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訪
清晨，小翠如往常一樣準備打水給小姐洗漱，卻見小姐倚在門邊，這動作一般千金小姐都不會做，可是自家小姐這樣可是沒有一絲的不和諧，反而顯得合情合理。這姿态慵懶中透着高貴的氣質，對。就是高貴。
傻傻的點點頭，為自己想到的高貴這個詞心中鼓掌。笑眯眯的：問“小姐，洗漱後用早點麽？”
“沐浴後吃吧！”。
“是，小姐”。她就知道，小姐昨晚又練功了，轉身開心的跑了，為她寶貝小姐準備沐浴一應物事去了。她們家小姐才不是傻子，是天才，世人的愚昧曾一度讓她頗為自家小姐叫冤！
不一會，白如霜就坐餐桌前吃着她的早餐，一碗清粥，兩碟小菜。這是她喜歡的早餐配備。
小翠站在身後替白如霜攪着頭發。“小姐，你的頭發好漂亮，好柔……”兀自砸着嘴，“要是我有這麽好的頭發，我也是美人了！嘿嘿……”
白如霜差點被粥給嗆到了，“小翠，你能不能矜持點……”奶娘黃媽略顯責備的語氣傳來，“差點嗆到小姐了！”看着這個叽叽喳喳小黃雀似的小翠，白如霜很無語。
“誰說我們家小翠不是美人，你看，這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唇，哪裏不是美人模子啊……”白如霜說着伸出手輕掐小翠下巴，做這輕佻的動作，“啧啧，美人，來，給爺笑個……”
黃媽看着自己奶大的小姐這麽不正經的樣子卻也沒有責備，微微笑着看着這對主仆笑鬧着，這才是小姐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
眼中透着心疼，這世間只怕只有小翠還有五子幾人才知道，她們家小姐不是傻子，是天才！不光頭腦靈活，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只待有朝一日真相大白！
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黃媽看得清楚，個中心酸，黃媽也一一體會。白如霜如她而言，就像自己女兒一樣。
氣流微動，白如霜輕輕說道： ?“奶娘，子衿來了。”黃媽聞言，立馬出門，準備茶點去了。
小翠放下頭發收拾餐桌回小廚房了！
一身大紅長袍優雅邁步進門，“主子喚小的前來可有要事？”邪邪的笑意直達眼底，也只有在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人兒前，才會露出自己本來面目。
白如霜自顧自的輕撫頭發，這裏沒有吹風，還真是不方便，頭發又長，半天不幹，拖着一頭濕濕的長發真不舒服呢！兀自感嘆着。
斜睨一眼身旁的子衿“沒事不能找你嗎？”看着跟前笑得這麽欠揍白玉似的臉龐，真有一巴掌拍飛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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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看着此時面前透着嬌憨之氣卻不失優雅的女子，她有着一頭瀑布樣的發絲正半濕的拖在身後，兩彎新月眉的點綴，讓她亮晶晶的鳳眸更添光彩，高挺的鼻子在柔和的臉上增添些許英氣，櫻唇微張，吐氣如蘭，看着就如熟透的果實，真想咬一口。
黃媽端上茶點，打斷了子衿的心神。子衿面露懊惱，白如霜是他主子，是他朋友，也是他心底寵着的妹妹……瞧他都想什麽了。
“子衿，喝點茶，吃點東西，大清早的跑來。累了吧？”當初，黃媽看着子衿、子雨、子淩、子墨、子莺這幾個孩子被小姐秘密帶回來，教他們武功，并請專人教導他們各種知識，心裏也是疼得緊。
一起長大，感情不是一般的好，雖說小姐平時冷冰冰，黃媽卻知道，小姐有顆柔軟的心。
“我要司徒傲的一切消息，”眼中射出冷意，倒讓子衿瞬間恢複高冷神态，傲然挺立，真有一方霸主的威嚴。小翠，黃媽已經習慣了，自顧自幹着活，她們知道他們都将是站在拔尖位置的人。
“一定要弄清楚皇室背後的目的！我想清水閣應該可以勝任這個任務吧！”
“是，主子”。收了玩笑的語氣，一本正經的答道。他也不想這樣，可是看着這樣的白如霜，他不由自主的就這麽嚴肅了。
說這些話，白如霜從來沒有避開黃媽和小翠，黃媽穩重，又是自己奶娘，多年下來，也當自己親娘一樣尊重孝敬着。就是這小姐的稱呼，她怎麽樣也改變不了，黃媽始終執拗的如此叫，說了幾次無果也便由着她了！而小翠，平時大大咧咧，跟着時間久了，大事面前，也不含糊，倒是成了她的內助。幸好武功可以跻身高手之列了，不會成為累贅。
子衿拿過白如霜的帕子，自然的為她擦頭發，動作娴熟，輕柔。很明顯，這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接下來聊的就是清水閣的一些營業情況，還有其他各個勢力的具體事項。
五子在一起的時間很少，都有專門的渠道互通消息！而子衿的清水閣，離相府只不過兩個街口，所以，子衿是見白如霜最頻繁的一個了，為了這事，幾人還找白如霜抱怨了幾次！
“主子，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此刻到了丞相府”。
子雨悄無聲息的出現，依舊跪在白如霜的面前，白如霜又扶額翻着白眼。
“子雨啊，以後你就不要跪了，你看主子都被你弄得不知所措啊”。戲谑的語氣自子衿口裏随意飄出，說完還笑得花枝亂顫，對，就是花枝亂顫，還有那眼角的淚痣，跟着一閃一閃的，再配上紅衣，十足的妖孽，妖孽啊。
反觀子雨，五官深刻，不卑不坑，剛毅中帶着讓人不想靠近的冷意。
“昨天傳出的消息，今天就來了，哼，真是不知所謂……”白如霜冷冷說着。
子衿告辭回清水閣處理事物，子雨隐回做他的暗衛，小翠迅速為白如霜梳發，黃媽則為待會的衣服做準備，傻子，頭發不能太整齊，衣服最好穿得花花綠綠，臉上最好長點斑。一切準備就緒。
起身，往相府接待客人的大廳走去，當然，蹦蹦跳跳，毫無形象可言，後面還有小翠不時的叫着，“小姐，慢點，別摔倒了，要是弄髒了衣服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我不要。”撅着小嘴，猛然停下來！“我是最漂亮的……噢……”
一直吵着到了廳裏，眼光不着痕跡的瞟過幾位皇子：左邊第一位，長的粗犷，濃眉大眼，寬唇闊臉，年約二十，應該是大皇子司徒鏡。下手：白面靜顏，烏發高挽，一身紫衣勾勒出健康的體魄，年約十八，可是，此時卻是漫無目的的神游，眼中的精光還有影藏的貴氣卻被白如霜驚鴻一瞥成功捕捉到了，心中一驚，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笨蛋三皇子司徒傲了，他難道也是跟自己一樣是裝出來的？
迅速收斂心神，不動聲色瞧向右手邊第一位，白衣飄飄，墨發被額帶束緊，披在肩上，姿态優雅又不失穩重，年約十六，是五皇子司徒瑞，五皇子下手沒人了，想來七皇子坐不住，出去逛去了！
在坐的都在打量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小女孩，大約十五歲，穿得花花綠綠，頭發松松垮垮，臉上斑斑點點，眼神渙散，沒有焦距，直到看到了上首坐着的丞相與丞相夫人，才沖過去，“爹爹，娘親，我這樣好看麽？”
幾位皇子聽着這樣叫，心中肯定了這個年約十五六，毫無形象邋裏邋遢瘋瘋癫癫的女子就是丞相的傻子女兒了！衆人張大嘴，半晌，從司徒鏡眼中看到了不屑，從司徒傲眼中看到了一絲怒氣劃過，随即就沒心沒肺的笑了，也從司徒瑞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惜！
“好看，好看……”，坐在首位的白守城白丞相嘴裏這麽說着，暗地裏卻是恨不得這個傻子早點死了，省得丢了我堂堂丞相的臉，真是恥辱啊！要不是放在膝上的手撚緊成拳，出賣了他，還真以為丞相就是個慈父。
司徒瑞看着丞相，濃眉微蹙。原來，丞相也不過如此，自己唯一的女兒，即使是傻子，也不能這麽不屑吧。
端坐着的丞相夫人皺眉輕說“如霜，乖女兒，這裏不好玩，回你的院子去玩吧，待會娘來看你……”
“好。”認真的點點頭，白如霜興沖沖的奔出客廳，回去路過池塘邊的百年老樹，樹上有人，不同于子雨的謹慎小心，這道氣息沒有做任何掩飾。
“喂喂，小丫頭，你穿這樣醜死了，髒兮兮的臉蛋，亂糟糟的頭發，花花綠綠的衣裳，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喋喋不休的說着。
白如霜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穿着藍色錦緞用純白腰帶做點綴的少年倚在樹枝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陌生少年年紀跟自己相仿，這院子又不會有生人來，估摸着是七皇子司徒逸吧。
他既然不爆自己身份，那也就當自己不知道，也不回話。繼續往前走着，她還有事要處理，沒時間在這胡扯。
樹上司徒逸見不理人，情急之下，手裏剛啃了一口的果子，毫不猶豫的對着樹下的人兒砸過去。眼看就要砸到了，白如霜一甩衣袖，素手輕揮，身沒回，頭沒轉，準備無誤的将那果子掃向司徒逸所站立的枝丫上，她現在可不想傷了他。畢竟傻子會武功，尤其傷的還是皇子，怎麽解釋得清。只怕相府因此就得完了，雖然對這裏的人沒有一點的親情可言，畢竟住了這麽多年，還有奶娘和小翠呀！
她可以自己受苦，可是她舍不得真正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受苦呀！
司徒逸可是真吓到了，這是誰，這一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思慮間，本能反應朝着那個髒兮兮的亂糟糟的人兒追去。前頭，白如霜在感知司徒逸的動作後，微微一笑，無奈啊，足尖輕點，幾個翻轉，人兒消失不見，只剩司徒逸茫然的站着跺腳暗自懊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