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夜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飯田天哉扛着昏迷的青年來到了派出所。
“實在是太感謝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上條當麻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對方帶到派出所。
這種事情靠她一個年輕女性絕對是解決不了的，不如交給正當的人民公仆。
這正是當麻之前坐了一天的派出所。不過現在已經是大晚上快接近淩晨了，想必塚內警官已經離開了吧。希望能夠碰見些什麽熟人，這樣好辦事。
還有……“你趕緊回家去吧，這麽晚了大街上不安全。” 這個晚上簡直是吓死人了，怎麽她到新世界的第一天就過得如此坎坷啊？
上條當麻簡直想要唾棄自己的右手。但那右手有時候派上了用場還挺大的。
又愛又恨，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長着一張很嚴肅臉的男生兩手側在身旁，向她鞠了一躬。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句話回應的是上條當麻之前的道謝。
“在下這就走了。”
啊，無論怎麽看都覺得是一個很可靠的男生啊。
當麻記得這種款式很受女孩子歡迎的。不過混混的受歡迎率可能更高一點？
現在的女生啊，大多喜歡痞痞的男生。
提前步入社會的女青年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但勾搭上了一方通行的上條當麻的本沒有理由說出這種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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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至今也無法解釋為什麽飯田天哉會在這個點出來買水果。
你們理解一下就好了。
*****
不幸。
他今天白天所遇到的那些警官們全都下班了，輪換的是一波他沒有見過的。
“……就是這樣。” 上條當麻将她在旅館裏遇襲并且在大街上撿到了這名昏睡的青年這件事情一一述來。
“而且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這可實在是不妙。無奈之下她只能拜托派出所的人想想辦法了。
一名女性警官很認真的聽着，随後她問：“那你有沒有身份證，我好登記一下。”
身為異世界的旅人，上條當麻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她苦澀的搖了搖頭。
“事實上，我今天來派出所挂過人口走失。”
當然挂的那個人是她。
但是女警顯然不知道這一茬，她很熱心的想要幫助當麻，“我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的。”
上條當麻一聽就知道對方理解錯她的意思了，忙解釋道：“不是啦。走失的那個人是我……我好像在這裏迷路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居然犯下這樣的錯誤（其實也沒有什麽辦法）。
真是丢臉。
女警已經翻出了白天登記的檔案。
“學園都市……上琴橋一幢508室？”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抱歉，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個地點。……也沒有查到。”
電腦上顯示的字樣是“查無此地”。
當麻嘆了口氣，“總會找到的。” 其實他是有點自欺欺人啊，畢竟她可是被厄運纏繞了一生的女人啊。
萬一那厄運的螺旋漿她回家的希望都斬斷了怎麽辦？
先不提她的問題，首先還是來解決一下這名青年吧。
居然睡到現在都還沒醒……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傷啊。
上條當麻觀察着對方臉上的傷痕，一條一條，錯落縱橫。
怕是上了什麽很兇的人物……肯定是下死手打的。
她的指腹在對方臉頰上磨蹭了兩下，那種粗糙感讓他一陣顫栗。
陰冷，比常人的溫度要低上好許。
“他身上好冷。” 上條當麻縮回了手，她轉頭對女警道：“我想他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你也應該去休息了。” 女警笑，“我們這裏有專門為像你們一樣的人準備的房間。”
“诶？還有這種措施嗎？”
女警給她領了領路，“因為半夜的時候總是會遇上些回不了家又或許是有突發意外的民衆，所以我們專門給他們設置了這個存在。”
上條當麻哦了一聲，“這樣真好啊。”
“雖然設施還不夠完善，但只是休息個一夜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女警帶着她轉過了一條走廊，她們在一間挂着「無人」牌子的房間前停了下來，“等我登記一下你就可以進去休息了。對了，還有熱水。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記得來找我，我就在前面候班。” 女警親切的對她說。
這也太舒服了吧。當麻在心裏暗嘆道，但她又想起一回事來。
“那個家夥呢？” 她指的是仍然處于昏迷中狀态當中的陌生青年。
女警面露難色，“很抱歉的是，今天的房間已經滿了。” 他們這裏本來就是派出所，又不是什麽旅館。像這種房間也只是準備了單獨的幾個，“客滿”這種情況幾乎還沒有發生過。
今天是頭一例。
“只能拜托他睡在沙發上了。”
“這樣啊……” 上條當麻打開房間的門，往裏面看了看那張床。
“但床好像是雙人床啊。”
“只有那一個房間的床是雙人床而已，其他都是單人小床來着。” 女警稍微困惑了一下。
上條當麻的腦子裏蹦出了一個主意。
“那就讓他和我睡吧。”
以前是史提爾受傷呆在她家的時候。
哦對……一方通行也是。
女警看了看她單薄的身板，“這樣子不太好吧。”
“但是睡沙發什麽的，對一個受傷那麽嚴重的人也不太好吧。”
雖然已經有人員幫他清理過那些仍在出血的傷口了，但讓一個病人睡沙發什麽的……果然還是說不出口吧。
女警想了想，也是。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對當麻說：“左邊的床頭有按鈴，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定要按那個。我今天晚上是通宵值班，一旦聽到了鈴聲就會趕過來的。”
上條當麻想，真是個好人啊。
又認真，又熱情，又負責。
感覺和小萌老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麻不确定的想到。
今夜在派出所裏通宵值班的只有女警和另外一名老警察。
托了那女警，上條當麻才将昏睡的青年帶到了那個房間裏。
雙人床就是爽。
當麻差不多是把青年摔在了床上。不過好在床墊足夠軟。
她公寓裏的那個床還是硬床板呢。雖說睡硬床有利于脊椎好，但軟綿綿的東西誰會不喜歡啊？
上條當麻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她描摹了即便對方的臉。最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對方清洗一下。
雖然醫療人員有處理過傷口，但那些酒精和碘酒的痕跡還在邊上呢。
總的來說是不太好看的。
感覺又開始幹這種與自己不相幹的活了。
上條當麻認命的去廁所間搬了盆熱水，把毛巾打濕了小心翼翼的擦對方傷口邊的那些黃色痕跡。
可能是牽動了傷口處的神經，一年級時在昏睡當中也嘶了一聲。
已經超小心了——
雖然是這麽想，但當麻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病人第一。
可是她在醫院裏住了許久的多年經驗。
不過到底惹到誰了呢……上條當麻正思考着這回事。
當她再度落下眼神的時候，當麻和青年睜開的眼睛對上了。
死柄木弔猛然暴起！
可在下一秒，被傷口疼痛所牽動着的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上條當麻：？？？
哦豁吓死我了。
*****
這裏是一方通行。
身材纖細的青年正站在屋頂上。
他脖間電極閃爍。
禦坂20001不在身邊，無法接通網絡的一方通行無法有效的計算出可行的力量。
就在剛才，他把一個自己看不順眼的家夥打了一頓。
倒不是自己在出氣什麽的……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就算隔了一百米也聞的出。
算了，說實話吧，就是在出氣。
打了一架之後心情是很爽，但一方通行心口的郁結并沒有被消除。
他得趕緊找到上條當麻。
照他現在的模樣，肯定是支撐不了多久的。但那名空間系能力者一次只能他一個人來，而且是單程票。也就是說，禦坂20001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一方通行轉了轉手腕。
他剛才其實還對對方使出了一招友情破顏拳。
這一招還是從上條當麻那邊學來的。無論發生什麽戰鬥，她總是以一個拳頭作為結束的最終符號。
一方通行終究不是上條當麻。作為學園都市的幾乎“超能力者”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陷——在體能方面他是一個完全的辣雞。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體術白癡。
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被當時上條當麻打到連黃泉川都認不出來的殘缺程度。
一方通行感受到了雨的氣息。
他擡頭，雨水像幕簾一般垂了下。可愣是一滴都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超能力作孽。
如果上條當麻在場，她一定會這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