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誤會大了
溫向南的眼淚全都蹭在了秦路易的衣服上,擡頭時候露出的眼睛也是濕漉漉地圓睜着,裏頭滿是驚懼和恐慌,他緊緊地抱着秦路易,整個人都哆嗦着。
秦路易任由他抱着,手附在他背後給他順氣,無聲地安撫着他,不期然又想起了靳司給他講的溫向南的過去。
盡管他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溫向南現在的反應明顯只是把這些事情壓在了心底,刻意選擇了遺忘。
而他也會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把靳司換成自己呢?自己會去幫助他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趴在他懷裏的溫向南,他明顯已經平複了情緒,只是抽噎着打哭嗝,手指還緊緊揪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才眨巴着眼淚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
沒過一會兒,他感覺到溫向南的手放了下來,整個人都退後了一步。
溫向南有點窘迫:“對,對不起!”
秦路易看着他那個90°鞠躬有點想笑,無奈的笑意漫上唇角,被他壓抑住了,開玩笑道:“怎麽?抱過我就道歉就完事了?”
溫向南有點兒遲疑:“那……”
他整個人軟乎乎的,臉也哭得紅通通的,睜着淚眼看人的時候能把人心都看化了。
秦路易動了動身側的手,還是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好了,逗你玩的,我有點事問你,進去說?”
他的手溫暖又厚重,擱在頭上的時候動作很輕,不過就是輕輕的一下撫弄,溫向南整個人的煩躁情緒都平靜了,他注意到,秦路易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地溫柔,讓他有一種自己會被寵壞的錯覺。
他不自覺地跟着秦路易走進了屋子裏,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應該大概也許可能是秦路易抱回來的?他剛剛才醒過來的時候意識很混亂,自然沒有閑暇心情關注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但是現在已經鎮定下來以後,他就開始關注這樣的事情。
也很輕易的,他自然而然地回憶起了,秦路易背靠着牆,把他抱在懷裏的感覺。
不是那次在樹林裏他摔倒在秦路易懷裏的感覺,那次他和秦路易見了不過幾面,彼此還不夠熟悉,更何況那是一次意外,那時候的他滿是慌亂和驚詫,幾乎是一觸即離,反正不如這一次停留那麽長,也……沒那麽暧昧。
他不知道秦路易出于什麽心理沒有推開他,反而認真地安撫輕哄他,那種溫暖的懷抱,幾乎瞬間就把他從驚懼和渾渾噩噩中拽離出來,心酸地幾乎落淚。
他不信秦路易沒有從他們之間的相處情況中看出來點什麽,更何況他還曾經作為他的主治醫師?
他有時候覺得這個帝國太過病态了,艾福黨們将胡曼黨視作蝼蟻,總是從各個方面進行打壓,而之前的波茨戰役,聽說他們更是動用了最新型的武器,而那個武器,溫向南很清晰地記得自己的導師說過,那樣武器還只是初步研究成功,還未經過精準的檢測,有沒有後續的影響研究室也不知道。
他并不覺得人與人生來有什麽特別的區別——不論是艾福黨還是胡曼黨,他們都是科西人民。
然而現在的他并不能為之做出什麽改變。
更甚至,他自己仍舊在受着這種歧視的影響。
秦路易坐在溫向南對面,很明顯地發現他正在發呆:“怎麽了?”
溫向南醒過神,沉默着搖了搖頭,看着他隐含擔憂的表情,忽然覺得有點猜想:“你……是不是知道了?”
秦路易并沒有隐瞞的意思:“我去找過靳司。”
他去找過靳司了……溫向南臉色有點發白,但最終還是露出苦笑:“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忘了。”
秦路易聲音很溫和,然而慢條斯理不容置疑:“其實記着未必不是好事。”
“人這一生總有起伏,你能安然對待高山,自然也該平靜面對低谷,不是我想喂你雞湯。”他看着溫向南,表情有點兒無奈:“而是我們一輩子這些事總是要面對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從前的你過得不幸,你覺得沒法面對,那麽你會條件性地選擇遺忘它,這種遺忘不是說你真的就完全忘了,而是把它放進了暗盒裏——事實上你的手裏從始至終,都留着開啓這個暗盒的鑰匙,你在等,等終有一天,你能夠完全鼓起勇氣面對它的時候,或者,等着總有那麽一天,有人和你一起面對它,把你從暗盒裏解放出來。”
秦路易目光始終落在溫向南的身上,仿佛是在看着一個還懵懂的孩子:“當你能夠真正地面對它的時候,你才是真正的長大了。”
“可是……我會覺得害怕。”溫向南捂住了臉:“當這段記憶放出來的時候,我會感覺到害怕,我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我的錯。”
以前他想過,是不是他表現的太過軟弱可欺,所以招人欺負。
秦路易語氣很強硬:“不,你沒錯,你為什麽要把別人的錯加注在自己身上呢?為什麽要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呢?你已經很優秀了。”
溫向南怔住:“真的嗎?”
他一向都缺乏自信,有時候和別人交流也總是會沉默,這幾年略微好一些,他已經開始變的開朗,似乎正在從陰影裏走出來,但是偶爾還是會産生自我懷疑。
他圓睜的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放大的表情看着有點呆萌,他的眼尾弧度一直是偏下的,往往看着就會比別人乖巧,尤其是瞪大的眼睛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聯想都那些毛茸茸的動物。
尤其是他的尾巴還跟着動的時候。
說起來,他好像只顧着安慰這個哭的凄慘的傻子了,忘記了他的尾巴。
他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尾巴的慘狀,莫名地生出了一點焦慮的情緒:“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先給我看一下你的尾巴?”
聽他這麽一說,溫向南才覺得自己的尾巴好像有點不對勁,隐隐的痛楚傳來,他遲疑地轉過了身。
在把他抱回來以後,秦路易就替他脫了防護服,但是沒給他換睡衣,因此,現在的溫向南就是穿着一件棉襯衫,底下是寬松的——棉毛褲。
秦路易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掩住了唇角的笑意。
科西人的衣服都屬于觸控式的,尤其是褲子,衣物會自動檢測尾巴的狀态,并且進行調整,也因此科西人的尾巴才能伸縮自如而毫無阻礙。
溫向南轉過身後,那一截尾巴就露了出來,依舊是剛剛那樣,中間有兩道裂痕,整根尾巴上都有輕微的撓痕。
秦路易仔細看了一下,撓痕很新,應該是溫向南睡夢中不自覺地撓的,而這些撓痕離那兩道裂痕很近,應該就是因為傷痕疼痛引發的癢意誘使了他。
秦路易摸了摸他的尾巴:“除了疼和癢有別的感覺嗎?”
溫向南不自覺地搖了搖尾巴,輕輕蹭了一下秦路易的手:“沒,就是有點涼涼的。”前不久為了試治療,他的尾巴毛都被小心翼翼地剃光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根。
“我看着不像是因為感染,你最近的病情控制地很不錯。”秦路易點了點尾巴尖:“倒像是太激動導致的。”
“唔……可能是吧……”溫向南不自覺地想,他今天情緒是挺激動的,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崩裂的。
秦路易找了檢測儀測了一下,皺了眉:“确實是運動崩裂的,也有鼓裏這邊的天氣原因,天氣幹燥,你平常沒怎麽護理,自然而然就崩叉了,我給你弄點藥塗一塗。”
他從帶來的箱子裏找出來一瓶藥,又倒了點在手上,溫向南側頭看了一眼,是透明的液體。
秦路易揉了揉手心,擡眉看了他一眼:“這藥擦起來有點疼,但是效果很好,你忍着點。”
溫向南就側着頭,能看到秦路易的眉睫擡起來的瞬間,睫毛卷翹,就那麽輕飄飄的一眼,有點兒說不出的懶散,卻因為眉眼色彩足夠濃秣,漆黑的眼睛看着像是要吸人魂魄。
他不由得點了點頭,為自己又被美□□惑而唾棄。
秦路易沒發現他在發呆,等手心的藥膏揉散了搓熱了才捂住了他的尾巴。
冰涼涼的尾巴和搓熱的藥膏甫一接觸就激得溫向南渾身一抖,然而更讓他窘迫的是秦路易握着他尾巴的雙手。
秦路易今天沒帶醫用手套,就這麽輕輕地慢慢地搓揉着他的尾巴,他能猜到應該是要務必讓尾巴和藥膏能充分接觸,能好的更快一點,但是這種直接的接觸實在讓人太過羞恥了。
他的尾巴敏感到能感覺到藥液滲入,自然也能感覺到秦路易的手,那雙手有着微微的薄繭子,應該是經常握着手術刀的緣故,繭子并不是很粗糙的繭子,而是微微有點細膩,揉搓過尾巴很容易就能帶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溫向南輕輕嗯了一聲,雙頰又變得通紅,又被自己那聲若有若無的“嗯”吓了一跳,咳嗽着掩蓋過去。
他不知道秦路易聽見了,還只當自己掩飾的很好。
秦路易指尖撥弄着尾巴,滿意地看着溫向南又抖了一下,又因着溫向南背對着他,半點沒掩飾自己的表情,若是有旁人看見,一定能看得出他眼底流露出的那一絲灼熱情誼。
他動作慢條斯理,好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和靳司很熟?”
這相當于是個白問的問題,然而他就是想聽溫向南自己的說法,并且絕不會承認自己是真的有點吃醋。
溫向南皺皺鼻子:“還行……我們倆從小學起就是一個學校的一個班的。”任誰十幾年都會有一個固定的老同學,就算這個老同學存在感很低,幾乎沒和自己說過話,都會認識的,只是:“我們真正熟起來還是因為進了志願者協會的原因,大家經常一起參加活動嘛,自然而然交流就多起來了。”
他和靳司一起參加的頭一個活動好像是過年期間的春運活動,溫向南家在麥冬,離威爾特并不遠,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因此也就不太急着回家。
而威爾特早就禁止了私家車的運行,因此過年那段時間來往的人就會很多,星港那一段的秩序就很需要維持,光靠星港的工作人員是不夠的,因此那時候還招募了很多的志願者,溫向南這兩年一直都會去。
他談起志願者的時候總是眼睛發亮,目光溫和,讓人一看就會心情變好,秦路易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回憶起春運那會兒,好像是經常碰見穿着志願服的志願者。
他忍不住道:“說不定我哪回就碰見了你呢。”
溫向南看了他一眼,笑着搖了搖頭:“肯定沒碰見過。”
“為什麽?”秦路易疑惑了。
溫向南低着頭笑了一會兒,才擡起頭,狀似無辜:“因為你這麽好看的人,我見過肯定不會忘的。”他記性很好,長成秦路易這樣的人他很難會忘記。
秦路易挑了挑眉:“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溫向南撐着臉,仗着自己還是個病號仔細打量他,從他飽滿的額頭一路看到嘴唇,還是搖頭嘆了口氣:“絕對沒見過。”
真是莫名的有點遺憾啊。
秦路易悶聲笑:“今天嘴很甜啊。”
溫向南半天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說他嘴甜,後來才發覺原來是說他誇秦路易好看,莫名有點羞澀,這還是他頭一回真正地表達出自己的好感——他看秦路易并沒有什麽反感的樣子。
“除了我肯定有很多人誇你好看吧?”他問道,忽然又想起之前那個被強行拖下去的美少年。
秦路易捏了捏他的尾巴,力道不重,很輕的一下,看着尾巴上印出來的一條紅印子微微一笑,試探道:“還行吧?你問這個做什麽?”
溫向南眼神飄忽:“我就是……問問罷了。”
同時,他莫名覺得自己有點進步,指的是和秦路易的交流方面,要知道當初他和秦路易的頭一通電話還是被強行挂掉的。
想到那通電話,溫向南才想起,後來他就沒怎麽聯系過宋醫生,宋醫生也沒再給他發過消息,會不會有什麽事……
想到這,他便問道:“對了,秦哥,你知道宋醫生最近在哪兒嗎?我上回打他電話,他後來匆匆忙忙就挂了,我一直沒注意,現在才想起來好久沒收到過他的消息了。”
秦路易搓尾巴尖的動作停了下來,有點茫然地擡起了頭:“宋醫生?哪個宋醫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 2000+2000我是個慢陀螺……
和cp關在了8000的小黑屋裏碼字,但是……我寫了4000她寫了2000……反思.jpg
之前說起公司的事情2333就很想說
我們公司的大主播和普通新人主播真的區別很大很大
不管是直播間氛圍還是平常待人處事
一姐直播間氣氛一直都是upup的,她一個人就能嗨,新人就很需要場控去調解。
然後聚餐或者團建也很能明顯看出來,一姐就像花蝴蝶(非貶義),不論熟不熟,她總能切入最恰當的話題和你聊起來,新人一般就埋頭吃哈哈哈。
其實蠻多人對主播這個行業的誤解還蠻深的,但是因為我接觸的很多嘛,就覺得其實那些主播小姐姐,不管是一姐還是別的,其實下了播都是普通人,吃飯睡覺聊天打屁,和很多人都沒什麽區別2333
用我們老大的話說,不同的職業恰飯而已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