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沈禹手沒收回來,還有往上去的趨勢,嘴上道:“我看看你不說話,是不是偷偷在哭?”

譚音繁頭一偏,錯開沈禹的手,聲音更冷了:“我為什麽要哭?”

“因為我在欺負你啊。”沈禹收回手猛然低頭湊在他耳邊說。

譚音繁豁然偏頭,皮膚一陣發燙,終于忍無可忍把人推開,下一秒燈光亮起,照出他的冷臉,正面無表情看着沈禹。

沈禹眼底還有幾分殘留的醉意,不知真假,笑了笑:“我有話想說。”

“先去洗澡。”譚音繁看他一眼,“跟我來。”

沈禹站直身體,摸摸鼻子,跟着他往浴室走,走了幾步,沈禹沒忍住問:“如果換一個人,你會不會這麽做?”

譚音繁頭也沒回:“什麽?”

“給電話號碼,打電話二話不說就去接,把人帶回家,讓他在家裏洗澡過夜。”沈禹說,即便這都是它将要經歷過的,但想到還有人可能享有這種待遇,就有種莫名的醋意,撒在心口,酸不拉幾的。

譚音繁拉開浴室門,朝裏面擡擡下巴:“進去。”

絲毫不理會他前面的問題。

沈禹嘆了口氣,老實進去。

譚音繁關門前丢下句話:“你以為人人是你?”

試試就試試3.

沈禹洗澡過程中一直在想譚音繁臨關門的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他來這邊也沒多久,不存在身份暴露問題。

再說在臨安一中的時候,他和譚音繁也不是一個學校的。

譚音繁不可能聽說過他。

倒是他,想到當初初見譚音繁的時候,心裏有些軟還有些疼。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

兩年前,沈禹十六歲,青蔥少年,神采飛揚,看見什麽都不新奇,沒辦法,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這樣。

打小就在各種新奇堆裏長大的,自然對外面新奇的東西就不見得感興趣。

最不感興趣的就是這上學,比如他站在臨安一中旁邊的貴族學校,遲遲不肯進去,惹得看門老大爺看了他很久。

久到他覺得自己再這麽站下去讓人看,就得收費的程度。

上學這件事,沈禹是非常讨厭的,他不喜歡讀書,這點沈家人都知道。

所以沒強制性要求他成績必須多好,但有一點就是得上學,無論上什麽學校,就得讀書,多少要認識字,不然将來送出國連國門都摸不回來,那就丢臉了。

沈禹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送進貴族學校的。

所謂貴族學校就是有錢都能上的。

沈禹家自然是有錢的,還不是一般有錢。

可這不代表他喜歡上這種靠錢堆出來的學校。

所以第一天,他就翹課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年少輕狂不到一小時就把學校翻牆最方便的地方打聽出來。

貴族學校連接着市一中,他從牆這邊翻過去,就能到市一中了。

傳聞中臨安最好的學校,他倒是沒機會進去,這次能借着機會好好看看。

聽說牆翻過去是操場邊的小樹林,非常适合幹點什麽事兒。

沈禹抱着驚飛鴛鴦的心,翻牆而過,讓他意外的是那邊的小樹林沒什麽鴛鴦,只有個黑發白衣的少年。

少年長得精致漂亮,抱着畫板,手拿一根鉛筆,正對着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樹林畫的如癡如醉,壓根沒發現有人翻牆過來。

沈禹瞧着有意思,也沒驚動那少年,直勾勾傻愣愣的看着人家一下午,直到那少年抱着畫板走了。

他才回過神來,感覺有那麽點心動。

後來經過多番打聽,他終于如願知道那少年叫什麽,也知道那少年在學校經歷過的事情。

當他想辦法竄進臨安一中,護着人的時候,才發現那少年已經不在學校了。

他四處找,都沒能找到人的影子,問學校,沒結果,問同學沒人知道。

還是他朋友看不過他這個樣子,托親戚在教育局查的,才找到人在哪。

這不,沈禹一路尾随過來,想方設法的和人搭上關系麽。

可讓沈禹心裏敲鼓的是譚音繁的态度。

不冷不淡,不近不遠的,像個鋼鐵直的直男。

如果黑暗裏他沒有聽見譚音繁那幾聲急促的呼吸的話。

想起小美術生可能緊張的樣子,沈禹洗着洗着低聲笑起來,真可愛。

譚音繁在沈禹洗澡的時候,去廚房泡了杯蜂蜜柚子茶。他不知道沈禹是真的醉了,還是假裝的。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給人準備這個,望着面前在水杯裏起起伏伏的柚子皮,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沈禹這人初見有些陌生,再見就有些熟悉感撲面而來,似乎在哪裏見過。

可到底在哪裏見過,他一時半會有些想不起來了。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要沈禹這般樣貌出衆,身材極好的人,他該是記得的。

原因無他,學美術的人總會對美好事物留下強烈印象。

哪怕不知姓名不會再見,心裏還會有那美好事物的一席之地。

大概像收集癖。

譚音繁想不起來,沈禹總給他熟悉感,不僅是熟悉感,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暧昧什麽呢?

沈禹喜歡他嗎?

他扯了下唇,開什麽玩笑。

即便現在社會不那麽排斥同性戀,也不見得就有那麽多人勇敢站出來承認自己的性別。

如果真能讓社會接受,他也不會好好地,從臨安一中轉到雲溪高中了。

在他游神想沈禹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正看見圍着浴巾走出來的沈禹。

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差別還是挺大的,至少視覺觀感上來說,相當刺激。

以至于譚音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隐約覺得臉有點燙,耳朵有些熱,渾身都有種不太舒服的焦躁感。

旁邊有潮濕的水汽撲過來,沙發凹下去一塊,面前泡好的蜂蜜柚子水被一只修長的手端走了,那人喝了幾口,發出舒服的喟嘆,接着他就聽見沈禹低沉的聲音:“想起我是誰了嗎?”

譚音繁倏然偏頭看過去,正墜入沈禹漆黑明亮的眼睛裏,他心一陣狂跳,不知道該說什麽,可又有點想說話,因此只能毫無意義的張了張唇,最後無話可說的閉上嘴,搖搖頭。他是真的想不起來沈禹是誰,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沈禹的臉色瞬間差了,仰頭将蜂蜜水喝完,輕輕放下杯子,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直到譚音繁扭頭,一張漂亮的臉沒什麽表情的看着他,輕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沈禹長眉一挑,似笑非笑,傾身靠近他,“真不記得了?曾經那麽親密的關系,轉眼說忘就忘,譚音繁,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負心漢啊。”

譚音繁一怔,微微蹙眉,這番指責的話讓他倍感疑惑,可到底是沒做過的事情,怎麽都想不起來,他臉色還是那般冷:“好好說話,不然你就給我出去。”

沈禹又往他的方向傾了傾,他為了避免兩人直接碰上,只能彎腰往後靠,沈禹眼睛微眯,唇角挂着一絲笑容,得寸進尺般的再次傾身,他皺了下眉,看着面前結實的胸膛,實在不想試試手感如何,只得又往後靠,這一次重心沒能把握住,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沈禹唇角笑容放大,雙手撐在他兩側,就那麽将他撐在了懷裏。

“我也不兜圈子,看在你這麽可愛的份上,實話告訴你吧。”

譚音繁眉頭一皺,有些想推開面前人,手剛擡起來就被按下去,那人扣住他的手腕,像得了上好瓷器般摩挲片刻,才安穩的握住,低聲笑道:“譚音繁,我喜歡你好久了,一直沒找到機會表白。兩年前,你們學校操場邊的小樹林,還記得嗎?”

譚音繁微微晃神,兩年前他還是臨安一中的學生,那時候剛入校的他,好不容易找了個能安靜畫畫的地方,就是沈禹說的操場邊的小樹林,那地方其實是個情侶約會聖地,每次他去都能撞見幾對,時間久了,他都習慣了。

後來他自己摸出一塊小天地,經常去那的情侶總看見他也就知道他愛去那,也就不打擾他。

兩方形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局勢。

他記得,那片地方一直只有他一個,沈禹怎麽忽然說起小樹林了?

“看來是真沒發現我啊。”沈禹嘆了口氣,神色狀似有些悲傷,“我暗戀你那麽久,在牆頭沒日沒夜看了一年多,你居然都沒注意到我,譚音繁,你是不是對人不太感冒?”

譚音繁神色還是那麽冷淡,語氣卻有了起伏:“我總能聽見小動物叫,是你在搞鬼?”

沈禹笑着點頭:“那時候看你好像很專注的樣子,我想打擾你吧,覺得你會生氣,不打擾你吧,心裏癢癢的,總想着讓你回頭看我一眼,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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