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節,伸展運動
撫道:“阿啄莫要擔心,小師叔只是讓我先出來。”
何灼聽後松了一口氣,繼續問道:“他有說什麽時候出來麽?”
“葉師兄。”張字緩緩地從樹後出來,對着葉止點頭示意。
葉止有些驚訝:“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此處等賀師兄。”張字笑着解釋,目光不着痕跡地掃過何灼。
這人一直以來的态度都是友善的,但何灼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喜歡,他身上的氣息讓人不舒服。
“這樣啊。”葉止敷衍地點點頭。
見狀,張字開口道:“忽然想起峰內還有事,恕我先行告辭。”
“好。”
葉止知道這話無非是借口,心裏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
這煩人精走了,何灼是挺高興的,扭頭看向葉止,卻發現他嘆了一口氣,為了轉移注意力,問道:
“小葉子啊,什麽時候把欠你那頓飯請了呗。”
葉止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賭約,笑道:“這不是你該決定的麽?”
何灼慢吞吞地搖腦袋:“主要是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我随時都有空。”葉止勾了勾搭在自己肩上的小爪子,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壓制境界,唯恐升到了元嬰期,無法進入錦天秘境。
對現在的葉止來說,吃喝玩樂打發時間,是再好不過了。
何灼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不如咱們現在去吃吧,早去早回,估計祁沉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合适麽?”葉止也是個好口腹之欲的人,但是扔下師叔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不妥。
何灼拉起葉止的衣服往外拽:“怎麽不合适,我們馬上就回來了。”
重點是等祁沉出來,肯定不同意讓他們去了!
“那、那好吧。”葉止松口,往前走了一步,身後就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何灼還沒有察覺到,興沖沖地想着等會兒要吃什麽,一只大手便将他拿了起來。
“小師叔,我們正想說——”
“正想說你怎麽還不來。”
何灼連忙打斷,順便給了葉止一個眼神,讓他別亂說話。
葉止心領神會,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
“是麽?”祁沉挑眉。
一人一鳥連連點頭,異口同聲:“對對對。”
說完,何灼先發制人:“你背着小葉子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去了?”
祁沉揉揉他的腦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何灼學着祁沉剛才的表情,賤賤地問了句:“是麽?”
葉止笑出了聲,對阿啄的喜愛又加深了幾分。
祁沉無奈:“去千兮峰。”
葉止小心翼翼地問:“小師叔,我也能去麽?”
祁沉瞥了他一眼:“想去便去,你也去過不少次了。”
千兮峰,對于萬道宗絕大部分人來說,是一處及其神秘的地方,但對葉止和傅以匪來說,不過是師尊一句話的事情。
兒時,萬縱帶他去過幾次,可是小師叔怎會知道這件事?
葉止思緒百轉千回,剎那間想通了,定然是真君在隕落前,曾經叮囑過。
真君既然還記得這些小事······
葉止緊抿着唇,生怕自己會失态。
千兮峰
何灼茫然地四處張望,他清晰地記得,之前來的時候是一片樹林,可現在只剩下一望無際的草原。
“走錯了嗎?”
葉止笑道:“千兮峰護山大陣,會不定時地變幻景色。”
“原來是這樣啊,”何灼恍然大悟,感慨道,“齊與真君可真有情調。”
祁沉微微揚起下巴:“不錯。”
何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又不是再說你。
小師叔定然覺得與有榮焉,葉止別過頭,不敢再看祁沉。
祁沉:“阿啄想把金靈脈放于何處?”
何灼搖頭:“我不懂這個。”
祁沉解釋道:“你喜歡什麽地方就放在什麽地方。”
喜歡什麽地方?
何灼踮起腳,轉了個圈,周圍是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草原,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高低起伏了。
祁沉是在玩他麽?
何灼湊到祁沉臉上,看着他黑魆魆的眼睛,什麽也看不出來。
“你覺得這些地方有區別麽?随便放吧。”
“好。”
說完,祁沉拿出白玉瓶中的金靈脈,往腳邊一扔,一道金河就這麽布在腳下。
“就這樣放?”何灼哪怕沒有經驗,也知道靈脈這東西不是裸露在外面的。
祁沉點頭:“有何不可?”
何灼想了半天,總算想到一個理由:“財不外露。”
“不過是些靈石罷了。”祁沉看着肩上的小鳳凰,有些不解,靈石也就剩下好看一個優點,“算不了什麽財。”
何灼不想理這個修二代,扭頭問葉止:“小葉子你覺得怎麽樣?”
葉止清清嗓子,慢慢地說:“我覺得小師叔說的不錯,不過是條靈脈罷了。”
在陽光的照耀下,金色的靈石河格外的璀璨奪目,讓人睜不開眼。
何灼想起那座如出一轍的大殿,問道:“那金殿在什麽地方?”
祁沉動動手指,下一刻金色的大殿顯映出來,正好位于靈石河的前方,兩者交相輝映。
“我覺得我們可以回去了。”何灼默默地轉過身,哪怕背對着這片區域,背脊似乎也感受到了刺痛。
“好。”
分別前,何灼對這葉止做了個口型:等我找你吃飯。
看到對方茫然的樣子,他才想起來,作為一只鳥,他根本就沒有口型,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嘴巴開開合合。
哦,不是嘴巴,是鳥喙。
何灼趴在祁沉邊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嗯?”
“什麽時候才能元嬰期,然後化形啊?”
“快了。”
祁沉聽出了小鳳凰低落的情緒,從空間拿出今日的收獲——煉魂鞭。
“我已準備好你化形後可用的法器。”
何灼乍一眼看過去,只以為是一塊巨型白玉磚,驚道:“這也太大了吧。”
“法器在其內部。”祁沉說道。
何灼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了完美融入平面的鎖扣,好奇地問:“裏面是什麽啊?”
現在的煉魂鞭,不過是半成品,祁沉是想要錦天秘境找些材料,好好煉制一番,再送予小鳳凰。
所以現在,還不能給他看。
“待你化形,便能知曉。”
所以為什麽要現在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了,所以木有雙更
車上碼字好暈,所以莫得小劇場了
☆、聞鳳而動
半年後
“錦天秘境魚龍混雜,大家務必要多加小心。”
“是!”
耳畔突然一道巨響,何灼驚起,睜大雙眼茫然地張望。
我是誰?我在哪裏?
一只溫熱的手掌壓了下來,何灼從指縫中把腦袋鑽了出去,打了個打哈欠,才問道:“什麽情況?”
祁沉擦擦他臉上的淚珠,輕聲道:“去秘境了。”
“這麽快啊。”何灼掙開祁沉的手,站到他肩膀上。
粗粗一看,約有三四十人,剛想開口問怎麽回事,卻在人群中發現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賀崇怎麽會在這裏?
何灼湊到祁沉耳邊,壓低聲音問:“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啊?”
“峰主和長老手裏也有名額。”祁沉解釋道。
“奧。”何灼恍然大悟,好像是聽說過這件事。
“開啓陣法。”
祁沉雙手上下翻動,結出法印,打入小鳳凰身體裏。
何灼雙翅抱胸,震驚地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可感知到我的方位。”祁沉垂眸,最主要的是他能感受到小鳳凰在何處。
何灼運轉靈氣,腦海裏多了一個小金點和小紅點,此刻重疊在一起。
“弄這個做什麽?”何灼不高興了,過去的半年裏,他一直沒找到機會溜出去請小葉子吃飯。
現在安了這個破定位,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何灼把爪子放在祁沉脖頸動脈處,故作兇惡地威脅道:“不行,你給我拿掉。”
“秘境千變萬化,以防萬一。”祁沉不為所動,并不打算解開法印。
何灼一聽,好像也有點道理,便又說:“那等回來的時候再解開。”
大多數人都已進入秘境,幾位峰主的眼神都落在了遲遲沒有行動的祁沉身上。
“該走了。”祁沉走入傳送陣。
何灼攥住一縷發絲:“你不要轉移話題——”
話音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等緩過來,已經處于樹林之中,祁沉也不見蹤影。
何灼看了眼祁沉的位置,發現對方離自己很遠,便打消了去找他的念頭,還不如乖乖在這裏等對方來找他。
“咔嚓——”
聽到腳步聲,何灼連忙躲到枝葉後,目光緊緊盯着正前方。
下一刻,走出一位穿着黑色勁裝男子,面帶笑意,眼神柔和。
發現是熟人,何灼一腳踹開樹枝,邊飛邊喊道:“小葉子!”
葉止擡頭後,也有些驚訝:“阿啄?”
何灼站穩後開口:“小葉子,我要跟着你。”
“好,”葉止自然願意,“小師叔呢?”
何灼解釋:“他在很遠的地方,我們倆先去找寶貝,順便可以等他過來。”
葉止腳步一頓,面露難色,把肩頭的阿啄捧到手心,認真地說:“阿啄,我能力有限,怕護不住你,不如我們先去找小師叔吧。”
他說的是實話,秘境裏有不少其他宗門的弟子,聽聞有個小門派出了一位天才,從凡人到金丹期僅花了十年時間。這種程度,哪怕在萬道宗也算是極為優秀的。
更何況應該還有不少像他一樣的修士,為了此次秘境壓制修為。若真的遇到這些人,葉止不敢保證有百分百的勝算。
何灼猶豫半晌,還是同意了:“那好吧,他在東邊,我們往東走。”
“好。”
葉止禦劍向東,何灼爬到他的頭頂,張開翅膀,任由大風吹亂渾身的羽毛。
在風中站了一個時辰,何灼有些受不了了,看了眼他們與祁沉的距離,發現一點都沒有變過。
“小葉子。”
“怎麽了?”
何灼重新回到肩膀上,開口道:“錦天秘境是不是很大啊?你飛了這麽久,祁沉還是離我們很遠。”
秘境到底多大,沒有人知道,衆人只知這裏有數不清的仙人洞府,數不清的靈植法器。當然這一切也伴随着極多的危險。
葉止聽到何灼說的話後,有些惱怒自己為何沒有帶利于飛行的法器,若光憑禦劍,說不定在離開秘境時,他們都無法抵達小師叔所在的地方。
何灼知道時間有限,拍拍葉止的肩,安慰道:“沒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可······”葉止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若阿啄與他在秘境中單獨相處,極有可能出事。
何灼發現腦海裏的小金點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趕來,連忙說:“祁沉已經趕過來了,小葉子你就不要擔心了,估計一天他就能找到我們了。”
十二個時辰,葉止呼出一口氣:“那我們也過去吧,可以讓小師叔省力些。”
“行的。”
葉止正欲禦劍飛行,下方忽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師姐小心!”
“嗷————”
“道友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這話顯然是對葉止講的。
何灼低頭一看,發現一男一女在和一頭猛虎對戰,其中那女修已經渾身鮮血,猛虎反倒什麽事都沒有,還舔了舔爪子,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不是同宗弟子,葉止本不想多管,更何況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可其中那兩名再三求助,他也狠不下心棄之不顧。
“師姐!”
眼看着其中那名女修就要被滕雲虎攔腰咬斷,一道劍光飛來,劃破了滕雲虎的雙眼,痛得它高聲咆哮,在地上翻滾。
“嗷!!!”
葉止抓準時機一劍刺破它的內丹。
被放在一旁樹上的何灼,這會兒才慢悠悠地飛過去:“小葉子棒呆!”
“多謝道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那名男修扶着女修走近葉止。
女修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湧入鼻腔,葉止皺了下眉,遞給對方一瓶靈藥:“路過而已,不必言謝。”
十孜沒有拒絕這份好意,因為他與師姐的儲物袋都因那頭騰雲虎遺失,師姐又及其需要靈藥。
“在下赤陽宗十孜,救命之恩無意為報,我願——”
以身相許??何灼期待地看着這個滿臉血污的少年。
“無需如此。”葉止打斷道,他急着去找小師叔,并不想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見恩公轉身就要離開,十孜連忙說:“在下知曉附近有仙人洞府。”
仙人洞府四個大字,成功地吸引了葉止的注意力。
“阿啄,我們還是等小師叔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祁沉:嗯?
葉止:小師叔你那麽厲害,馬上就能趕到了
今天晚點還有一更,小天使們明天再看吧,不要等了
o( ̄ε ̄*)
按個爪印,給大家發紅包
☆、龍躍鳳鳴
秘境必備的仙人洞府?!何灼兩眼放光,爪子下意識地收緊,抓破了葉止的衣衫。
“嘶——”葉止捏住阿啄的後頸,把這個施暴者拎了起來,右肩隐隐可見滲出的鮮血。
何灼這才發現自己闖禍了,抱住葉止的手掌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以前站在祁沉肩上的時候,都是他腳痛,現在他是不痛,輪到別人痛了。
“沒關系的。”葉止也沒有要怪阿啄的意思。
不過阿啄輕而易舉就破了他的罡氣,倒是讓他十分驚訝,看向對方的眼神也與尋常不同。
何灼沒敢和葉止對視,自然沒有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
十孜看着乖巧地呆在恩公手上的紅鳥,越看越喜歡,卻也不敢過問它的事情,只是時不時用餘光瞥一眼。
“稍等片刻。”葉止抱歉地笑了笑,走到樹後掐訣換了身青衫。
十孜把師姐扶到旁邊的大樹下,輕聲說道:“師姐,你先歇息會兒。”
姚盼蓉扯了扯嘴角:“這傷只是看起來可怖了些,你莫要擔心。”
“嗯。”十孜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
葉止從樹後出來,沒有上前,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問道:“你方才所說的洞府在何處?”
十孜站起身說道:“就在附近,只是需要三人才能開啓,所以······”
“那便等道友療傷。”葉止看向打坐中的姚盼蓉,他看出了對方傷勢不重,有靈藥療傷,不出一個時辰,幾人就能出發。
“多謝恩公體諒。”十孜喜出望外,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對方會直接問洞府的具體方位,與其他人一同前往。
葉止笑道:“不必一直叫恩公,叫我葉止即可。”
十孜咧嘴喊道:“那我叫你葉大哥行嗎?這位是我師姐,姚盼蓉。”
姚盼蓉睜開眼,笑着對葉止點點頭。
葉止也微笑以對。
何灼仗着自己現在是只鳥,肆無忌憚地盯着在場唯一一位女修。
一般在秘境中遇到樣貌美麗的女修,都是桃花。現在的重點是,這桃花是他的呢?還是小葉子的?
何灼低頭,看見了自己圓滾可愛毛絨絨的小肚子,扭過頭瞅瞅小葉子棱角分明的臉。
在可愛面前,帥氣不值一提······吧?
姚盼蓉在療傷,何灼也沒有過去打擾,安分地趴在葉止肩上打起了盹。
一個時辰後,床震啊震的,他才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已經出發了麽?”
“已經到了。”葉止看着依舊犯困的阿啄,眉眼彎彎,拿出一枚靈果放到他嘴邊。
何灼抱住靈果一口一口地啃,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姚盼蓉身上。
如果轉身的第一眼,看的是他,那就是他的桃花,如果看的是小葉子······
三人駐足在石門前,十孜轉身說道:“葉大哥,需要我們三人的鮮血,才能打開此門。”
何灼死死地盯着姚盼蓉窈窕的背影,可是對方一直在鼓搗石門上的機關。
盯得何灼眼睛都發酸了,她才捋了一下發絲,緩緩地轉身,看向十孜。
十孜??
何灼嘆了一口氣,他忘記了還有內部消化這種情況,看來他們只是一對助攻npc。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幾人已經打開了石門。仙人洞府向來是危機重重,在踏入的一瞬間,燭火亮起,三人皆是神色肅穆,嚴陣以待。
小道兩旁的牆壁上都吊挂着燭臺,燃着幽幽的藍光,讓人背後莫名升起涼意。
十孜為了打破尴尬的氣氛,率先開口:“大家務必要小——”
心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幾人腳下的石板瞬間消失,強烈的吸引力牢牢的吸住了他們,将其往下拽。
何灼下意識地飛了起來,看到他們失去意識,還在自由落體,一時懵了。
他是要跟着過去,還是去找祁沉?
在何灼猶豫的幾秒鐘內,三人已被黑洞吞噬不見。
似乎是發現有只鳥被漏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忽然迸射出一道白光,直直地沖向踟蹰不前的何灼。
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跟下去的何灼,看見了有東西來追自己,下意識往外飛。
白光的速度比何灼快上數倍,還沒飛出洞口,白光便夠到了他的尾羽。
尾部是何灼最敏感的地方,被碰到後,整只鳥打了個顫栗,接着就被白光緊緊包裹住。
白光沒有傷害他,只是輕柔地撫摸何灼身上的羽毛。
恍惚間,仿佛聽到了一聲嘆息。
這聲音莫名地有些熟悉,何灼戳了戳邊上的白光,試探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Hello?”
“薩瓦迪卡?”
耳畔傳來男人的輕笑,何灼全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白光緩緩退去,一個虛幻的人影浮現在面前,底部往上逐漸模糊。
何灼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到他衣袍上紋着鳥。
看來是個愛鳥人士,怪不得沒有對他做什麽事情。此次此刻,何灼特別慶幸自己現在是只鳥。
“阿灼。”
何灼驚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對方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他們是你的朋友麽?”
似乎是信號不好,人影變得更加模糊了,聲音依舊還是那麽清晰。
何灼連連點頭:“對對對。”
看出了小鳳凰的心思,人影輕笑道:“阿灼無需擔心,他們正在接受考驗。”
聽到這話,何灼安心了,扭捏地問:“我能去找他們麽?”
下一刻,葉止等人便出現在他身邊,三人皆是躺在地上,雙眼緊閉。
何灼跳到葉止的胸口,感受到心髒的跳動,開口道:“謝謝你呀。”
人影已經模糊得看不出形狀,連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阿灼,我——可——你——等——”
“你說什麽?”光憑幾個字,何灼根本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
人影消失不見,躺在地上的幾人逐漸蘇醒。
極東
水鏡中,一只紅鳥站在男人的胸口蹦蹦跳跳,看起來玩得很開心。
祁沉确定小鳳凰身旁有人護着後,不再趕路,停滞在空中。
他劃破手掌,直到鮮血布滿雙手,才開始結複雜的手印。
手印結成,極東之地瞬間地動山搖,前方的山谷宛如被一劍劈開,金色的龍形虛影從裂口鑽了出來,巨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雙更失敗
今天我一定可以的!
☆、引鳳入勝
識海中緩慢移動的小金點忽然停了下來,何灼心頭一跳,連忙跑到葉止臉上,對着臉頰一頓踩。
“小葉子!快起來,不好了!”
葉止猛地睜開眼睛,雙目無神,嘴角卻莫名地上揚,仿佛失了智一般。
何灼收住即将踩下去的那一爪,用翅膀輕輕蹭了蹭他的臉:“小葉子啊,你沒事吧?”
“沒事。”葉止伸手碰碰嘴唇,開始傻笑。
何灼這會兒看出來了,小葉子的反應分明是思春少男的樣子。
“醒醒,你醒醒。”何灼左右開弓,瘋狂拍打葉止的臉。
打在臉上的力度很輕,葉止知道阿啄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捧住紅鳥坐直身子,在那肥嘟嘟的小肚子上猛親一口。
“醒了醒了,嘿嘿。”
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傻樣,讓何灼不忍直視地別過腦袋。
“什麽不好了?”葉止問道,他剛才好像聽到了這句話。
何灼趕緊說:“祁沉本來一直在往我們這邊趕,可是剛才忽然不動了。”
葉止臉上沒有絲毫擔心,反而露出了笑容:“小師叔應是遇到了什麽好東西。”
他完全不擔心小師叔的安危,一是因為小師叔實力極強,哪怕遇到元嬰真人也有還擊之力,二是他們手上都有傳送符,哪怕打不過,跑還是能跑的。
何灼一想也是,他和葉止都能進仙人洞府,祁沉也應該差不多,但是心頭萦繞的不安卻揮散不去。
“我還是想去找他吧。”
葉止十分猶豫,他剛才只是度過了第一關幻境,得到了也只是一些高階法器,真正的傳承還在裏面。
劍法雙修的人極少,因此功法也寥寥無幾,哪怕是萬道宗,也只有一部極品功法,适合火靈根,與葉止無緣。
在脫離幻境前,葉止聽到了洞府主人對他說的話,前方有他想要的東西。
若是錯過了這次······
葉止嘆了口氣:“阿啄,此處有一樣東西,我必須得到。”
聽到這話,何灼第一反應看向不遠處躺着的一男一女,見他們似乎馬上就要醒來,連忙捂着葉止的嘴,壓低聲音說道:“那我們快走,省的和他們分。”
葉止點點頭,笑彎了眼,他把阿啄放在肩上,緩緩地向前方黑色大門走去。
何灼緊緊盯着十孜和姚盼蓉,生怕他們醒來。
在大門合上的瞬間,他才看到十孜顫動的睫毛。
“還好十孜沒醒。”何灼松了一口氣,安慰自己他們只是路人,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小葉子拿到想要的東西,然後一起去找祁沉。
“醒了也無妨。”葉止淡淡地說,眼裏盡是勢在必得。
何灼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裏面有什麽啊?”
聯想到方才葉止的神态舉止,何灼脫口而出:“女人?”
葉止笑着揉揉他的腦袋:“是功法。”
功法?何灼好奇地問:“萬道宗還缺你功法的嗎?你可是宗主的弟子。”
“并非如此,”葉止搖搖頭,繼續解釋,“在十年前,我曾嘗試過晉階,在那時卻忽然發現,如今修習的功法,會讓我止步元嬰,宗門內并沒有适合我的功法。”
“然後你就沒有進階,打算來秘境找适合自己的功法麽?”何灼問道,在心裏盤算着等出了秘境,就找塔靈問問,是不是把适合小葉子的功法給藏起來了。
“不錯。”葉止垂眸,神色不明。
早在築基期時,師兄便提醒過他,劍法雙修的弊端,想勸他專注于修法,放棄劍道。
可是他喜歡劍,更喜歡劍的主人。
葉止握緊長劍,仿佛感受到師兄冰冷的手掌,回想起年少時握着他的手,一招一招悉心教導的模樣。
“吼!!”
前方傳來獸類的咆哮聲,吓得何灼打了個嗝。
葉止神色一肅:“阿啄,若遇到危機關頭,你務必第一時間掐破傳送符離開,不必管我。”
“呸呸呸,”何灼呸完,板着臉對葉止說,“快點呸,別烏鴉嘴。”
“吼!!!”
這次的咆哮聲,伴随着一陣腥臭的強風。
何灼眯着眼睛,屏住呼吸,看到了前方突然出現一只長腿、長脖子的鳥,還是雞?
這只巨雞約有兩人高,身上覆蓋着黑白相間的羽毛,雙目赤紅,嘴裏喘着粗氣。
何灼看着它呼出的氣,總算是知道那股臭味是從哪裏出來的了,就是這只雞的口臭!
“打的過麽?”何灼語速飛快地問。
葉止雙眉緊蹙:“有些難度。”
何灼狠狠地踩了葉止一腳:“讓你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人一鳥的交流,讓這只巨雞的注意力,從葉止的臉轉移到了他肩頭的小紅鳥。
在看到何灼的瞬間,巨雞赤色的雙目轉為黑色,毛絨絨的臉硬是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吼!!!”
尖利的一聲吼叫後,擋路的巨雞原地消失。
葉止笑道:“看來阿啄不是一只普通的靈獸,多虧有你在。”
“當然。”何灼得意的揚起頭,他可是獨一無二的鳳凰,就剛才那種小鳥,來一只吓跑一只。
葉止見他這麽驕傲,忍不住逗弄道:“阿啄這麽厲害,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神獸吧。”
何灼驚地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連忙尬笑:“哈哈,說什麽呢。”
葉止沒有注意到何灼反常的樣子,目光聚焦于地上的儲物袋,與他破開幻境所得的儲物袋一模一樣。
見他專心研究儲物袋,何灼仰起頭,吹着口哨假裝打量壁畫。
嗯,牆上這只鳥和剛才的雞挺像的。
咦,這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也挺眼熟的。
!!!
不就是剛才的愛鳥人士麽!
何灼飛到牆邊,仔細研究壁畫,看到最後一幅男人飛升的畫,感慨道:“這真的是仙人洞府啊。”
“什麽?”葉止沒有聽清楚,上前兩步問道。
何灼對着他揮揮翅膀:“你快來看,這洞府的主人最後飛升了。”
葉止第一眼看到的是牆邊的兩個大字,問道:“是叫柏華麽?”
何灼飛過去,看着龍飛鳳舞的字,小聲嘀咕:“這真的是字麽?”
“柏,”葉止指着第一個字,字正腔圓地教道。
何灼也學着他的樣子,戳一戳第一個字:“柏。”
又戳一戳第二個字:“華。”
話音剛落,壁畫中的男人忽然眨了眨眼睛,手中的羽扇緩緩打開,一道白光直直地射向何灼。
葉止反射性抓住阿啄想要離開,卻被一同吸了進去。
一人一鳥消失後,壁畫恢複原狀,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甬道中。
片刻後,一只黑白相間的巨鳥探頭探腦地出現。
“吼?”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鞠躬
這兩天會把前幾天沒更的都補回來!
☆、光鳳霁月
白光消退,一人一鳥出現在一座美輪美奂的建築前,何灼飛到葉止面前,歪了歪腦袋,沒能反應過來為什麽會在這裏。
葉止看着高懸的匾額,心裏隐隐有了些猜測,略微激動地說:“我們進去。”
何灼跟在他身後東張西望,總覺得會突然跳出來一些攔路的小怪。
在葉止打算推開那扇雕花大門時,何灼突然出聲:“等一下!”
“怎麽了?”葉止瞬間收回手,警惕地看着門。
何灼跳到他的手背上,故作深沉地說:“我們是不是該小心些?萬一門上有機關呢?”
葉止若有所思地點頭,擡手揮出一道掌風,門緩緩地打開,其內的雕塑暴露在他們眼前。
雕塑于高臺上,是及其普通的石雕,雕刻粗糙,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個男人閉着眼,雙手抵着劍。
何灼下意識地用指甲勾住了葉止的衣衫:“小心為上。”
“自然。”葉止緊握着劍,不敢輕舉妄動,連腳都沒有挪半步。
等了一刻鐘,什麽都沒有發生,空氣安靜得讓鳥尴尬。
何灼轉身,和葉止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假咳兩聲:“咳咳,我覺得可以進去了。”
“好。”葉止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接着又一步,直到走到雕塑前。
這麽一路過來,何灼的膽子又大了起來,飛到雕塑的腦袋邊上,轉了一圈。
他看着粗制濫造的雕塑,啧啧道:“這該不會是飛升的那位吧?”
怪不得之前都沒有露臉,是因為醜麽?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石雕突然睜眼,眼眶裏什麽都沒有,吓得何灼從空中掉了下去。
一只大手及時接住了他,何灼驚魂未定地道謝,扭頭卻再次對上了那雙空洞的眸子。
卧槽!!!
“汝所求何物?”石雕緩緩開口,聲音和外表一樣粗糙,能清晰地聽到顆粒摩擦的聲音。
身邊忽然多了無數沉浸數年的灰塵,何灼憋着氣飛回葉止身邊。
“柏華仙君。”葉止鞠了個躬。
“嗯。”石雕沉悶地應了一聲。
何灼默默地往葉止身後躲了躲,他好像看到了掉落的石末。
石雕柏華直勾勾地看着小鳳凰,再次問道:“汝所求何物?”
“我想要成為最強的人。”何灼探出腦袋,希冀地看着石雕。
石雕柏華半晌都沒有說話,萬年以來,進了這間屋子的人或者靈獸寥寥無幾,因此從未遇到過這種無法實現的要求。
何灼硬是從那張石板臉上看出了為難,再次開口:“那成為最強的鳥呢?”
“可。”石雕眨了下眼。
何灼期待地仰起頭,等了好半天什麽都沒發生,連之前的白光都沒有出來。
看出了小鳳凰的疑惑,石雕耐心地解釋:“在世,便是最強的。”
虧了!!何灼這才意識到,哪怕現在他還小,鳥界也無獸可敵。
“我可以換一個麽?”
石雕安撫地拍了拍小鳳凰的腦袋,轉而板着臉問葉止:“汝所求何物?”
葉止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緩緩地說:“我想要适合的功法。”
話音剛落,熟悉的白光再次将葉止包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