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056章
經過了半天的調整，第二天再一碰頭，常歡歡就拿出了一個新本子。
白子軒接過本子一看，越看越覺得驚奇，越看越覺得移不開眼睛。
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常歡歡現在的狀态就是肚子裏有貨，但是倒不出來。常歡歡的幽默感跟她的創作能力完全成比例。她對喜劇有着很強的鑒賞能力和敏感度，但是她卻一直沒辦法寫不出讓她自己滿意的本子來。
單就創作能力來說，白子軒完全怒甩常歡歡好幾條街，然而他的喜感卻差常歡歡一大截，所以他寫出的本子，常歡歡總覺得有問題。所以，這也就成了兩人總是“吵架”的根源。
然而，這一次，白子軒就發現常歡歡的創作水平一下子就上去了。幾乎每句臺詞自帶包袱，有些地方開上去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下一句話又能轉回來。而且，完全貼近生活。這樣的本子已經不單單是能不能用的問題了，簡直可以算是精品了。
“這一下午不見，妹妹，你是偷吃了什麽仙丹靈藥了？怎麽一下子就開竅了。”白子軒看完本子就問常歡歡。
“我本來就很有水準好麽？這次只是靈感來了，正常發揮好麽？”常歡歡理直氣壯地說道。
“得了吧？你可別蒙我了。妹妹，你快老實交代，昨天是不是去看你男朋友去了？”白子軒一臉狐疑地看着她。
常歡歡聽了他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性格本來就耿直，于是就直接說了。“現在，還不是我男朋友呢？不過，我正在追呢！”
白子軒一臉了然地看着她，忍不住樂了。
“難怪你能寫出這個本子呢？女追男的這些段子，該不會是你的親身經歷吧？這個本子你是真打算拿到舞臺上表演麽？”
“當然拿去演了，難道不行麽？”常歡歡問。
“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把這個本子拿到舞臺上演，你男朋友不會不高興麽？”
“這個，他應該不會吧？而且我也沒寫我們之間的事情，頂多就是借了一點點感覺。怎麽樣，軒哥，你覺得這個本子還行吧？”
“嗯，我在稍微潤色一下，然後這兩天咱們在調整一下臺詞，到時候排練給師傅看看。我覺得這個小品本子比之前那個相聲本子有意思。”白子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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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定下吧。”常歡歡點頭道。
“是小品的話，到時候舞臺背景還得好好設定一下。”
兩人很幹脆地就直接把本子定下了，然後經過兩天的讨論，總算是達成一致了。因為本子就是兩個人一起磨出來的，那些臺詞常歡歡早就記得滾瓜亂熟了。白子軒那邊也記得差不多了。
于是，兩人幹脆就直接叫來嚴先生，在他面前排演一遍。
這就是一個傻氣的女生倒追心上人的小故事，主題和立意都很平常，就是臺詞寫得特別出奇不易，總是在別人的意料之外。然後，轉了一大圈在繞回來，演變成一個又一個的笑點。
嚴先生一邊看他們排演，一邊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當初，他是覺得，他徒弟就算是年輕一代裏面比較出色的演員了。他憑借着自己這些年累積下來的所有人脈，千挑萬選的，就是希望給徒弟找個不會拖他後腿的搭檔。
陰差陽錯的，他就選中了常歡歡。選中之後，嚴先生也并不覺得自己的徒弟比常歡歡差。只是覺得這兩人在一起搭檔，肯定是可以互相促進的。
直到看了他們這次排練，嚴先生才發現他還是想錯了。不，應該說，他是沒料到常歡歡居然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嚴先生看這個小品本子的時候，這覺得這個本子很平衡。甚至男主角的戲份還略多一些，男主角才是主要角色。只是正式一演出來，常歡歡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馬上就起來了。反而成了她在帶動着整部作品的發展。常歡歡的表現實在是太出彩了，白子軒反倒成了陪稱了。
到了這種時候，嚴先生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去參加比賽之後，常歡歡一炮而紅，而他徒弟也就成了他當初那個位置。這顯然并不是他想見到的，白子軒明明很出色，可以發揮的更好的。
只是有些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常歡歡說。
常歡歡實在太年輕了，就算舞臺經驗豐富，她也是站在舞臺上演獨角戲。這孩子基本上就沒跟別人配合過。她一上臺就真是拼勁全力。只知道放，完全不知道收斂。這股拼勁的确無可指責。
就在嚴先生正在暗自發愁的時候，常歡歡卻先一步發現不太對勁了。
常歡歡一開始還想忍着把這個小品演完了再說。可是，後來忍了又忍，那種感覺卻一再的出現，她就終于忍不下去了。于是，也顧不得嚴先生還在看了。
“停，軒哥，咱們先停一下，我感覺咱們這個表演有些不太對勁呀？”
“怎麽了，歡歡？”白子軒反而沒搞清楚狀況。
“剛才，那句臺詞你說完了，應該有個笑料能抖出來才對。可是，你說出來之後，那種‘笑果’根本就沒出來。還有之前那段對話也是，咱們的那種感覺完全沒出來。軒哥，你覺得是不是咱們的節奏出問題了？”常歡歡皺着眉頭問道。
“哪有什麽問題呀？我怎麽沒發現呀？是不是我這臺詞還不熟的緣故呀？”白子軒也開始耐下心思跟她讨論。
這時候，嚴先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的性格本來就很直接，再說常歡歡自己都發現問題了。他也沒必要再別別扭扭的，藏着掖着了。
嚴先生幹脆就走到兩個孩子身邊，很淡定說道。
“不是節奏問題，子軒的臺詞的确應該再熟練一下。不過，關鍵問題不是出在子軒身上，而是歡歡你呀，你可能是一個人在舞臺上表演習慣了。所以，到現在，你還不太會遷就你的搭檔。其實，有的時候，你的氣勢只要稍微收一下，那種效果就會好很多。”
嚴先生當喜劇演員的時候，也是站在喜劇大師身邊的人。站在大師身邊人自然也是大師級別，所以，他說出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如果說常歡歡沒有得到那個金手指，現在她很可能會質疑嚴先生的話。可是，現在她剛好正踩在那個門檻上，馬上就要踏上大師之路了。這種時候，嚴先生這麽一點，常歡歡也就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只是明白是明白了，可到底要怎麽“收”，常歡歡就只能靠自己摸索着來了。
于是，嚴先生幹脆就不幹別的了。那幾天，就專門留下來看着他們排演。
常歡歡那邊是想收的時候，整個人就束手束腳的，所有的笑點也就打折扣了。要是她不收，完全放開手腳，撒了花似的表演，那也不行，整個舞臺全都是她一個人的，白子軒就被徹底埋沒了。
這時候也就只能磨合着來了。白子軒開始不厭其煩地陪着常歡歡一起排練，甚至摳每句話每個表情。
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過五天就要去參加選拔賽了。常歡歡沒辦法，就直接住到嚴先生家裏了。
嚴先生和夫人也沒孩子，完全就把白子軒當親生的了。現在又多了個總是笑眯眯，開口就是小段子的常歡歡，嚴夫人就可喜歡這小姑娘了。
原本只是小住，嚴夫人非要堅持給常歡歡也收拾出一個房間來。
到最後，常歡歡都被她照顧得不好意思了。嚴夫人那邊還說呢。“子軒認的幹妹妹，自然就是我們的幹女兒，照顧你是應該的！”
就這樣在嚴夫人的精心照顧下，常歡歡和白子軒就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排練上了。
常歡歡就覺得那扇大門就在眼前了，她通過那扇門就能走入嶄新的世界。
可偏偏，一步之遙的距離，她卻偏偏怎麽都邁不出那一步。
常歡歡是真着急，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覺，還在想臺詞呢。第二天，她就帶上了一副黑眼圈，那也還要繼續排練。
白子軒那邊也不好過，常歡歡是想收，他是急着想放，他想趕緊提高自己的水平，好趕上常歡歡。這樣他妹子也就不用擔心怎麽收了。兩人完全就是急到一塊兒去了。
嚴先生那邊也急，只不過他倒不是急着看常歡歡怎麽收，白子軒怎麽放。他是抱着緊張而又急切的心情，想看到一對嶄新的，高水平的喜劇組合誕生。
就在常歡歡排練得都快絕望的時候，嚴先生家的保姆阿姨突然跑到練習室告訴她。
“歡歡呀，你的朋友過來看你了。大姐讓我告訴你一聲，讓你過去待客廳。”
“唉？我的朋友來了？”常歡歡馬上從地上站起來了。“好的，阿姨，我馬上就過去。”
常歡歡也問來得是誰，到了現在只要有人能來看她，就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嚴先生家住的是四合院，等常歡歡繞到了待客廳大門口。一眼就看見楓逸辰正端坐在沙發上，完全就是一副大好青年的樣子。
“唉，你今天怎麽來了？”常歡歡一臉驚喜地，直接就跑到了楓逸辰的面前。完全顧不得客廳裏還有長輩們在看着她呢。
“今天周末了，你最近都沒消息，我就炖了排骨湯過來看看你。”楓逸辰淡淡地說道。
常歡歡倒是打電話跟他說了，最近忙着排練，就不聯絡了。可是，他們剛開始交往，這丫頭就把他仍在一邊冷着。楓逸辰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所以，他才會提着排骨湯來“探班”的。
只不過，他一看見常歡歡的那副黑眼圈就覺得特別心疼。也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是麽？排骨湯在哪呢？我要喝，我馬上就要喝。”常歡歡笑眯眯地說道。
嚴夫人一邊拿着白瓷碗過來，一邊笑她。“這孩子，怎麽好像咱們沒給她飯吃似的。得，趕緊給她喝點排骨湯吧！”
“麗姨，不是那樣的，您做的飯可香了。麗姨最好了！”常歡歡趕緊轉過頭，讨好地說道。
“那你也不張羅給咱們介紹一下。”嚴夫人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常歡歡這才想起來，她又失禮了。于是，趕緊對嚴先生和嚴夫人說。“嚴老師，麗姨，這是楓逸辰，我未來的男朋友！”
聽了她的話，坐在沙發上的白子軒馬上就笑噴了。看過常歡歡寫得本子，知道內情的嚴師傅也忍不住笑了。
只剩下嚴夫人一臉不解地問。“這男朋友還有未來的？”
白子軒連忙插話道：“師母，人家都約定好了的，常歡歡這次如果在曲藝比賽拿了冠軍，才正式交往的！”
“現在這些年輕的孩子還真會玩呢？”嚴夫人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
這時候，常歡歡的臉完全都漲紅了。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緊緊地握住了楓逸辰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溫暖，讓她很有安全感。就好像他會永遠站在她身邊，陪着她似的，不管遇到什麽。
“好了，還是趕緊來喝湯吧。不過，這湯可不是給歡歡你一個人的，剛才小楓也邀請我們一起喝湯呢。”嚴夫人笑眯眯地說道。
“嗯，他做得湯可好喝了。”常歡歡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很快，常歡歡就拉着楓逸辰走到了桌子旁邊。
楓逸辰帶了一大桶湯過來，嚴夫人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還剩下半桶。
常歡歡捧起白瓷碗就喝了一口，頓時一股甘甜鮮香的味道充滿了她的口腔。
一吃就知道這湯炖了很久，費了不少的心思，完全就是把骨頭力的精華全都炖出來了。可以想見，楓逸辰炖這鍋湯花了不少時間。
常歡歡喝着美味的湯，就忍不住看了楓逸辰一眼。他還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卻很有禮貌，就像是古代那種端方的讀書人。
剛剛，在常歡歡過來之前，嚴夫人跟他聊了幾句，然後就直接把楓逸辰當作她欣賞的自治看了。
嚴夫人甚至還跟他讨論起了炖湯的竅門，楓逸辰也一一答了，完全不會不耐煩。
因為嚴夫人喜歡他，嚴先生那邊也是一副很滿意楓逸辰的樣子。就連常歡歡的幹哥，白子軒也不反感楓逸辰。
其實，常歡歡早就發現了，當楓逸辰願意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喜歡他。只是，看着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常歡歡反而忍不住又開始心疼他了。他其實并不喜歡這樣讨好別人，跟陌生人來往吧？只是因為擔心她，他還是提着一鍋湯，故作無事地跑到陌生人家裏來了。
一時間，常歡歡就那樣擡着頭呆呆地看着楓逸辰，心裏五味雜陳，她其實并不希望他受委屈。
這時候，白子軒似乎也看出來常歡歡有點不對勁了，于是幹脆就對師傅說。“師傅呀，你快看看我這妹妹吧。這麽看人，看到眼睛裏都拔不出來了。我們現在卡在瓶頸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麽進步。不然，下午咱們先休息一下？”
嚴先生也開口道：“好，歡歡，今天下午，你就陪着你……未來男朋友出去玩玩，好好放松一下吧！”
現在據比賽還有兩天時間，再這麽拼命練下去，也未必能取得好效果。還不如讓常歡歡換換心情呢。
“太好了。那嚴老師我們可走了？”這時候，常歡歡剛好喝完了湯，她直接就放下碗，拉着楓逸辰就出去了。
嚴先生看着她那風風火火地背景不禁嘆道。
“這小丫頭還真是急性子。”
他夫人卻說：“年輕就是好呀！我仔細一想，你年輕時候可沒給我送過湯！”
“沒辦法，誰上我不善廚藝呢？不然我現在給你炖一鍋。”
白子軒聽了他們的話，忍不住笑着離開了。
常歡歡拉着楓逸辰的手，直接就跑到了四合院外面，然後上了楓逸辰的車。
當車門拉上的那一刻，常歡歡就感覺到楓逸辰整個人一下就放松下來了，跟剛才在嚴先生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其實你沒必要來的。”常歡歡突然說道。
“我來看你你不高興麽？”楓逸辰挑眉問。
常歡歡突然就側過身，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見到你，我當然覺得很開心。可是，其實你并不願意來，不是麽？”
聽到她的話，楓逸辰的身體僵了一下。“其實，也還好，我是來看你的。”
“逸辰，你真的沒有必要勉強自己。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不用顧忌別人，也不用忍耐什麽。只要你能舒服自在就好了。甚至你其實也不用顧忌我的。”常歡歡很認真地說。
這還是第一次，楓逸辰覺得他的秘密已經被常歡歡看穿了。
楓逸辰原本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呢。現在才發現，或許常歡歡從一開始就什麽都知道。只不過，他沒有說，她也就不會問。
楓逸辰突然有些慌亂無措了。難道，常歡歡真的能接受那樣一個不夠漂亮不夠閃亮，甚至很懦弱的，只會逃跑的他麽？
楓逸辰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常歡歡，剛好常歡歡也在睜大眼睛看着他。
她那雙眼睛很清亮，就像是一顆黑珍珠。她的眼神裏帶着對他的關心與在意。
在那樣的注視下，楓逸辰的心再次平靜了下來。這一刻，他終于下定決心，要對她吐露了自己的秘密。
“歡歡，我十一歲的時候，因為拍戲生病了。然後就一直需要看心理醫生，嚴重的時候甚至看過精神科。”
他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他這種行為好像已經算是騙婚了。常歡歡突然打她一頓，提出立馬分手，他也無話可說，本來他就是不正常的。
只是，他完全沒想的是，常歡歡只是固執地看着他，然後輕聲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菁菁是你的小學同學，我們成為朋友之後，她就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
“什麽？那你早就知道我小時候發瘋過了？”楓逸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既然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她還要喜歡他這樣的人？
常歡歡終于忍不住伸出手，撫摸着他的臉。
“那其實并不是你的錯！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是你的家裏人沒有注意到你的狀況。而且，那也根本不是發瘋，只是郁抑症。現在人生活壓力大，很多人都會或多或少有抑郁症，這根本就不算什麽的。”
楓逸辰擡起頭，一臉迷茫地看着常歡歡。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事實上，他家裏的人對他的病閉口不談。他在外面也靠着演技，裝成正常人的樣子。只是他們其實都覺得他是有病的。
直到現在常歡歡跟他說，那不是你的錯！這根本不算什麽！
楓逸辰才發現，這些年，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只是他太過在意自己曾經發瘋過了。
“那你還喜歡我？”他忍不住小聲地問她。
常歡歡卻直接抱住了他的肩膀。“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男神的！我其實一直覺得，能遇到你，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在她的注視下，他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她的擁抱那麽溫暖。
然後，他突然就發現，其實，他從來就沒有病吧？！常歡歡都覺得他沒病的話，他就沒有病！！
看着他可愛的女朋友，他的心狂跳不止，他的腦子甚至已經罷工了，沒辦法他還是決定按照本能來。
下一刻，他再次男主角附體，反手摟住常歡歡的後背，側着頭向她的唇角吻去。
随着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常歡歡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楓逸辰心中竊喜，這一次，他的女朋友終于進入女主角狀态了。
然而，下一秒，常歡歡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用力地推了楓逸辰一把。
“怎麽辦？我昨天晚上吃了麗姨做的韭菜包子。你車上有沒有口香糖呀？不然，我先回去刷過牙！”
果然，還是不行麽……
“沒關系，我昨天剛好也吃過蒜！”楓逸辰沉聲說道。下一刻，他面無表情地轉過常歡歡的頭，然後用力地親過去。
果然，愛情電影什麽的完全用不上，還是直接玩土匪搶親那一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