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奸商
自日本“黑船來航事件”以來，封閉的國門被外國的堅船利炮強行開啓，國外的資本主義浪潮席卷日本，以尊王攘夷為要旨的維新志士大放異彩，德川幕府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英、法、俄、美等國為了産業革命後所需要的原料、市場、殖民地與轉運站積極經營遠東，當然，随之而來的還有不少看好日本這塊“新大陸”的外國商人。
來自英國的貴族紳士老爺，金發碧眼、高大俊美的格拉弗商會開創者——托馬斯·布萊克·格拉弗，借着這股浪潮給日本出口了不少華美的舶來品。
平常人鮮有機會見到格拉弗先生，據說天皇曾召見于他，因其獻上出自異國油畫大師的典藏品而被封為上賓熱情款待。但甚少有人知道，除了出口文化藝術商品之外，格拉弗先生光鮮表面下的另一層身份——武器商人。
作為薩摩藩與長州藩的專屬武器供應商，托馬斯·格拉弗近些年來可謂是賺得盆缽滿盈。他在這個國家的成功固然是因為其雄厚的人脈和政治投機，但歸根究底和一終極的秘密武器，哦不，應該說是生化武器脫不開關系。
“變若水。”雪村綱道着迷地輕微搖晃手中以精美水晶瓶密封着的暗紅色液體。
“多虧了閣下的研究，變若水的成果才能取得如此大的進展，”格拉夫手執紅酒杯向對方示意，“聽說現在的使用者已經可以完全維持自身的理性，真是可喜可賀。”
雖這樣說着，格拉弗的神色依舊平淡，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心的想法。
“是的！”綱道有些興奮，“羅剎軍隊已經投入了大規模的戰鬥，但是遺憾的是現在的變若水仍然有強烈的副作用……如果可以的話，格拉弗先生能否再給我一點您的血作為研究？”
僅僅一小瓶格拉弗先生提供的珍貴血液就讓羅剎軍隊提升了不知多少戰鬥力，假如有更多的話……想必離徹底建立鬼之國度的日子也不遠了。一想到美好的前景，綱道的表情變得更加狂熱。
“其實我一直對日本本土的鬼很感興趣。”格拉弗似笑非笑，忽視了綱道的請求，而是将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輕輕敲在一旁的圓桌上，“綱道先生，想必你對鬼族的了解定然比一般人要深刻吧？”
……
天霧九壽詢問守門的武士後才了解到風間少爺居然一夜未歸，雖然知道以風間的能力不會出什麽事情，但也難免有幾分擔心。剛想着出去尋人，就看到了出現在正廳、臉色頗為蒼白的風間族長。
“少爺。”天霧向來不是話多的人，但看着風間沾滿鮮血的淩亂衣襟和不知所蹤的外袍，罕見地用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家家主。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不修邊幅的樣子，與他平時表現出的潔癖完全相反。
若不是頸上的傷口早早就愈合，想必風間就要受到天霧的全方面問詢了。
之前他将雨宮雪送到千鶴那邊時，千鶴顯然也被他一反常态的樣子吓了一跳，但随後開始為她懷裏的雪擔心起來。
“風間先生，雪一直昏迷，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Advertisement
“她身上沒有傷，只是成為了羅剎而已。”輕飄飄的語氣好似這是什麽不值一提的事。
不理千鶴驚呆了的表情，風間轉身就走。
千鶴有些難以相信，剛要追上去問個究竟，就發現平躺着的雪似乎要轉醒。
“雪，你醒了？”
“千鶴醬？”剛睜開眼睛，雪就覺得胃裏一陣惡心，一歪頭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小雪！”千鶴頓時手忙腳亂，“我，我去找人過來……”
“不用了……我沒事。”雪輕輕扯住千鶴的衣角。
系統：“只是消化不良。順便提示：目标黑化度上升為40%，請繼續努力。”
雪：“……”
目标黑化度的上升的确讓人感到欣慰，但前提是與自己無關，難道自己一直自吐血的話就可以完成任務嗎？
而且消化不良又是怎麽回事？
只是系統又開始裝死，雪只好先安撫千鶴。
“千鶴醬，我……”
“聽說變成羅剎的人都會變得害怕陽光，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羅剎？”雪楞了一下，好像記起昨晚自己……對了，自己被山南灌下變若水之後逃走，好像遇見了風間。
之後發生了什麽來着？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除了感覺身體有些虛弱外沒有其他事情。”雪随意胡謅着。
其實她現在除了胃有些不舒服之外，簡直比以前都要健康，也只有一根筋的千鶴會忽略她比以往都要紅潤透亮的臉頰吧？
“我去找遮光的幕布！”說罷千鶴不管雪阻攔的表情直接跑出房間。
本來一開始還打算直接殺掉千鶴的父親雪村綱道讓目标黑化的，只是看着這樣善良、一心為自己着想的千鶴，雪好像無法再把她只當成普通的數據了？
……
另一邊的風間臉色黑的厲害，尤其是清理的時候看到染血的衣襟更是會想起了昨晚一度失控的場面。
“風間先生，”千鶴紅着眼睛找到風間這裏，“我，我想變得更強！”
千鶴握緊了手中的小太刀，這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信物，“我想強到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朋友，保護我的家人！”
雨宮雪的遭遇讓她感到力量弱小帶來的壞處，雖然她早就知道新選組裏有許多陰暗的事情，潛意識裏卻自動忽略以往的種種可疑之處。但無論是多麽信任的關系，當懷疑一點一點拼湊成團，證據明明白白地袒露在眼前，終究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千鶴知道，自己和新選組已經回不到過去那段爛漫無憂的時光。
風間先生盡管有時行事不顧他人感受态度自負猖狂惹人讨厭……但至少他不會欺騙自己，這也是千鶴來找他的原因。
“你……”風間看着千鶴紅彤彤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本來想要嘲諷她不自量力的話也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可以去找天霧。”風間嘆了一口氣，隐約意識到眼前的少女內心之中有什麽已經改變，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天霧先生嗎？”千鶴喃喃道。
“作為我的家臣，天霧的能力毋庸置疑。”眼前的女鬼的确過于弱小了，稍加鍛煉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這樣想着，風間對雪村千鶴急切想要變強的心理也少了幾分抵觸，或許只有像這樣內心堅強的女人，才有資格成為鬼之族長的新娘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并沒有玩過裏語，but聽說聲優陣容異常強大(>@<)
感覺裏語中的設定讓薄櫻鬼的世界觀更加完整，所以本篇延用了其中部分設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