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長夜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流落街頭吧。
若小可憐又無助的典型性代表。
上條當麻打了個噴嚏，用掉了口袋裏的最後一張紙巾。
她入目處是陌生的街道，比起學園都市來不知道要低上多少個等級。
這裏是哪裏啊……？
上條當麻只記得自己順着一條光河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突然失去了意識。等她轉醒過來旳時候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當麻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夢游走丢了。畢竟茵蒂克絲一旦睡着了無論是天打雷劈都不能讓她醒來。
所以她忙抓住路人詢問學園都市的位置。
她想。就算再怎麽夢游也不可能離開學園都市太遠。
然而路人的回答卻讓她一陣驚愕。
“學園都市？那是什麽……抱歉啊，我沒有聽過這個。” 有着一頭海藻似的綠頭發都男孩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真的沒聽過嗎？” 當麻再度詢問了一遍。
“真的對不起！” 綠發少年都向她鞠躬道歉了，上條當麻自然承受不了這個。
“你別這樣啊……別這樣。” 她有些艱難地讓對方終于放棄了這個舉動。
孤苦無依。
上條當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吊墜——一個玉瓶。那份溫涼讓她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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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送過上條當麻很多東西。很多是裝飾品，比如說她現在戴着的獠牙耳環。也有的東西不僅好看，還很使用——不如說她脖子上挂的這個玉瓶。
不是翠色，泛着紫。幽紫幽紫，神秘而美麗。
一方通行好像管它叫……嗯……四魂之玉？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着。
應該是塊價值很高的玉……雖然上條當麻不是很識貨。但這玉瓶還有更大的用處。
當時當麻摸索處其用處的第一時刻就興沖沖跑去告訴了一方通行。這位來自學園都市的纖細青年隊她的這種小把戲極為不屑。
在陌生的街頭轉了一圈也沒有打聽到任何關于學園都市消息的上條當麻在小吃店門口停留了下來。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扯下系玉瓶的紅繩，從裏面倒出了……倒出了一卷錢。
——福澤谕吉。
我永遠喜歡福澤谕吉啊QAQ！
當麻簡直想要抱着這張一萬元大哭一場了。
幸虧她當年做過這樣的措施，否則現在可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拿到散錢和小吃的上條當麻美滋滋地走了出來。
所以接下來……她應該去找這裏的派出所找一下自己？
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你好，你知道離這裏最近的派出所在哪裏嗎？” 上條當麻的眼神在許多人身上滑過，最終問了一個面相很溫和的男人。
“你的口音有點奇怪，不是本地人嗎？” 男人爽朗地笑了笑，問道。
當麻應了聲，“……好像是走丢了。”
“就在那邊。”男人指了指前面，“一直走下去然後左拐就好了。”
“哦謝謝啊。” 上條當麻感謝道。
她按着男人的描述走到了這條街道的盡頭，可越走越荒涼，根本沒有可以拐彎的其它道路。
“……怎麽回事？” 她開始疑惑了。
一陣熱息噴吐在她的後頸處，卻讓人心生涼意。
上條當麻心中警鈴大作。
她立馬轉過身，想給後邊的男人一個過肩摔。
可一陣水汽堵住了她的口鼻。只一瞬間，她便軟軟地滑落在地上。
當麻眼中最後看到的……是那個面相溫和的男人的臉。
糟糕，信錯人了。
這是浮現在她腦子裏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一方通行知道自己這麽輕易地上了別人的當的話一定會殺了她的吧！
此時，來自大魔王的恐懼支配了她的全身。
*****
所有見到一方通行的人都察覺出了他最近幾天都不對勁。
明明交了女朋友之後脾氣變好了呀，為什麽最近又那麽暴躁了？
……和女朋友吵架啦？還是說求婚失敗了？
其實兩者都有。
但最重要的不是這點。
“一方通行，你發什麽瘋呢？” 淩晨三點被一方通行一個電話打過來被迫跑下樓來見他的禦坂美琴真想拿電電死他。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沒有良好的睡眠美少女都會變成老太婆的。
一方通行穿着時尚的條紋襯衫，可是腳下卻碾碎的一塊石頭。
“上條當麻她……她不見了。”
禦坂美琴都對這見怪不怪了，“什麽不見了呀？她不就是不想見你跑回自己家了嗎？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心急成這個樣子嗎？” 大概男人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吧，禦坂禦坂在心裏這樣想。
“不是這樣的。” 一方通行怒力壓制住想要跟對方吵架的怒火，“她消失了。在修女面前。”
因蒂克斯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是不是那家夥出門去了沒有跟她打招呼？”
“上條當麻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電話也留在家裏，錢也一分沒拿走。”
“難道說她被綁架了？”
“可沒有人敢向我要贖金。” 一方通行冷哼一聲。禦坂美琴想，你這個時候驕傲個什麽勁呢？
“那你就快點去找她，他過來找我|幹什麽？我的人脈可沒有你廣。”
這是事實。
不知道為何，一方通行身邊總是聚集着各種各樣的人才。無論是小貓小狗還是女主角他都能從某個角落裏把它們找出來。
“我就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 一方通行猛的拔高了一調，禦坂美琴感覺就像一只猛虎在她面前咆哮。
“……你不如去找理事長。” 這位有着茶色發絲的美少女最終定論道，“如果是他的話，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方通行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果然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
“沒想到在路上撿了個傻女人回來。看樣子也就女大學生的模樣吧。” 一個男人奸笑了兩聲，“現在的女大學生們一個比一個傻，否則怎麽能被我們如此輕易地騙回來呢？”
這裏恰好是一個誘拐女學生的窩點。
當上條當麻醒來的那一刻，剛好聽到兩個男人之間的那番對話。她心裏想着，原來我看起來這麽年輕啊。當麻局然還有微微的慶幸。
不過現在可不是慶幸自己被人問錯年齡的時候。
她現在這個樣子算是被別人變相綁架了吧。只不過那群人綁架她的目的不是為了索要贖金，而是把她們賣出去……估計是這樣的。
雖然早就聽說了有這種交易存在，可真真實實的遇到還是第一次。
她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啊？不過既然來到了這裏，她就一定要把身邊那些女孩子都解救出去。
愛華斯/性別為模糊的天使曾經這麽評價她說：“當麻，你是未受過任何人指導，僅遵循自己內心湧現的感情勇往直前之人。”
上條當麻想要拯救這些少女沒有任何理由，她只是遵循着自己心的意思而戰而已。
“別哭了。” 他摸了摸綁在自己身邊的女孩的頭。也許是那群男的太過馬虎了，她身上的繩子不一會就掉了下來。搞得全場只有她一個人沒有被綁住，就很尴尬。
棕色短發的女孩子（看那樣子大概是女高中生）馬上收回了眼淚，“我才不會哭，小蘭一定會來救我的。”
“還是不要來了吧……” 小蘭那名字聽上去就是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高中生，女孩子還是不要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危險。
“總會有辦法的。” 她安慰對方道，“還有，我叫當麻，你叫什麽名字呢？” 在這種環境下，交換名字常常能給對方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我叫園子。” 此時，女生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至少不會像剛才一樣抽噎得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聊什麽天呢？！” 兩個正在交談中的某個男人回頭了一圈，發現了上條當麻身上掉落的繩子。
“你也太馬虎了，萬一讓她跑了怎麽辦？” 年長一些的那個男人在訓斥年輕的那個。而那個年輕點的男人恰好就是把上條當麻騙來這裏的家夥。
當麻覺得自己真是傻，怎麽會覺得對方很溫和呢？
于是那個年輕男人又跑過來給她重新綁的嚴嚴實實了。
“你……能不能松一點。” 在對方動作的時候，上條當麻滿難為情的開口道。
“別想了，你跑不了的。” 年輕男人頭也不回的答道。
當麻知道對方弄錯自己的意思了。她只是依舊以那種小聲的聲音對對方說，“拜托……我懷孕了。”
雖然和一個綁匪讨價還價有些不太現實，但上條當麻還是想試一試。
她的肚子雖然還很平坦，但是裏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小的神奇的生命。
“拜托……” 她輕輕呢喃道。
年輕男人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他嘴上沒有回應，但手上的動作輕了些。當麻知道，對方答應了。
“你怎麽那麽慢，還沒有捆好嗎？” 年長些的男人喊道。
“好了好了。” 年輕男人回應道。而這時上條當麻對對方輕輕道了句謝謝。
年輕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園子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居然懷孕了嗎？” 她有說的很小聲，并不張揚。
上條當麻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回答道：“一個月多一點。”
園子本想用手捂着嘴小小的驚呼一聲，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我還以為你是女大學生呢……看上去很年輕。”
“不……我大學其實沒上完就去工作了。學校有幫我們安排職位的。”
“那蠻好的哦。” 園子嘟囔了聲。
“是蠻好的。” 原本的一切看來都挺不錯的。上條當麻心裏輕松地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