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工作室事情告一段落, 李溪苗終于又過上了醉生夢死大學生活。
這些日子,他不是在工作室,就是在江賀家,只有吳老師要求集合日子, 才會在學校待着。再加上他和他兩個沙雕舍友選不是一個老師課題, 直接導致他再回寝室時候, 受到了趙翔和範一鳴熱烈歡迎。
“崽兒, 哥可賊想你了。”範一鳴眼含熱淚。
趙翔也說道:“孽子, 莫非你背着阿爸們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事情, 才這麽久不回寝室?”
“阿爸們……你們兩個嗎?”李溪苗反殺,“你們什麽時候背着我搞到了一起?”
趙翔和範一鳴都是一陣惡寒。
趙翔抽出一根煙,點上:“我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
範一鳴:“我給我夢中情人打了個電話。”
李溪苗看他:“你夢中情人是誰?”
“石原裏美。”範一鳴羞澀。
趙翔嗤笑:“你有石原裏美手機號?”
“不用知道她號碼,”範一鳴義正言辭, “我們打call,都是用愛發電。”
于是範一鳴就去給石原裏美打call了。
把宿舍床單被罩換洗了一波, 李溪苗起身去快遞點,準備拿了個快遞。
仍舊身處雨季, 風呼嘯冰涼, 天色陰沉灰暗,走在路上,看着路旁草木墨綠枝葉上長出新嫩綠色芽, 灌木叢開出了朵朵黃色嬌妍小花。
李溪苗恍然, 是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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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跟江賀認識已經許多年, 在一起時自然和契合, 令人心安。可仔細想想,他們兩個從“被相親”到如今,也才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時間。
緣分真是很奇妙東西。
它可以讓認識很多年人形同陌生人,也可以讓兩個初見人一見如故。
思及此,李溪苗拿出手機,給江賀發了條消息。
這種時候不調戲他是不行。
李溪苗:江先生,您小可愛已送達,呈現在您面前是兩個選項——一、抱一下然後簽收;二、親一口然後簽收。請您三年內做出選擇。
辦公室內,江賀收到消息,放下手頭工作,回複他:我小可愛在哪裏,我怎麽沒有看到?
一旁張助理已經進入入定狀态。
看江總這滿面春風,冰雪消融模樣,不用說,手機那頭一定是他們偉大江總夫人了。想到這裏,張軒斜眼看了一下新來職員,有人有什麽手段恐怕連使出來機會都沒有。
這些個莺莺燕燕在江總絕食前,就注定沒有姓名,絕食後更逃不過這個命運。
他們能比得上他們江總夫人一根貓毛?
呸。
汗毛?
前兩天這職員還偷偷問張軒,江總是不是喜歡貓,家裏還養了一只。張軒正奇怪她這是哪裏得來情報,她就自己全招了,說是從a市總公司朋友那裏打聽來,聽說江賀上班總拿手機看一張貓照片。
張軒當時眉頭一挑,你問這個 幹什麽,養了又怎麽樣?
那人笑說,她也養貓,對貓了解很,在這方面可以和江總探讨探讨。
張軒暗襯,她想探讨,恐怕不止是這方面。
這又如何?
張軒幹脆告訴她:“你放心吧,江總家養貓,矜貴着呢,你還沒有探讨他資格。”
說完,不管那女助理鐵青臉,轉身離開了。她安安分分最好,不安分話,一個剛剛入職職員而已,還沒有為公司做出貢獻就整日想東想西,不要也罷。
且不論張助理這邊心底如何風起雲湧,江賀和李溪苗聊天,是非常輕松愉悅。
江賀發出信息後沒多久,李溪苗消息發送了過來:沒看到……說,是不是你把你小可愛弄丢了?!
說完還發了一個河豚氣鼓鼓表情包。
江賀勾起唇角,繼續回他消息:我這麽喜歡我小可愛,怎麽舍得弄丢。
江賀又輸入:而且,把你弄丢了,我怎麽辦?
卧槽。
李溪苗捂住小心肝。
撩我。
雖然心肌開始梗塞,但是李溪苗從不服輸。
李溪苗:親親,這邊是建議您直接領我回家呢。[金剛芭比jg]
江賀坐在辦公桌前,久久沒有回消息,只盯着那句話,想着李溪苗此時此刻揚眉嘚瑟模樣,心底軟成一片。
清明節那日,雨大如瓢潑。
清明時節雨紛紛,似乎是個逃不開魔咒。
同畢設小組何程程和她舍友早定好了這幾天去廬山,結果現在在“吳老師悄咪咪畢設小組”裏吐槽說自己被困在賓館,根本出不去房間,配圖是窗外隐匿在霧蒙蒙雨中風景。
何程程:難道這美好節假日,我就要在景區賓館度過了嗎?
其餘人紛紛在群裏讨論了起來,不少人都在外出游玩時路遇大雨,只能在賓館裏和同行人鬥地主。
李溪苗:幸好我沒出門。
何程程:機智如你。
李溪苗:往年清明假期雨都很大,南方這個時候是看不到太陽。
周翔:往年節假日你都懶得出門,今年脫了單你一如既往懶。
李溪苗:……
劉惠隽: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
李溪苗:再見。
前段時間因為工作室事情,忙焦頭爛額,現在終于閑下來,李溪苗肯定是拒絕出門。出去玩也是出門一種表現形式,而且是極其累一種出門方式,實在不适合他。
當然,他現在是有家室人了,怎麽能和單身狗時候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呢。
于是,他去問了江賀想法。
江賀表示:“都好,我聽你,如果不想出去玩,我們可以去上次偶遇別墅區住幾天。那天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前院和後院花園找專業園丁照料過,花草長勢喜人。這個季節雨下大,空氣也有點濕冷, 與其出去,不如和你一起縮在沙發上,透過客廳巨大落地窗看雨打綠葉,聽外面雨聲。”
末了,江賀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可以陪你一起打游戲。”
李溪苗:愛了。
于是一天後,李溪苗就正趴在江賀腿上,聽着窗外雨聲玩着手機。
室外天色昏沉,陰雲密布,嘩啦啦雨聲連綿不絕,雨點打在樹葉上、地上、房檐聲響各有不同,清脆噼裏啪啦聲交織在一起,極有韻律。室內暖橙色燈光灑了滿屋,氤氲着絲絲暖意。
江賀:“吃草莓嗎?”
“吃。”
李溪苗伸手去接,江賀卻直接拿着草莓放在了他唇間。
草莓甜不行。
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另一邊,李溪苗宿舍群也有了消息。
消息是趙翔發,說他和女朋友被困在餐廳了,外面雨極大,打順風車前面排了三十多個人,每五分鐘才少一個人。
趙翔:沒辦法了,只能和女朋友一起依偎在一起感受下愛熱度。
範一鳴:??
作為寝室唯一單身狗,範一鳴覺得自己尊嚴受到了沉重打擊:你們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李溪苗:我可什麽都沒做。
範一鳴:你站在那裏,就已經是做我最大傷害。
李溪苗:受傷單身狗不要扔,裹上雞蛋液,粘上面包糠,隔壁小孩該怎麽樣不用我多說了吧?
趙翔:走程序還是直接哭?範範範
範一鳴:不哭,我不會屈服。
李溪苗:算了,看你那麽可憐,朕勉為其難陪你打一會兒游戲,雞否?
範一鳴:雞。
趙翔:雞。
範一鳴:趙翔你雞什麽,不和你女朋友相依相偎?
趙翔:這不等車無聊嗎,而且我女朋友也想看我打游戲。
于是三個人達成共識,加入絕地求生大隊,還少一個人,李溪苗暗搓搓把江賀拉了進來。
三人開了語音。
範一鳴粗犷東北口音從耳機裏傳來:“苗啊,這兒老哥是哪個?”
江賀開口:“我是江賀。”
一聽這話,範一鳴瞬間振奮:“江哥,是你啊,有機會咱們再去喝酒啊!”
“好,有機會再聚一次。”
“江哥也玩游戲嗎?”趙翔問道。
江賀回答:“上學時候玩過不少游戲。”
“同一個世界,同一批大學生。”趙翔感嘆。
游戲開始。
其餘三人本以為江賀多年不玩游戲,技術肯定比較生疏,可能會拖團隊後腿。當然,他們也不會在意,因為他們玩游戲本來就是為了娛樂,吹牛逼才是這個游戲本質,輸贏不過是錦上添花。
令人沒想到是,江賀一開始玩時候,确實是有點生疏,很多裝備都不認識,操作頁面也處于摸索狀态,一看就是菜鳥新手。可幾局之後,他游戲技術如火箭般直線急速上升,預判精準,走位風騷,意識極強。
簡直像個職業玩家,帶着他們幾個屢屢吃雞。
範一鳴和趙翔一口一個“江哥”叫更加親切,有了好裝備第一時間也是張嘴就問“江哥需不需要八倍鏡” 、“江哥有416嗎”、“江哥空投裏有吉利服您穿上吧”、“哇,江哥這兒有aw您一定得拿上”。
李溪苗全程沒怎麽開麥,聽得樂呵。
又是一局,決賽圈裏就五個人了。
範一鳴和趙翔已經過早地離開了這個隊伍,此刻正在旁觀,李溪苗和江賀堅強地活了下來。
“咱們這兒剩兩個人,對面應該是兩個隊,一只獨狼,一對隊友。”範一鳴發揮着自己最後作用,來回切換視角分析局勢,“咱們茍住,那只獨狼有點強,但是另一個隊菜得很,運氣好在天命圈才活到了現在。”
圈又縮了,李溪苗和江賀不在安全區,需要行動。
而他們前方不遠處,就是那兩人一組小隊。
趙翔:“幹掉他們。”
李溪苗:“必須。”
李溪苗和江賀配合默契,兩人邊找掩體邊緩緩靠近敵方小隊,然後幹脆迅速地一人一個殺掉了對方,之後便立刻躲了起來,以免被那只獨狼鎖定目标。
範一鳴嘿嘿一笑:“這下穩了。”
這局他們有點窮,物資極少,後期忙着跑毒,也沒撿到什麽好裝備。殺死那兩個人後,江賀彈夾中子彈告罄,不足以對槍殺死一個人。
江賀開口:“我沒子彈了。”
吃雞在即,範一鳴萬分激動:“啥口徑?”
“556。”
經過剛剛範趙兩人張口閉口“江哥如何如何”一番荼毒,李溪苗下意識接話道:“江哥,我有,我給你子彈。”
這還是他第一次管江賀叫“江哥”。
江賀動作瞬間一凝,手一抖,游戲裏角色倏地站起身,暴露了自己位置。
被人一槍爆了頭。
李溪苗:“……”
範一鳴趙翔:“江哥你怎麽了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