“我的眼光有這麽差嗎？好了，咱們來談談合同的事吧。”
何齊生對上這麽一張笑盈盈讨乖的臉，心裏的石頭悶聲落了地，遭了，小表妹這反應有點自投羅網的意思。
夏糖頂着何齊生心腸百轉後複雜的眼神下，淡定自若的探讨了合同，又問了夏夫人，最後單一的把第一本書簽了出去。何齊生包票，今年就能看到出版的成品。
在家裏呆了一天，張國榮那邊接通了電話。可惜還沒說上半句，很快就挂了。
等到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張國榮自己敲上了夏糖的門。
夏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拍完了？”
張國榮提着兩口袋吃的，“對啊，要不要開個兩人小趴？”
夏糖側過身，“這麽好，買了什麽好吃的？”
“你喜歡吃的抹茶、蛋撻、雲吞、蝦餃、雞蛋仔”
“等等，”夏糖看着張國榮滔滔不絕的嘴巴，吓到不行，“你買了這麽多？”
“怕什麽，我也吃啊。哥哥第一次拍電影賺了錢，不替我高興啊？”張國榮回過頭來，因為拍戲而刮過的眉毛，更顯精致好看的挑了挑，笑容還是一樣的好看。
但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眉眼看着，好像多了什麽。夏糖壓下心裏的複雜，點頭接過口袋，“那我不客氣了。”
張國榮順手把門關上，自如的坐在了地上，把吃的拿出來，兩手放在矮幾上，“來來來，吃東西前先上繳稅收。”
夏糖轉身，把手稿本子遞了過去。張國榮拿出一份火楠飯，吃了一口，翻到了《黑婚紗》的開頭，重頭看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你喜歡吃的抹茶、但她、雲吞、蝦餃、雞蛋仔”
糖糖：“等等，都是我喜歡吃的？”
哥哥笑：“……”
糖糖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