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
“哦,對了,那件小禮服還是你自己當初強烈要求要量身定做,號稱這是一場艱難的戰争,而戰袍就是其中的制勝點,一定要與衆不同清新脫俗鎮住全場,堅決不租不現買不穿別人穿過的款,所以我花重金拉關系好不容易插隊找國際知名設計師vyvyan幫你連夜趕工出來的”。
路可氣都不喘的叽裏呱啦說了一大推,偏偏又句句都是大實話。
蘇雲卿:“我……”我竟然無言以對。
“親愛的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要先忙了”那頭仿佛喝了口水,語氣降了下來。
“沒有……”感覺身體被掏空。
“好的,希望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在機場見到你,拜~”
“拜……”
晚上制片方舉辦殺青宴,蘇雲卿作為主演當然無法推脫,雖然她真的很想直接回酒店,用好好的睡一覺來迎接明天早上七點半的飛機。
但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
娛樂圈裏混,應酬躲不了。
于是她只能一下戲就直接回酒店換洗,捯饬半天,然後豔光四射的出門刷臉。
下樓的時候剛好在電梯口碰上顧一白,兩人猛地照面竟莫名有些尴尬,她朝顧一白笑笑,他目光閃過一絲驚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反應過來報以得體的微笑,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冷凝,好在電梯很快來了,兩人進去後,一個擡眼看天,一個低頭看地。
短短的幾秒仿佛在內心走完了一生,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心裏松了一口氣,然後,猛地發現吃飯的包廂還要走十來分鐘。
蘇雲卿內心頓時有個小人在攤手表情無奈的朝天翻白眼,旁白:這我還能說什麽。
她腳下生風目不斜視,率先對身旁那人開口,打破這僵局:“你什麽時候走啊”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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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我也是哎”忍不住側頭看他。
“恩?你幾點?”顧一白聞言也有些好奇的側頭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往日熟稔的感覺湧了上來,瞬間驅散了方才那一抹不知名的尴尬。
“……八點半”
“好巧我也是哎”顧一白有些訝異。
“恩?你為什麽這麽早?”難道和我一樣?蘇雲卿看他的眼神莫名多了幾分同情。
“哦,因為新劇組明天開機必須一大早趕過去”顧一白如實回答,然後順便問了一句:“你呢?”
蘇雲卿:“……因為窮”大寫的生無可戀。
顧一白:……
“那個…需要給你借一點嗎?”須臾,顧一白小心翼翼的詢問。
蘇雲卿內心象征性的拉扯了幾下,随後嘴巴已經不受大腦控制脫口而出:“方便嗎?”
這句話蹦出來的瞬間,蘇雲卿立刻感到無比羞恥,天哪,我的臉皮呢,掉哪裏了,快,快幫我撿起來。
顧一白貌似噎了一下,可能他也沒想到只是沒想到蘇雲卿臉皮已經厚到這種地步了,明明他只是客套了一下:“方便…”
蘇雲卿聞言狀似爽朗的笑了兩聲,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大恩不言謝啊,下次見面請你吃飯”。
“好啊,一言為定”顧一白眼神清亮的看着她,一臉鄭重。
蘇雲卿莫名有些愧疚,天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說。
“好啊”她正了正神色,一臉認真的答應。
兩人進入包廂的時候,人已經都來的差不多了,主演和導演等一桌,工作人員和配角一桌,這種場合不免應酬喝上幾杯,但蘇雲卿記挂着明天早上七點半的飛機,早早就表明立場,态度堅決,因此只淺酌了幾杯,白皙的臉上有些暈紅,大腦還是一片清明。
酒過三巡,她有些擔憂看着顧一白,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第n瓶了,一旁的導演制片人還在熱情的勸酒。
畢竟兩個主演,總不能全都放過,恰好今天顧一白的經紀人因事缺席了,簡直就是天降的好機會。
而蘇雲卿這個慫包,只能默默的在一旁觀望,她可不想讓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來來來,一白啊,幹杯幹杯,下次再有合适的劇本找你,可不要推辭啊”導演面臉通紅笑眯眯的端起酒杯示意。
蘇雲卿擡眼望過去,只見顧一白那缺心眼的一口氣就幹了,随後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嘴裏不住發出嘶嘶的聲音,那架勢,讓觀望的蘇雲卿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看着都難受。
“好好好,小顧真是不錯,來來來,我也敬你一杯”制片人起身第無數次起身勸酒,臉上彌漫的笑意在蘇雲卿看來是滿滿的惡趣味。
中國人的酒桌文化真是不可言喻。
她轉頭看向了顧一白,嗯,那個二傻子又是一口氣幹了,動作叫一個潇灑漂亮,蘇雲卿都忍不住在心裏為他默默鼓掌了。
“李總,我看他再喝下去估計明天都上不了飛機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良心難安啊。
“要不,接下來你替他喝?”那個李總聞言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上下抖動,像個魔化了的彌勒佛。
蘇雲卿忍住不适,揚起一個甜美燦爛的笑容,舌頭用力頂住上颌,露出标準的八顆大白牙,然後用那種蘸了蜜糖的聲音開腔:“李總~”尾音拉長帶着一絲顫音,回響在耳邊,蘇雲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真是被自己惡心到了。
“您忘啦,我明天和一白是同一班飛機呢,他可是檔期排的滿,我那是窮的只能買特價機票啊,這要明天誤了航班,我經紀人可要給我甩臉色了,您忍心嗎~~~”蘇雲卿一個勁的猛發嗲,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撿都撿不過來。
“哎喲,這小可憐見的,我馬上叫秘書幫你訂一張下午的機票”。李總作勢拿出了手機,蘇雲卿連忙擺手阻止,一語雙關的說:“別別別,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李總您的人情,我可還不起”。
誰不知道他最喜歡玩的就是圈裏的小明星。
“瞧你這話說的”。李總一聽就懂了,皮笑肉不笑的把手機收了起來,神色不明,一旁的導演見狀連忙打着圓場,作勢擡手看看時間:“也是,這都十二點了,我明早也有正事要辦,今天就到這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下次大家有空再一起出來聚聚”。
誰都知道很難再有下次了。
衆人笑着起身,蘇雲卿連忙搖搖旁邊癱在椅子上的顧一白,他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從鼻孔裏溢出一聲疑問:“恩?”
“散場了,回去了”。蘇雲卿無奈的拍拍他的臉,啪啪的清脆聲響起,手感真好,她忍不住又拍了幾下。
顧一白被臉上的刺痛喚醒了幾分,他眼睛半睜,皺着眉頭睨她:“你打我幹嘛?”
“哦,抱歉,我以為你失去意識了呢,正算喚醒你,事實證明,效果很明顯”。蘇雲卿一臉坦然的回視他。
顧一白半信半疑盯着她半響,方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走幾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蘇雲卿連忙上前扶住他,顧一白順勢把全身重量放在她身上,眼睛緊緊的閉着,蘇雲卿頓時仿佛壓了千金重,她氣的暗罵一句:“喝的時候挺起勁,現在在這要死不活的,哎呦,重死了”。
“還不是為了你”。以為失去意識的那人卻突然開口,在她低聲耳畔低聲抱怨,語氣中帶着一抹撒嬌。
“關我什麽事嘛”。蘇雲卿心虛的回了一句,暗自腹诽,這突如其來的愧疚是什麽鬼,我又沒叫他喝!
“哼哼”。整個身子搭在她身上的那人聞言從鼻孔中溢出了兩句哼哼,狀似不滿,卻沒有反駁她。
蘇雲卿悻悻的扶着他往前走,手下動作卻更加賣力幾分。
一路連拉帶拽的把他拖到房門口,勉強騰出手扭了兩下門,意料之中打不開,只能猛搖身上的那個人:“喂,喂,醒醒,你房卡呢!!!”
顧一白被推了幾下,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他一臉不爽的動了動身子,嘴裏小聲的嘟囔着,不知在說些什麽,蘇雲卿只能湊過頭去聽,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本來無比坦蕩的心,莫名有些怪異。
為了緩解這股陌生的情緒,她選擇速戰速決,直接上手,掏向了他的外衣口袋,左邊摸兩下,沒有,右邊再摸兩下,賓果,找到了!
她如獲至寶般出從他口袋掏出房卡,正欲打開房門時手驀地卻被人一把抓住,她驚恐回眸,只見顧一白不知何時擡眼凝視着她,目光深邃,他俯身貼近她耳畔,啓唇:“卿卿,你輕薄我”。
沙啞低沉的嗓音,帶着一抹磁性,回響在蘇雲卿的耳邊,她如遭雷擊,呆滞片刻,然後猛地一把推開他,目光驚怒的瞪着那人,聲音洪亮的罵道:“顧一白,你竟敢調戲我!”
只是聽在此刻的顧一白耳裏,卻清脆如三月黃鹂。
于是他低低的笑了,張開雙手把蘇雲卿攬到了懷裏,收緊手臂的瞬間,把她嬌軟的身子抱了滿懷,顧一白無比滿足,臉舒服的在她脖頸蹭了兩下,一股熟悉的幽香湧進了鼻尖,蠱惑心智,于是他放肆的開口:“卿卿,你可知,我甚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