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宴

和傅骐祥在一起後,謝硯才感受到這個男人控制欲有多強,基本沒有多少自由可言。

每天必須睡在他的身邊,若因為工作出差等許多不可調節的客觀原因,必須睡在他打造的籠子裏,因為那個房間有許多攝像頭,方便傅骐祥随時了解他的一舉一動。剛開始會覺得是一種變态的甜蜜,久之就覺得是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他也不過才二十二歲,朋友雖少,但總有一些,傅骐祥不在身邊的時候,也想和其他人出去玩玩。經過多次申訴反抗,變态的男人終于妥協了一點。可以出門與朋友聚會,但絕對不能過夜,十點半之前必須回家。另外,為了換得這點可憐的自由,還答應了老男人一個讨厭的條件,那就是紋身。

他白皙柔嫩的左手腕內側紋了傅骐祥名字的字母縮寫,黑色,鮮明,如同宣告所有權。傅骐祥原意是紋在他的頸後,他打死也不同意,覺得那樣真的像極了一條狗,多次哭鬧後,男人才妥協,同意讓他紋在手腕上。他本來還是不樂意,寧願紋在大腿內側或腰上,總之是讓人看不見的地方,不過男人氣場冷凝,眼睛眯起,嚴厲地說了一句:

“不準。”

他又害怕了,不敢忤逆他,只能乖乖聽話。紋身的時候才知道傅骐祥為什麽不準他紋在私密的地方,全程監守,生怕紋身師吃他一點豆腐。年上半白的紋身師滿頭大汗,入行這麽多年,從沒見過占有欲這麽強的男人,好在技術熟練,即使旁邊壓力巨大,還是漂亮地完成了任務。于是,謝硯幹淨的手腕內側,紋了“FQX”三個英文字母,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代表某些特殊的意義。剛紋好的皮膚還有些紅腫,刺痛難忍,他眼眶通紅,又難過又委屈,男人将他抱在腿上,他心中的酸澀又奇跡般地平複下來,像個孩子似的依偎在他的懷裏,尋求安慰。

傅骐祥抽出手帕,一點一點為他擦幹鹹濕的淚珠,時不時啄一口他嫩紅的唇,他又破涕為笑。

但和朋友聚會的時候,還是會介意地在手腕上捆一根絲巾,掩飾那個顯眼的紋身。朋友都好奇地問怎麽回事,他被問煩了,只好說前段時間不小心被燙傷,留下一個醜陋的傷疤,這才消停一點。

可是回到家就必須把絲巾扔掉,不能讓傅骐祥看到他的遮掩,否則男人又要生氣。做愛的時候,傅骐祥總是一邊肏他,一邊拉着他的手腕,細密地啃咬那塊紋身的皮膚,手腕內側十分敏感,如同一萬只螞蟻在爬,他咬着手背,嘤嘤地叫,眼眶濕紅。

盡管傅骐祥強勢到不容拒絕,但二人還是受到來自傅家家族的壓力。傅骐祥帶他去參加過傅家的家宴,傅骐祥父親五十九歲壽辰,無數熱烈毒辣的目光打量着他,有意無意,讓他恨不得永遠躲在樓上的卧房。二婚,男妻,哪一個字眼都足夠引起這樣的豪門嚼舌八卦半天。其實前一晚傅骐祥就帶他來了,專程看望自己的父母。他們二人的事情傅老先生很早就知道,氣得吹胡子瞪眼,風光一生,獨子竟然是個同性戀,還因為一個小男孩離了婚,徹底和家裏劃清界限,老臉何在。但傅骐祥終究翅膀硬了,已經能夠獨立掌控整個集團,傅老先生即使恨鐵不成鋼也無可奈何。傅母倒是比較開明,早年留過洋,接受過西式教育,但态度也很微妙,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對謝硯也還算親和,沒有冷言冷語。

去過傅家,謝硯才知道傅骐祥脾氣為何那樣嚴厲古板,簡直和他爸一模一樣,性格遺傳。傅老先生簡直如同一個威嚴冷酷的皇帝,一言一行都透露着讓人想要跪拜的壓力,比傅骐祥有過之而無不及。和這樣的人吃飯簡直是一種折磨,謝硯全程精神高度緊張,連湯匙碰到碗沿都要驚吓得不敢再動。晚飯非常沉默,一家四口一言不發,鑒于正式場合,傅骐祥也不好對他關照太多。終于吃完飯,回到房間,謝硯立刻就萎靡,恹恹地躺在床上,心情低落到極點。

傅骐祥走過來,将他抱起來放在腿上,他心裏不舒服,連帶對男人也有氣,只覺得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又想逃避了。傅骐祥抵着他的額頭,沉默沒有說話,他靜靜地感受男人的心跳,靜谧的房間中,突然覺得這一刻的傅骐祥也很脆弱,即使在自己面前永遠是那個強勢到不可反駁的男人,但在他的父母面前,不管他有多大,不管他有多能幹,也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他又開始心疼起傅骐祥,安慰地抱抱他,親他的唇,說老公我沒事。他感受到傅骐祥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然後被摟進一個堅實的懷抱,炙熱,緊致,讓人喘不過氣,但是他習慣了。

傅骐祥洗澡的時候,他才有空好好打量這個房間,嚴肅古板,沉悶單調。他心中豁然,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怪不得老男人會心理變态了。翻櫃子的時候,在抽屜裏翻出幾本相冊,都是傅骐祥小時候的。嬰兒時期,幼兒時期,少年時期。原來小時候的傅骐祥也能長得這樣可愛,肉嘟嘟的嬰兒臉,缺了門牙的幼兒照,青澀挺拔的少年時代。其中有一張他最喜歡,那是傅骐祥穿着黑白的高中校服,站在花園裏面,身姿挺拔,眼神直視鏡頭,嘴角微微抿起,綻放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謝硯立刻就心動了,也許是照片的曝光太合适,也許是照片中的男孩太迷人,他覺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穿越到拍照的那個時空,站在傅骐祥的身邊,把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他一定會偷偷告訴少年的傅骐祥,自己好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他,他要每天對他告白。然後他們會談戀愛,在每個吵鬧的課間悄悄牽手,在每個隐秘的林蔭下偷偷接吻,在每個躲藏的房間糾纏做愛。

沉浸在自我不可言說的幻想裏,沒有注意到男人已經洗完澡出來,将他環在懷中。

“在做什麽?”傅骐祥問。

回過頭,看到男人濕漉漉的發梢。漆黑深邃的眸子被浴室的熱水蒸騰得更加深沉,簡直像蒙了一層霧,更加內斂溫柔。男人閉上眼來吻他,溫柔地,濕熱地,沉醉地。他很快忘記照片,沉醉在這個溫柔的吻裏面。

傅骐祥勃起了,腿間的碩大隔着浴巾抵在他的腿上,能想象到解開後是怎樣的宏偉。男人正欲解開浴巾,他卻急忙推開他,急急忙忙跳下去。

“我,我還沒洗澡。”

傅骐祥還沒來得及抓住他,就讓他跑進了浴室,無奈地笑了笑。低下頭,看到床上散落的照片,眼角抽了抽,立刻将所有照片收起來,鎖在角落的櫃子裏。

謝硯出來的時候,傅骐祥已經穿着一件銀灰的絲綢睡袍,坐在單人沙發上看一本書。傅骐祥身高腿長,頭發随意地散在額前,輪廓分明,姿态慵懶,看起來像一位悠閑矜貴的少爺。他立刻就想到那張照片,心動地咽了咽口水。輕輕走過去,還沒近身,男人就立刻擡起頭,放下書,将他抱在腿上。兩個人抱坐在沙發上濕漉漉的接吻。穿得少,身體的反應一目了然,硬邦邦的硌得難受。傅骐祥正欲将他抱起來,他卻滑下去,跪在地毯上,在男人驚訝的眼神中,解開他的腰帶,對着那根昂揚泛着水光的巨物舔了下去。

傅骐祥難耐地低吟一聲,喉結滑動,情不自禁地按住他的頭,分開腿,讓他含得更深。謝硯頭埋在他的腿間,抱着他的胯,沉醉地幫他舔。以前他從來不喜歡口,男人的東西太大了,總是頂得他很難受,一點也不舒服,盡管傅骐祥有時候總是情不自禁地想插他的嘴,他也會厭惡地避開。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發了情一樣,特別想給他口。不熟練地對着那根大東西又舔又吸,又揉又摸,濕漉漉的口水糊了一臉,整個鼻腔都充斥着濃重的麝香味,卻覺得如此好聞。牙齒總是不經意磕到敏感的肉棒,傅骐祥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疼痛不值一提,更多的是被愛人用口腔服侍的快感。漂亮的男孩跪在他的身下,閉着眼為他口,水嫩的紅唇含着他紫紅的陰莖,白嫩的臉頰因為吞咽微微凹陷,光是想想這個畫面就讓人受不了,他忍不住站起來,摁着男孩的頭,胯下挺進,肏他的嘴。

陰莖一下子全部抵進喉嚨,謝硯難受得幹嘔,喉頭收縮,卻加劇了傅骐祥的快感,只覺得性器頂端被無數張滑嫩緊致的小嘴吮吸,舒爽難言。他的寶貝太漂亮了,每次幹他嘴的時候,看到他流淚哭泣的模樣,都忍不住想射他一臉。男孩“嗚嗚”地哀叫,傅骐祥加重了力道,摁着他的頭,對着那張清純卻布滿情欲的臉,肏進肏出,全部射了進去。

“咳咳…”

謝硯勾着頭微微嗆咳,這次他有準備,在他射的時候配合地吞了進去,可是精液太多了,又濃又稠,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傅骐祥呼吸粗重,眼眶發紅,倒坐在沙發上,不受控制地抓住他的頭發,讓他仰起頭,看他淫靡的模樣。男孩臉色潮紅,眼神充斥情欲的朦胧,紅潤的唇上糊着精液,情色又誘人。他忍不住将半軟的陰莖再次插進那張紅潤的小嘴中,頂他的口腔,說:

“舔幹淨。”

男孩有些難受地嗚咽,但在男人強勢的命令下,還是跪着将那根勃發的大陰莖舔吸幹淨,睾丸也不放過,輪流含在嘴裏吮吸,直到舔得男人又射了一次,把精液全部吃幹淨,才放過他。

做完這一切,謝硯已經累得根本動不了,可是後穴還在饑渴地收縮,剛剛雖然射過一次,但是後面一直沒有插入,現在很難受。傅骐祥當然要滿足他,将他摁在地上,狠狠幹了一次,才抱着人去洗漱休息。

————

壽宴上觥籌交錯,很是熱鬧,謝硯嗓子啞得說不出話,吃了一點東西就躲進了傅骐祥的卧室。那些客人的眼神太過犀利,讓他像被觀賞的小醜,無地自容,他寧願躲在房間裏獨自清淨。

席間,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客人在傅老先生面前諷刺了謝硯一句,傅老先生立刻冷了臉,叫來侍從送客,那位客人青白着臉,在全場賓客靜默的尴尬裏,被侍從請了出去。衆人心中咂舌,內心雖對謝硯好奇到極點,卻是再也不敢開口打聽半句了。

父親的壽宴結束,傅骐祥就準備和謝硯回別墅,臨走之前,傅母送別,微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你父親還在生氣,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你有空多帶這個孩子回來看看。”

傅骐祥點了點頭,傅母又溫柔地對謝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說:

“好孩子,媽媽今天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就把這個給你當見面禮吧。”

說罷,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取了下來,遞到謝硯手上。

謝硯吓得差點跳起來,語無倫次:

“阿姨…不…媽媽,這太貴重了,我…”

傅母笑了笑,強硬地将镯子放到他的手上,說:

“這本來就是留給兒媳的,洪…”

說到這裏,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和骐祥好好的,多回來看看爸爸媽媽,別讓我們擔心,好嗎?”

時隔多年,再一次有了“爸爸媽媽”,雖然不是親生的,卻還是讓謝硯感動不已,哽咽着點了點頭。

坐到車上,又對那個镯子苦了臉,這是女士手镯,他如何能戴。傅骐祥将镯子放進他的口袋,說:

“留給以後的孩子吧。”

臨走之前,父親将他叫進了書房,和他談了很久,最終二人各退一步,傅老先生同意了謝硯的存在,傅骐祥也妥協會代孕一個孩子。雖然他并不想要孩子,因為他的男孩就是他最寶貝的孩子,但面對年邁的父親,最終還是軟了心。

孩子生下來後會由傅骐祥父母帶領,嚴厲教育,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同性戀苗頭,但是,天性問題,豈又是人力能控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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