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馳程看了看趙和怡,收回視線又沖對方說:“你是不是喝多找錯門了?”
“我沒喝多……我、我就沒喝酒……”他醉眼朦胧地掃視一圈,這才瞧見站在馳程身後的趙和怡,指着她口齒不清地說:“我找她……我就找她……”
趙和怡扶着腰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陳先生,我瞧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吧,你找我做什麽。”
“我找你做什麽……我找你做什麽?你說我找你做什麽?”他說着就沖過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她有些害怕,縮寫身子往後退。
馳程面色更冷,抓住陳化辰的膀子把人推到門口。
陳化辰大着舌頭說:“怎、怎麽?你要打人?”
馳程抿嘴盯着他,閉上眼吐了口氣,回頭問趙和怡:“我打擾你們了?”
趙和怡一聽這話就有些害怕,趕緊說:“我跟他只是吃了幾次飯,之後就再沒聯系。”
馳程放開陳化辰,低着頭解開袖口,繼續問趙和怡:“他說你們約好了,你們約好沒約好?”
“沒有,真沒有,你別聽他胡說,他喝醉了。”
馳程擡起頭又看了她一眼,動作不急不管,垂着胳膊挽袖子。
陳化辰半靠在門框上,還在不停地嘟囔。
趙和怡瞧出來馳程的意圖,趕忙說:“馳程,你別亂來……”
他只是問:“你跟他是沒關系吧?”
她趕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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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事你就別管了。”
他輕推了她一下,讓她閃開,然後拉着陳化辰往外走,她要跟過去,他卻眯眼看她,随即順手關門。
趙和怡愣了半天,趕緊跑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望,只見馳程背對着門,拳頭一下緊接着一下往陳化辰身上掄,間或踢踹。
她知道馳程這次是來真的,實在擔心他手上沒數出人命,趕緊慌手慌腳地打開門,剛走出來還沒開口,就聽到馳程厲聲說——“你他媽進去!”
她吓了一跳,趕緊轉身回了屋。
孫姐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指了指外頭,瞪着眼問:“打起來了?”
趙和怡捂着胸口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頭說:“不是,是馳程在打人……他不讓我出門,我也怕出去後萬一兩人扭打碰到我……孫姐,你能去瞧瞧嗎?別把事兒鬧大了……”
孫姐點了點頭,走到門邊頓了頓才開了門,探頭探腦地瞧了兩眼,然後把門帶上。
趙和怡扶着腰站了半天,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沒大會兒就覺得門外的動靜小了些,她左等右等仍是不見人回來,心裏一時沒底,悄悄往外望。
馳程這時候停了手,抽着煙打電話。
她只聽見嘀嘀咕咕地說話聲,具體什麽情況也搞不清。
孫姐這時候開門進來,搖頭嘆息。她趕緊問:“沒事吧?”
孫淑梅關了門才低聲說:“馳先生挺生氣的,叫了保安還報了警,說那人半夜私闖民宅,要追究責任。”
趙和怡松了口氣,回屋拿了件外套披上出去。
兩個保安背對着她,正在跟馳程協商,馳程抿着嘴不說話,聽見門口的動靜又瞧了她一眼,那眼色,就像猝了一層冰碴子。
電梯門适時打開,又來了三個警察,為首的跟馳程握了握手,寒暄了兩句。
馳程點頭笑了笑,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陳化辰。為首的警察拍了拍馳程的肩膀,對後面兩人擡了擡下巴,他們就上前跟陳化辰溝通,後來因為陳化辰實在醉得不省人事,只好一左一右地把他架起來帶走了。
三個警察走後,保安好聲好氣上前賠禮道歉。
馳程冷言冷語地說:“跟我解釋有什麽用,找你們保安公司談吧,下次別看見開車的就不敢攔,車還要分三六九等,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說着側身進了門,理也沒理趙和怡。
保安又上前問有沒有傷着她,她悶聲悶氣地回了句:“沒事,你們也散了吧。”
她剛一進門,就見馳程低着頭整袖口穿外套,只好說:“是去錄口供嗎?我跟你一塊去吧?”
馳程眼睛也沒擡一下,低着頭往外走。
她趕緊追上去,拉住他說:“你怎麽了?我跟他真的不熟,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馳程笑了一下,“是這樣?上次電梯裏還見你們有親有熱地約出來吃飯。”
她愣了一下,想起來他指得是哪次,擺手說:“就是單純吃飯,吃了飯就各自回了。”
“你跟我解釋這麽多做什麽?”
“我怕你誤會。”
他“呵”了一聲,淡淡地說:“我跟你什麽關系?我能誤會什麽?要誤會也不該我誤會。”
趙和怡低下頭,咬住下唇,見他仍作勢要走,趕緊又說:“今天這事真是冤枉我了,我到現在還雲裏霧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呢,更不知道他怎麽找來了,還說什麽約好了,我連他的聯系方式都沒了。”
馳程原本還算平靜,聽到這就忍不住說了:“可不是,這麽多住戶,怎麽跑到你樓層敲了你的房門?他怎麽沒敲別人家的?”
他整了整領子,盯着她又說:“真是奇怪了,別說你雲裏霧裏,我也想不通……”
開了門,回頭看她一眼,“蒼蠅不叮無縫蛋,這才是關鍵,你說呢?”
說罷“啪”一聲甩上門,揚長而去。
趙和怡在原地站了半天,眼眶慢慢變紅,順了半天氣還是委屈,最後罵了句:“馳程,你王八蛋!”
她一回頭兩行淚滑下來。
孫淑梅趕緊攬住她,柔聲說:“這怎麽哭了,別哭——別哭——”
趙和怡被她扶到沙發上坐下,抽了兩張紙,邊哭邊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說了話就走了,也不管我生不生氣……”
孫淑梅安慰她:“這大半夜的不休息本來就不好了,現在又坐在這兒哭,那怎麽能行啊……”
她不理她,站起來去拿手機,然後給馳程撥電話,頭一個沒人接聽,第二個就被挂了。
她喘了口氣,眼淚又掉下來,拿着手機敲了一大段字發出去,等了半天也沒見手機有動靜,氣立時又上來,撫着胸口給自己較勁兒。
孫淑梅瞧了半天,拉着她說:“再生氣也得等到天亮啊,馳先生生着氣,你也生着氣,這時候打過去只會火上澆油。”
趙和怡嗚咽着說:“說是這麽說……那我現在憋得難受……那怎麽辦?”
孫淑梅捏着紙幫她擦了擦臉,思索片刻,問她:“餓不餓啊?想不想吃宵夜?想吃什麽我去做。”
趙和怡扔了手機,病恹恹地靠到沙發上,蜷着細長的腿說:“什麽也不想……”說到這裏頓了頓,舔了兩下嘴唇,皺着眉說,“我想吃披薩,特別想吃披薩……”
孫淑梅笑起來,為難地說:“那不行啊,天太晚了吃了不容易消化,吃點對腸胃好的成不成啊?再說了,大半夜的也沒有地方買啊。”
她披頭散發地坐起來,有些傷感,含着淚說:“你方才問我想吃什麽,我現在想吃了你又說不行——”
孫淑梅抿着嘴繼續笑,拍了拍她的腿,商量着說:“要不炖個雞蛋羹吧?容易消化。”
趙和怡搖頭,仍是眼巴巴地說:“我昨天吃剩的呢?你随便熱一熱,你嫌麻煩的話,就像熱饅頭一樣就行,我不嫌棄。”
孫淑梅見她是真想吃,再加上她覺得偶爾一次也沒什麽,只好開了微波爐。
趙和怡半夜加了一頓餐,這才稍微平複心情。
她估摸着馳程應該是去了警局,大半夜的肯定少不了折騰,怎麽說也是把人打了,不知道會怎麽處理。
這次的事還真讓她大開眼界,想着,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火爆脾氣,還真有些迷人。平靜下來又想,大半夜有別的男人敲門鬧事,這樣的情況,估計擱在哪個男人身上都得生氣,他對這個本就敏感,也不能全怪他說那樣的話。
晚上一番折騰,她萬分疲憊,早晨一覺到了十一點,孫淑梅也沒叫醒她。
睡得正香的時候,床頭的手機便鬧騰起來。
她有些迷糊,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接了,那邊講了半天,她才醒透,睜開眼坐起來,半靠半躺,解釋說:“不是我打的,是馳程打的人……他半夜來敲我家門,是想幹什麽啊……之前還覺得他挺有教養,人品不好說,酒品可不行!”
那邊又說了什麽,她不免有些激動,“別拿喝多了找借口,喝多了就來我這邊耍橫啊?真醉了的人能跑這麽大老遠敲我家門?我看啊,醉沒醉也就他自己知道……”
她站起來倒水喝,聽了半天又說:“姐,你別管了……我也不管,馳程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就陳化辰那種人,喝兩杯酒才敢過來找事,現在又拿醉了當借口,我還真瞧不起他……怎麽就是他窩囊了?我怎麽他了?他這樣做,讓周圍的人怎麽看我?又讓馳程怎麽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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