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首訂)

看她沒有反應,米嘉可用上了點力氣,尖銳的疼痛猛地來襲,讓金真兒皺起了眉頭,輕輕“嘶—”了一聲。

米嘉可遺憾的放下了手,心裏對剛才金真兒簡單的動作就能展現出芭蕾的柔美精華感到失望。

她的腳的确不能進行專業動作了。

“能康複嗎?不是可以做手術?”米嘉可實在不忍心,再次追問道。

金真兒搖了搖頭。

金真兒是米嘉可從她十七歲就教的學生,那個時候金真兒對芭蕾舞所展現的熱愛和天賦讓她驚為天人,自此她開始幾乎把她當作繼承人一般培養,奈何金真兒對成為一名專業舞者興趣并不大,并且随着時間的流逝,她對芭蕾的熱情也不複當年。

這是最讓人感到失望和遺憾的,那就是舞者不再熱愛跳舞,這就算是徹底無法挽救了。

如果是實心的熱愛舞蹈,那麽她就會十分珍愛自己的雙足,絕不會讓它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顯然,金真兒并未做到這一點。

到了現在,米嘉可終于歇了打算讓金真兒和她一起回美國的心思了。

“雖然不能成為您正式的學生,但好歹也當了一段時間呢,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老師盡管聯系我!”

金真兒擁抱了一下米嘉可,帶着點不舍。米嘉可是她在美國的芭蕾舞老師,已經伴随着她走過了好幾年的時光。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中國的這句古言是有道理的,金真兒深以為然。

米嘉可去機場的時候金真兒沒有去送,并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米嘉可要求的,離去的時候眼眶裏就已經有了眼淚了,再去機場恐怕金真兒會被米嘉可強行拉到美國的。

這算是米嘉可的一句戲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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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媒體簡直敏感到了極點,狗仔對消息的接通度也敏捷十分,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金真兒與美國出名的芭蕾舞師米嘉可見面的消息就已經見報并在網絡上流傳。

甚至在下午兩點多的娛樂衛視的新聞裏,都報道了金真兒與米嘉可。

韓國人很崇拜美國人,直到現在還是,金真兒實在很反感這一點,就算如此讓她在整個韓國人心裏地位不一樣了,她也一樣高興不起來。

【靈魂芭蕾舞師米嘉可與gd女友見面,是否是因為金真兒xi的芭蕾也十分的出衆呢?衆所周知金真兒xi中學時期念的就是藝校,主修的更是芭蕾舞,那麽她……】

金真兒心裏煩躁無比,擡起手臂把電視關掉,把遙控器随手扔到沙發上,眉宇間帶着抹不去的厭煩。

和權至龍小打小鬧的緋聞被報道她可以不去計較,畢竟自家男朋友本身就是一個公衆人物,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媒體的手都伸到了她的私人生活裏了,這就有夠讓人讨厭的。

權至龍剛進門就注意到了金真兒側臉上帶着的不虞的神色,還有電視上被報道着的新聞,雖然只聽到了一句電視就關了,但聯系到昨天網絡上的娛樂新聞也大概猜的出來內容是什麽了。

他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說話,湊巧口袋裏手機響了,他對扭過來看他的金真兒做了個手勢,又出去接了電話。

金真兒有些不高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準備去卧室換件衣服。

權至龍打完電話返回了回來,略帶着歉意,語氣有些匆忙,“真兒,公司臨時有事情,我得去一趟,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這句話,權至龍想起了點什麽,有點無奈,接着道“不,算了,你還是別等我了,記得自己吃晚飯。”

金真兒張了張嘴,話還沒說,門口就已經沒了權至龍的身影,只餘門外不遠處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金真兒把手裏的抱枕甩到了傍邊的沙發上,然後坐進沙發裏,整個躺了下去。

柔軟包裹着她,奇怪的是本來她還挺氣的,結果躺下不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暈暈乎乎的被凍醒,冷得不得了,金真兒抱着抱枕回了卧室,扯開被子就睡,結果剛閉眼不久,外面就響起了開門聲,金真兒以為是權至龍回來了,就沒有理會,準備接着睡。

“真兒!在家嗎?”

是宋英智的聲音。

金真兒猛地睜開了眼睛,瞬間清醒了,掀開被子,高喊了一聲“我在這兒!”

腳步聲并未來到卧室,反而在客廳不停的響,金真兒邊用手順着頭發邊走出卧室,正看見宋英智提着一袋子東西在冰箱前面,看見金真兒了,戲谑道,“這怪不得是有了男朋友的人了,冰箱居然滿滿當當的,白白浪費了我買的這些東西。”

金真兒笑了笑,走過去,答,“好東西永遠不嫌多。”

宋英智聽到這話擡手作勢要打她,金真兒順勢挽住她的隔壁,微微撒嬌,“我知道英智歐尼最好了!”

“今晚留下吃飯吧?”金真兒提議。

宋英智笑着搖頭,“我還是不了,權至龍xi大概會嫌我多餘的吧。”

金真兒撇了撇唇角,“他去yg了,說不定晚上不會來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回家和你家老公膩歪呢!”金真兒指着她一臉控訴。

宋英智臉紅了一下,滿臉不可思議,伸手去撓她胳肢窩,惱怒道“金真兒!你真是沒下限了!這都是跟誰學的啊,看我不收拾你!”

金真兒笑着躲開,求饒“我錯了!這是口誤嘛!”

“我不信!!!別跑!!!”

有時候閨蜜真的是和一般的朋友無法去比較的,閨蜜間可以聊一些羞羞的私密的問題,或者各自內心的獨白,交換彼此的傷痛。

廚房內,宋英智和金真兒一起擇蘑菇,宋英智提醒金真兒,“哎你這片蘑菇擇的大了,都不對稱,炒出來不好看了都!”

金真兒非常不淑女的朝她翻了個白眼,拍掉她指着她的手,“我願意!”理直氣壯頂回去。

宋英智誇張的痛呼出聲,捂住手,“權至龍xi是怎麽忍受你的!潑辣野蠻!!”

金真兒微笑了一下,那笑容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我在他面前可溫柔了!”

“虛僞!!”

“哼!”

菜全都章完了,現在就等骨頭湯煮好下菜,兩人來到客廳,打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胡亂聊着。

宋英智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金真兒,“對了,我看新聞了,米嘉可老師來首爾了,是來專門接你的?”

金真兒看着電視,随口回答,“不是啊,聽說是有什麽合資項目,她是來談的,只是順便見了個面而已。”

“你為什麽不和她回美國?不是很喜歡芭蕾,我記得以前你說過那是你的夢想來着。”

夢想。

金真兒眼神變了一瞬,扭過來對着宋英智,“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不想再跳了。”

宋英智臉上的玩笑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你在騙我,到底是怎麽了?不會是被迫的吧,”最後一句話只是脫口而出的玩笑話。

可是宋英智分明看到了聽到這話後沉默了下來明顯有些語塞的金真兒。

她一驚,被迫不能去跳芭蕾,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受人的阻撓,第二種則是內部因素。

不過在宋英智看來,第一種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只要是金真兒想做的事情,就沒人能阻攔的了,權至龍也不行。

內部因素的話…

宋英智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問,“你的腳?!!!”

金真兒的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宋英智,倒不是說她僞裝的技巧不夠高明,反而,正是因為她和宋英智對彼此知根知底,誇張來講,就是那種今天吃了幾碗飯對方都知道的那種,她沒有辦法在宋英智面前撒謊。

靈魂夥伴,也可以這麽形容她和宋英智。

宋英智見金真兒不反駁反而默認了,下意識的就坐過去,“讓我看看你的腳,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也都不告訴我呢?疼嗎?”

金真兒推脫,“哎呀都沒事兒了,早就好了,只是不能進行專業動作罷了,平常小跳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權至龍在公司忙了很久,對于teddy提出的歌譜的問題的确棘手,需要慢慢琢磨,所以他就先回來了,到門口看到了眼熟的白色跑車。

宋英智?

權至龍有些不大高興別人來打擾他和他家真兒的二人世界,匆匆上了臺階,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聽到了宋英智的聲音,本想打個招呼,卻突然聽到一些對話,硬生生讓他住了口。

宋英智嘟囔着抱怨,“怎麽可能呢,我都把你看的好好的,你的腳怎麽可能再也不能跳芭蕾了呢!”

“這段時間我可都看着——”電光火石之間,宋英智突然想起幾個月前金真兒提到的和權至龍初次見面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的腳受傷了。

“是……權至龍撞的嗎?”

金真兒有一瞬的遲疑,沒有回答。

其實按她對芭蕾舞的熱愛,是不可能為了一個權至龍去犧牲芭蕾的,可是當時鬼使神差,再看到權至龍的車子的那一瞬間,她沒有想那麽多,就停頓了一下沒動。

從一定意義上來講,腳傷是金真兒故意的。

金真兒正想回答,視線越過宋英智看到玄關處愣愣的看着她的權至龍。

“英智!”連忙讓她住了口,她咬了咬唇,移開視線沒在看權至龍。

宋英智扭頭,看到了權至龍,又看了看金真兒,瞬間想通了一切。

頓時怒從中來,金真兒回首爾接近權至龍本就不是為了愛情,只是為那病态的占有欲和突如其來的興趣。

可是成為藝人的權至龍和金真兒的生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交集的可能,想再次得到他,唯有用不太光彩的小心計。

但是,這個代價……

宋英智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眸冷了下來看向金真兒,冷冷吐出一句話,“真是個瘋子!”語罷,轉身離去,腳步一步也不曾停留。

瘋子?

大概吧,金真兒自以為她從來就不是什麽真真正正的溫柔的不像樣的大家小姐,想要達成什麽目的,什麽手段都可以使用,只要不違法。

這是從經商的爸爸身上學來的。

權至龍怔愣的看着金真兒,視線慢慢下移,盯着她的腳腕處,垂着的手緩緩握了起來。

宋英智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夾帶着風,奇怪,明明房間裏開着暖氣非常的暖和,可偏偏權至龍就是覺得,宋英智帶過的風冷得刺骨,讓他的心都在收縮着,一瞬間痛得不得了。

“砰!!”

門被大力的關上了,他還是沒有移開視線,與金真兒相顧無言。

直到門外宋英智車子的引擎聲漸漸遠離,金真兒才瞥過頭,過了一會兒,又扭過頭看着他,微微一笑,“愣着幹嘛,馬上可以吃飯了,去洗手吧。”

她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讓他也不自覺的想要逃避。

“嗯。”權至龍應了一聲,身體有些僵硬,臉上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動作有些機械的慢慢吞吞的去了洗手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金真兒已經把菜都端到了餐桌上,飯也盛好了。

見他出來,金真兒把粉色的圍裙取下,“你先吃吧,我去洗一下手。”

洗手間內,已經淨過手的金真兒準備去擠一些洗手液,卻發現,洗手液的平身凹陷了一塊兒,似乎是被大力的揉捏過。

金真兒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簾,微斂了眉目,遮住了眼內的意味深長。

英智,你看,金真兒本來就是這個一個壞心的女人,在感受到權至龍疼痛懊悔的心之後,居然會覺得開心,開心他會更加的愛自己。

你或許會怪我不擇手段,拿自己的身體去開玩笑,可是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無法停下了,比如想辦法讓權至龍更愛我的這件事。

金真兒洗完手後用幹毛巾擦了擦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她猜想的沒錯,她的确對權至龍對她的愛上了瘾,迷上了被他寵愛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樸昌浩可以給她的,那種張揚、濃烈、炙熱的愛。

她迷戀它。

所以,她必須得把那個男人抓的緊緊的。

她的東西,誰都不能觊觎!

權至龍會逃避,這在金真兒的預料之內。

大概在權至龍的心裏,金真兒依舊是那個穿着芭蕾舞裙子驕傲的單腳撐地的高傲的白天鵝吧,

而一旦有一日那個驕傲的公主再也無法翩翩起舞,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麽,他會怎麽想呢?

第三天,今天是權至龍休假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一大早,權至龍就送金真兒到了善花藝術高中,由于早晨七點鐘這個時間段正是上學高峰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權至龍在馬路拐角處停了下來。

金真兒下車了權至龍也沒有說話,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金真兒站在車的一邊,權至龍把車窗搖了下來。

“路上小心。”

“嗯。”權至龍輕聲回應,車子卻沒有發動,只看着她。

金真兒看着他,慢慢嘆息了一句,“至龍。”

“嗯。“權至龍疑惑看着她。

金真兒俯下/身子,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她敏感的察覺到當她吻下去的時候,權至龍僵硬了一下。

金真兒微笑,揮了揮手“再見。”

權至龍整個人恍惚了起來,怎麽發動車子的都不知道,待發覺時,他就已經在路上了,擡頭看車鏡,鏡中的自己眼眶泛着紅。

金真兒站在原地看着權至龍的車子漸漸遠去,直到看不到影子,她才回神。

擡頭就看到了離她不遠處站着的三個女生,湊巧的是,三個小女生正好是她的學生。

金真兒把耳邊的秀發挽到了耳後,微笑問道,“還不走嗎?要遲到了哦。”

三個女生這才回神,急急忙忙的互相争着往前走,“老、老師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金真兒松了一口氣,随着她們小跑的方向走,隐約中,她還能聽到前方她們興奮的聲音:

“親到了吧,是吧!”

“是是!雖然只是額頭吻,但是我好激動哦!”

“啊我也是我也是!剛才怎麽沒有拍下來呢!!”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

“啊啊啊啊啊啊要瘋掉了,快看看我臉紅了沒有?”

“噫~紅蘋果啊你!”

“讨厭!!”

金真兒聽着這些少女感十足的對話,突然笑了,有的時候,那群小粉絲也是挺可愛的。

或許只是純真的女孩子才會這麽可愛?還是網絡上那些用鍵盤打下種種傷人的話的人根本就是和這些女孩子是一個人呢?

這和問題,金真兒已經不想去想了。

鋼琴室在金真兒走進去的時候,照常已經坐滿了同學,金真兒微微一笑,開玩笑般道,“看來寒假過後的你們也很喜歡金老師哦,沒有遲到呢。”

臺下回應的聲音很多,金真兒會心一笑。

善花藝術高中藝術類的課程開課很遲,要比主課的開課時間晚上一個月左右,因此,金真兒的寒假,幾乎都有三個月了呢。

“大家寒假都睡好覺了吧?可不要再彈着鋼琴犯瞌睡小雞啄米般點頭點個不停哦。”

這句話惹來同學們的哈哈大笑,都紛紛望向最後一排的一個男生身上,上學期有一次下午的課,他可愛的睡着了,差點一頭栽到鋼琴鍵上,大概是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戲了吧。

那個男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保證道,“金老師,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這讨好的話再次惹來同學集體的捧腹大笑。

好像我們學生時代的笑點總是莫名其妙的很低,有時候課堂上老師的一句無意間的話都能讓你笑個不停并私底下反複模仿,直到不再好笑。

你也不懂,為什麽班級裏搞笑的一貫以學渣著稱的調皮搗蛋的小男生被老師提問時,大家總是會不約而同的大笑,沒有理由,就是覺得搞笑。

這是金真兒懷念的高中時代,或許是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緬懷,突然很想再回到學生時再活一次,把那些曾經遺憾不能的事情全部都做一次。

不過這才算是青春吧,有遺憾的青春才值得讓人留戀,她深深地記得自己最喜歡的男生,和她最深刻的戀愛,被權至龍破壞的幹幹淨淨,他狠狠離開不回頭的樣子深深的引在她的腦海裏。

她記得她傷心了很久,她曾在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要理權至龍那個讨厭鬼,卻沒有想過,後來的權至龍卻敢去找他替她出氣。

但是生活畢竟不是偶像劇,權至龍并沒有像個英雄一樣勝利着凱旋歸來,反而被揍的不象樣子。

鼻青臉腫着一張臉哭着跟她道歉,雖然當時還順帶着又表白了一次,但金真兒當時就是心軟了。

從此以後,善花藝術高中校花金真兒屁股後面就跟了一個跟屁蟲,走哪兒跟哪兒。

金真兒搖了搖頭,怎麽越回憶越覺得當年的權至龍蠢的那麽可愛呢。

一節課結束,下一節課在半個小時之後,金真兒就先回了辦公室,推門而進正巧看到了帶舞蹈課的林老師。

看到金真兒,林老師顯然很高興并且松了一口氣,握住金真兒的時候真誠的道,“金老師,我記得你的課很松散的對吧,一周也就四節課。”

“對啊。”金真兒覺得莫名其妙。

“那,能不能幫個忙呢,我最近有事,您能幫我帶幾節課呢?”

金真兒遲疑了一下,“您是教…?”

“芭蕾!”

金真兒一怔,“可是,校長那邊是會重……”新挑選老師的吧。

林老師笑了笑,道,“不瞞您說,這是學生們要求的,也是我,當年您在善花的芭蕾成績相當的好,學校有保留您的視頻,我上課當作教材給她們放了看了。”

金真兒了然,她想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眼神不自覺掃過了自己的腳腕。

“不用擔心,學生們不用怎麽費心去教,一周只有一節課,你只帶兩個班就行。”

金真兒有點心動,想了想,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後兩人又商談了一些別的事情,上課時間之類的都詳細的告訴了金真兒,之後她才放心離去。

後來的金真兒才知道,原來是林老師蜜月期到了要和老公去度蜜月,心情好之下順了學生的心意去拜托了金真兒,正好她還和校長那邊有點關系,如此這件事情就特別的好辦了。

反正不需要金真兒多去費心。

金真兒坐在辦公椅上,拿出手機,正好屏幕上蹦出一條私信,按平時金真兒是不會去看的,但此刻正好無聊,她就滑開屏幕,進入了ins的私信裏,打開最頂上的私信。

【我是09年攻擊過您的一名偶吧的私生飯,嗯,就是當年狠狠罵過您,私底下也詛咒過您,甚至也曾跟随為數不多的私生飯們去你家門口蹲過點,

的女孩子,嗯,行為的确是可惡到了極點。

可笑的是,我跟着她們做了那麽多,後來才知道,那些私生飯根本不是粉絲,而是偶吧們的黑粉,借着你的由頭想要為難偶吧,而我還傻傻的上當了,覺得你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嫉妒心,直到現在,我也還是深深的嫉妒着你,不僅得到了初出茅廬青澀純情的偶吧,還擁有着歷盡萬險成熟有擔當的偶吧。

但是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有愧于您的,随着年紀的漸漸長大,我戀愛、結婚并且生子,我懂了很多,也理解了您當年做法的原因,但是我終歸不是您,可能做不到感同身受,可是我依然感到抱歉,我懊悔自己年少的不懂事,曾給您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忘了那個時候的您,明明也只是比我大了一兩歲而已。

我要對當年的金真兒說一聲對不起,也感謝她,經歷了那樣的噩夢,還能成長為現在的美好的金真兒。

祝你和偶吧永遠幸福!】

金真兒把這封私信反複看了兩遍,才關了手機,良久,她嘲諷出聲。

經歷了那樣的噩夢,還能成長為現在美好的金真兒?

這句話說的好輕巧啊…

她曾經差點患社交恐懼症可不是開玩笑的啊,那她現在能和陌生人也侃侃而談的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呢?

你當然無法感同身受,因為,你是施暴者,而我是受害者,你永遠都無法感受到我的情緒、我的痛苦。

不是因為我無法原諒心胸狹窄,而是,那些曾經深入骨髓的傷害,怎麽可能全然釋然并且忘記呢?

外面又刮起了大風,權至龍在校外等了很久了,才看到金真兒從校門走出來,身後是星光漫天的黑夜。

到家之後,權至龍讓金真兒脫了鞋子坐在沙發上。

“什麽啊,這麽神秘?”金真兒好奇的看着洗手間內的權至龍。

不多時,他端着洗腳盆出來了,裏面放的是褐色的水,散發着中藥的味道,蹲下,權至龍把金真兒的腳放了進去。

水溫剛剛好,很舒服,金真兒看着權至龍,他低着頭認真的在給她按摩腳腕,金真兒問,“這是什麽?”

“聽說這種中藥可以對人骨頭的傷有修複作用。”雖然作用微乎其微,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原來這兩天每天都見不到蹤影,是去找藥去了。

“對不起真兒,對不起……”

他反複的說着對不起,複讀機一般,聲音苦澀,到最後竟帶上了一點哽咽。

金真兒嘆了一口氣,手托起權至龍的臉,他眼眶紅紅的,眼眶裏有透明的水。

在他怔愣的表情中,她微微俯身,輕輕的吻住了他的唇,神聖的,輕柔的。

這個吻停留了三秒鐘,然後放開。

“更愛我的話,我就原諒你哦。”

這句話帶着明顯的戲谑的成分,權至龍怔怔然的看着金真兒帶笑的眉眼。

這是,金真兒第一次吻他。

“你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權至龍問。

金真兒很平靜,甚至她是笑着的,“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權至龍語塞。

也是,當初的金真兒恨不得不和他有一絲一毫的交集,就算因為那次的意外讓她再也不能成為一名專業的芭蕾舞者,她又能去找他幹什麽呢?

他又不是醫生。

“等明年所有演唱會都結束了,我們就結婚吧。”

他的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

金真兒一愣。

“好啊。”

這聲回答夾雜着些許不自然,但是得到了準确答複的權至龍卻是并沒有注意到金真兒的表情,因為巨大的滿足感和驚喜感已經淹沒了他。

按摩完腳後,權至龍拿幹毛巾給她擦了擦腳,然後把她橫抱起來,邊走邊說,“明天淩晨的飛機,我送不了你了,你自己去學校要小心。”

“記得按時吃早飯,可不要賴床最後趕時間只喝一杯牛奶就解決了啊。”

他絮絮叨叨不厭其煩的囑咐着,金真兒抱着他的脖子,推了推他的胸膛,“哎呀我知道了!”

把她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後蓋上被子,金真兒乖乖的只露出一個腦袋萌萌噠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都軟化的不要不要的。

輕輕吻額頭,他看着她的眼神能夠融化一座冰山,“我愛你。”

金真兒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這三個字,然後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顏。

“我知道。”

她不能也回答權至龍她也愛他,因為潛意識裏他是不會信的。

即使他表現的在高興。

所以她得用行動讓他相信,金真兒也是愛權至龍的。

但是…這麽做似乎也沒有意義。

就像是剛剛權至龍提出的結婚一樣,讓她感到一瞬間的慌亂,和抗拒。

但她還是同意了。

是緩兵之計?還是其他呢?

金真兒清楚的聽到了門鎖住的聲音,然後她輕輕拉開被子,在黑暗中赤着腳踩在地板上,走到床邊,拉開窗簾的一角。

門外的馬路上,黑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引擎發動,車燈打在前方的馬路上,顯得周圍更加的黑暗,路燈也更加的黯淡無光。

金真兒久久的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

其實她知道她目前迷戀的僅僅是權至龍對她的愛,還有權至龍寵她的感覺。

那并不是愛,因此她有片刻的遲疑與迷茫。

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答應權至龍未來的事情,答應了,卻又害怕将來自己會反悔。

那并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果然第二天早晨,金真兒起床後就看到了一條短信,時間顯示的是淩晨四點半,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我走了,記得經常給我打電話!】

金真兒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六點二十,權至龍這次去得是澳門,應該已經下飛機了,于是金真兒就給他回了個短信,然後起床去洗漱。

“我還是不理解,你這麽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剛出了門就看到了轉角的宋英智,她神色淡淡,仿佛那句冷淡的話并不是她說的。

金真兒挽了挽頭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呢。”這句話并不是金真兒敷衍的,而是實話。

宋英智嘆了一口氣,“我記得,那時候你17歲,為了去上芭蕾課,推掉了和你最喜歡的那個男生的第一次約會,盡管不能去和他見面,但你也沒有後悔過,雖然還難過了好久。”說到這裏,宋英智似乎想起了那個稚嫩的少女哭喪着臉和她抱怨不能和偶吧一起約會的樣子,可愛極了。

金真兒也想起了那天,抿着唇微微笑了。

“那麽重要的偶吧你都能放棄,我想這輩子除了父母,大概再也沒有什麽能夠阻攔你跳芭蕾舞的腳步了吧,但到頭來,卻為了權至龍…!”

金真兒臉色有些古怪,聽了宋英智明顯夾雜着怒氣的話,她平靜了一會兒,回答,“老實跟你說,英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以後要成為一名專業的舞者,我也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它會消耗我對芭蕾的熱情,我不希望以後我想起芭蕾,慢慢的都将是疲勞的感覺。”

她看着宋英智的眼睛,“大概這就是為什麽我能如此決絕的做出舍棄的決定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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