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代文裏換老公(五)
現在已經幾點了?
再不起床真的太不像話了。
林曉晚這時候被唐軍抵在炕上, 神智卻越發的清醒起來。
身上的那只爪子慢慢游走起來,唐軍的呼吸越來越緊湊,林曉晚卻淡定地把他手抓住了,一下推了外面去, 她兩手推着他胸膛, 稍微一用力,就将他從身上推開了。
“別亂動, 我還是守活寡比較好。”
“……”
她翻身下炕,只剩唐軍一人跪在褥子上面愣住。
也虧得林曉晚下床了, 她鞋還沒等穿上, 房門一動, 多多就跑進來了:“嫂子!我能拿你香皂洗臉嗎?”
這孩子當然沒想那麽多,早上起來就惦記着香皂洗臉洗的香噴噴的。
唐軍一肚子火, 無處發洩,看見她了,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誰讓你進來的,怎麽随便就進你哥屋裏?你嫂子這是才起來,不起來是不是被你堵被窩裏了?”
多多走到桌邊,看見臉盆沒有水,端了就走:“堵被窩怕什麽啊, 我去打水!”
林曉晚穿上鞋了, 拍着胸口,可真是松了口氣。
剛才那一幕,要是被多多看見, 得多尴尬。
幸虧她反應快,也是沒想讓唐軍得逞,把他推開了。
她回頭才看見被子沒疊,想起昨天就是唐軍疊被,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了:“你疊被吧,趕緊起來,爹在院子裏叫你呢!”
唐軍心有不甘,見她站在炕沿邊上,縱身一躍,一下跳了她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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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光着腳,也顧不上腳底冰涼了。
伸臂攔住林曉晚,他幾乎把她抵住了:“我問你話呢,你內個,來了沒有?”
林曉晚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麽,她不想搭理他,直推着他:“你問我幹什麽?不是想讓我守活寡嗎?都不願意和我結婚,也不想好好過日子,我不想和你說這件事。”
唐軍認定了不讓她走,當然直攔着她:“你不想和我說,想和誰說?嗯?現在都結婚了,還想這個那個有用嗎?就……就好好過日子被,有什麽不行的……”
說話間他兩臂一伸,直接把她抱了自己身上。
輕輕一放,又把人放在炕沿上了。
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林曉晚力氣小,卻扯住衣服下擺不讓他碰,正鬧騰着,聽見門口動靜知道是多多回來了,連忙叫了她一嗓子:“多多!快來!”
多多打了水聽見動靜,更是加快了腳步:“嫂子,我來了!”
驚得唐軍一下放開了自己媳婦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坐下了。
林曉晚趕緊站了起來,不過她沒有走開,反而伸手捧住了唐軍的臉,她手指尖可是柔軟,動作之間帶了幾許溫柔,一低頭就到靠近了很多,就連聲音也柔柔的。
“你好好想想,要和我過下去就好好過,要不想過就趁早讓我走。”
說着放開他臉了,還撫平了衣角:“畢竟在我這裏,沒有湊合。”
她走桌邊打開了香皂盒,這會兒朵朵把水盆端進來了,美滋滋地看着她,一臉笑意:“嫂子,你先洗,等你洗完了,我再去打水洗。”
多多也是懂事的。
林曉晚卻搖了搖頭:“你先洗吧,多抹兩遍,香香的。”
多多聽見她這麽說,當然高興,趕緊撩水洗臉。
林曉晚在旁邊給她拿着毛巾,背後有窸窣的聲音,回頭看了眼,唐軍上炕疊被了,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也擡頭看她,那神情,小心翼翼的,說不清想什麽呢。
不理他,林曉晚光看着多多,等多多洗完臉了,端了水盆去倒水,然後就沒回來,在院子裏洗的臉。
唐軍更郁悶了。
他疊了被子,下地洗臉,因為沒有水盆,沖着外面喊了一聲:“林曉晚,你給我進來!”
結果他爹的鞭子甩得更響了:“喊什麽喊!都吃飯了,你才起來!趕緊給老子出來!”
驚得唐軍趕緊出去了,胡亂洗了把臉,進屋吃飯。
林曉晚可一點也不像是新媳婦,她似乎能和家裏的每個人都能說上話。
吃飯的時候,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動作之間,都帶着那麽幾分不可亵渎的模樣,被她這麽一顯,唐軍更覺得自己是滿腦子那個事,沒救了。
吃完飯還要下地幹活的,他早早離了飯桌,到院子裏去喂馬。
不知道怎麽的,看着林曉晚就覺得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點瞧不上他,這讓他很窩火,很窩火,很窩火!
越是這麽想越是破罐子破摔,喂了馬,徑自朝着院子外面走了。
多多上學去了,唐玲在屋裏看見了,連忙追了出來:“唐軍,你幹什麽去!”
他沒有回頭,反而雄赳赳氣昂昂大步流星地。
唐玲追出來叫他,他也沒有回來,氣的這姑娘摔了鋤頭,跑回屋裏直沖着她爹喊:“你看看你兒子!要兒子有什麽用!指不定又和趙春生他們跑哪裏去喝大酒了!鬧事打架就有他,幹活總也找不到他!”
唐樹林也要發作,可一擡眼看見兒媳婦該幹什麽幹什麽,都沒當回事,也忍住了:“別管他愛幹什麽幹什麽去!”
唐玲直摔筷子摔碗:“誰願意管他!我就是不想看見他那樣!”
婆婆一邊嘆着氣,直用胳膊碰着林曉晚:“要不,你出去找找他吧,別讓他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看看那些人,都缺爹少媽的,哪有一戶好人家!”
這個唐軍可真的是欠揍。
林曉晚早上剛和他鬧完別扭,本來不想出去找他,不過這日子可不能由着他這麽過,想了下,還是摘了套袖,放下袖口站了一站。
“爹,媽,我出去找找他吧,要幹活一起去,他是個男人,必須得有擔當。”
唐樹林可是巴不得兒媳婦出去找,忙說:“去吧去吧,你去找找,給這兔崽子找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
劉杏花也是直點着頭,幫她拿着套袖:“他也該讓媳婦兒管管了,我們當爹媽的,怎麽說也不聽,軍兒雖然混了點,但是心裏明鏡似地,放心,只要你給他叫回來,我和你爹都好好說他!”
唐玲在旁撿着碗筷,直冷笑着:“人都走了,能叫回來才怪!”
能不能叫回來,也得去叫。
林曉晚轉身從正屋走了出來,外面日頭剛見出來,她出了自家大門,看見門口坐着個鄰居老太太,忙問了她一句:“三姑,看見唐軍往哪邊去了嗎?”
老太太往西邊一指:“走的時候自己嘀咕着,我聽着是去找春生了,今天天好,保不準是要下河撈點啥。”
曉晚朝着春生家快步走了過去,唐軍才剛出來,應該還沒走遠,總得在第一時間攔住他。
趙春生家裏只有一個爹,他媽早年得病沒了,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家就三間草房,住在村子西頭的大柳樹下面,其實距離她們林家不遠。
林曉晚先路過自己家,往院裏看了眼,她妹妹正往外張望着,看見她了,連忙跑了出來:“姐,你幹什麽去?我剛才看見唐軍了,他這一大早又找趙春生去了吧!”
說話間,還嘆了口氣。
林曉晚嗯了聲,說沒事,這就沒有進院。
林曉霞跟着站在大門口,直看着她:“他那個人就那脾氣,管不了就別管他了!”
走到趙春生家門口,林曉晚先沒有進去:“春生在家嗎?春生在家嗎?”
她喊了兩嗓子,趙春生果然先從門口探出頭來:“在家!怎麽了?”
他家窗戶還都是紙糊的,林曉晚看不清裏面有誰,就站在門口: “你讓唐軍出來,該下地幹活了!”
唐軍這來了,正郁悶呢。
在屋裏就聽見林曉晚喊他了,從趙春生身後跻身出來,就站住了:“叫我幹什麽?我一會兒和春生打點野味喝點酒,你回吧!”
林曉晚看見人了,這才往院子裏面走。
她也不說話,走到唐軍面前了,一把牽住他手,與他十指交纏握緊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帶着我跟你那幫狐朋狗友一起上山,打什麽野味喝什麽酒,我正好沒嘗過,也跟你一起嘗嘗喝酒什麽滋味。一個是現在就和我回家,這麽大的男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別讓別人笑話!”
她緊緊握着他的手,揚起臉來直看着他。
那雙眼睛裏面,似乎有一汪清泉,看一眼就火氣全消。
唐軍順勢也把她手握緊了:“這麽大男人了?該幹什麽?我想幹什麽,你也不讓,我還能幹什麽……”
如果不是不知道前言後語,恐怕也猜不出來他在抱怨什麽。
林曉晚可一下猜到了,他這話裏什麽意思。
她揚起他手,手心都要出汗了:“你不好好過日子,叫什麽男人,既然嫁了你,當然是心裏認了你了,你別混鬧,好好過日子,就……就願意幹什麽幹什麽……”
後面那句話說得有點不清不楚的,唐軍沒有聽清。
可是這只言片語的,意思他懂了。
真的是心花怒放啊!
掌心裏的那只手,越發的柔軟了,唐軍站在林曉晚的面前,立即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啊!”
他回頭看了眼趙春生,眉眼間都是春風得意:“春生我回去了啊,結婚了嘛,就得好好和媳婦兒過日子,總不能老和你們一樣。”
說着牽着林曉晚的手,幾乎都要漾起來了,手拉手往出走。
趙春生差點吐血,單身漢簡直受到了暴擊,可不理他了。
林曉晚也沒想到這麽順利,出了趙春生家大門,還覺得不可思議。
出了趙家大門前,很快到了自家門前,林曉霞靠在門墩子上面,抱臂看着她們,曉晚當即把手從唐軍的掌心掙脫出來,往前走了。
曉霞看着唐軍:“唐軍!你要和春生上山嗎?”
唐軍這會春心蕩漾,還沒等嘗到多少甜頭,就被她打斷了,心裏不痛快,頓時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叫姐夫!”
原來想娶曉霞,其實是因為曉霞嬌,十裏八村找不到一個這麽嬌滴滴的姑娘,平時大家都寶貝一樣對待。
現在她結婚了,自然有界線。
尤其還是自己媳婦兒的妹妹。
他可沒功夫和林曉霞在這說話,眼看着媳婦兒要走遠,快步追了上去,從後面抄起她的手,這回可有訣竅了,無師自通,一下就十指交纏,走路的時候揚起來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