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朋友
回程的時候大家一路上都挺沉默的，一是陳澄沒給出答複，而是林蕭豆也沉默着。
兩位女生在飛機上好死不死的被安排在了他們身旁，當然兩人也沒打算換位置。
林蕭豆長發垂在兩側，遮住了沈古賀往這邊看過來的臉。
林蕭豆不是沒感覺，只是高中那會陳皓和林韓留給她陰影實在是太大，導致她對男人都抱着一種‘不是什麽好東西’的看法直到現在。
這種東西不能以一概全這件事，她還是知道的，譬如弟弟林蕭展，她就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麽過。
沈古賀給她的印象不差，但是要進一步發展，實在是踏不出這一步。
喜歡吧，是有點，但是到了那種想交往的那種地步，倒也不至于。
林蕭豆掏出背包裏的耳機，有點不知所措。
飛機上空調适中，但沈古賀的掌心還在冒着汗。他閉着眼，吞了吞口水，才轉過頭，輕聲的，“林蕭豆。”
“嗯？”林蕭豆拿着耳機的手指一頓，沒轉頭。
沈古賀輕輕的嘆了口氣，想到了剛剛自己跳崖前說的話，苦笑道：“我沒讓你，跟我在一塊。”
“你也不用，現在就給我回答。”
他說得很溫柔，讓林蕭豆忍不住轉過頭看向他的臉。
他唇色有些發白，說完話之後微微抿着唇，看林蕭豆轉過來的時候也對上她的眼，他朝着她笑了笑，蒼白無力的樣子，惹人心疼。
沈古賀怕高，這是林蕭豆自己在內心想到的解釋。
怕高還蹦極，這人真的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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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一類的誇獎詞在林蕭豆腦海裏高速運轉着，林蕭豆悄咪咪的倒吸了口氣，看向沈古賀，眨了眨眼。
林蕭豆低頭把纏着的耳機線分開，在已下載歌單裏找出某首日語歌，按下播放鍵，一手拿着耳機塞進了沈古賀的耳朵裏。
被戴入耳機的沈古賀一愣，安安靜靜的聽着前奏。
這首歌他聽過，名字好像是，戀愛是病。
林蕭豆是想表達的是，戀愛是種病，讓他去治的意思？
？
沈古賀拿出前邊的保溫杯倒了杯溫水，閉上眼，認命的等待裁判的宣布。
只聽林蕭豆小聲的，在歌曲結尾的時候按了暫停鍵，說道：“我可能不會很快就進入狀态也沒關系嗎？”
沈古賀：“？”
林蕭豆耳朵紅紅的，她帶着銀色的镂空愛心桃的耳釘，白嫩嫩的耳朵上覆上一抹融合得很自然的紅暈，沒等沈古賀回答，林蕭豆擡起臉，攤開手放在兩人中間的遮攔上。
沈古賀這次懂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她掌心上方，兩人十指交叉，心裏像被灌了蜜似的，放松了緊繃的精神的沈古賀把頭低在了林蕭豆的肩膀上，閉着眼，小聲的，“多多指教。”
“女朋友。”
......
林蕭展那邊的進展并沒有那麽順利，陳澄看着窗外，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不說話，也不看他。
林蕭展頭仰着，自嘲的笑了笑，最後還是開了口叫她：“陳澄姐。”
陳澄嗯了一聲，還是看着窗外的雲層，她雙手放在了靠窗邊的身側，整個人離林蕭展不近，但又很遠。
陳澄靜下心之後轉頭來，面向林蕭展，面無表情，很嚴肅。
“林蕭展，我只把你當弟弟。”
陳澄狠心繼續道：“你把這份心思收回去，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我可以當做沒聽到。”
林蕭展紅了眼，嗯了一聲，合上眼皮，笑道：“知道了。”
回到家很晚，林蕭展跟林蕭豆回了自己的小公寓，低氣壓的林蕭展剛踏進家就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林蕭豆腦袋想一想也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給沈古賀發信息。
兩人剛确定關系讨論別人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也不會？
小豆同學：【沈古賀！】
剛停了車的沈古賀手機一震，掏出看了一下是林蕭豆的信息，明晃晃自己的名字就顯示在了眼前，心一抽，有點發抖。
想着林蕭豆是不是要反悔。
他抿着唇，站在家門口快速的打了幾個字，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掏出鑰匙開了門。
林蕭豆手還在碼着長篇大論，見白色的對話框随着‘咕’聲響起出現在屏幕裏。
沈古賀：【不行不可以我不接受你說的每句後悔的話】
她愣了會，似乎能想到沈古賀的表情，笑着攤倒在床上。
林蕭豆笑完繼續碼着長篇大論說着林蕭展跟陳澄的事情，按了發送鍵之後長呼了一口氣，覺決定先整理一下行李箱，把該洗的洗改放的放好之後再來看看沈古賀有沒有回複他這件事情。
另一邊，沈古賀收到林蕭豆發來的長篇大論的時候正在把行李箱搬到二樓，家裏的不速之客讓他倒吸了口氣。
沈琦在林蕭豆用過的房間裏坐着，翹着二郎腿抽着煙，看見沈古賀回家的時候揚了揚眉，冷笑道：“長本事了？”
沈琦：“瞞着媽媽把女人帶到我房間睡覺？”
沈古賀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媽，您不是早知道了，演什麽呢。”
沈琦掐斷了煙，立馬換成笑臉上前，“哎呀我這不是擔心兒子的大事。”
她靠在門檻，收斂了臉上的笑，“對了，明天把東西都準備一下，12月就走。”
沈琦:“我也不會因為你追到了她讓你不去的，這件事我可是花費了很多心思，不去不行。”
沈古賀嗯了一聲：“放心，我也沒打算不走。”
他握着行李箱的手加了點力度，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沈琦也沒注意到這點細節，她往樓梯那邊走去，突然轉了身，朝着沈古賀說道：“對了，你整理整理你的形象，等下跟我去見個人。”
沈古賀一愣，嗯了一聲：“知道了。”
等沈古賀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的晚上回家快淩晨的時間點，他換成睡衣褲倒在床上，揉了揉剛剛笑了兩小時的嘴角，有點僵硬。
手臂覆在眼皮上方，他太沖動了，但是又不後悔。掏出手機的時候看到一串信息的時候愣了愣。
打開消息一條一條認真的從上往下看去。
小豆同學：【蕭展剛剛在車上應該是像陳澄表了個白然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我有點點擔心w 我想要不你什麽時候約我弟弟出去一下？跟他聊聊？我看他對你說的事情好像不少？大家都是男孩子你能不能幫我把弟弟騙過去你那邊然後我這邊也去聽聽陳澄的內心怎麽說？？？】
小豆同學：【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哈哈哈哈哈你怎麽那麽可愛啊】
小豆同學：【嗚嗚嗚你不理我了】
小豆同學：【如果你回我我沒回你的話我就是睡了你應該也睡了？】
小豆同學：【那晚安惹自言自語也是有點不太行】
小豆同學：【晚安。】
沈古賀看完信息笑了笑，回複了第一條關于林蕭展的信息，之後再一條一條确認之後逐個回複。被人惦記着的感覺有點開心，整個人輕飄飄的沒什麽實感，怕下一秒有人來叫醒他打破這份美好，他鑽進被子裏，最後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那麽晚回的原因，再跟着發了個晚安。
以後的每天，如果可以，也想對你說這句話。
......
隔天下午，沈古賀帶着林蕭豆來到了滑冰場，林蕭豆明天就要跟沈古賀回去A市讀書，依沈古賀的意思，就是今晚兩人去他家留宿一晚，明兒他載他們去高鐵站，晚上還能跟林蕭展聊聊心。
林蕭豆沒覺得不行，沒在一起那會兒都睡了多少次了，這會兒再矯個什麽情也太做作了點，所以幹脆點頭答應，順帶發了條信息給林蕭展，讓他整理整理去學校的小背包，晚點回去接他一塊去沈古賀家。
溜冰場內場地稍微改造了一下，林蕭豆換好鞋被沈古賀攙扶着走到冰場內，笑着對上他的臉。
早上出來得急沒來得及跟沈古賀面對面，他今天穿了件白T，頭發也是常規操作的捏了捏，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發型有點成熟，林蕭豆沒忍住，按了按他的肩膀讓他低下頭。
以前不敢做的事情在換了一種身份之後開始起了膽子，沈古賀疑惑地俯身，眉尾挑了挑，看着林蕭豆把手伸到他的頭頂，小心翼翼的捏着其中一撮頭發。
他的頭發比想象中的柔軟，即使噴了定型也不會紮手，讓人忍不住多停留幾秒，林蕭豆松開手，扶着欄杆看着他，不經心的說道：“你今天的頭發，有點成熟。”
想起了昨晚是洗完澡出的門，發型也是昨晚見人被他媽抓出去捏的，早上洗澡的時候，也沒記得洗頭這件事，讓他對着自己有潔癖這一看法産生了懷疑。
話哽咽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千言萬語換成了一個嗯，他滑到林蕭豆身邊，又嗯了一遍。
林蕭豆笑了，眼睛看着前方，輕聲道：“沈古賀。”
沈古賀看着她，“嗯？”
林蕭豆轉頭看了他一眼，笑着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沈古賀。”
“嗯。”
“就叫叫你，感覺有點新奇。”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往前邁了一步，“來教我滑個冰，上次還沒滑會呢。”
“好。”他是這麽回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