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蕭慕遠甩臉子，江冉也沒再次示好。
她跟在他身旁，一言不發的上車。
車子在回家的路上飛馳，車內氣氛壓抑至極。
她這一次有意讓人拍到，并不是給蕭慕遠看的，而是做給陳思韻看。
說好了要離婚，總得拿出點行動來，不然怎麽讓人相信？
可是，面對蕭慕遠，暫時也确實沒什麽好解釋的……
當晚，蕭慕遠不由分說的對江冉進行了一次次的掠奪。
這段時間因為顧忌她的工作和感受，他可以說是非常克制自己。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她寧願陪其他人應酬，還是一個男人，都沒想着把時間給他。
這讓他心裏窩火至極，一想到那兩人在一起吃飯時相談甚歡的照片，心中更是又酸又恨。
蕭慕遠拼了命的折騰江冉，江冉快要被這暴風雨吞噬。
可是她沒有求饒，她甚至想着，就這樣吧，至死方休……
最終，她昏睡過去。
蕭慕遠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悉數交代給了她。
他起身去沖洗一下，又給江冉做了細致的清洗，而後躺回到她身邊，将她擁入懷中。
女人柔膩的身軀壓在他起伏的胸口上，他不僅沒感覺到負累，反而由身到心的放松和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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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在她背上摩挲着，他閉上眼，靜靜享受這一刻滿足的寧靜。
……
次日，江冉很晚才醒來，身邊已經沒了人。
江冉一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以蕭慕遠的工作風格，肯定是走了。
江冉在家随便吃了點東西，便趕往劇組。
幸好現在還不到炎炎夏日，她穿上長衫長褲，能夠很好的遮擋昨夜瘋狂時留下的痕跡。
江冉在劇組忙了一天，直到半夜。
等她回過味來，發現蕭慕遠今天沒打電話來問她什麽時候回去了，也沒來接她。
等她自己開車回家後，家裏也沒人。
這下江冉忍不住打電話找蕭慕遠。
電話接通後，傳來的聲音卻是張助理的，“夫人好。”
江冉納悶的問：“你們在哪兒？”
張助理微怔，很快解釋道：“我們在日本。”
江冉：……居然一聲不吭出差了，也不跟她說。
江冉微笑道：“哦，這樣啊，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張助理，“暫定是一周，具體還要看這邊商談的進度。”
“好的，明白了。”江冉，“那我挂了，祝你們一切順利。”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張助理轉過身，看着沉着臉坐在辦公椅上的蕭慕遠。
他走上前，恭敬的将手機放在辦公桌上。
情況不對啊，蕭總出門都不跟媳婦打聲招呼嗎？甚至媳婦打來電話，還讓他來代接？
蕭慕遠臉色幾番變幻，還是忍不住，冷聲問了一句，“她沒有讓我接嗎？”
……沒有。
可是這話他敢直接回答出來嗎？
張助理拐了一個彎，委婉的說道：“夫人說，你應該是在開什麽重要會議才讓我代接電話，她就不打擾你了。她說她下次再打給你。”
蕭慕遠冷哼一聲，看似不屑，臉上表情卻是好看了很多。
蕭慕遠把張助理支使走，轉過身，靠在大班椅上，看着落地窗外的異國風景。
雙手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着。
這次出差沒有當面告訴她，确實是有意氣一氣她。
既然她忙，他能比她更忙。她也可以體驗一下被冷落的滋味，
雖然在外面睡覺，肯定是沒有在家抱着她睡舒服，但是，他不能總這麽依賴她。這會讓她以後更加蹬鼻子上臉，愈發無所顧忌。
……
江冉接連忙碌了幾天，前面幾天還好，三天後，每次回家獨守空房，感覺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獨自靠在床頭，她不由得苦笑，如果離婚了，以後可真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了啊。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結婚還不到兩年，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身邊有個他。
這種慣性有點可怕，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産生那種夜不能寐牽腸挂肚的感覺。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沉淪在這種感覺裏，有些事，總歸得去做。
次日，江冉從劇組裏抽了空，跟她請的律師見面，沒過多久，一份完整的離婚協議拟出來了。
江冉率先給陳思韻打電話，把這份協議發給她看。
陳思韻說：“離婚你什麽都不要？”
江冉：“目的只是離婚，要多了橫添波折，再說了就這兩年的婚後財産，我就算分走一半，對他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陳思韻沉吟片刻，“那行，就這樣吧。”
本來是想讓蕭慕遠出血，可江冉這麽一說，她也明白确實沒什麽影響。她當然不在乎江冉能不能拿到好處，她只想他們火速離婚。
江冉說：“那我爸媽那邊，你是不是可以着手處理了？”
陳思韻低笑一聲，“不用着急，我會辦的。”
江冉聲音冷肅：“一旦我把這離婚協議給他，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但是你若達成目的就反悔，我怎麽辦？到時候我裏外不是人，我爸媽還處于被動。”
陳思韻想了想，說：“行，我立馬就安排人跟你爸媽對接。”
反正這件事前後手續很多，也得一段時間才能處理完。
江冉跟陳思韻結束通話後，給張助理打電話。
“張助理。”
“夫人好。”
“我這裏有個東西要傳真給你，你收到後，拿給蕭總。”
“好的。”
張助理兢兢業業的待命，可是當他收到那份文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麽鬼？他就算知道不對勁，也沒想過情況會這麽惡劣。居然連離婚協議都弄出來了？
張助理看着那一條條細致的條款，還有下面江冉落筆的簽名……
他好怕！他不敢把這個東西送給蕭總。
張助理做了一段時間的消化工作，又想好各種說辭，在做了充足的心裏準備後，終于，有勇氣敲開辦公室的門。
蕭慕遠正在審閱一份設計圖紙，手裏拿着筆，圈圈點點做批示。
張助理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等到他擡起頭，擱下筆，看向張助理，問：“什麽事？”
雖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迎上蕭慕遠不怒自威的眼神，張助理還是心裏發怵。
天哪，他為什麽這麽命苦，會成為這種重大家庭問題的傳聲筒……
“夫人傳來了一份文件。”張助理走上前，将那份協議放在了辦公桌上。
蕭慕遠低下頭，目光落在頭排的幾個大字上時，臉色驟變。
張助理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看着蕭總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周遭氣壓快要令人窒息。
張助理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蕭總，您是不是跟夫人有什麽誤會？”
“據我所知，女人耍脾氣的時候，就喜歡把離婚擡出來……”
“并不是真的想離婚，就是想鎮住男人……”
蕭慕遠暗吸一口氣，頭也不擡，對張助理道：“你先出去。”
冰冷的字，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來了。
張助理腳底抹油，趕緊溜了，他可不想被怒火無差別攻擊。
蕭慕遠原本還等着江冉給他打電話主動示好，結果等來等去，等待了這份離婚協議。
他真的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心野到了這種程度，居然敢對他甩出這麽一個東西！
蕭慕遠給江冉打電話，無人接聽。
他通知張助理，立即着手安排回國的行程。
……
蕭慕遠馬不停蹄的回國，公司沒去，家也沒回，第一時間找到了影視城，江冉的片場。
正是休息間歇，有劇務過來找江冉，低聲道：“江導，蕭總在那邊等你。”
江冉：“……”
總會面對的，她的心情倒是異常平靜。
江冉點點頭，“知道了。”
江冉起身，往那邊走去。
僻靜的牆角下，江冉和蕭慕遠面對面。
蕭慕遠陰沉着臉，盯着江冉，“你是什麽意思？”
江冉表情平靜，“字面上的意思，協議裏已經寫的很清楚了。”
蕭慕遠：“為什麽？”
江冉反問他，“咱們當初為什麽結婚？”
蕭慕遠：“……”
江冉替他回道：“你是因為婚約。我是因為我家走投無路。”
蕭慕遠：“那又怎麽樣？”
江冉：“如果這些制約因素不存在，你覺得我們為什麽還在要一起？”
蕭慕遠倏地冷下臉：“你當婚姻是兒戲嗎？”
江冉撇嘴，淡道：“本來就是各取所需。”
蕭慕遠已經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沒忍住，抓住她的肩膀，捏緊，在她耳邊咬牙道：“那你為什麽接近我，勾引我？”
江冉一臉無辜又坦然，“因為你長得帥啊。”
“……”蕭慕遠氣的一口氣快要上不來。
這女人，氣人的功夫真的是頂級。
随着蕭慕遠手中力道無意識的加重，江冉痛的蹙起眉頭。
他一看到她那痛苦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松開了。
蕭慕遠摔下手，盯着江冉，怒道：“你以為你現在順風順水，就無所顧忌了？一旦離婚，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沒關系，各憑本事。”江冉活動了一下手臂，淡道，“想清楚你就把字簽了，咱們去領離婚證吧。這次離婚，我可沒有占你一毛錢的便宜。”
蕭慕遠按上她的腦袋，忍無可忍的罵道：“江冉，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江冉退到一旁，離他兩三步遠，顯然也是被他惹毛了，冷着臉回擊，“你以為你是人民幣人見人愛嗎？我就是想離婚想自由怎麽了？”
“你……”蕭慕遠擡手指了指她，卻又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終他負氣離去。
這是蕭慕遠的初戀，他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感情問題。
甚至是結婚這近兩年時間裏，他對江冉從起初看不順眼到逐步靠近到深入交融都是順其自然發生的事情，也沒鬧過什麽別扭矛盾。或者說，江冉在他這裏，從來都是一個溫柔嬌俏，雖然古靈精怪但絕不找事惹事的人，更不會對他作天作地。
所以，他絲毫沒有應付女人的經驗……
她突然鬧出這麽大的陣仗，蕭慕遠氣急敗壞，卻又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蕭慕遠回到公司，張助理一瞧他那滿臉的煞氣，就知道事情不妙。
這一天，進入蕭慕遠辦公室的高管幾乎都被他罵出來了。
到了下班時間，蕭慕遠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張助理陪着他加班。
蕭慕遠對張助理吩咐道：“你把那份離婚協議，重新打出來。”
張助理一愣，立馬去照辦。
可是等他拿在手上，感覺不對勁了。他知道之前那份被蕭總撕毀了。
這重新打一份出來是為什麽？打算簽字了嗎？
張助理揪着一顆心，磨磨蹭蹭的把那份協議書放在蕭慕遠的桌子上。
在蕭慕遠動筆之前，他小聲提醒道：“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千萬別怄氣。”
蕭慕遠冷哼一聲，“她敢提出離婚，我難道還不敢簽字嗎？”
“……那當然不會。”張助理趕忙附和道。他知道自己這位老板，是極度心高氣傲的主。
蕭慕遠又道：“我看她是好日子過慣了，腦子不清醒，沒有東星在背後支撐，她還想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真以為自己能把才華當飯吃了？”
張助理勸解道：“夫人還年輕，不懂事也正常。蕭總，您可是比人家大了六歲，總得讓一讓吧？”
“我讓？怎麽讓？”蕭慕遠擡頭，怒視張助理，“她要離婚，我還能怎麽讓！”
張助理：“或許是一場誤會呢？夫人可能是受了什麽委屈，想讓你哄哄她？”
蕭慕遠冷聲道：“她不是這樣的人。我看她就是想離婚。”
“我倒要看看，她離婚後能怎麽樣。”蕭慕遠拿起筆，打開，握在筆尖，移到紙面上。
張助理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真的要簽了？
蕭慕遠的筆尖在落下時頓住了。
平常簽名如行雲流水的他，筆尖距離微毫，卻遲遲落不下去。
仿佛有萬鈞的力量阻擋着他那只手，他的心以一種難以想象的絞痛來阻止他簽下自己的名字。
蕭慕遠面色難看的放下筆，對張助理道：“你可以走了，我自己待一會兒。”
張助理微微鞠躬，轉身離去。
反手關上門時，他往裏看了一眼，心裏不禁有點難過。
他很少在氣質冷峻殺伐果斷的蕭總身上，看到這種痛苦的掙紮，優柔寡斷的拉扯。
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蕭慕遠頹然靠在辦公椅上。
只是想要簽字，卻仿佛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
閉上眼，腦子裏全是有關江冉的畫面。
因為她，他開始有了生活的滋味……
他一次次把她嵌入自身，體會着她的美好滋味……
他一次次因為她的笑容，将工作上的壓力和不愉快驅逐殆盡……
到底是什麽時候，他開始一敗塗地。
他居然已經無法忍受，身邊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只要這個念頭起來，他的心就痛的不可遏制，甚至刺激到他的淚腺。
蕭慕遠緩了幾口氣，決定把自己從死胡同裏拉出來。
狠不下心，撞不了這堵牆，只能往回走。
他拿起手機，上網搜索加提問。
“結婚兩年，過的好好地，老婆為什麽突然提離婚？”
很快，就有人跟帖回複。
“你覺得好好的，不代表你老婆也覺得好，可能她覺得很糟呢？”
“肯定有原因……能提出離婚，不會是因為一件小事，都是日積月累的。爆發點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的好好的嗎？樓主有沒有上繳工資卡？有沒有幫忙帶娃？下班後是不是窩在家裏打游戲？有沒有對妻子表達過自己的愛意？有沒有抽空帶老婆出去玩？”
“有的男人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老婆鬧離婚了，還莫名其妙一臉懵逼。”
“女人離婚，要麽沒有愛，要麽沒有安全感，自己想想。”
……
蕭慕遠認認真真的把所有回複都看了一遍，然後又在網上看了很多婚戀情感文。
他熬了一個通宵，天色将明時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了一下。
……
江冉本以為晚上回家，兩人還有一番争吵，沒想到他幹脆沒有回來了。
江冉輕吐一口氣，這樣也好，吵架多累啊。
可是，即便沒有吵架，甚至他都沒有出現，她也沒有睡上好覺。
腦子裏亂糟糟的，心情也糟糕透了……
以蕭慕遠那清高驕矜的性子，她提出離婚，他不會糾纏。
他可能是她這輩子所能遇到的最出衆的男人。但他不是。他還有很多很好的選擇。
一個高高在上條件優越的男人，從來不會糾纏女人。
他們有的是資本放手，有的是女人追逐。
她不是沒想直接跟他攤牌……
可是，如果他去跟陳思韻談，陳思韻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怎麽辦？他陷入兩難境地，管還是不管？如果最後反倒給他惹了一身的麻煩，怎麽辦？
她甚至不确定，她在他心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位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抛出誘餌，讓陳思韻那邊着手解決她爸媽的問題。
次日，江冉頂着兩個黑眼圈起床。
往身旁一看，還是沒人。蕭慕遠是一夜未歸。
不會是氣上頭了，找女人消遣去吧？
這個念頭一起，江冉的心裏突然跟針紮似的難受。
她很快否決自己，蕭慕遠不是那樣的人。他向來沉穩自持，當初跟她結婚那麽久才發生關系，可見對這事兒多講究。随随便便找個女人，他會嫌髒的。
江冉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打起精神去劇組工作。
可是因為狀态不好，這一天的工作進展不是很順利。
中午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副導演湊到她身邊，說：“導兒，我看你很累啊，精神狀态太差了，要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江冉搖了搖頭，“沒關系，就是昨晚沒睡好，中午午休一會兒就好了。”
下午，江冉強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正在拍攝時，現場很安靜，只有角色在演戲。
突然有人低叫一聲，“蕭總！”
其他人紛紛詫異的看過去。
一身筆挺西裝的慕遠穿過人流的阻隔，大步走向江冉。
江冉一扭頭，怔住。他怎麽突然過來了？
蕭慕遠走到江冉的攝影機前，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的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他将她摟入懷中，環上她的腰，扣着她的脖子，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
現場衆人：“……！！！”
正在拍戲的演員：“？？？”
一時間，所有人都聚焦在他們倆身上。
就連拍戲的演員都因為這突然的變故停下來，傻愣愣的看着他們。
江冉緩過神，漲紅了臉。
她可不想在這種公衆場合，尤其是她工作的場合，搞這種事情……
可是蕭慕遠不依不饒，牢牢鉗制着她，仿佛她越不願意他越是要掠奪。
江冉感受到他那強烈的意志，屈服了，任由他攻城略地興風作浪。
終于，蕭慕遠松開了她。
他拉起她的手，離開現場。
江冉低着頭，不想再多看旁邊的人一眼。逃離也好。
蕭慕遠把江冉帶到車上。
在這封閉的空間內，江冉總算是能說話了。
“你幹什麽啊？”她惱羞的指責道。
蕭慕遠沒做聲，發動車子，往外疾馳。
影視城本就在郊區，他這一路狂奔，很快看着就像是荒無人煙的鄉下了。
江冉莫名其妙的問：“你要去哪兒啊？”
蕭慕遠沉懶道：“到哪兒算哪兒。”
車子高速飛馳了兩個小時，在一處空曠的郊野停下。
蕭慕遠熄了火，拿起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江冉心情煩悶，怼道：“你不讓我工作，把我帶到這荒郊野外來幹嘛？”
“等我先抽完一根煙。”蕭慕遠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江冉靠在椅背上，默不作聲。
蕭慕遠把抽到一半的煙滅了，側過身，拿起後座上的一個很大的皮革袋子。
打開，将裏面的東西一樣樣往外拿。
江冉莫名其妙的看着，越看越訝異。
“這些是我在海外的房産，這些是國內的物業，這些是股權認購書，這些是土地認購協議，這些是我的銀行卡……”
蕭慕遠把一堆東西放在江冉眼前後，看着她，說：“這些是我能拿出來的，還有一些産業是投入期沒有收益。”
江冉怔怔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蕭慕遠抓住她的手，直直的盯着她，目光堅定又炙熱，“我用全部身家，讓你留下來，行嗎？”
“……？？？”江冉徹底傻掉了。
“如果你沒有安全感，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你。以後財政大權，由你掌管。”
江冉消化了好半晌，還是懵的，她怔怔道：“你瘋了嗎？”
蕭慕遠抓緊她的手，“我沒瘋，我很清醒。我想用我的一切，換你安心跟我過下半輩子。”
江冉：“……”
蕭慕遠：“這是我能想到的，給你安全感最好的方式。”
江冉被震驚之餘，低低呢喃：“你真的是瘋了，你怎麽會做出這麽沒頭腦的事情……”
“我出去透口氣。”江冉說完，忙不疊下車了。
她無法再面對蕭慕遠那炙熱的雙眼，那是一種心甘情願付出一切的眼神。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她真的萬萬沒想到……
他從來都是內斂的，自持的，冷靜的，理智的……
蕭慕遠跟着下了車，走到江冉跟前。
江冉想躲閃，被他一把抓住，按在車門上。
天公不作美，天氣愈發陰沉，還打了幾聲響雷。
江冉說：“可能要下雨了，我們先回車上。”
“我先把話說完。”蕭慕遠按着她的肩膀，沉聲道。
“我不可能跟你離婚。因為，”他的嗓音沙啞了，他頓了頓，看着她的眼睛，慢道，“我愛你。我的人生需要你存在。不管你能不能明白，但是，我真的，離不開你。”
他一字一頓，極其認真的把話講完。
江冉望着他，被震撼的徹底失去了言語。
第一次吧……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
蕭慕遠抓着江冉的肩膀，将她帶入自己懷中，緊緊抱住。
他不想再壓抑自己了，失去比一切都可怕。
他也不想再意氣用事了，不想再端着高姿态，不需要那可笑的臉面。
他願意對她認輸，願意對她投降。
他只要能夠實實在在的抱着她，擁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