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獨發：秘密
顏岫不光沒有自殺, 還立刻跟褚辰開了視頻邀請，褚辰這回倒是理解他的心思, 單手抱着剛睡醒精神奕奕的寶寶, 坐在椅子上同樣在吃早餐。
他湊近寶寶耳邊, 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小家夥立刻喊了一聲：“叭叭！”
顏岫的心理一陣酥麻, 眼睛騰地亮了，褚辰彎唇, 道：“我晚點帶寶寶出去轉轉，你要不要出來？”s w e e t J o y
顏岫剛要答應, 忽然發現手機來了個電話, 立刻強行打斷了他跟褚辰的視頻通話，他将手機舉到耳邊：“媽？”
“你怎麽回事啊？怎麽跟那個褚辰鬧別扭了？”
顏岫把吐司放回去，道：“沒有, 我們很好。”
“那你這個戲殺青, 為什麽不在家？”
顏岫舔了舔唇, 道：“因為我還有別的安排……”
“我可聽說了，你是跟褚辰鬧別扭了, 我說你顏岫啊，你到底怎麽回事？以前我帶你來饒家，讓你讨好哥哥你不願意, 現在你結了婚，褚家那麽好的人家，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窦家珍斥責道：“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 你就沒做過一件讓我高興的事兒！”
顏岫沒有吭聲。
窦家珍又道：“你給我立刻搬回家去跟褚辰好好過日子，鬧什麽你鬧？你當自己是什麽大少爺呢？你活着就安分一點，你要是惹褚辰不高興，他不管你了，你哥肯定不會放過你！”
顏岫的心情漸漸惡劣：“他還想怎麽不放過我？”
“我怎麽知道？”窦家珍道：“你現在算是飛上枝頭了，做小伏低一點，委曲求全一點，還能有過不下去的日子？”
顏岫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我聽說你拍了你哥打褚辰的視頻？”窦家珍話音一轉，顏岫問：“他這是要秋後問賬了？”
“這說的什麽話！你趕緊把那視頻給我删了，我跟你弟弟妹妹可都在饒家呢，你可不能因為自己快活，把我們置于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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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不惹我，我就不會放出去。”
“那你跟你哥服個軟，道個歉，好好……”
“我憑什麽跟他道歉？”顏岫怒道：“他自己非要過來找褚辰麻煩，我能攔得住？我看他就是不敢碰褚辰故意找我晦氣吧？”
“你好好巴着褚辰，他自然是不敢動你的。”
顏岫忍無可忍：“你難道就希望我跟你一樣指着跪舔男人過日子嗎？”
“顏岫！”窦家珍驚叫：“你剛剛說的什麽話！是誰把你養這麽大的？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我委曲求全給你留一口吃的沒餓死你，就是讓你這麽跟我說話的？”
“我好心好意為你出謀劃策，教你生存之道，全給你當驢肝肺了！你以為自己真有本事呢？這麽多年你不也沒争出來什麽出息！你清高，倒是真清高，清高到爬了褚辰那個冤家的床！”
顏岫沉默着，任由她罵夠了，才輕聲道：“對不起媽，我只是……”
“我不想聽你有什麽委屈！”窦家珍道：“你今天說的這番話我算是記住了，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道我就不該把你從醫院抱回來！讓你死裏頭！”
顏岫扶住額頭，無可奈何道：“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窦家珍沉默了很久，罵道：“你當然是我撿來的！”
褚辰還沒有挂斷視頻通話，這邊電話一挂斷，視頻便自動重新連上了，男人已經吃好了飯，問他：“誰打的電話？”
顏岫把手機放遠，平靜的低頭吃飯，道：“沒什麽。”
“打了那麽久，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這句話裏面，隐隐帶着一絲醋意。
顏岫把手機攝像頭對着天花板，平靜的道：“是。”
“誰？”褚辰道：“我看不到你的臉了，寶寶也看不到了。”
顏岫吸了口氣，道：“不想看你們，煩得慌。”
嘴上說着煩，他卻并未挂斷通話，褚辰捏着寶寶的小手，道：“我能去找你嗎？”
“不許你來。”
“帶寶寶一起。”
顏岫遲疑了一下，才道：“不許。”
褚辰沒有強求，他微微皺眉，忽然道：“你早上是不是吃洋蔥了？”
“……嗯。”顏岫說：“我烤披薩，加了一點。”
“難怪好像聽你哭了似的。”褚辰說：“讓寶寶看看吧，又不嫌棄你。”
顏岫頓了頓，終于把手機對着自己，立刻發現寶寶的小鼻子在屏幕上被放大了，他道：“貼那麽近，小心輻射。”
“寶寶真的很想你，一直叫‘媽媽’，雖然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他應該是在叫你吧。”
顏岫有些心酸，道：“我晚上回家吧。”
雖然說晚上回家，但顏岫卻還是有些不确定，他開着車出門，車子拐出小區之後，突然從後視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車。
顏岫皺起眉，決定先漫無目的的圍着城轉一圈兒，那輛黑車在某個地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輛熟悉的黑車，前方的車牌號顏岫記得很清楚，他轉了一圈兒之後，幾乎可以确定，是有人在用不同的車子交替跟蹤他。
而這種情況，仔細想的話，似乎是從褚辰離開之後發生的。
這是誰的人？褚辰安排的？還是孕期跟蹤他的那一批……？
顏岫眉頭緊鎖，一直晃蕩到天黑才回了褚家。
這次回家，龍天姿跟褚高良都在，還有一個來蹭飯的龍天寅，見到他提着行李回來，褚辰剛要動彈，龍天姿就先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心疼道：“你可算回來了，戲都拍完了，我還說怎麽光見辰辰不見你呢。”
她摸了摸顏岫的臉，“哎喲瘦了，你不要擔心啊，褚辰把事兒都跟我們坦白了……我跟你爸狠狠罵了他，我跟你說啊，以後受了委屈跟我說，我肯定幫你教訓他的，我是向着你的。”
顏岫點了點頭，軟聲道：“謝謝媽。”
褚高良咳了咳：“晚飯吃了沒？”
顏岫笑道：“都吃過了。”
龍天姿讓人把他的行李箱拿上去，拉着他到桌前坐在褚辰身邊，道：“再陪我們吃點兒，你二舅剛剛講故事呢。”
顏岫打起精神，好奇道：“什麽故事呀？”
龍天寅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龍天姿道：“是關于他們研究所的，說是他手下以前有人改了一個孩子的基因，被逐了出去，現在那個人好像又露面了。”她說完，又戳了戳自家二哥：“哎你接着說呀。”
龍天寅咳了咳，目光落在顏岫臉上，道：“其實也沒什麽的，還是說點兒別的吧。”
他轉移話題的本領的确不高，顏岫低下頭，道：“我還是先上去吧……”
褚辰伸手把他拉住，道：“山由是自家人，你那科學秘密既然不想說不說就是了。”
飯桌上一時有些尴尬，龍天寅半晌才道：“我不是瞧他是外人，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龍天寅無奈道：“你們知道我也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我今天過來專門說這事兒，是因為當初那人篡改男童基因，做實驗的目的是讓其可以……生孩子。”
飯廳一時陷入寂靜，顏岫的手幾乎拿不起筷子，他索性收回手，道：“二舅的意思……”
“當時那件事在科學界鬧得沸沸揚揚，我們實驗室也受到波及，被迫關了好幾年。”
龍天姿比顏岫還着急：“那孩子呢？”
龍天寅道：“原本是要人道毀滅的，可這件事的經手人不是我，如果還活着，也是有可能的。”
顏岫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感覺自己仿佛真的成為了向陽，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天生的，可竟然……也是人為的嗎？
他冰涼的掌心突然被握住，褚辰鎮定的問：“那件事發生的時間大概是什麽時候？”
“二十四年前。”
顏岫默默躺在床上，察覺褚辰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踢掉鞋子來抱住了他：“我以為你早上跟我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回來了。”
顏岫道：“你有什麽想法？”
褚辰頓了頓，輕輕擁緊了他的細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顏岫：“……”
他滿腔迷茫又悲傷的情緒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猛地一個翻身，用力拿腦門兒撞他一下：“你腦子裏都是些……”
“是對你的真情。”
“……”顏岫無語了一會兒，沒好氣：“你是傻子嗎？”
褚辰抵着他的額頭，道：“要是這樣能讓你開心，那我就當個傻子吧。”
顏岫想了想，道：“我沒覺得難過，也沒覺得意外，怎麽說呢，我覺得跟做夢似的……其實我以前，有過這樣的設想，懷孕的時候有人跟蹤我，又不像是我哥，我就懷疑是不是怎麽走漏了風聲，他們是抓我過去研究的，所以我都不敢走小路，不敢住小房子，本身手裏就沒幾個錢，那段時間更是花的特別快……”
褚辰把他抱緊，“對不起。”
“你那會兒不知道，沒必要跟我道歉。”
“我應該早點喜歡你的。”
顏岫沒理他的腦抽：“我尋求你的庇護，一個是怕會洩露風聲，一個就是擔心生産的時候被人抓走。”
“山由，你要是想哭……”
顏岫翻白眼：“我不想哭。”
褚辰默默看着他，顏岫道：“別用這眼神看我，我也不需要你同情。”
“我這是心疼的眼神。”
顏岫瞪他：“反正都一樣，我不需要。”
褚辰貼着他臉頰：“我來找到這批跟蹤你的人，把那個改基因的人綁起來，抽他耳刮子。”
“我不抽。”
“我抽。”
“你抽他幹嘛？”
“給你報仇。”
“我不需要。”
“我很生氣。”
顏岫皺眉：“你生什麽氣？”
“我生氣你早上被洋蔥欺負，晚上又被大蒜欺負。”
“……”
“洋蔥害你哭，大蒜燒你的心。”
“……”你戲是不是有點太多了？顏岫覺得自己還是翻身背對他比較好，但褚辰不同意，他繼續抱着顏岫，道：“寶寶很想你。”
顏岫睫毛一顫，道：“我也想他。”
“我也很想你。”
“……我不想你。”
褚辰失望了一會兒，又道：“我勸你那麽久你都不跟我回來，現在怎麽突然回來了？”
顏岫道：“我媽昨天過來了？”
電石火光間，褚辰似乎一下子悟了：“原來如此。”
顏岫皺眉，褚辰道：“你跟我鬧別扭，想怎麽鬧就怎麽鬧，誰要是說了什麽，你就當耳旁風過去，實在不行，你就捂住耳朵不要聽……我不願看你受委屈。”
顏岫突然毛骨悚然，褚辰怎麽能猜的這麽準？他試探道：“我媽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麽？”
“過來了一次，說你在饒家不受待見。”
顏岫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他做夢都沒想過，窦家珍竟然還過來賣過慘！他只要想到褚辰知道他在家裏的那些腌臜事兒，心裏就跟油煎似的，難受的像是渾身螞蟻在爬。
窦家珍是怎麽想的、怎麽說的，顏岫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同時他還能猜到這番話說出來，龍天姿跟褚辰會怎麽想，如此一來，褚家早已知道他有一個勢利眼又自以為聰明的媽！
他的神情變換，褚辰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道：“我跟我媽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你媽是你媽，你是你。”
別人能這麽看，顏岫卻不能這麽想，他低下頭，瞬間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泥土裏。
褚辰摸了摸他的頭，雙手把他抱在懷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關系，我能等，等你願意說喜歡我，好好跟我過日子的那一天。”
顏岫有氣無力的低下頭：“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麽矯情？”
褚辰略作思索，氣勢萬千道：“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
作者有話要說： 山由：你還是閉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