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水，全都是水……她被按在水裏，不得呼吸，拼命掙紮也不得解脫……
救命……誰來救救她……她好怕死……
“……婊子逼……去死啊……你死了世界就清靜了！”
“念念！念念！”
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将她從浴缸裏提了出來。
瀕臨死亡的恐懼被抽離。
那只手穩穩抱住她，一遍遍低聲告訴她，“沒事了，不怕……不怕……”
一定老天爺聽到了她的請求……派人來救她了……
“念念……”席子钺焦灼的拍着懷念的臉龐。
懷念緩緩睜開眼，看到男人模糊的面容，她努力撐起一個微笑，“不怕……我不怕……”
浸在湖水和淚水裏的笑容，虛弱又逞強。
席子钺唇角緊抿，将懷念打橫抱起，帶上車，去了醫療中心。
“爸爸，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病房外，席思遠低着頭道。
席子钺臉上陰雲密布，“那個滑板只有你能操控，為什麽讓她玩？”
男人聲音低沉嚴厲，帶着可怕的迫力。
“我只是想讓姐姐開心……席思遠聲音哽咽了，“我不想她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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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念落水時，小家夥經歷了害怕和擔心，現在又要面對父親責難。
沒人理解他的心情，沒人安慰他同樣受傷的心……他委屈的要命。
“我真該好好管管你。接下來半年寄宿在學校，哪都不準去！”
秘書聞言，臉上滿是驚愕。
席總這是怎麽了，這是他最寵愛的兒子啊。
以前就連出國都帶在身邊，現在居然舍得扔到學校半年？
“席總，孩子還小，不懂事……這事兒也不是故意的……”秘書忍不住為席思遠說話，“小孩子哪有不淘氣的時候，他……”
席子钺一個沉沉的眼神掃過來，秘書噤聲了。
“去就去！”席思遠扯着嗓子喊道，漲紅的小臉上既是傷心又是賭氣。
喊完，背過身，走到牆邊，埋頭抹着不停往下掉的眼淚。
姐姐哭了，他想哄姐姐開心才讓姐姐玩滑板……
這滑板是他這陣子最喜歡的玩具，別人他都不讓碰的……
醫護人員從病房裏出來，席子钺沒再理會他兒子，進了房間。
懷念臉色蒼白，閉眼躺在病床上，身上的濕衣服被換了下來，穿着一套棉質睡衣，黑色長發散在白色軟枕上。
席子钺坐到床邊，緩緩的，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
他的動作輕的近乎小心翼翼。
手指撫過她泛白的唇色。
不怕，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
指腹上柔軟的觸感，令他眼神不斷轉深。
眼裏那團火焰再也壓制不住時，席子钺彎下腰，覆上了她的唇。
他輕咬着她的唇瓣，女人泛白的唇漸漸變得紅潤飽滿。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克制，無法中止。
只能被操控，被席卷，随之沉淪。
舌尖探入她口中，抵着她的牙齒撬開。
纏上那香軟的舌頭時，男人筆直如刀鋒的眼睫毛不停顫抖着，顯現出平日裏從未有過的纖弱。被歲月打磨的沉穩的臉龐，激蕩着少有的沖動狂熱。
懷念似是感到不适，蹙起眉頭，掙紮着，雙手抵在胸口，下意識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東西。
她的抗拒喚回了他的理智。
席子钺坐起身，感性的眼神漸漸消失，表情冷靜又克制。
他吐出一口濁氣，在她睜開眼之前，起身離去。
席思遠盤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杵着腦袋，一臉悶悶不樂。
席子钺扯了下他的衣領，下令，“走。”
席思遠甩開爸爸的手，“我不能走。我要等姐姐醒過來，看望姐姐。”
席子钺俯身，夾住他兩邊腋窩，将他強行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爸爸，我不走！我要看姐姐！”席思遠在他懷裏掙紮。
席子钺頓住步，眼神嚴厲的盯着他。
席思遠慫了，乖了。
懷念醒來後，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夢裏有人在親吻她，很熾熱的吻，那感覺太過真實了，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可能是溺水後遺症吧，每次都會思維混亂。
懷念沒看到席思遠，問照顧她的人：“有個小男孩跟我在一起，你們看到沒有？”
“席少爺呀，他被帶走了。”
“哦。”
在懷念休息期間，濕透的衣服已經被烘幹熨平。她換上自己的衣服，聽了醫護人員的囑咐後離開。
她給席思遠發了一條微信：“寶貝兒，你還好嗎？姐姐沒事了，你別擔心。”
很快有了回複，席思遠發來語音。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姐姐，我想看你，你過來找我呀！”他的聲音壓着，低低的，透着一股子郁悶。
“怎麽了？你在哪兒？”懷念擔憂的問。
席思遠給懷念發了個定位，說出房間號，告訴她密碼。
懷念毫不猶豫的找過去了。之前在小家夥眼前落水，她擔心給小家夥造成心理陰影，想親自看到他，告訴他自己沒事了。
懷念根據定位指南，又一次來到行政大樓，這次上的是頂層1001辦公室。
她輸入密碼，兩扇大門緩緩開啓。
很寬敞的辦公室，但是環視一圈不見人。
“思遠？”懷念叫着，往裏走，又看到一扇門。難道是在裏面呆着的？“思遠？”她擰開門，走入，卻在兩步後僵住。
一個體型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對她站着。
寬闊的後背，性感的肩胛骨、脊線，翹臀，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
是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平角褲。
懷念傻眼了。
席子钺懷疑自己産生錯覺，他怎麽會在這裏聽到她的聲音？
床上放着一套高定西裝，和他剛剛脫下的休閑裝。下午有個官員參加的正式會議，他特地進來換衣服。
席子钺轉過身，看到了臉色漲紅手足無措的懷念，表情略有意外，但很快平靜。
“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懷念接連往後退。
男人正面的殺傷力比起背面更可怕，兩大塊胸肌，八塊腹肌，寬肩窄腰倒三角，往下還有分外明顯的一大包……
她尴尬的想去死！
“啊……”崩潰的懷念，一個不小心，被自己的高跟鞋絆了下，跌倒在地，摔得十分狼狽。
席子钺快步上前。懷念從下往上看，視覺效果驚人，吓得直往後縮，“我……我沒事……沒……啊……”
靠近的席子钺，彎下腰，一手攬着她的肩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扶抱了起來。
懷念身體一晃，艱難站穩，手扶上他硬實的肌肉，目光恰好又落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她顫了下，迅速擡起頭，撞入了席子钺眼裏。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
懷念臉上是火燒火燎的燒紅，止都止不住。濕漉漉的杏眼裏，寫滿了窘迫與驚慌。
席子钺攬着她的腰，抓她胳膊的手放開，很自然的拂過她臉上淩亂的發絲，帶到耳後。手指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時，臉上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爸爸！你跟姐姐在幹什麽！”席思遠石破天驚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轉頭，懷念尴尬更甚，穩住身子，将席子钺推開。
“思遠，我是來找你的啊……你……你去哪兒了……”懷念還在沖擊中，腦子有點糊。
席思遠端起手裏的飲料，“我去拿奶茶喝。”
“我們先出去……”懷念拉起席思遠的手，往外逃竄。
席子钺看着她狼狽的背影，堅毅的唇角微微勾起，帶上門，返身回到床邊繼續穿衣服。
懷念癱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口幹舌燥，渾身虛脫。
她今天出門是不是該看下黃歷，怎麽諸事不順，倒黴不斷。
“姐姐，你沒事吧？”席思遠坐在她身邊，見她嘴唇發幹不停咽着喉嚨，把奶茶遞給她，“要不要喝？”
懷念沒有客氣，接過奶茶，猛吸一大口，結果被嗆到又燙到了，咳嗽不止。
席思遠在茶幾上抽出紙巾遞給她，又跪在沙發上，拍着她的後背，人小鬼大的感嘆着，“姐姐，你像個小孩子，好讓人操心啊。”
懷念：“……”
簡直羞憤的無地自容。
“relax，女孩子就是要被照顧的，尤其是姐姐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席思遠十足的小紳士做派，一邊順着懷念的後背，一邊給她擦下巴上的污漬，嘴裏還在安慰她。
懷念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心裏頭暖融融的就跟要化掉一樣。
如果不是孩子太小，她真的要愛上他了。
對面響起開門聲，懷念知道是席子钺出來了。
她趕忙道：“思遠，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很好，沒什麽事，你別擔心。姐姐還有事，先走了。”
懷念站起身，席子钺恰好踱步而來。
穿上一身筆挺西裝的他，斂住了男性軀體的活色生香，此時的他，俊朗堅毅，穩重從容，渾身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質感，又是那個被外界頂禮膜拜的企業家。
“打擾叔叔了，我先走了。”懷念埋頭鞠躬。
“我也要出去，順便送你一程。”席子钺語氣平淡。
“不用不用，我自己開了車的！”懷念急道。
懷念一刻都不想多呆，更無法再直視衣冠楚楚的席子钺，顧不上冒犯長輩，忙不疊逃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那健壯的小麥色男性軀體，尤其是那裏……時不時在腦海裏飄過，懷念懊惱的捶打着方向盤。
你是不是饑可啊，為什麽總想着那玩意兒！
大腦受到強烈刺激的畫面，越是想回避，越是會想到，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懷念受不了了，她覺得這簡直就是猥瑣！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一直沒跟男人做，那畫面才揮之不去？
“爸爸，你跟姐姐在房裏幹什麽？為什麽你衣服都沒穿！”只剩下父子兩時，席思遠氣勢洶洶的責問道。
“這跟你沒關系。”席子钺懶懶道。
“你喜歡姐姐！你想泡她！”席思遠簡單粗暴的下結論。
席子钺靠在大班椅上，翻看着下午那場會議的資料，聞言頭也不擡，哂笑了下。
“爸爸！姐姐是我以後的女盆友！”席思遠的表情可謂痛心疾首，相當抓狂，“你都有兒子了，老年人！你不能對年輕漂亮的姐姐下毒手！”
席子钺終于擡起頭，看着席思遠，甩給他一個極盡藐視又打壓的笑：“我不僅要下手，還會跟她再生幾個孩子，讓你做哥哥。”
席思遠抱頭慘叫，“爸爸——你太過分了！你欺負我年齡小生不了孩子！你要搶我的心上人！”
席子钺抖了抖文件紙，“感受絕望吧，臭小子。”
“我居然被一個老年人挖了牆角！以後david和mark要笑話我！”席思遠抓狂過後，擡起頭，挺着胸膛對席子钺道：“爸爸，我不會退縮，我要跟你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決鬥！”
“你什麽都是我給的，怎麽跟我鬥？”席子钺用雲淡風輕的語氣毫不留情道，“沒有我，你哪來的錢泡妞送禮物？”
啊——為什麽他有這麽讨人厭的爸爸！
席思遠氣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似悶悶不樂，又似冥思苦想。
席子钺一份彙報材料看完，只見席思遠仰起小臉，鄭重的開口，“爸爸，我決定了。”
“？”他以眼神詢問他的決定。
“你沒有我帥氣，沒有我讨人喜歡。到現在沒有追到過一個女孩子，我都交過八個女朋友了！”說着，他還比了個八的手勢，眉眼間有些得意，但看向席子钺的表情分外悲天憫人，“爸爸，你是個沒人要的老光棍，實在太可憐了。我決定讓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