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合
沈古賀原名林古賀，父母離婚了之後沈古賀一直陪在媽媽身邊，爸爸是婚內出軌。在他讀初中的時候，忽如其來的消息，使一直都很強勢的沈琦幾乎沒怎麽跟林柯桐争吵，直接的，兩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辦理了離婚手續，孩子歸自己。
房子的名字是沈琦。
當晚林柯桐自己收拾了行李，回到了早就買好了的房子，跟着他出軌的另一半住在一起。
沈古賀以為沈琦真的萬劍不穿，金槍不倒，直到有一天她生病的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哭泣的聲音傳入了剛回到家的沈古賀耳裏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媽媽并不是真的不難過。
初中生們都很八卦，沈古賀不知道同學們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莫名其妙的，自己在某天裏，就變成了大家霸淩的對象。
那時候初三，他又被同學們約到了小巷子裏。
他們對着他拳打腳踢，罵着他爸爸，說了各種不好聽的話。沈古賀雙手抱着頭，臉埋在了膝蓋裏，笑着。
他帶了剪刀藏在了口袋裏，心裏倒計時着，如果他們不停下來，那就同歸于盡。
沈古賀倒數到了3，餘光看到了小巷經過的小女孩，拿着手機，對着他們笑了笑，拍了照。
“警察。”
“要來了哦。”她這麽說着，她舉起了手裏正在撥打110的手機，身邊路過的人，才開始注意起這邊的動靜。
小太弟們這才紛紛跑出小巷子，女孩挂斷了電話，把拍好了的照片發給了別人，讓他們幫忙處理。
見她轉身走到旁邊的藥店。
她買了酒精和棉花，順帶買了一盒止血膠布，她沒打過架，不知道怎麽處理。回到小巷子，男孩還是保持着原來的模樣，頭埋在手臂裏。
“你還好嗎？”她說。
“我叫林蕭豆，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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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豆蹲下身子，“我把照片發給警察叔叔了，這些，你把傷口塗塗吧。”
沈古賀小聲的嗯了一聲，“謝了，你也走吧。”男孩的聲音處于變聲階段，沙啞得，像是哭過了一般。
林蕭豆沒轍，從口袋裏掏出了僅存的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進了男孩懸空着的手掌裏：“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點糖，生活會增加點小甜甜哦。”
小女孩那時還很稚嫩，清澈的大眼睛，笑臉盈盈的看向沈古賀。
...
“我的英雄事跡啊......”林蕭豆拿起筷子，夾起了剛好轉到眼前的蝦餃，“太多了，記不清呀。”她呵呵笑着，把蝦餃送入口中。
陳思佳看向吳思樂，“不妨我們來采訪一下樂樂同學，是否有什麽偉大的英雄事跡？”
吳思樂一愣，張開口想說什麽，又卡在了喉嚨裏，幹脆伸手揉了揉陳思佳的頭：“我錯了姐姐，我們吃飯吧。”
沈古賀低着頭看向碗中的清湯，無聲的笑了笑。
也是，她應該也不記得了。
陳思佳靠在椅子上，對他們說道：“話說聯誼好久沒組織活動了诶。”
林蕭豆抿了一口茶，接過她的話：“真正對眼的還會在乎活動嗎？”
“也是哦，可能已經暗自湊成了幾對了吧。”陳思佳點點頭，看向了窗外來往的人群。
一旁的吳思樂揚起了嘴角，看向了沈古賀，眼神對上的時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晚上一起打籃球？”吳思樂別開眼，看向了一旁的陳思佳。
“不了不了，今晚作業太多。”陳思佳搖搖頭。
沈古賀捏了捏自己的手，思考了一會後看向了林蕭豆：“會滑冰嗎？”
林蕭豆轉頭看向他：“啊？沒試過，但好像很有趣。”
“那等你有空帶你去吧。”沈古賀頓了頓，補充了句：“大家一起去。”
.....
假期來臨的時候宿舍的人該回家的回家，該玩耍的玩耍，林蕭豆前天晚上買了高鐵票，準備暑假回公寓看看弟弟，可能也是回B市的理由？
林蕭豆買的票在早上7點。早點回去，假期還能有點時間。
到了高鐵站趕着進站子，背着小背包小跑到了自己相對應的車廂，坐到了靠窗邊的位置上。
車子還沒啓動，等到‘滴滴滴’的關門警告聲響起的時候，林蕭豆才把手支在窗戶下邊的支撐物上，支着下巴。
車上人熙熙攘攘，說話的說話，看視頻的看視頻，大家都各做各的事情，還不插耳機，後座的小孩哈哈哈笑着，林蕭豆心裏為她的後背默了個哀，希望這一程能後安安穩穩過去。
想着想着正準備閉上眼睛，旁邊有人小聲的啊了一聲，是個男聲，她擡眸，把臉轉了過去，對上了對方的臉。
“好巧。”沈古賀把包包放到了上方，看了看後座的小孩。
“我有點暈車，我可以跟你換個座位嗎？”防不勝防的，沈古賀冒出了這句話。
林蕭豆張着嘴，想拒絕來着，但是又想到了後座的小朋友，還有那句對着這個封閉的窗很明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暈車，沉默了一會。
“你不睡的話我們可以換一換，我是不介意啦其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到了那人眼睛看向了後座，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麽。
這人有點貼心。
“我不睡。”沈古賀笑了笑，從上方掏出了自己的耳機，等林蕭豆站起身，自己才往裏走去。
坐在了過道的林蕭豆總心裏總覺得有些過意不過去，沉默着好像不太行，“你家在B市啊？”
“是啊，我B市人。”沈古賀把耳機戴入右耳，留下左耳放空着，聽着林蕭豆講話，一邊回着她的消息，一邊發信息給陳連：【幹得漂亮。】
陳連回複得快，直接發了條語音，剛好戴着耳機的沈古賀按下小白框，清晰而又帶着點笑聲的聲音傳到了耳邊，“你難得麻煩我，我當然會幫你打聽到。”
陳連緊接着發來了第二條語音：“我純還是靠譜的，同個宿舍打聽怎麽可能不容易，是吧寶貝！”
沈古賀輕聲的笑了笑，轉頭看向了林蕭豆。
他跟她的相遇，除了第一次是偶然，剩下的都是自己制造的時機。
就像是當初第二次見面一樣，他冒着大雨，在電線杆那裏站了三天，每天三個小時，終于在第三天才等到了她的女孩，她拿着透明的雨傘走在人行道上，他保持的當初剛見面的模樣，把頭埋在膝蓋裏，穿的還是那天的校服。果然，女孩看到了小跑到了他身邊，雨傘支在他的頭上：“你又被欺負了嗎？”
男孩擡起頭，朝着她搖搖頭，張口想說點什麽，發現喉嚨被堵住了似的開不了口，他張了張嘴，又乖乖的閉上，他發不出聲音。
林蕭豆以為男孩是個啞巴，當初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是怎麽樣來的？她記不清了，也不記得男孩是否有跟她說過話，只記得他很沉默。林蕭豆雙眼流入出了同情的目光，使沈古賀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搖搖頭，轉身就想走。
林蕭豆拉住了他的衣袖，從口袋裏拿出棒棒糖，遞了過去，再掏掏另一邊的口袋，還有一根，全都拿了出來放在了他的手裏：“我...我給你糖，你別難過了。”
沈古賀握緊那幾根棒棒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那個時候的他沒有手機，也沒有随身帶着筆和紙。
林蕭豆朝着他猛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沒辦法說話，你看你淋成這樣，感冒了就不好了。”她說完把雨傘塞到了他手裏，自己拿起背包擋在了頭上，“我家在這附近，你都這麽...”，營養不良還是沒舍得說出口，林蕭豆頓了頓，換成了，“瘦了，我家就在附近，小跑幾分鐘就到了。你拿去吧。”
說完作勢就要跑，沈古賀拉住她，把傘塞到了她手裏。
對着她搖搖頭，指了指遠處的小房子，鞠了個躬，今日太狼狽，他不想待下去，但是看到她，卻又很開心。
但沈古賀沒想過，這一走，整個初中竟再也見不到林蕭豆的身影，直到高中，他跟着一群同學出去喝奶茶，看到了奶茶店裏熟悉的身影，依偎在另一個異性的肩膀的時候，他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壓着，一股氣喘不上來，有些刺眼。
......
林蕭豆在車上小小的眯了一會，她最近有些睡眠不足，車沒有很颠婆，就是睡着睡着容易往裏靠過去，然後穩穩地，頭靠在了沈古賀的肩膀上。
他精神繃緊，緩緩地轉過頭低下看了眼還閉着眼的林蕭豆，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移正。
現在還不行，如果她知道他讓她這樣靠着，可能，會對他反感。
林蕭豆其實只是昏昏欲睡，沈古賀碰到她頭幫她擺正的時候她就醒了，小聲的嗯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對他說了聲抱歉：“B市的溜冰場好玩嗎？”
沈古賀轉過頭，眨了一下眼：“好玩，全冰，底下有刀那種。”，他翻着手機相冊，在找到了在最頂端的滑冰場，拿到林蕭豆跟前。
林蕭豆看了看眼前的圖片，拿出了自己的保溫瓶，擰開瓶蓋道：“容易摔倒嗎？”
沈古賀發出了一聲很長的嗯聲，“容易吧？”
尾音有點撩，林蕭豆忍不住打了個顫栗。
“你回B市幾天呀？”林蕭豆把水倒入了保溫杯的蓋子裏，放在前邊的小桌子。
“三個月？我也不清楚，到時候看吧。”
林蕭豆啊了一聲，接着高鐵到站，他們拿起行李準備走，沈古賀設置了個鬧鐘，明天12點的時候，鬧鐘名為溜冰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