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得劉晔

安民告示一出,加上劉尚軍紀嚴明,與民秋毫無犯。百姓大悅,争相傳頌。又聽說劉尚乃是揚州刺史之子,人人心安。畢竟漢朝統治400餘年,人心思漢,石寶殘暴,以擄掠為業,兩相一對比,大家自然對劉尚更加的親近一些。

湖口縣衙之中,石寶原來的位置已經被劉尚占據。當然,石寶帶來了很多美貌歌姬,劉尚論功行賞,太史慈、祖郎、牛四等人每人賞了一名,太史慈固辭,劉尚也不能勉強,于是又用湖口的錢糧犒軍,于是三軍雷動,人人效死。

“公子,這次我們俘獲石寶部下共有兩萬餘人,不知該當如何處置?”太史慈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石寶雖死,他們部将猶在,據祖郎兵士打探到的消息,鄱陽城中還有石寶餘部萬人,上缭堅城,也有精兵三千,彭澤離湖口最近,也屯有大量敵兵,一個不慎,他們就是萬劫不複。

劉尚聽到太史慈發問,也收了喜悅的心情,道:“這些俘虜,願意從軍的收編軍中,不願意從軍的嚴加看管,等到攻下鄱陽、彭澤等地,再放他們為良民吧。”

“主公,屬下追殺石寶之時,抓住了他的許多心腹,有一青年文士,據俘虜說乃是石寶之謀主,如何處置還請主公示下!”祖郎道。

“哦,石寶的軍師?他姓甚名誰,快快帶上來讓我瞧瞧!”劉尚心中一喜,他正缺人才呢,這就來了一個,果然發戰争財最爽!

祖郎見劉尚催促,趕忙出了縣衙,不多一會,一個青年被人押着帶了上來。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長的面容俊朗,雖然雙手被綁,卻也掩蓋不了他的儒雅。

劉尚大奇,起身問道:“先生就是石寶謀主?我觀先生氣度不凡,為何處身賊寇之中,為虎作伥?”

那名青年面不改色,從容答道:“我非石寶謀主,不過途經鄱陽,石寶欲驅略廬江百姓越赴鄱陽,以某高族名人,強逼來此。”

劉尚心中一動,敢以高族稱之,沒準遇到了什麽名人!于是對左右道:“給先生松綁,賜坐!在下劉尚,家父乃是揚州刺史,近日聽聞石寶作亂,僭做鄱陽太守,所以将兵來攻,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青年文士眼睛一亮,仔細打量了一眼劉尚道:“原來你就是劉子任,在下劉晔,字子揚,算起輩分,我們還是表兄弟!”

劉晔?劉尚心花怒放,一把拉住青年的手道:“原來是子揚表兄,尚不知輕重,怠慢了表兄,還請表兄恕罪!”

劉尚那個激動啊,沒想到攻打一個賊寇居然引出這樣一位牛人。這可是三國時期戰略大家,曹操的重要謀臣,魏國的肱骨之臣!

劉晔見劉尚欣喜,臉上也帶出一絲喜意,道:“子任不是在南昌伯父軍中嗎,為什麽會和太史将軍從泾縣過來?”

“一言難盡!”劉尚拉住劉晔的手不放,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事說了,劉晔也挺高興,也把自己如何被石寶逼來的事詳細分說,兩兄弟暢談良久,不覺天以漆黑,劉七命人點燃燭火,兩人秉燭夜談,暢論天下大事。

“子任打算如何處置石寶餘部?”談論良久,劉晔話鋒一轉,問劉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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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尚皺了下眉頭,道:“還能有什麽辦法,只能緊守湖口,操演士卒,等到軍隊戰力提升,再分兵攻取各地,以解父親後顧之憂!”

劉晔呵呵一笑,搖頭道:“子任之謀乃是下策,石寶、張多、許乾乃是賊寇首領,今日一戰而三人授首,群盜無所歸依,正是惶惶不可終日之時,子任何不遣一辯士趕往鄱陽、彭澤等地,曉以厲害,示以寬仁,群盜無主,加之太史将軍神威,鄱陽、彭澤必定望風而降!”

劉尚心中暗喜,劉晔不愧是曹魏名臣,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他故作思索狀,走到窗邊,喟然嘆息道:“子揚智謀高遠,尚不及也!可惜軍中俱是粗魯軍漢,一無謀劃之人,二無善辯之士,倉促之間,誰又能擔此重任?”

“子任何不書信一封,讓伯父派幾個得力幹吏過來?”劉晔眸光一閃,接腔道。

劉尚恨聲道:“父親身邊俱是無能之輩,張英陳橫庸人也,卻能統帥大軍,太史子義大将也,不過使偵視軍情,笮融狼子野心,竊據高位,許子将善于識人,卻非籌劃之士!其餘薛禮等輩不過一書生耳,如何能濟大事!尚只恨力量微薄,不能提十萬雄兵,蕩平天下,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好一個提十萬雄兵,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現今天下紛擾,天子暗弱,子任志向高遠,不知有何打算?”劉晔目光灼灼,心中十分震驚!他本來以為漢室衰頹,早已回天乏術,突然聽到劉尚高論,不禁暗暗稱奇。

劉尚臉色一暗,嘆息道:“能有什麽打算,尚不過一白身,進無所依,退無所侍。身無立錐之地,只求保境安民,使百姓少遭點罪!”

劉晔憤然作色,道:“子任為何诓我,晔以誠待君,君何遮遮掩掩?方今天下諸侯割據,正是豪傑并起之時,子任擁衆數萬,更有太史子義之勇,鄱陽之地,只須勵精圖治,何愁大事不成,奈何作此女兒之态!”

劉尚斂容道:“子揚教訓的是,尚素有雄心壯志,只是兵微将寡,更無智謀之士運籌帷幄,豫章殘破,家父又被笮融阻于南昌城下,所以心情沮喪,讓子揚見笑了。”

劉晔微微一笑,道:“子任不須如此,豫章地廣,北接豫地,西連荊州,自春秋以來,就是吳頭楚尾。此乃英雄用武之地!晔不才,願與君共計大事,蕩平天下!”

劉尚大喜,緊緊握住劉晔的手,道:“子揚當真?我得子揚,如魚之得水也!來人,快備酒菜,今夜我要與子揚一醉方休!”

劉晔心中亦喜,見劉尚待他親厚,又觀太史慈祖郎等人勇烈,暗中喜道,“我得明主也!”

不一會,酒菜齊備,劉尚與劉晔推杯換盞,一直鬧到三更時分,喝的酩酊大醉,方才一起安歇,抵足而眠!

第二日,劉尚與劉晔洗漱完畢,一起來到縣衙高堂之上,太史慈、祖郎等将校早已肅容而立。于是擊鼓升帳,開始計議軍情!

“啓禀主公,屬下已經安排好俘虜,共有萬餘精壯願意加入我軍,其餘人等,屬下派人嚴加看管,專等主公示下!”一邊祖郎出列說道。

“祖朗辛苦你了,歸降士卒必須加緊操練,不得随意虐待他們!從現在開始,士卒飯食一律改為三餐,每三天視情況增加肉食!”

祖郎喜悅道:“主公英明!如此,兄弟們必定全力效死,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太史慈見祖郎說完,于是起身道:“公子,三軍将士計點完畢,我軍傷亡微小,只有千餘人傷亡,剩下七千士卒士氣高昂,只等公子一聲令下,鄱陽城唾手可得!”

劉尚呵呵一笑,示意太史慈坐下,然後環顧坐下将校,指着劉晔,朗聲道:“此乃淮南劉晔劉子揚,尚之表兄,揚州名士,尚在此宣布,從現在開始,劉晔為我軍軍師,一切籌劃皆須聽從子揚安排,如有違抗,定斬不饒!”

“諾!”坐下将校轟然答應,只是見劉晔年輕,心中多有不服者,暗中議論紛紛,看向劉晔的眼神也帶着輕視。

太史慈見劉晔位在他之上,心中不悅,道:“我軍困守湖口,鄱陽、彭澤賊寇虎視眈眈,上缭城堅,扼守豫章門戶,不知軍師有何良策破敵?”

劉晔微微一笑,知道不顯露手段,這些驕兵悍将是不會心服的,“太史将軍無須擔心,鄱陽群盜,晔視之如土雞瓦狗耳,翻手即可覆滅,不須一兵一卒!”

祖郎冷笑,他以前就是盜賊,最受不了劉晔的譏諷,語中帶刺道:“劉先生好大的口氣,石寶縱橫鄱陽十年有餘,不用一兵一卒,難道你想親身赴敵營勸降他們不成?”

“然也!晔昨夜已與主公商定,今日一早,就啓程前往鄱陽,說服石寶餘部來降。”劉晔不以為意,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子揚不可,鄱陽乃是賊寇據點,去了恐怕兇多吉少!”劉尚大驚,他只是和劉晔商量派人勸降,可沒說要劉晔親自前去啊,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上哪哭去?

劉晔心思通透,從容說道:“主公勿憂,晔料此去定能成功!石寶劫掠多年,府庫錢糧堆積無數,只要占據鄱陽,招兵買馬,與南昌伯父處遙相呼應,豫章可定,大業可期!”

“即然這樣,我派子義領五千精兵随你同往!”劉尚見劉晔态度堅決,只能多派人手,保護劉晔平安。

“不用,子義将軍只需坐鎮湖口,防止群盜來攻,晔只需三五随從,一艘快船,遲則兩天,快則一日,必說服鄱陽群賊來投!”劉晔淡淡的撇了一眼堂下衆将,心中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麽也要在一日之內勸降鄱陽,好豎立自己的威信。

“不行,人數太少,我不放心,祖郎,你帥一百健卒随子揚同往,一定要保護好軍師,不能出一點差錯!”劉尚心中不安,于是又上了道保險。

“遵命!”祖郎滿心不服,只是劉尚發話,他也不能不聽,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劉晔,走出縣衙準備軍士不提。

劉晔心中感動,一拱手,長衫飄飄,帶着幾個家仆也出了縣衙,一只大船揚帆起航,一直往鄱陽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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