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主角炒作靖國人民很激
茶館兒裏,衆人喝茶聊天。雖然都是三五兩人成一團,可卻意外的聊的都是同件事兒。
“聽說了嗎?昨兒個,那丞相府的小姐可是出了大風頭。”男子一臉興奮外加得意的說着。
“哦,是不是那個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慕輕塵?”
“正是。人家不光長得美,舞的也美。”男子說着,眼中略顯癡迷。
同桌的另一名男子,也擺出一副八卦臉,神神秘秘的說:“說起這慕輕塵,就不得不提另一位。”
同桌的其他人立馬轉移視線到男子身上,臉上閃過好奇的求知欲:“哪位?”
那男子也沒賣關子,利落開口:“你們可知昨天宮裏辦宴會是為何?”
衆人立馬答道:“為了迎接庸國使者呗。”
男子笑道:“那,雍國使者為何而來?”
有人恍然大悟,有人一知半解:“诶呦,你還說一半藏一半,可把人的心肝兒吊起來喽。”
男子一臉奸笑,欣賞夠了衆人的目光才開口:“你們也知我國,國小。之前打仗遭了災,割地賠禮,還要和親。
衆人都知那和親是假,投誠是真。原本和親的人選,就是那丞相府的二小姐“慕輕塵”,可後來不知怎的又變成了如安長公主。
大家也都知道,那安長公主,就是一個誰娶了就會死的禍害命。要不然就憑那尊貴的身份,哪裏還會留在宮中吃齋念佛。”
有反應過來的人,開口插話:“那照你這麽說,這和親的人選,就該是那慕輕塵才對。為何後來又變成了如安長公主?”
之前的男子,神秘的看了看四周,說出的話都壓低了幾分:“首先,這和親不過是表面好聽。所以這人選,自然馬虎不得。先前那丞相府的二小姐,不管是身份和容貌,都是最佳人選。
可這架不住美人不願意啊。畢竟送過去和親,一個不好就死在路上。何況那雍國的和親對象,聽說雖貴為王爺,卻是個傻子。
那丞相府的二小姐,自從一年前醒來後,人吶,就變機靈了。以前我們何曾聽過這位二小姐的名頭,不就是突然之間有了她的流言。
可這流言又是從何而起,怕是沒人知曉。”
同桌的人都一臉思索,有人不禁點頭:“你這麽說還真是,我馳騁茶樓十幾年,什麽樣的消息不知道來歷。可就這丞相府的二小姐,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剩下的人也都連連附議。
之前那人繼續說道:“這慕輕塵,倒也不是憑空冒出。只是關于她的消息,都有些誇大。”
有人不解,不禁反問:“這一人一語,三人成虎。誇大,假消息,不是很正常嗎?”
那人搖頭:“那也要看是什麽樣的。什麽事兒都得有個發酵時間,就比如你殺了只雞,剛開始再怎麽傳,也不可能說你殺了只鳳凰。
可那慕輕塵,身邊發生的大大小小一件件事兒。卻每次都會大傳特傳,傳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可偏偏大家都當真,我說的可對?”
同桌之人不由連連點頭,互相看看都是一臉茫然。要說哪兒的故事最多最離奇,那當屬天子腳下。他們這些人,從小到大聽了不知多少消息,表面不管真假,心裏對那些故事和消息自有一杆秤。
可偏巧,對這丞相府二小姐的事,總是信以為真,口耳相傳,簡直像被下了咒。
有人反應過來,不禁吓罵道:“你個鼈孫,明明說的是換人的事兒,你咋叨叨起別的來?”
還有人說道:“喲,說起和親人選,我倒是也有個消息。”這人略帶着疑惑的說:“今兒個一共傳遍了兩個消息。一個就是那丞相府的小姐,另一個卻是那如安長公主的事兒。”
衆人又是一臉新奇:“又是啥事兒?”
這人略待迷茫的說:“說是那雍國安王,與長公主在禦花園相見,互見鐘情。後來兩人直接去了長公主的胧月樓,連宴會都沒參加。”
之前那人又開口了,表情不以為然:“這種不就是以往半真半假的消息嗎。”
同桌有聰明的人,一拍大腿,壓着嗓子說:“這不就是明顯的敗壞名聲嗎!而且還同一時間,一好一壞做了個對比。”
之前那人看終于有人講到點子上,不由面帶欣慰,肯定說法:“的确是如此。”
又有人提出疑問:“可這丞相府的小姐,哪裏有本事改變皇上的決定。”
那人搖頭:“這和親說到底,是做給雍國看的。我可是有确切消息,那丞相府的二小姐近日與雍國護國将軍走的很近。”
此言一出,衆人還有何不明白。至于那人說的确切消息是真是假,沒人打算刨根問底。人們有時并不在意過程,只在于結果。
茶過三盞一曲過,之前那人悄然離開茶館。
走入繁華擁擠的街道,迎面走來一對母女。女子慈眉善目,女孩兒嬌俏可人。兩者俱都穿着藍衣,腰間一把玲珑小劍環繞相思豆。
行走間擦肩而過,那人停頓一瞬,随後步伐加快。男子感受着右手錦囊的重量,心中一陣竊喜。
不過費些口舌,就能平白得來十餘兩銀子。這等好事,真真是不多見。
而同樣的事,在南街北巷各有發生。
皇宮——胧月樓
楚緣十多年早就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但今日她耳邊總是傳來悉悉索索的各種聲音,讓本就淺眠的她逐漸有了清醒的意識。
看着與她四目相對,反應過來後馬上低頭企圖裝作自己不存在,卻沒想過逃跑,反而像個石頭一樣蹲在那的安王。
楚緣還真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着他披散着頭發,因為低頭直接擋住的大半面容,真有點像鬼的樣子,楚緣暗想,幸虧她剛睜眼時受到的驚吓并不大,否則就要條件反射的打上一拳了。
楚緣伸手把他散落的頭發梳理到一邊,別說,手感還挺好。手下的發絲,沒有男子那般粗硬,反而柔軟又順滑,讓她有一種摸到雄貓毛的感覺。
不過感覺到身下人的顫動,楚緣還是把想撸的心思放下,開口詢問:“你怎麽蹲在床邊?是有什麽事嗎?”
伯沉怯生生的擡頭看了眼溫和耐心的楚緣,光潔的牙齒揉捏着蒼白的嘴唇。
看着把臉藏在胳膊下,又時不時偷瞄她的安王,楚緣露出溫和的微笑,眼神鼓勵。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善意,安王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道:“安安,餓啦。”
楚緣聽到這話腦海瞬間閃過曾經喂養的一只膽小貓咪,橘色的毛發巴掌大胖乎乎的朝她讨要小魚幹。‘嗷嗚!太可愛了。’楚緣壓抑着過于興奮的笑容,聲音越發柔和:“安安站起來。”
伯沉聽着她聲音裏暗藏的激動,渾身就是一抖,但他還是聽話的站了起來,只是垂頭含胸,雙手不安的揉搓着衣袖。
楚緣看他冷得有些發抖,馬上給披上錦袍,拉着略帶冷意的手走到梳妝臺前,一番梳洗過後,因為陌生環境而有些膽怯不安的伯沉,已經恢複了許些自在,楚緣笑着牽起他的手,下樓時還一直攙扶。
看着一臉單純的望着廚房的安王,楚緣把人牽到竈臺,點上火,做了個示範,然後說:“你就在這裏坐着,數十下放一根柴火,好嗎?”
見人沒反應過來,她又重申了一遍,伯沉點頭應好,她便去洗手,然後拿廚房裏早已發酵好的面團揉搓翻滾。
伯沉看着爐中升起的火熱,明亮的火光映照在身上異常溫暖。在看正在揉搓面團的人,他那一直緊緊抿着的嘴角上揚了幾個弧度,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楚緣把姜蒜末放在小鍋裏煸炒一番放着備用,然後彎腰拿出一個小壇子,打開後就是一種沖鼻的酸味。
把酸菜切丁,倒出兩大勺酸壇水。随後細如長發的龍須面下鍋。用筷子攪拌兩下,左手一撈。
一面一湯一蒜末,又香又酸勾人魂。
楚緣端起面走到結滿桃子的樹下,剛轉身差點撞上端着銅盆的伯沉。
伯沉咬着唇畔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眼簾,把手一伸。
楚緣看着快怼到她臉上的銅盆,趕緊伸手拿過放到石桌上,拿着濕巾擦擦手,就準備坐下吃面。
處理好廚房後續的小宮女機靈地走上前,剛端起銅盆沒走幾步。
“等等。”伯沉叫住小宮女,拿起濕巾站到楚緣面前。
楚緣愣了愣,看着認真給她擦臉的安王,突然發現他五官很好,特別是如今一臉認真的樣子,沒有一點孩子氣,就越發凸顯。
雖然人是她帶回來的,但之前是真沒怎麽注意長相。其實他長得極為俊美,只是五官因為消瘦顯得尤其突出,再加上那雙濃厚劍眉,給人太過銳氣。讓人總會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以至于忽略掉他的容顏。
不過他唇角自然上揚,再加上一雙眼尾下撇的睡鳳眼,蒼白的膚色和淺色的瞳孔,都稍稍柔和了那抹鋒銳之氣。
但最關鍵的是,他那時刻透露着無辜清澈的神色,自然地讓人忽略了他五官的逼人銳利。
直到他此刻褪去幼嫩,方可透見幾分威嚴。
作者有話要說:
可否收藏評論專欄三連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