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假轉眼即逝，新的學期開始了。
姜虞雖然不喜歡上課，讨厭考試，卻喜歡校園氣氛。
暫別一個月，她還挺想念同學們的。
自河邊那天回家後，何曉蕾大約是受驚不小，竟然病了一場，姜虞也是到學校後才知道這回事的。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啊，我也好去看看你！”
走在教室的走廊上，姜虞跟何曉蕾還有班上另外兩名同學負責去班主任辦公室領新課本。
“沒事，我就是發了兩天燒，過後就好了。”坦白說，自那天的事情過後，何曉蕾對姜虞還挺畏敬的，也不是說怕她，反正……總之就是覺得她不同凡響。
“你呢，那些人……還有沒有來找你麻煩？”何曉蕾擔憂的問。
姜虞不以為意：“那就是一群膽小鼠輩，還沒那個膽子。”她挑挑眉，倒是希望他們來找點麻煩，好讓她的日子多點刺激。
來了來了，就是這種唯我獨尊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何曉蕾眼睛發亮地看着姜虞。
“看我幹什麽？不認識了？”姜虞睨她。
“沒有。”何曉蕾撓撓耳朵，咧嘴：“就是覺得你神采飛揚的樣子很吸引人，比以前那種溫柔娴靜的性格更有魅力。”
姜虞勾唇一笑，搭上她何曉蕾肩膀：“有眼光！”
中學最後一學期，面臨升高中考，大家都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唯獨姜虞依舊漫不經心。
自從上次跟何曉蕾一起騎了一次自行車後，她便開始對自行車感起興趣，回家跟闵靜怡一說，才曉得原來家裏有一輛，就是當初買來給她騎着上下學的，結果初二那年有一次‘她’騎車摔了，就不敢再騎，放在儲物間裏沒拿出來過。
姜虞從儲物間裏把那輛自行車找出來說從明天開始要騎車去學校時，闵靜怡還有點驚訝，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麽，只讓她自己騎車過馬路時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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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姜虞把自行車推到小區樓下去溜了幾圈，很快就掌握到蹬車平衡技術，騎得飛快，沒一會兒她便不滿足于在小區內來回了，趁着天還沒完全黑，騎着車出了小區到街上去轉一圈。
她花了二十幾分鐘騎到何曉蕾家小區，在她家樓下興沖沖地喊：“何曉蕾，我會騎自行車了！”
何曉蕾聽到聲音從陽臺探出頭來，對她的這一樁行為感到莫名其妙，姜虞不是一直都會騎自行車嗎？記得初二的時候還看到她騎過來着。
“哦，我知道了！”何曉蕾也趴在陽臺上沖她喊：“你要上我家來玩一會兒嗎？”
“不了，我只是出來逛逛。”姜虞朝她揮揮手，蹬着車轉身走了。
何曉蕾：“……”
姜虞又騎車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騎到了濱江大橋下的舊平房區蕭夜家。
自行車停在公路邊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來這兒幹嘛？
不過轉念又一想，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去看看蕭奶奶吧。
姜虞沿着長着野草的碎石小路走到平房前面，發現門窗都是暗的，裏面沒有一點燈光透出來，可能他們已經歇息了？
她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
“什麽人！”一聲冷喝在幾米開外的碎石小路上驀然響起。
姜虞倏然轉身，只見月色下，一個盺長人影從長滿雜草的小徑大步而來，滿臉警惕，手裏還拿着一支手電筒，那束強烈的光照正射在姜虞臉上。
她擡手擋住那刺目的光，沒好氣道：“是我！”
在看清她的臉後，手電筒強光就移開了，蕭夜幾步走到門前，冷冷地皺眉看着她：“這麽晚了，你來我家幹什麽？”
“……”姜虞答不上來，她哪兒知道自己不過随便騎騎就來這兒了，不過她的準則是，在面對蕭夜時，氣勢是絕對不能輸的，她挺胸擡頭：“怎麽，我想來就來，不可以嗎？”
蕭夜無語看她一眼，繞開她，取出鑰匙準備開門。
姜虞在後頭，看着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頭發上都是灰，不禁揚眉：“倒是你……這麽晚了，弄這麽一身回來，去哪兒鬼混了？”
“與你無關。”蕭夜打開門走了進去，沒有任何請姜虞進去坐坐的意思。
姜虞對着他背影龇了龇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蕭夜皺眉看着她：“誰讓你進來的。”
“怎麽，我是來看蕭奶奶的，不行啊！”
反正姜虞就是喜歡看他被惹毛的樣子，讨厭看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奶奶這兩天不在家，你可以走了。”蕭夜淡淡地說。
姜虞的性子也是越挫越勇，他要趕她走，她偏不走。幹脆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既然我來都來了，怎麽也要請我喝杯茶吧。”
蕭夜不看她：“不好意思，家裏窮，沒有茶。”
“沒關系，我不挑，喝白開水也行。”
蕭夜深吸氣，轉身随便倒了杯水給她，語氣疏離道：“喝了趕緊走。”
姜虞看不得他這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懶懶将水杯往桌上一掼，站起身‘嘁’了一聲：“誰稀罕！”大步走出門外，直奔路邊停靠的自行車。
蕭夜看着她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天色，止不住的皺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拿了件外套披上跟了出去。
姜虞正坐上自行車準備出發，就見蕭夜一言不發走了出來，她白他一眼，沒有理會，腳下一蹬，就要離開。
“太晚了，不安全。”他說。
“所以？”姜虞一只腳停下，挑眉斜睨他。
蕭夜頓了頓，跟她對視，“……我送你。”
“不需要。”姜虞冷酷地拒絕。
他沒有再說話，目送姜虞踩着腳踏車在眼前消失，在她身影轉過街角後，默默地跟了上去。
車比步行速度快，他需要時不時跑上一段路才能保證她一直在自己視線所見範圍中，就這般一路遠遠地目送她安全抵達住址，站在路燈下遠遠地看在她走進小區，他才慢慢返回。
如此一個來回，回到家已是十一點多。
蕭奶奶回了農村，爺爺在世時，他們鄉下有一間土瓦房，已經十多年沒住人了，年前聽人說老家的房子遭了雨有些垮塌，奶奶便執意要回去看看，蕭夜想陪她一起去，蕭奶奶不讓。
家裏變得更加冷清，昏暗的房間裏只開了一盞臺燈，蕭夜形單影只，坐在書桌前認真地讀着複習資料。
第二天，姜虞早上騎着自行車去的學校。
到了學校門口停下鎖車時，有另一個女生也推着腳踏車過來，斜劉海，玉米燙，頭頂挽着個大揪揪，有了前兩次的陰影，碰見姜虞時還有點怯怯的，低着頭默默鎖好車便離開。
“喂！”姜虞見她身後掉了個東西，便叫了她一聲。
“什……什麽事啊？姜姐。”那女生眼神低垂，小聲問。
“你東西掉了。”姜虞下巴擡了擡。
張娅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飯卡包掉在了路邊，走過去撿起來，對姜虞說了聲：“謝謝。”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又回頭對她說：“……你最近自己小心點吧，別一個人。”
什麽意思？？
姜虞不解其意，女生說完便快步走遠了。
走進教室裏，大家都在早讀，一副勤學苦讀備戰中考的樣子，姜虞将書包丢到書桌上，剛坐下，李婷婷和何曉蕾便前後腳走了進來。
李婷婷一進來就開始沒精打采的：“哎呀……這才開學幾個星期啊，就要開始月考了，好煩吶！”
“姜虞，你今天騎腳踏車來的？剛才我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女生飚得飛快，看着像你，我還沒來得及喊呢就從我眼前飛過去了！”何曉蕾問。
“嗯，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
幾人随便聊着天上課鈴便響了，語文老師抱着一大摞試卷走進教室，開始指派課代表分發卷子。
姜虞掃了眼試卷答題，題還沒看完呢就開始昏昏欲睡，但想到這陣子闵靜怡的耳提面命憂心忡忡，她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開始認真地答卷。
這漫長的一天幾乎都是枯燥乏味的考試中度過，到了下午放學，姜虞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結束這折磨的時光。
“走，何曉蕾，要不要我騎車載你？”
“你忘了，我也騎車來的。”
李婷婷在一旁聽了拈酸道：“姜虞你偏心，怎麽就搭她不搭我？”
“那我送你回家行吧。”姜虞爽快地說。
“算了。”李婷婷哼哼兩聲，背着包先走了。
姜虞騎上車，何曉蕾也解開車輪鎖：“婷婷該不會生氣了吧？”
“管她呢。”比起李婷婷這種心思多的女孩，姜虞還是更喜歡何曉蕾這種簡單樸實的性格。
雖然姜虞年齡跟她們一般大，可心卻要老上兩千年。
李婷婷這樣愛慕虛榮心思活絡的女生，在皇宮裏比比皆是，只是放到現在，校園環境比較單純，沒有早早将她侵染成宮廷裏那種步步為營的女子。
“出發吧！”姜虞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紮着高馬尾，白透明豔的臉龐揚起大大的微笑，兩人騎着自行車一路迎風前行，從校門口輕盈飄過，引起路旁許多男生頻頻側目。
“那就是三年一班的姜虞，咱們學校的校花啊……”
“你們覺不覺得她長得很像最近熱播的那個古裝劇XXX裏面的穆貴妃嗎？古代歷史上的四大美人之一。”
“你別說，還真有點像。”
“哎，真羨慕跟她一個班的男生。”
“我決定了，不管我畢業考得怎麽樣，都要向她表白！”
“喔——”
“噢吼———”
周圍幾個男生一片起哄，青澀而情窦初開的年紀，連愛慕一個對象都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
蕭夜走在人行道樹蔭下，耳中聽着周圍男生們的調侃玩笑，反感地皺眉，一手勒緊了背包肩帶，大步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夜讓我轉告你們：他不搬磚了，打算去做牛郎，這樣來錢快，趁年輕多賺點早日娶媳婦。順便讓我問問，有沒有小姐姐願意包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