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懷念聽到那聲音，緊張不安更甚。
她咽了咽喉嚨，應了聲：“是我……”
“嗯，有事嗎？”席子钺低聲問，低而柔緩的聲音是對她獨有的溫柔。
此時他正坐在會議室裏，周圍還有一衆高管。自從上次席子钺去電視臺并公開宣稱懷念是他女朋友，老大終于有對象了就像爆炸新聞一樣在內部傳開了。甚至有一大波席子钺的迷弟們在內網求扒老大戀情。
可是傳聞出來後，沒發現老大有絲毫轉變，還是該咋地咋地，工作強度照樣跟沒有性生活一樣。
大家要麽懷疑傳聞的真實性，要麽懷疑這位女性并非真愛，是老大覺得時候到了給孩子找個媽。
本來嘛，正值壯年旱了那麽久，突然有個小情人，不得夜夜溫柔鄉樂不思蜀，怎麽還是光棍日常，前陣子去印度研發中心待了大半個月，據那邊的同仁們說完全跟大家同吃同睡，身邊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但是這時候，當席子钺接起電話并開口說話時，在座的每一位高管，只要不瞎不聾，都能看到他柔軟的面部表情，聽到那溫柔到滲人的低音炮。
室內寂靜的詭異，電話那端也沉默了。席子钺擡眼掃了一圈，做了個休會的手勢，站起身，離開會議室。
室內氣氛恢複輕松，幾位高管談笑風生，聊起了老大結婚婚禮會怎麽辦紅包該怎麽送。
席子钺走出會議室外，等了一會兒，那邊還是沒說話，他再次開口問：“怎麽了？”
懷念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給他打電話的合理原因，最後還是如實說，“思遠說他想來看我，但是你不允許……”
原來是因為這個，席子钺眼底有那麽一絲失望滑過。
他坐到沙發上，助理在他示意下，遞上煙，為他點燃。
懷念沒得到回應，又說了一句，“我挺想他的……如果他能來，我很高興。”
席子钺抽了一口煙，說：“他太皮了，去了影響你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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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思遠很乖！他不會影響我！”懷念馬上強調。
席子钺沉吟幾秒，說：“我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懷念打着石膏的那只手，手指在衣服上刮來刮去，一咬牙，脫口而出，“可以陪他一起過來，看着他……”
話剛落音，懷念像是被人戳破了什麽心事，兩邊臉頰熱了起來。
然而，女人吞吞吐吐的語調，在席子钺聽來，是為了見到席思遠不得已的委曲求全。
她現在是養傷期，心情很重要，席子钺不想惹她不愉快，想了想，回道：“我安排人陪他過去。”
懷念揪着衣角的手松開，淡淡的應了聲，“哦……”
兩邊都陷入了沉默，彼此能聽到對方清淺的呼吸聲。
半晌，席子钺問：“還有事嗎？”
“沒有。”說完，懷念挂了電話。
席子钺聽着那端嘟嘟嘟的忙音，放下手機，用力抽了幾口煙，腦子放空了幾秒。
一些旖念冒上來，他及時打斷，揉了揉眉心，起身步入會議室。
醫院病房裏，懷念将手機扔開，倒在床上，有氣無力。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
要麽耍流氓要麽不理人，有這樣追人的？
他這就是找pao友，不是找女朋友好麽！
懷念的抑郁之氣，在隔天席思遠到來後，才算是徹底消解。
席思遠老遠看到懷念，就連蹦帶跳的朝她撲過來，幸好被身邊的人及時拉住，才沒撲到懷念身上。被提醒後，他抓着懷念的衣角，仰起小臉看她，雙眼亮晶晶的說：“媽媽，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了！我們一起去劃船，還去騎馬……後來有個怪物跳出來，我吓死了，媽媽可厲害了，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變出光劍砍殺怪物……”
“哇，媽媽那麽厲害呀！”懷念聽着席思遠繪聲繪色的講他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看着他白嫩可愛的小臉蛋，唇邊笑容越來越深，心裏的柔軟和快樂，難以言喻。
嗯，只要看到這個小家夥，什麽都不重要了。
他那個不讨喜的爸爸，來不來真的無所謂。
懷念跟席思遠一起愉快的度過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了，席思遠在陪同人員的提醒下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臨走前，席思遠攥着懷念的那只手，癟着嘴巴道：“媽媽要快快好起來……”
“嗯，媽媽在努力康複噠！”懷念賣萌的應聲。
“要快快跟爸爸結婚。”
懷念：“……”
話題跳轉太快，她接不住了。
席思遠抱着她腿，軟軟黏黏的說，“我想跟媽媽住在一起……我想爸爸媽媽跟我一起出去玩……我要告訴所有小夥伴，我有媽媽了……”
小家夥對母親的渴望和向往，那麽直接又強烈的表達出來。懷念看着孩子的小臉，眼眶濕潤，胸腔裏湧動着一股從未有過的沖動。
直到席思遠走後，這股沖動還未平複下來。
她想做他媽媽。特別想。
這段時間每天聽他媽媽媽媽的叫，叫的那麽膩歪那麽好聽。如果有一天，她聽到小家夥叫別的女人媽媽……
只是想想，就心酸的受不了。
沈夢藍這陣子沒來醫院，兩人在手機上的溝通也變少了，懷念以為她是被繁重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心裏還挺過意不去，沒怎麽打擾她。
結果，當她出現在醫院時，手裏拎着鮮花和水果，笑意盈然，一臉容光煥發。
雖然她平常也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這感覺就是不一樣，像是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懷念問她：“最近有什麽好事？”
沈夢藍坐在床邊，笑眯眯的給懷念削蘋果，削好後裝盤插上一次性小叉子遞給她。
懷念拿起一塊，慢條斯理的嚼着，嚼完了說：“獻殷勤也逃不了盤問。”
沈夢藍笑起來，笑得捂住了臉，沒一會兒又放開，清了清嗓子，說：“我跟木木在一起了。”
“木木？”懷念疑惑。這是何許人也？
“周穆深啦！”
他啊……懷念略略吃驚，這麽有效率？
她不由得感嘆：“你們這發展速度……很快嘛……”
沈夢藍嘻嘻笑，“那天晚上我不是陪他喝酒嘛，後來就稀裏糊塗睡了……”
“所以你們就？”
“對啊！在一起了！”她沒有絲毫扭捏。
懷念總結：“簡單粗暴，幹脆利落。”
沈夢藍依然是笑，“睡過了還不在一起，那就是耍流氓咯！我家小木木那麽根正苗紅的好青年，人品一級棒，怎麽會做這麽事！睡了就要負責！”
“你家小木木……”懷念嫌棄臉，抖一身雞皮疙瘩。不過看沈夢藍滿臉擋都擋不住的春情洋溢，她是由衷為好朋友高興，“周穆深确實很不錯，青年才俊，性格也好，還會照顧人。”
“不能跟你家席大大比啦。”沈夢藍嘻嘻笑道。嘴裏那麽說，臉上明明是喜悅的甜蜜的我家男人最好最棒誰也比不了的幸福表情。
懷念渾身中箭，心裏那酸爽滋味。
席子钺哪怕有周穆深一半的溫柔體貼，也不會這麽……
哎，一言難盡。
沈夢藍瞧她表情不對，好奇的問：“最近相處不愉快？”
呵呵，沒有愉快過。
“怎麽了？說啊，閨蜜就是用來吐槽和出主意的！”
“也沒怎麽，就是搞不懂他，有時候很纏人有時候很冷淡……”懷念突然有些消極，“可能就是追着玩玩吧……”
“忽冷忽熱哦？”
“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懷念茫然的問，“仔細想想，他沒有對我表白過……每次讓我跟他在一起，都是那種公事公辦談條件的樣子……就像霸道總裁包養小情人……”
沈夢藍被懷念說的也有點懵了，畢竟席子钺的身份和條件在那兒擺着。
三十多歲的鑽石單身漢，帶着一個小萌娃，手握最有價值跨國科技集團，身家財富無法計算，外形條件好的可以跨圈去時尚界。
包個小美女，閑的時候玩玩，忙起來了置之不理，的确符合這樣的人設。
如果席子钺要談正經女朋友，對象是某國公主，好像更有真實感。
沈夢藍一臉猶豫之色，令懷念心情更加低落了。
她長吐一口氣，淡淡道：“順其自然吧，不想那麽多了。”
“你要是喜歡他，就主動創造條件上啊！誰規定了只能男追女，不能女追男？席子钺那樣的人，稀有到無法複制，獨此一家，錯過了這個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沈夢藍将懷念的失落看在眼裏，積極慫恿道。
“他那種條件，你想要他低下頭追女人，很難啊！他可能根本就沒有追求女人的思維邏輯。”
懷念咬咬唇，沒做聲。
她的很有道理，讓她無法反駁。
“再說了，人家那麽忙，你要多體諒，東耀十幾萬員工，業務遍布全球一百多個國家，他能有多少時間談情說愛！我說句中肯的話，你別不愛聽啊。你的條件對廣大屌絲而言是女神，但對席子钺來說，就是一柴火妞。你要想被對方當女神供着，最好換一個男人。”
“哦……”
沈夢藍忍不住感慨道，“還是我家小木木這樣的經濟适用男好，工作穩定錢夠花，又有時間陪我。當然啦，他不掙錢也沒關系，我養他！”
“別提你家那位了……”懷念仰躺在床，頭疼。
她也想要經濟适用男啊。她也知道自己出身平凡條件普通啊。
可是老天偏偏安排席子钺出現……
偏偏……讓他一次又一次帶給她悸動，一次又一次與她的夢中情人重合……
她知道不适合，知道這一切不對勁，她已經在很努力的抗拒了。她不斷強化他那些可恨的行為，提醒自己遠離他，拒絕他。
可是沒用，都沒用。
那些本該讓她極其厭惡的親密行為，都成了怦然心跳的悸動。
住院這段時間，她控制不住的去想他，想看到他的樣子，想聽到他的聲音……就連做夢，都夢到他給她打電話……
沒有辦法，就是喜歡上了。
“好好好，不說我那位……”沈夢藍也發現自己現在秀恩愛不地道，她這位好姐妹正水深火熱中，她要克制、收斂。“……說你家那位，說席大大！”
懷念閉了閉眼，“沒什麽好說的，讨厭的老男人，我也不想喜歡他……除了高大帥氣事業有成，沒什麽別的優點……性格特別讨厭……”
“我的姐姐，都高大帥氣事業有成了，你還想怎麽樣？”沈夢藍無語望天，“這世上可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懷念沒做聲。
沈夢藍看她那一臉又愛又恨的糾結表情，簡直為她抓狂，“別搞那麽複雜，喜歡了就追呀！山不過來，我過去！他兒子喜歡你，多好的天時地利！”
懷念嘆了一口氣。
“難道你是因為他是席邺叔叔的身份？”沈夢藍試探的問。
“不是……”懷念毫不猶豫的否認。雖然這樣的确很打臉，但她如果喜歡上一個人，根本不會在意外界的閑言碎語。
“你也說了，我對他而言就是柴火妞，條件差距太大，沒有底氣追。擔心自己送上門，更成了他短擇的對象。”懷念像是想到什麽，眼神越來越晦暗，“我還有黑歷史，一夜情，生過孩子……很多男人對這種事很介意……”
當初席邺不就是這樣。剛認識的時候，對她一見鐘情，進行瘋狂攻勢，甚至把她全家都哄得服服帖帖。後來，他不知道是從哪知道她的過去，再也沒有紳士風度和耐心，總想強迫她發生關系，她不願意，他就說她裝，說她不是真心對他。
在出軌事發前，兩人已經是貌合神離，他平日裏表現的再好，酒後還是暴露出對她的嫌棄和不甘心。她當時就想分手，他一再示好求和，甚至搞出大陣仗的求婚表現誠意。家人拼命幫他說話，她還是拒絕了求婚，但分手也被壓下去了。
直到出軌事發……
當袁雅雯說出把第一次給他了，她知道，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到底意難平，走不下去。
“念念……你別這麽想……”沈夢藍一陣心疼，急忙道，“誰還沒點過去啊，盯着過去不放的人不配擁有你的未來！他席子钺再牛逼又怎麽樣，你要不喜歡他，他算老幾！不過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嗯，我知道。”懷念看向沈夢藍，笑了笑，眼底的晦暗如雲霧散去。
她不想再聊這個沉重的話題，更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身邊的人，語氣輕快道，“你別替我操心了，好好經營自己的感情。我等着給你們随份子錢啊。”
提起這茬，沈夢藍臉上又浮出甜蜜，“結婚太遠，誰知道以後怎麽樣。”末了，還是笑着補了一句，“但願咯。”
懷念跟沈夢藍聊過後，心裏敞亮多了。她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不再強壓在心底，不再輾轉徘徊猶豫，不再拼命讨厭他，不再努力跟自己對抗，狀态反而平靜了。
閑來無事，她就在網上看看有關席子钺的新聞。她還會去東耀官網翻看有關席子钺的東西，雖然都是很簡短的通稿，比如說他去哪個國家跟哪些巨頭會面又達成了什麽合作之類。但她就是看的津津有味，比追劇看綜藝都帶感的多。
還有一點讓懷念很高興，席子钺算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但網上沒有絲毫跟他沾邊的緋聞，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私事的八卦。就連什麽高端雜志的鑽石王老五評選，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裏，都沒有他。跟他名字連在一起的，都是一水的官方商業新聞。
她看的越多，對他好感越甚。
她喜歡的男人就是這麽低調務實。
住院兩周多，懷念身體狀況穩定，除了左手不便，胸肺已經很少疼了，走路也不影響了，她向醫生提出出院。
醫生檢查後認為她可以出院，又請示了席子钺，在席子钺首肯後，給懷念辦出院手續。懷念不想讓席子钺包攬她的一切，向護士詢問住院期間的費用。問過之後，才知道為什麽她養病這麽惬意，康複的這麽快。不光環境是一流配置，就連每天陪她活動的醫生給她按摩的專家陪她聊天的心理師甚至提供病號餐的廚師營養師都是頂配。
懷念聽到那個數字，默默打消自己買單的想法了。
人要量力而行，她逞不了這個強。
換作別人可能幾天就出院了，醫生偏偏要把她留到現在。懷念肉疼之餘，不由得想，醫院是不是看席子钺錢多，能敲一筆是一筆。
懷念出院這天，郭桂雲和懷念一起到醫院來接她，沈夢藍也陪着一起來了。
一行人正要離開時，席子钺帶着席思遠過來了。
“媽媽——”小家夥親熱的撲向懷念。
“寶貝乖。”懷念笑着應道，撫着他的腦袋，眼底是流溢而出的愉悅。
她父母站在一邊，表情僵了僵。沈夢藍率先反應過來，對席子钺鞠躬打招呼，“席總好。”
面對這個高大威嚴不茍言笑的男人，她不經然就帶了些肅然起敬的恭謹。
懷念父親懷海醒過神，跟着對席子钺打招呼，“席總，你好。”
席子钺颔首示意，目光看向懷念，懷念沒有看他，低着頭逗那小家夥。
席子钺被懷念無視，倒也習慣了，他知道兒子比較讨她歡心。所以他今天特地把兒子一起帶過來接她出院。
“媽媽！媽媽！我要跟你說句悄悄話！”席思遠拽着懷念的手說。
“唔？什麽話？”懷念正要蹲下身，席思遠拉着她往裏面的病房走，“我們進去說，我只說給媽媽一個人聽。”
“你們等我一下。”懷念拗不過小家夥，跟着他進去了。
進了房間，席思遠關上門。懷念看他那樣，忍不住笑起來，“這麽神秘！寶貝兒，你要跟我說什麽悄悄話呀？”
“媽媽，你先坐下。”席思遠像個小大人似得，把懷念牽到沙發上。
懷念坐下，席思遠跪在沙發上，伸出小手給她捏肩膀，“媽媽，舒服嗎？”
“可舒服了。寶貝兒，你要跟我說什麽悄悄話呀？”
“媽媽，寶貝兒天天給你按摩，你馬上要好起來！”
“嗯……”懷念聽着這童言童語，開心的笑了。
“媽媽，你跟我和爸爸回家，我天天給你按！”
懷念：“……”行啊，這小家夥，說話都會層層遞進了。
房外，席子钺對懷念父母道：“懷念的身體沒有完全康複，回家諸多不便，我安排了一處住宅給他休養。距離她公司近，有專業人士照顧。”
“席總，這樣不太好吧，念念住院期間已經麻煩你很多了……我們兩口子也沒什麽事，可以照顧她的……”
“她為了救我兒子受傷，我理應負責。”席子钺淡淡道，平靜的聲音是不容抗拒的語氣，“在她徹底康複之前，我有責任照顧她。”
沈夢藍跟着幫腔，“叔叔阿姨，席總說的也對，而且他能給念念提供最好的條件。咱們什麽都不懂，還照顧不好。為了念念的身體着想，就聽席總安排吧。”
她拼命給懷念父母打眼色。
懷念父母雖然不太希望懷念跟席子钺走近，但心裏很清楚，席子钺這樣的人物，他們開罪不起。現在沈夢藍又一臉欲言又止的打眼色，她是懷念最好的姐妹，他們只能順着話說：“那麻煩席總了……”
“走吧走吧，我們先回去。念念被那熱情的小家夥纏上，不知道還得磨蹭多久，咱們就別送了。”在沈夢藍的極力配合下，懷念父母跟她一道離去。
席子钺陪同他們走到了電梯。一路無人言語。
沈夢藍心裏暗暗的想，念念八成是跟席子钺發生了肉體關系才喜歡的上，這完全就是可遠觀不可亵玩的男神款，走在一起都有壓力，哪還能想象打情罵俏的場景。任他再帥的臉，只有敬畏，沒有蕩漾。
步入電梯，沈夢藍對外面的席子钺笑道：“念念就拜托席總了。”
席子钺略略颔首，“慢走。”
電梯門阖上，沈夢藍松了一口氣。
強氣場禁欲臉男神，怎麽談戀愛怎麽談戀愛怎麽談戀愛！她真是為自己的好姐妹捏一把汗！她能像其他女人那樣，對男朋友撒嬌賣萌嗎？
出了電梯，懷海不放心的說，“咱們還是給念念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興許她不願意被席子钺照顧？”
“她願意！”沈夢藍斬釘截鐵道，“我敢對黨和人民發誓，她願意至極！”
她還為席子钺的忽冷忽熱心煩，這下好了，可以愉快的在私密豪宅裏勾引他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念念她……”郭桂雲臉色一變，“不對啊，她上次還說她跟席子钺沒關系……”
“感情就像龍卷風，說來就來。”沈夢藍攤手，随即笑着勸道，“你們別擔心啦，我知道，有席邺那層關系，你們不想她跟席家打交道，可是感情這個東西不由人控制啊。人家兩情相悅，咱們就別做棒打鴛鴦的事了。再說對方是席子钺，想打也打不了，他要是惱羞成怒就麻煩了。談個戀愛而已，随他們去呗。既然席邺是席家的人，席子钺自然會擺平，這都不是咱們操心的事……”
沈夢藍說辭一套一套的，又都在情在理，懷念父母也不鑽牛角尖了。郭桂雲長嘆一口氣，說：“她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丫頭，現在長大了，更是獨立。我們不操心，也操不了心……”
懷海瞧她一臉落寞，勸道，“念念獨立是好事，哪像想想，成天盡給我們找事。”
沈夢藍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點了個贊。中國好閨蜜，非她莫屬！
“阿姨，我最近發掘了一家新開的餐廳，味道超贊的，我帶你們去嘗嘗。”沈夢藍把懷念父母帶上車，熱情的載着他們去吃飯。
席子钺送走懷念父母，回到病房，打開門。
懷念聽到動靜轉過頭，正巧撞上席子钺的視線。兩人的目光膠灼了幾秒，懷念方才倉促的回過頭，站起身，對席思遠說：“寶貝，我下次再陪你玩，今天得回去了哦。”
懷念走出門外，發現外面空無一人，愣了愣。
她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手機被抽出，席子钺站在了她身前，說，“他們走了。”
懷念一臉錯愕。
不是來接她回家嗎，怎麽就走了？
席子钺上前一步，将懷念打橫抱起。懷念一聲低呼，穩穩落入他的胸膛。
過近的距離，濃烈的氣息，逼得她心髒砰砰直跳，她睜大眼盯着他，“幹什麽……”
“回家。”他言簡意赅，抱着她往外走。
席思遠小跑着跟上爸爸的步伐，拉住爸爸大衣外套的口袋，歡快的亦步亦趨，又歡快的跟一臉懵逼的媽媽說：“媽媽，回家了我天天給你按摩哦，好的快快的！”
懷念：“……”
這都什麽跟什麽！她要回家，是跟她爸媽回家啊！不是被這個男人抱着去……到底去什麽地方……
席子钺抱着懷念出大樓，房車已經在外面等待，司機見他們出來，拉開門。
懷念被席子钺抱着上車，他坐下，她被按到了他腿上。
懷念掙紮着想下去，席子钺将她摟緊，扣住她的臉蛋，俯下身，在她耳邊道：“不要動。”忍了這麽久沒來看她，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松開。
男人的呼吸吐氣聲都灌入了耳中，懷念面紅耳赤，緊張的掙紮，“你放我下去……”
“讓我抱着，”他低低道，“不然，當着兒子的面做點什麽？”男人的唇摩挲上她的耳垂，聲音帶着暧昧的磁性。
懷念眼神掃過看着他們的席思遠，一動不敢動了。
席思遠嘿嘿一笑，說：“爸爸媽媽，我不看你們。我去玩游戲咯。”他揚了揚手機，跑到寬敞房車裏的另一端，背對着他們，提醒道，“爸爸，我沒看了！你酷愛跟媽媽kiss！酷愛給我生小弟弟！嘻嘻嘻……”
懷念臉色爆紅！
這小家夥，腦子裏裝得都是什麽！！
她瞪了席子钺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就是，看你教的兒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席子钺眼底含笑，就那麽看着她。
懷念的憤懑漸漸褪去，心跳再次變得不規律。
兩人四目相對，他緩緩低下頭，距離她越來越近，男人的唇近在咫尺時，懷念無法再直視，在如雷的心跳聲閉上了眼，五指緊緊收在一起。
想象中的火熱沒有到來，男人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是不要教壞兒子。”
懷念驀地松手，睜開眼。
就像一段旋律就要拉到高潮，結果砰的一聲，弦斷了……
內心排山倒海的情緒想要宣洩，卻被生生堵住。她在用有生以來最大的自制力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若無其事，結果男人又在她耳邊啞聲補了句，“kiss滿足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