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茹知道那張婆子已經收了誰的好處,所以才有膽子對自己不聞不問,就是想生生的将自己耗死在這個院子。
雖然不知是誰買通了張婆子,但估計這不是新主母,就是蕊娘那個賤人!
但想來想去,覺得是主母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在人家的眼裏,自己生下孩子并要被趕去莊子,這一輩子都回不來,以後根本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她沒必要節外生枝。
所以想了又想,這件事還是蕊娘出手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她們兩個說是一條船上,其實都巴不得對方死。
如今她被禁足在這一方小院裏,若是就這麽死了,那麽她所知道蕊娘所有的秘密,便會化作一股青煙消失在這世間,到時候她就能完好無損的在這雲府中生活下去。
所以毋庸置疑,買通張婆子的一定是蕊娘!
想通了之後,許茹捂着劇痛的肚子,趁着張婆子并不進來查看,拖了一條破凳子過來,艱難的爬了上去,卻無論如何也翻不過那牆頭。
實在沒辦法了,她感覺疼痛越來越劇烈,若是再得不到大夫的救治,一定會死在這裏,所以此刻她再也顧不得外面的張婆子,扒着牆頭就從外面大喊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
“快點來人啊,我要死了!”
這院子距離雲柔的院子不太遠,許茹趴在牆頭上大喊了沒兩聲,雲柔院子裏的小丫頭便聽到了,吧嗒吧嗒的跑了出去,就見許茹扒在牆頭上大聲呼喊,沒片刻的功夫,人好像就倒下了,一直痛苦的叫喊着。
她急忙跑進院中跟小蝶說:“小蝶姐姐,許姨娘的院裏好像出事了,我剛才看到她趴在牆頭上喊救命,可不知怎地又摔了下去,咱們要不要管呀?”
小蝶正在服侍着雲蘿柔寫字,一聽這話便知道事情肯定有蹊跷,畢竟許茹這一陣子被禁足都是老老實實的,從來不敢大喊大叫,生怕惹怒了繼母,給她苦頭吃。
所以雲柔立馬便帶着小蝶:“走,我們先去看看,小梅你快去通知母親,就說許姨娘出事了!”
雲柔帶着小蝶匆匆忙忙的來到了許茹的院子裏,就見她躺在牆根下,痛苦的捂着肚子,守門的人也不見了。
小蝶立馬帶着丫頭上前去将許茹扶到了裏屋的床上,雲柔這才看着快要翻白眼的許茹問:“你這是怎麽了?看管你的人去哪兒了?”
許茹疼得說不出話來,渾身上下都瑟瑟發抖着,只伸出一只手虛弱無力的沖小蝶伸着:“救……救我……”
雲柔見她都這樣了,自然立馬讓小丫頭去請大夫,但見看守的人不在不禁心生疑窦,讓小蝶留在這裏看着她,便親自去了繼母的院子裏。
可走到半路的時候,便見到着急過來的繼母,趙湘言便問她:“到底怎麽回事兒?許茹在喊救命?”
雲柔點了點頭,攙扶着繼母的手臂,将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小梅聽到她喊救命就出去看了一眼,我就和小蝶立馬過去看了,守着她院門的那婆子也不見了,就見她一個人躺在院子牆根下,身下都是血,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了……”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了這方小院兒,趙湘言親眼看着許茹已經疼得暈了過去,果然那守門的婆子不見便知道不對,立馬就叫人封了院子。
此刻守門的張婆子正在蕊姨娘的院子裏面慌得滿身都是汗,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蕊娘氣得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她的頭上,壓低了聲音怒吼:“你就是個蠢貨,看到她暈的那個時候就該将她給捂死!可你卻放着她不管,想由她自生自滅,如今好了,事情都成這樣了,你還來找我,我有什麽辦法!”
“一開始我都跟你說過,只要找準機會就要立馬弄死那個賤人,你都忘了嗎!如今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你的愚蠢害得連我也暴露了!”
張婆子跪在地上,此刻哭得淚流滿面,卻爬過去抓住她的裙子:“蕊姨娘,奴婢知道辦事不力,可事已至此,您快想法子救救咱們呀!”
蕊娘一腳将她踢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雙眼都血紅了,急忙轉過身開始收拾東西:“除了跑還能有什麽法子!我們現在要立刻走,若是晚一步被主母回過神來封了院子,到時候等待我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這一會蕊娘手腳利落的立馬收拾了值錢的東西,拿了一個小包裹,就從後門跑去,可還沒跑到那邊的時候就有婆子慌慌張張的先一步走了過去,她便知道主母要封院子了!
她恨得咬牙切齒,看着無比慌亂的張婆子,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上去:“蠢貨,還愣着做什麽!去鑽狗洞啊!”
兩人便又急匆匆的,去找花園牆根下的那個狗洞,可她們剛剛穿過竹林,還沒到那狗洞前的時候,就見雲蘿柔帶着幾個粗壯的婆子,笑盈盈的站在那裏等着:“蕊姨娘,這是要去哪裏呀?”
那一瞬間蕊娘手裏拿着值錢東西,嘩啦一聲全部都掉在了地上,看着面前那個半大的小姑娘,知道自己怕是,出不去這雲府大門了!
雲柔靜靜地看着蕊娘跌坐在地上,心裏無比的寒冷,連她都沒有想到許茹的肚子居然是她下的手。
她為什麽要對許茹下手?繼母說懷疑是她幹的時候,她還不太相信,因為記憶裏的蕊娘是那樣的溫柔賢淑,一直都是母親最得力的幫手,即便不喜歡許茹,面子上也向來都過得去。
她也本着懷疑的态度,帶着人去蕊姨娘的院子裏抓人,可院子一番空曠,屋子裏明顯被人翻過了,值錢的東西也都拿走了,她便知道繼母的猜測怕是沒錯。
果真封了院子以後,在府中唯一的出口狗洞這裏見到了将要逃走的她。
雲柔不禁皺緊眉頭上前兩步,問:“蕊姨娘,你為什麽要害她?她生下孩子以後就會被趕走莊子了,你為什麽這麽急不可耐,連她一條命都不肯留下?”
而此刻跌跪在地上的蕊娘看着她那一張神死其母的臉龐,忽然癫狂的大笑起來:“大小姐居然還替她惋惜,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