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南方小城18
“流行感冒?”南杉有些詫異的問道?
“對,就是在大家看來流行面有點廣的一場感冒罷了,但是那一天,我正在航州工作,看見天邊紅豔豔的一大片,整個太陽都被這樣的光芒給掩蓋了,然後就是地面微微晃動,大家都以為是地震呢。”左城勾了勾嘴角,好像是嘲諷似得笑了笑。
南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她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末世爆發,沒有辦法感受到那種震撼,不可思議。
“後來才知道那一片紅豔豔的都是隕石,那是一片隕石雨,幾乎降落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據說在地球對面的黑夜裏,紅光像是放大了的日出,直接照亮了半個地球呢。”
左城的眼裏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仿佛是在可惜沒有見證那樣神奇的時刻,他微微仰着頭,狀似回憶般的閉目了一會,然後睜開眼又是她熟悉的那個左城,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低着頭認真的捏着飯團,薄唇微微抿着,看起來還是那樣不容易親近的樣子。
“光芒散去之後,末世就來了。”
南杉有些驚悚的看着左城額前的碎發,剛剛的語調,雖然極力壓抑,但是還是透露出一絲興奮,他對末世的到來是興奮的,喜悅的,今天清理喪屍的時候,地面上的血跡和喪屍堆疊在一起的場景裏,他嘴角勾起的幅度果真不是她的錯覺。
南杉這會兒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上錯了船,左城卻好似知道她心裏在想着什麽,不緊不慢道:“放心,我還是惜命的。”
南杉暗道:“惜命是一回事,就怕興奮起來就玩命了!!!”
南杉意欲跳過這個有點危險的話題,她有些不确定的問道:“那麽喪屍是因為隕石嗎?”
她想起那張報紙,終究是有些不能放心那些個超級細胞。
“呵,大家都認為是啊,隕石雨之後,喪屍就出現了,原本只是感冒的人突然全身抽搐,雙目暴凸,不滿血絲,口吐白沫,不等旁人将他們送去醫院就停止呼吸了。再然後就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時候,再次站起來,暴凸的利齒直接穿透他們自己的嘴唇,撲倒活人,上去就咬,當時一片混亂,全是慘叫聲吶。”
左城仿佛再次身臨其中,最後一個“吶”生生勾出一抹妖異的尾音,聽得南杉微微紅了紅臉,要不是對方說的是那麽恐怖,那麽血腥的事,南杉幾乎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有粉紅泡泡了,簡直是讓人耳朵都要懷孕的聲音和聲調啊。
狠狠清了清嗓子,南杉問道:“你的異能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說道異能,左城突然興起,手腕裏伸出一條手指粗的藤蔓,綠生生的,生機盎然的不要不要的,上面還有幾片細小的葉子,藤蔓異常的靈活,左城用它卷起手裏捏好的飯團放進一次性飯盒裏,合上蓋子。南杉為它的靈巧所震驚了,完全不是左城平時用它的時候那樣粗暴直接的暴力性質。
左城指使藤蔓卷起飯盒放在南杉的手上,離開的時候還特別調皮的在南杉的手心裏撓了撓,順勢劃過南杉的手腕,輕柔的力道和異常的觸感,讓南杉忍不住翹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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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藤蔓,綠色的,讓學習植物方面的南杉多了一些好感,并沒有感覺到是被調戲了或者說是被輕薄了。她沒有想到藤蔓本身是沒有思想的,它的一舉一動都是異能控制者左城指使的,而左城是這樣有童心的調皮的人嗎?
南杉沒有想到這裏,她只是更加為異能這樣的存在感到震驚很神奇,簡直是科學一時半會都不能夠理解的存在啊。
“是在那天晚上出現的,發燒了,熬過來就有了異能,沒有熬過來就成了喪屍。”
南杉握了握拳,她也是在出現在這裏的第一天晚上發燒,第二天就出現了力氣變大,她羨慕的瞅了一眼乖乖纏繞在左城腕上的藤蔓,她也好像能有異能啊,不知道釋放異能的感覺是怎麽樣的,而且有了異能就可以遠攻了,不需要再像今天那樣掄着金屬杆子和大砍刀,手心裏滑膩膩的感覺還在惡心着她。
她低聲自言自語,“不要太貪心,沒有變成喪屍就應該慶幸了,比普通人多了一大把力氣就該放鞭炮了。”說到這,又鼓着臉,有點羨慕地嘟囔:“那想左城和黑寶這樣的是不是該放禮炮了。”
捏完了飯團,南杉又揉了一團面,加了發酵粉,這東西她在家裏閑着沒事的時候和妹妹折騰過,折騰出一鍋硬邦邦的玩意兒,現在有時間還是試着做一下吧。
照着發酵粉包裝的指使做,用從水果店順來的充電的電子秤量分量,如今力氣也大了,揉面也不想以前那麽難了,多揉了一會兒,讓面更勁道。往裏邊還加了點牛奶,主要是她和左城都不太喜歡純牛奶,幹脆加進面裏,做成奶饅頭也是不錯的吧。揉到面團表面光光的就行了。
剩下的時間就讓面團發酵,她沒有準備做什麽特別的,到時候直接把面團切了上蒸鍋就是了。發酵的時間可能要略長一些,又因為是秋季溫度本來就比較低,所以南杉決定發酵到明天一大早,蒸了饅頭當早餐正好。
睡前抱了抱黑寶,暫且麻煩它守夜了,往後南杉和左城都沒有打算夜裏一直由黑寶守夜,他們總得習慣這樣的生活,守夜這樣的一件重要的事也是需要熟練起來的。若是守夜的時候打了瞌睡,被喪屍悄悄的圍了,那可是哭都來不及了。
而且靠天靠地靠祖宗,最後還是得靠自己,黑寶固然是習慣了夜生活,但是它畢竟不是人,很多情況它沒有辦法和人一樣做出反應,就算是南杉能夠囑咐它,可世事無常,在這末世最忌諱想當然。
再退一步,若是有一天黑寶不在身邊的時候要怎麽辦?同別人同路而行的時候也讓黑寶一只守着嗎?
當然不行,南杉和左城商議了,離開這裏之後,守夜就分班,先是由黑寶陪着南杉和左城一起分為兩班倒,因為南杉不會開車,學習也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南杉守下半夜,有黑寶在不擔心南杉撐不住打個盹兒。
往後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再同黑寶分開,分成三班或者是加入其它的隊友再考慮其它。
一夜無話,清晨透過厚厚的雲層,太陽終于難得的露出了一點光芒,南杉滿頭滿臉的汗水,驚惶不安的在床上掙紮着,嘴裏低低的叫着:“快走,快走。”
然後突然驚叫一聲,猛地坐起來,她驚懼的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了一會面前住了兩天的房間,半晌才喘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摸了摸臉,冰冰涼涼的。想到夢裏不停的奔跑,從各處莫名其妙的走出來一個又一個喪屍,漸漸包圍了她們,想到那種被一群嗜人的怪物包圍的恐懼感,南杉忍不住揪緊了衣襟。
突然黑寶靈巧的從門縫鑽進來,一個躍身跳上床,焦急的在床上打轉轉,然後咬着南杉的袖子拖着她就要走。南杉只覺得自己同黑寶的感覺都是同樣的不安,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要發生了?
想到這幾次危機來臨前的感應,南杉覺得還是順從這種感覺比較合适。她迅速起身,穿好外衣鞋子,然後收起被子和床,一手拎着一個背包,這是她在昨天晚上睡覺前整理出來掩人耳目的背包,裏面放了一些衣服食物和藥物。
黑寶緊張的在窗臺上走來走去,街面上只有一兩個喪屍出沒,離的挺遠,南杉沒有放在心上。招呼了黑寶一聲,就到隔壁去敲左城的門,擡手正要敲門就看到門開了,南杉的手有點尴尬的停留在左城的下巴前,幾乎能夠感覺到一點點從左城身體散發出的溫度。
沒等南杉收回手,就被左城一把握住,一點異樣都沒有地抓在手心裏,“怎麽了?”
“黑寶覺得有些不對勁,它很緊張,我也是從昨天開始就很不安,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吧。”說起生命攸關的大事,南杉忘了去想左城抓握她的手的舉動。
左城順勢拉着南杉的手進了房間,指着床和被子道:“收起來吧,我去準備開車,現在就走。”
南杉點了點頭,手指觸摸被子,連同床一起收起來了,被子上還帶着餘溫,隐隐有一股同女孩子不同的味道,不是那種汗臭味,而是一種,南杉也說不清,大約就是電視劇裏說的男人味吧。
胡思亂想了一下,南杉晃了晃頭,才想起來把背包丢給左城,左城從衛生間拿出一袋子洗漱用品,南杉會意的收起來,看到他剛剛匆忙的用冷水擦了把臉,南杉才想起來,還有樓頂的水箱裏的水沒有收。
誰也不知道外面露天的河流的水是不是幹淨的,或許在上游或者是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就有死屍在水裏泡過。那樣的水怎麽能喝?洗漱還勉強可以接受。
南杉同左城說了一聲,就往樓頂跑去,四樓到頂樓有個小鐵門,南杉一腳就踹開了。頂樓一大半的面積都建成了一個水泥建的方方正正的水箱,裏面的水量讓南杉有些驚訝。水箱上面有鐵皮搭成的棚子,用來擋雨的,水箱的正上方蓋着一塊一塊拼接的有些粗糙的木板。
南杉從角落裏把手伸進去,只用一根手指接觸水,就把水直接收進倉庫裏了,這個時候,她發現,倉庫直接把水歸到了食物一塊裏去了。南杉不禁有些驚喜,這是不是意味着這水其實是能喝的,或者說至少她是能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