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方小城10

‘啪’黑貓突然定住了,艱難的扭過頭用圓溜溜的眼睛怒瞪身後的男人,的手。脖子上的一塊皮被人用兩只手指捏着拎起來,這讓黑貓覺得自己十分狼狽,并且對于它的形象産生了極大的損害。更重要的是,剛才,這個男人是不是用什麽東西抽它了?

黑貓的尾巴緊緊的收攏緊貼着自己的屁股,原本炸成刺猬一般的毛也收了回去,黑貓有點委屈,剛剛果然是被抽了一鞭子。

南杉吞了吞口水,人是救了,可以沒想到沒等她在他虛弱的時候或溫和的,或強硬的問些問題,這個人就已經可以起來了。而且還在她做了噩夢的精神恍惚的時候,抓了黑貓,這個時候南杉開始覺得救了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或許他并不需要她的幫助,自己就能夠恢複呢?南杉想到當時她看到的不合常理的傷口上的肉芽。

“可以放下它嗎?我們沒有惡意。”南杉表示自己的立場,試圖救下焉了吧唧垂着頭的黑貓。

男人看了南杉一眼,拎起黑貓放在眼前,另一只手捏着黑貓的貓臉,看了看它,“冰系,唔,還有土系?”

南杉瞪大了眼睛,難道是秋後算賬,為之前的事,可是她和黑貓是自衛,一沒有傷害到他本人,二也沒有任何惡意。诶?原來黑貓還有土系的嗎?這不是好像和它的鴛鴦眼的顏色一致嗎?南杉忍不住分神想到。

黑貓擡眼看了男人一眼,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擡起兩只前爪抹了抹臉,十分狗腿的,軟軟的喚了幾聲:“喵,喵嗷~喵~”

男人拎着黑貓晃了晃,然後仿佛無趣般的丢下黑貓,黑貓一落地就在地上一滾,迅速躲到南杉的腿後,把自己團成一小團,不露出半個爪子。感受到小腿上依偎的溫暖,還有些餘悸的顫抖,南杉覺得這個男人不好相處,此地不宜久留!!!

南杉讪讪地咧嘴笑笑,男人看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麽,想到黑貓剛才的遭遇,南杉心有戚戚焉,不會也要被吊起來問話吧。她可沒有神奇的異能,只是多了一把力氣而已。

出乎意料的,男人并沒有為難南杉,只是皺着眉嫌棄的看了之前他躺着的地方,然後走到南杉面前。南杉緊張的看着他,随時準備從儲物格子裏取出金屬杆子,打一架。

沒想到男人徑直越過她,跨過她之前窩着的最低一階樓梯,然後往上走去。南杉的小心髒的那一瞬間跳的仿佛整個世界只有她的心跳聲。深吸了口氣,南杉抱着黑貓往外挪去。黑貓突然撓了撓南杉的袖子,南杉用眼神示意它安靜,黑貓卻不依不饒,探頭探腦往地上看。

南杉低頭一看,一口氣險些沒噎住,地上正是南杉給它的那一包火腿,黑貓抓耳撓腮就是不肯放棄。南杉閉着眼小心拎起一個角,盡量放輕聲音,想要趁着男人上半身已經在樓上的時候離開。

“過來。”

南杉頓時僵住了,“我,我不打擾了,這就走了。”說完做了個‘您自便’手勢準備撒腿跑。

可是剛剛撒開腿,沒兩步,就感覺到一陣風過,然後她就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南杉捂着鼻子含着淚嗷嗷叫疼。黑貓在南杉懷裏麻利一滾,就滾下南杉的懷抱,掉在地上迅速躲到南杉身後,那速度絕對是南杉比不上的,若是南杉有這個速度可能就逃出去了。

男人不理會南杉又是發誓又是賭咒,自己沒有惡意,真心要走,離開這個藥店,把這個藥店全都給他,一點東西都不拿。可是男人就是不說話,仿佛一句話有千金重似得,多說一句就少了一塊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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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拉着南杉的左手,就往上走,南杉自然不樂意跟着這個奇怪的男人去二樓,雖然自己顏值不高,但是畢竟是個女的,畢竟這是出現了不科學的喪屍的末世!‘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讓南杉有了一顆不容易顫動的心,同時也讓她驚恐。

誰知道他要幹嘛,是不是想要把她吊起來?或者是留着她用來做喪屍吸引器?更或者是危機的時候用她墊個底,還有不會是要三陪吧?南杉扭曲着臉,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腦洞,越想越驚恐,拖着腳就是不願意跟上去,實在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

男人的力氣很大,但南杉的力氣應該是更大的,可是她就拗不過他,輕輕松松三兩下就被制服了,她又難以得到支撐點,只能被動的,最後被男人扛上去了。他把南杉頭朝後挂在肩上,然後一只手十分不紳士的壓在南杉的屁股上,這讓南杉羞紅了臉,停下了掙紮,不敢亂動。

想罵人只能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罵些:“混蛋,流氓”之類的毫無殺傷力的言語。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另一只手把南杉的左手擡起來別扭的環過他的後脖頸,固定在他的另一面肩膀上,堪堪在他的肩上露出手電,照亮了前面的路。

南杉的腦袋垂着,一晃一晃,很快就不能中氣十足的繼續哼哼唧唧了。感覺到黑貓焦急的跟在後面跳來跳去,來來回回的伏下身子瞄準挂着她的男人,但是又因為男人絲毫沒有破綻的行動不得不放棄。南杉又感動又無奈,這個男人的氣勢一直在說明一個問題:他很強。

他還有技巧,像是個練家子的樣子,所以南杉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他。加上之前見識過的岩漿球和約莫是藤蔓的東西。南杉覺得她們兩一點勝算都沒有,所以才想着跑的,但是沒成。他的速度也很快。

樓上是一間小房間,四面都是牆,刷成了尋常的白色,像是給員工住的,空間同底下的儲物間一樣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簡陋得很。還有一些衣物裝在行李包裏,有些亂糟糟的放在床腳。桌子上淩亂的放着些杯子碗筷,還有個熱水壺。

到了樓上,男人終于把南杉放下了,南杉一落地就蹦出去兩步,腳踩在地面上發出不小的聲音,這裏的地面應該還是用水泥的,但是估計不太厚還是怎麽着,踩重了總有一種‘空空’的聲音。

男人轉身皺着眉,拎起床上的一件外套,十分嫌棄的丢在地上,然後好像很疲憊似得倒在床上。南杉猶豫了一會兒,走近了一步,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男人擡起放在臉上的手臂,露出一點空隙看了南杉一眼,那一眼讓南杉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沒事,你乖乖待着,別想着亂跑。”

什麽叫亂跑啊,她就是想要離開他的輻射範圍而已,氣場太足了實在是太讓人容易繃着神經感覺到疲憊。而且也實在是真是惜字如金啊,他的傷勢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仿佛是很疲憊,但是不許她離開,不知道有什麽目的。真真是半點不顧念給他擦酒精喂水的情誼啊。

撇撇了嘴,南杉沒敢跑,說實話,之前被攔下的時候,南杉感覺到被什麽野獸籠罩的恐懼,就是來源于這個男人。所以她再掙紮也只是因為被挂着肩上的姿勢而不是想要再逃,直覺說:再跑可能真的就要死了!

南杉抱着黑貓小心的坐在椅子上,不敢發出太多的聲音,免得打擾了他的休息激怒了他。這是一種自我感覺到身為弱者的謹慎,又稱為小動物的直覺。

黑貓也十分的安靜,就連平常被抱在懷裏不由自主的發出的咕嚕聲都努力壓抑住了。

南杉有些低落的垂着頭拿臉蹭了蹭黑貓的脖頸,就這麽一會兒發生的事就讓她有些受不了了,額角的神經突突的跳着疼,一夜的噩夢使得她的狀态有些不好,加上一醒來就繃着整個人,現在稍微放松了些,那種疲憊,全身酸軟就開始肆虐了。

她想到了外面藥店櫃臺下倒着的護士,便利店的一家三口,服裝店試衣服的女人和內衣店裏被櫃臺壓住的卷發女孩以及招牌倒下之後出現的那個男人。全都在她的夢裏出現了,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心虛?

南杉有些痛苦的想到,其實她還在期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是夢裏面那個護士說的那樣,只是cosplay罷了。但是就連夢都在最後揭開了現實,仍然記得當一雙雙烏黑的指甲就要觸及她的時候,那種全身恐懼的戰栗,那種恨不得瘋狂的尖叫的崩潰。

南杉覺得通過這個夢,她也算是經歷了一會末世之初吧,從人來人往的大街到空無一人只剩下一群喪屍圍着她。她衷心的希望不要再做這樣的夢了,手底下忍不住□□了兩把黑貓光滑的毛發,感受到的溫暖讓她慢慢從夢中的驚懼恢複過來。

黑貓不知道南杉怎麽了,只能感覺到抱着它的人同樣的不安,同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南杉的手背。南杉抱起同,它順勢搭起前腳放在南杉的肩上,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南杉的臉。南杉抿嘴淺淺的笑了笑,露出嘴角淺淺的酒窩。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從平直的躺着變成了側着,面對着南杉躺着。南杉同黑貓都頓住了,然後兩只傻傻的輕手輕腳的恢複到南杉懷抱着黑貓的樣子。手電筒在桌子上,對着床對面的牆照着,照在牆角。

透過這一點光,左城微微再次擡起了一點胳膊,剛剛那一眼,真誠的溫暖的笑容好像就在那一剎那存進了心底裏。讓他本來已經冰封的心有了更多一些的顫動。如果是這樣的人的話,是不是成為夥伴之後是可以信任的呢?

他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貓,眼裏有着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光芒。這樣的互不舍棄,真是讓人看了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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