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得不說，顧雲清醒後的第一件事不是高興自己的晉級，而是黑着臉拉着李元曦打屁股。
雖然他下手不重，可李元曦竟然乖乖地挨打，不哭不嚎，除了眼睛和鼻尖紅紅的之外，整個人已經徹底平靜下來，這倒讓顧雲驚訝了下。
不過他仍然板着臉：“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元曦乖乖搖頭。
“……”顧雲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将人重新抱回了懷裏，調整了下姿勢讓人更舒服點，緩緩舒了一口氣。
等到他覺得自己調整好語氣後，才再次開口：“你這次失聯三天沒有跟我打招呼，我還以為你怎麽了，要不是門太結實，我真就直接沖進去了。這是我生氣的第一件事，這種情況很讓人擔心。”
元曦乖乖地點頭，一聲不吭。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懷裏人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後，才嚴肅起來繼續說下一個問題。
暖暖的日光落在他的臉上，少年捧起了元曦的臉，盯着她的眼睛：“你給我的藥我不問，但是下次想要對我做點什麽，最好先跟我說一下，不要擅自就做了決定。這大概是我生氣的第二件事，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心理準備才能接受。”
元曦咬着唇點頭：”對不起，是我失控了……“
顧雲輕輕親了下她的臉：”原諒你，但是下次有事一定要和我商量。“
元曦紅了臉，點頭。
這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讓顧雲覺得有點想笑，心情卻又複雜得想嘆息。他注意到了元曦這次根本沒有爆體，應該是解決了身體的隐患。
清醒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強了，也知道這家夥強拉着他共鳴之中給他灌了一瓶藥。
理所當然的晉級。
他心情複雜的原因不是藥劑的作用，而是這家夥的變态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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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通行的等級劃分，将所有A級以上都歸類到了A+。但是他知道頂尖的學院裏有着更精準的設備，那裏将A級以上按照數字排列分級，他估計自己起碼是二級的體質，三級的精神力。
那些測量設備一般都是測試人主動去試的，他之前精神力晉級之後并沒有去測——有點太紮眼了。想想他十七歲，精神力卻足有二級？就連之前的A就已經紮眼了。
他可是向往着自由的生活！
而李元曦，恐怕精神力足有四級。最可怕的是，她才十三歲，未滿十四歲。
“你的精神力有點太強了，”他揉了揉元曦的頭發，“你真的只有十三歲？這麽強的精神力一不小心會惹麻煩的。”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桌面，精神力一動，就看着水杯自己晃悠悠飄過來了——實質化的精神力，他老爹估計也就這水平吧？
元曦仔細觀察了顧雲的表情，确定他已經不再生氣後才小聲開口：“我知道怎麽抑制，機器測不出來的。”
顧雲這才又想起這家夥可是一直壓着精神力的……
“好吧，那麽能不能請我的姑娘教教我？我會付學費的。”
元曦從沒見過顧雲不正經的樣子，以前哪怕是吐槽，他也吐槽得慢條斯理不急不緩，表情端正到讓人抓狂。而現在顧雲的笑容弧度也沒怎麽變，只不過眉毛一挑，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不同了。
“學費是什麽？”她問，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心跳，覺得心髒蹦跶得太快了。
顧雲收緊了自己的胳膊，湊近了元曦的臉。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挨上，陽光落入顧雲琥珀色的眼瞳中，那細密的光彩攝去了元曦的心神，控制了她的思考。
“學費啊……”顧雲慢條斯理地微笑，“一個吻夠嗎？”
說完，他不等元曦的回答，稍微上前，吻住了懷裏逃脫不能的人。
空氣靜谧，兩個人的心跳旋律交錯着，原本溫柔的親吻漸漸變得激烈起來，紅暈同時在兩個人的臉上蔓延開。
他按着她的後腦勺，禁锢着她的腰壓着她的身體；她仰起了頭摟着他的肩膀，身體被彎成弓，緊貼在他的身上。
等到這兩個人終于分開的時候，姑娘已經因為過度缺氧而大腦空白，癱在人身上動彈不得。
她失神的樣子讓顧雲笑了笑：“要睡一覺嗎？”
元曦傻愣愣地點了頭。
也幸虧兩個人都還是純潔孩子，誰都沒有什麽猥瑣的想法，顧雲将人抱進了卧室，兩人就純躺着休息。雖然元曦身體挺健康，但是她确實疲憊了，剛躺下就差不多要睡着了。
顧雲輕輕地親了下她的眼睛，也跟着睡了過去。
可憐的小妖精瑞卡在實驗室裏又傷心又生氣，抱着李元曦剩下的材料就啃起來：“克麗絲汀大壞蛋！欺負瑞卡！瑞卡好可憐，沒有族人還要被契約精靈欺負！嗚嗚嗚可憐的瑞卡……”
可惜能夠解救它的人已經睡着了。
李元曦再次清醒的時候可以說是神清氣爽，腰不疼腿不酸，身體素質蹭蹭地上了兩個檔次。在她身邊的顧雲還在睡着，眉頭不知道為什麽緊皺起來，看起來有點脆弱。
難得有這種體驗，她就趴着不懂，繼續看着顧雲的睡臉，猜測他到底做了什麽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灼熱，那張臉眼睛沒睜開，嘴角倒是彎了起來：“被我的英俊給迷住了？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掉啊。”
這明顯是套用了之前李元曦說過的話。
本來應該反調戲回去的元曦卻像是完全失去了那股輕松感，她摸了摸顧雲的臉，竟然嘆了口氣。
“其實我之前特別擔心你離開我。”因為她發現精神力共鳴似乎不是絕對的枷鎖，“我們分開那晚，我的精神力突然暴動，當時我特別特別地想你在這裏……”
特別特別的想，想得幾乎要絕望。
但是無論她怎麽地嘗試，都無法産生像是第一次現實見面的那種呼喚。她在黑暗裏痛得流淚，身體像是被燒成了灰又凍成了冰，然後被人敲碎，碾成了粉。
顧雲不知道該說什麽，握住了她的手。
元曦笑了下，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蹤跡：“那不是你的錯。當時我因為意外，精神力根本動不了，你怎麽會知道呢？後來暴動停止了，我就一直在做藥，剛成功沒多久，你就來了，但是當時我精神不正常，沒有第一時間理你。”
顧雲的手緊了下：“……我有一個想法。”
“嗯？什麽想法？”元曦停下了自己的回憶，問。
“我搬過來住吧。”顧雲說，“這樣，就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管家離開後，他原本的房間元曦一直沒動。顧雲也是一個行動力滿點的家夥，在元曦同意了之後，兩個小時後就把所有東西打包過來了。
他有兩個空間鈕，一個放他的機甲，一個放生活用品。
整理東西由花花搞定，顧雲只把自己的接駁艙安裝在了書房，跟元曦的挨着放置。
“今晚有空嗎？請你出去吃飯。”顧雲問元曦。
“有！”李姑娘已經徹底恢複了精神，此時看顧雲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發着光一樣，“去哪裏？”
顧雲說：“去高塔吧，那裏的甜品不錯，不過需要穿的正式一點，你這裏放這類衣服嗎？”
“正式點的？這件成不？禮服我沒帶。”
“可以，我先去洗個澡。”顧雲大多數時間不喜歡清潔儀，而是享受水流過身體帶來的放松感。
整個世界都甜蜜得要發光的李元曦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小妖精。
“瑞卡？”她打開了實驗室門，“瑞卡你在哪兒？”
出乎她意料，瑞卡沒有回應。這個小話唠竟然忍着沒說話？她精神力一掃，走到實驗臺邊打開了空盒子，裏面蜷縮着一只睡着的小妖精。
很明顯，它哭過了。
元曦心裏頓時充滿了負罪感，趕緊用精神力包裹住小妖精，像是喂食一樣将精神力一點點融入它身體裏，然後将它的身體放在自己的手心。
“對不起，”她道歉，妖精從來不會失去意識，哪怕處于睡眠，“我的精神力動蕩了，這幾天我的精神狀态很奇怪，傷害到了你，對不起。謝謝你的祝福，我很喜歡。”
小妖精仍然是閉着眼的，但是它的翅膀煽動了一下。
元曦露出微笑，打開了儲物櫃，拿出來渾渾噩噩時候準備的花床，将妖精的身體小心地放了進去，然後連床帶妖精一起挪到了陽光下。
看着妖精的翅膀又動力一下，她才安心地拐回去整理了實驗室。
妖精的祝福啊……
她的收獲真的是太大了。
将淩亂擺放的器皿都歸位擺放，各種垃圾都處理了，并且仔細檢查了一遍一些半成品的穩定性，确認沒有任何問題遺漏後，她伸出了手，卻沒等做什麽，又将手收回。
算了吧，今晚要和顧雲一起出去吃飯，她不想出現任何意外。身體隐患已經解決了，重新打通空間這件事根本不急。
這麽想着，她離開了實驗室。
去自己卧室裏的衛生間用了清潔儀後，她換上了衣服和鞋子，站在鏡子前摸着自己的頭發有點糾結。想了想自己并不怎麽樣的手藝，她決定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了——将兩鬓的碎發編入細細的辮子，然後在腦後固定，其餘部分自然披散着，倒不算是太醜……
她現在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夠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