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
家裏沒有卸妝水，洗面奶也只有男士專用。
沈古賀走到自己房間的浴室，抽了一張洗面巾，臉頰紅紅的，心跳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自己忍不住發顫的雙手。
沒出息。
沈古賀拿着洗面巾抵在洗面奶的出口，搓出泡沫之後又抽了兩張沾濕，走到林蕭豆所在的房間裏。
他開了盞燈，動作小心翼翼的，抿着唇。
林蕭展的蜂蜜水早就放到了床邊，但人也沒呆在裏邊。
沈古賀聽到了他隔壁房間那個嚷嚷着打塔的小弟弟，深吸了一口氣。
也行，這樣狼狽的樣子，也不能讓別人發現。
他抿着唇幫林蕭豆卸了妝，簡簡單單的，眼妝有點難，怕泡沫入侵眼睛，又怕帶妝對她不好，一個妝，讓沈古賀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卸了半個小時。
他下樓拿出吸管放在床頭的杯子裏，輕輕叫了聲林蕭豆，對方沒什麽反應，皺了皺眉頭。
沈古賀耐着性子：“林蕭豆，醒醒。”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對着沈古賀的腿，拍了下去：“陳澄，別吵，煩死了。”
沈古賀雙腿僵硬的，抿着唇，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拿開林蕭豆的手，她的手軟乎乎的，舍不得放開，卻又不得不放開。
沈古賀蹲在了床邊，小聲的：“蕭蕭。”
他停頓了會兒：“喝點水。”
林蕭豆有點反應，睜開了眼，看到了趴在床邊的沈古賀，像只金毛，眼巴巴的等着主人醒來投食的樣子，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他那雙皺着的眉頭，表情帶着點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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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豆伸出手，撫上他的眉：“別皺眉，多不好看。”
沈古賀感覺到自己想被觸電了一般，電流流過全身，瞬間沒了力氣的，心跳加速，呼吸有點困難。他拿起床邊的蜂蜜水，放在她唇邊的位置，“喝了。”
沈古賀：“你醉了。”
沈古賀：“別鬧。”
林蕭豆似清醒，又像是沒清醒的，支着身子喝完水，衣服領子也随着她的動作而露出了裏邊的衣服，沈古賀偏過頭，耳朵也開始紅了起來，臉頰發燙的，自己都能明顯的感受到。
等身邊的人又躺了回去，這人幫她關上門。逃離那間令人快要窒息的房間。
沈古賀把東西都處理好之後換了身衣服進了被窩，被子沒過頭，嘴角上揚。
一個人，偷偷地開心。
午夜，漆黑的夜裏一道光劃過，伴随着巨大的雷聲響起，電閃雷鳴。
沈古賀睜開眼，微皺眉，過了約莫五分鐘，第二響雷聲也随之響起，比前一個還要大聲。
拔掉了充電頭，沈古賀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林蕭豆在睡的房間，打算開門的時候門的把手自己先動了起來，林蕭豆剛踏出房門就送入了某人那溫暖的懷抱裏。
“雷聲..好大...”林蕭豆雙手揪着他衣服，聲音小小的，夾雜着雨聲，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在他的耳邊響起。
沈古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下巴放在自己手掌上方，嗯了一聲：“沒事，雷陣雨，過會就好了。”
話音剛落，另一聲雷也向了起來，第三下，仿佛就在耳畔，林蕭豆小聲的啊了一聲，揣着的衣服也收緊了力氣。她似是感到不好意思，斷斷續續地：“我不怕打雷的。”
林蕭豆：“但是我，不清醒的時候，就挺害怕的。”
林蕭豆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句，眼皮慢慢合上，最後還是沈古賀把她抱回了房間。
他拿起水杯，看着睡着的人兒，無聲的笑了笑，嘆了口氣：“可能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林蕭豆醒來的時候腦殼是真的疼，她迷迷糊糊的抓了把床頭的水喝了起來，還是溫的？
她睜眼望了望她睡着的地方，無奈的眯着眼，她什麽時候又來沈古賀家了。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像不知道？
忘了，想不起來了。難得喝斷片的，那也就不想了吧，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左手手肘支着身子，林蕭豆就這麽發呆了兩分鐘，打了個哈欠想掏出手機看看信息，按下home鍵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了機。
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床頭櫃的第一個格子好像有充電器，一邊想着，一邊拉開格子，抽出充電線，躺在床上繼續睡了個回籠覺。太困了，無法思考。
電話很吵，響個不停。
林蕭豆從被窩裏伸出手按了接聽鍵，熟悉的聲音從話筒傳過來。
“昨晚沒回家？”
“膽子那麽野？”
林蕭豆：“？？”
膽子野的人拿開了手機，看了一下聯系人的名字，打了個哈欠：“小陳同學，你欠打啊。”
陳澄嗤笑：“我給你發了多少信息了，我快擔心死了。”
林蕭豆啊了一聲，撓了撓鼻子：“你在哪啊？”
陳澄：“我在家啊。”
林蕭豆：“那不就行了，你在家我能有什麽事？傻啊。”
陳澄：“對哦，那沒事了，诶等等，下午出來浪不？”
林蕭豆坐直身板：“不了吧，我等回家洗個澡，可能就準備繼續睡了。”
陳澄：“不是，小豆，你到底在哪啊？”
林蕭豆雙腳離開床，踏上冰涼的地板：“沈古賀家，跟你說過的。”
林蕭豆：“你知道我昨晚見着誰了嗎？”
林蕭豆：“我他媽看見了陳皓那個臭傻逼了。”
林蕭豆：“不行，我得挂了，說下去我可能會忍不住爆髒話。”
林蕭豆：“仙女不應該說粗口的。”
沒等陳澄反應過來，耳邊的‘嘟嘟’聲便響了起來，她盤着腿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笑了笑：“挺好。”
林蕭豆撓了撓頭發，走到客廳的廁所裏照了照鏡子，妝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卸了，還挺幹淨，她勾了勾唇，看了一眼還留在漱口杯裏的她的牙刷，深吸了口氣。
整理好自己之後下了樓，看見了沈古賀坐在沙發上，腿上還放着手提電腦，戴着眼鏡，旁邊放了個馬克杯，認真的思考着什麽，聽到腳步聲擡起頭，啊了一聲：“醒了？頭還暈嗎？”
林蕭豆搖搖頭：“不暈”
她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問道：“那個..我弟呢？”
沈古賀摘下眼鏡，把電腦放在茶幾上，揉了揉眼頭：“蕭展出去了，好像是朋友約他去玩。”
林蕭豆嗯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林蕭豆看着他閉着眼，頭靠在沙發上，“很忙嗎？”
“嗯？”沈古賀睜開眼，笑了笑，把眼鏡折疊好放在了眼鏡盒裏，“不忙，剛好肅航有事找我而已。”
沈古賀：“你要回去了？”
林蕭豆點點頭：“沒洗澡，有點難受。”
林蕭豆把水飲盡，起了身，笑道：“我幫你煮個面條就走，碗我覺得你可以讓林蕭展回來後洗一洗，他應該不介意。”
“不用了。”
林蕭豆轉身：“啊？”
沈古賀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你回去吧，午飯我自己解決。”
然後見他歪着頭倚在沙發上，勾着唇：“我腿明天去複查一下，應該就好了。”
然後你就不用來了。
是這個意思吧？
林蕭豆倒吸了口氣，倚在了長柱上，她還沒鬧起別扭，這人怎麽這語氣聽起來特別奇怪？
“沈古賀。”
他眨眼：“嗯？”
林蕭豆看着他：“昨晚你幫我卸的妝？”
林蕭豆繼續道：“你跟我弟把我扛回來的？”
林蕭豆：“昨晚是不是還打了雷？”
三個問題砸過來，沈古賀頓了頓，嗯了一聲。
“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問清楚點比較好”林蕭豆整個人呈放松狀的倚在那裏，懶懶散散的，說出口的話都像是在開玩笑。
仿佛下一秒就會離開一般，抓也抓不住。
沈古賀淡淡的嗯了一聲，面無表情，絲毫不受影響。
林蕭豆看着眼前這人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多餘，“算了，沒事。”
“我走了。”
沈古賀站起身：“我送你？”
林蕭豆擺擺手：“大白天的，不用了，下次見吧。”
......
林蕭豆離開之後沈古賀趴在窗邊，目送着她離開大門，松了口氣，他手掌汗都出來了，再兩人呆一塊，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了。
剛剛要問的，應該是自己想得那樣。
如果剛剛表現出了束手無策，結局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那樣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