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叫我寶貝

顏戰自小生活在規矩繁多的宮裏,再加上小昏君格外霸道,不許他對任何女子接觸,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小昏君偷看了不少話本他是知道的,好幾次找他說要試一試都被他板着臉很兇的拒絕了。

他臉皮比小昏君薄,其實心裏也隐約有點蠢蠢欲動。

原本覺得那是一件羞恥的事,一直不肯面對也不願意去回憶。他甚至還因此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本來就不是什麽值得回味的事,卻又總是不經意間想起,這讓他非常懊惱。

那夜他倉皇而逃,聽見她啜泣的哭聲後,鬼使神差又折了回去。

小昏君說他馬上就要娶親了,以後再不會單獨召見,這是最後一次。

他将娶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大,他已及冠,确實到了成家的年紀。

那天晚上他沒有離開。

腦子裏冒出許多古怪的念頭,最奇怪的是他想帶小昏君私奔。那可是一國之君,是男兒身,他的父皇是他的殺父仇人啊,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将來的事,等小昏君睡着,夜半時分才悄然離去。

但自那次以後,他總是回憶起小昏君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場景,醒來腦子裏一片混亂。

他拒絕了那門親事,言明不會娶妻,義父一怒之下斷了他手下的三門暗衛,他徹底成為一顆被扔在皇帝身邊的廢棋,從此對他們的計劃一無所知。

……

顏戰本來已經陷入夢境,聽見耳邊的聲音才轉醒,他是習武之人,對身邊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有感知,感受到那一縷甜香的靠近,下意識伸手将她攬進懷裏。

他猜到自己應該是吃錯了什麽東西,身體變得很奇怪。

想到寝殿那次,再聯想到今晚的酒,小昏君這是故技重施?

那他成全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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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蓓蓓被顏戰壓在身下,腦子裏冒出來的全是少兒不宜的十八禁。

“你是醒着的嗎顏戰?哈喽?”

回答她的是淩亂的呼吸聲,夾着酒氣。

這是一套獨立小樓,周圍都有24小時保安巡邏,藍蓓蓓不敢大喊大叫,免得被人誤會他們兩口子晚上在別人家做羞羞的事,那太丢人了。

顏戰的動作有點失控,耳邊全是他的呼吸,藍蓓蓓徹底慌了。肩帶滑落的時候,她咬着他的肩膀,聲音幾近哀求:“顏戰,我害怕。”

話音剛落,嘴就被他堵上了。

“……?顏戰!”

藍蓓蓓是真的怕。

她怕疼。

而且在別人家獻出一血也太奇葩了吧?回憶起來一點都不浪漫!最起碼也該有個煙花紅燭之類的,先烘托一下氣氛吧?

而且他明顯是吃藥失控了,萬一他明天起來穿上褲子翻臉不認賬怎麽辦?

大概是從心理上就認定他是她的丈夫,做親密的事情天經地義,她漸漸地有點扛不住他的熱情攻勢,剛才做的那些心理建設瞬間崩塌。

藍蓓蓓不得不承認,在面對顏戰的時候她抵抗力幾乎為0,就他這身材這顏值,她最多頑強抵抗三十秒,不能再多了。

更何況無論發生什麽都是合法行為。

算了算了,不美好就不美好吧,以後再補上。

她紅着臉,厚起臉皮親了下他的側臉,許願了一盒杜蕾斯。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用這種道具,正準備幫他拆開,小腹傳來一陣暖流。

這種熱流太過于熟悉,仿佛像是她的大姨媽???

……不是吧兄弟!

藍蓓蓓感覺自己要死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豁出去,大姨媽居然真的造訪了。

顏戰聽見身下人一陣綿長痛苦的哀嚎聲,陡然驚醒,看到衣衫不整的小昏君,又見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吓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

對不起。

顏戰無聲地致歉。

他手忙腳亂扯過被子幫她蓋好,卻被她一腳踹開,“該死的。”藍蓓蓓氣急敗壞地翻身下去:“煩死了!”

去洗手間不到半分鐘又跑回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變出包衛生巾,這才急吼吼沖進廁所。

顏戰:……?

酒裏的藍色小藥丸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讓他失去理智,他只是回憶起了曾經跟她親熱的畫面才會産生抑制不住的沖動。這會兒顏戰身體裏那股火已經滅了,站在門口等藍蓓蓓出來,打算哄哄她,跟她解釋那酒裏有東西。

藍蓓蓓出來的時候才想起還躺在枕頭邊的那盒杜蕾斯。

擔心被顏戰發現她剛才差點趁虛而入,有損小仙女的矜持情操,急匆匆踩着小碎步跑過去,往床頭一座,雙手負在身後不動聲色一把抓起套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塞進包裏。

先藏起來,明天再找個機會毀屍滅跡。

發現顏戰在看她,揚起下巴:“幹嘛盯着我?沒見過來大姨媽的嘛,睡、睡覺!”

說完就拉高被子捂着頭睡了。

小昏君可愛死了。

顏戰不敢再跟她同床,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後睡到沙發上。

答應時瑜早上要去爬山,藍蓓蓓雖然例假來了也堅持赴約。她本身就不喜歡被爽約,也讨厭別人遲到,提前定了鬧鐘,淩晨五點半就爬起來洗漱。

沒睡醒的藍氏小仙女內心是崩潰的。

好在顏戰買回來的運動套裝很合身,登山鞋穿着也舒服,一路被他牽着往上爬倒也不是很吃力。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藍蓓蓓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天真。

“不行了不行了,我爬不上去了,我要放棄我不要當勇敢的人。”藍蓓蓓喘氣呼呼,舉雙手投降,倒在路邊挺屍,沖上方兩人揮手:“你們加油,我給你們當啦啦隊。告辭!”

顏戰回到她身邊:我陪你歇會。

時瑜沒管那兩口子,看了眼手表已經快7點了,心想着趕緊運動完下去,趁雲蒹蒹醒之前給她把早餐帶回去。

“那你們歇,我先上去。”

藍蓓蓓打趣道:“你那麽着急幹嘛?山上有美女嗎?”

時瑜笑道:“沒有美女,有美食。”

藍蓓蓓點開手機APP視察了一下這座山有什麽名勝古跡,發現山頂居然開着一家早餐店。

還是五顆星的,幾千人評分。

關鍵還限量,每人每天只能買一籠包子一根油條。

這些人都有毒吧?大清早起床辛辛苦苦爬上去,就為了買限量版包子?

一查才知道山頂的包子鋪是當地政府出資開的,包子是不是真能治百病不好說,主要是早上能登頂的人本來就不多,如果能一早買回去給另一半吃,也算是每天早晨的深情告白了,所以小情侶都喜歡。

一方面是示愛,另一方面是為了激勵那些不愛鍛煉的年輕市民晨練。

顏戰看她盯着圖片上的包子,問道:想吃?我上去給你買。

藍蓓蓓連忙拉住他的袖子:“不想不想。”抱着他的手臂開始耍賴:“顏戰我們下去吧,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容易打滑,會摔跤的。”

她話音剛落,天空就響起一道驚雷。

真是天助她也。

于是更來勁:“看吧看吧,要下雨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顏戰頂不住她撒嬌,只好同意。

其實他很想上去給她買山頂的包子。

才走沒幾分鐘,毫無預兆下起漂泊大雨。

出來之前顏戰看過天氣預報,明明顯示的是晴天,不然他也不會出來,沒想到真的下起了雨。

“搞什麽啊!還真下雨?”藍蓓蓓簡直驚了,她看過天氣預報說沒雨,剛才那麽說是為了哄顏戰下山,沒想到還真下雨了。

顏戰脫下外套罩在她頭上,她生理期不能淋雨。看到前面有躲雨的地方,正要去拉她的手,一不留神腳下打滑抓了個空。

藍蓓蓓也被滑了一下,“奇了怪,怎麽這石頭突然長青苔了啊?”

話音剛落,她身後突然滾下一顆落石,速度極快。

“——小心。”顏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過去。

藍蓓蓓驚魂未定地看着那顆滾石墜下階梯,撞在樹幹上裂開。

這要是撞她身上這會兒她恐怕骨折了,那還是輕的,不走運估計就被砸死了。

藍蓓蓓抱着顏戰哭唧唧:“今天也太倒黴了吧嗚嗚,還好你發現及時,吓死寶寶了。你只差一點點就要守寡了呢,顏戰。”

她說完,猛然想到什麽,頂着他的外套,仰頭望着淋雨的男人。

“顏戰,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顏戰垂眸看她,雨水順着濃密的長睫快速滑落,明明很狼狽的事發生在五官線條剛硬的男人身上,卻帶着另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藍蓓蓓已經沒有心思去YY什麽絕色美男了,滿心都是剛才聽到的那一聲擔心的低呼。

顏戰“嗯”了一聲,抱起她往階梯旁邊的亭子走。

幸好這種開發區的山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修建一座避雨休息的小亭子,亭子裏的石凳很涼,顏戰就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她護在懷抱裏。

藍蓓蓓忘了害羞,抱着他的脖頸,再一次确認:“你剛才真的說話了嗎?”

“冷不冷?”顏戰問。

他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低音炮,說話的時候語氣格外溫柔,就像是在你耳邊低語。

藍蓓蓓第一次聽見顏戰的聲音,陌生而又熟悉,只覺得特別感動,有點想哭。

顏戰看她扁扁嘴要哭的樣子,撥了撥貼在她臉頰上的碎發,輕聲問:“委屈了?”

“不是,我就是高興,這是喜極而泣。”她眼眶泛紅:“你會說話了欸,顏戰,你難道一點都不意外不高興嗎?”

她太高興了,恨不得冒着大雨狂奔一圈。

也不知道為啥這麽高興,真是見鬼。

他用指腹逝去她臉上的雨水,動作溫柔,發音蘇得人骨頭發軟:“不意外。大師昨天就告訴我了。”

藍蓓蓓一怔,因為生氣,被蘇化了的骨頭又有了鈣物質,用力推開他:“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呀!?這種事情夫妻之間難道不需要分享的嗎?”說完忙糾正:“母子之間!”

顏戰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耐心地解釋:“因為不确定準不準,不想讓你空歡喜。”

藍蓓蓓輕易就被哄好:“好吧原諒你啦。”

……

顏戰的聲音真的好好聽。

本來就是個超級顏狗資深聲控,藍蓓蓓發現自己好喜歡聽他說話,聽完耳朵會懷孕的那種。

躲雨的時候就一直拉着他說個不停,一直聊到雨停還意猶未盡:“顏戰你再多講幾句嘛。”

兩個人都被雨淋濕了,顏戰背着她下山,背上的小姑娘興奮得不行,顏戰感覺有點體力不支,提醒她道:“別亂動。”

藍蓓蓓抱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說:“什麽別亂動呀?誰別亂動呀?我是誰?你喊我什麽?”

顏戰:“……”

喊什麽?小昏君?怕是要被她打死。

顏戰想了想,跟着顏戀和莊圍喊:“蓓蓓。”

藍蓓蓓聽得心花怒放,但這個稱呼一點都不特別,她開始耍賴:“不嘛不嘛,人家都這麽喊,你要給我取個跟他們都不一樣的才行。”

顏戰:“你喜歡什麽?”

藍蓓蓓得意忘形地道:“我喜歡你喊我大王,喊女皇陛下!”

顏戰實事求是:“私底下這麽叫可以。”

藍蓓蓓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私底下還行,當衆這麽喊別人拿她當傻子不說,還有損總裁的智商。

她想了想:“那你跟莊圍學,叫我寶貝!”

顏戰腳步頓了頓:“她平時這麽叫你?”

“這麽叫怎麽了?以前段有立也這麽叫的,現代人談戀愛都這麽叫的。”

藍蓓蓓雖然看不見顏戰的表情,但周圍的空氣明顯溫度驟降,氣氛變得非常詭異。他可能是嫌棄自己話太多,聒噪。

識趣的閉上了嘴,乖巧等“聊”。

路過最後一個休息亭,顏戰繃着一張俊臉把惹是生非的小話痨抱到腿上。

對上他淡漠的黑眸,藍蓓蓓瑟縮了一下,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剛要跑就被他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顏戰将她按到腿上,在她耳邊沉聲說:“寶貝,我沒力氣了。”

沒有力氣,就是要充能量。

就是要吻她。

藍蓓蓓正準備主動貢獻“能量源”以展示她的大度,顏戰已經先她一步吻下來。他掐着她的下巴,撬開她的牙齒,她懵住。

這根本就不是充能量的那種親親!

他吻得很霸道,而且明顯帶着怒火,她的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可能是天生的求生欲使然,她突然明白他為什麽生氣了。

後知後覺嗚咽着解釋:“在現代……媽媽也會喊自己的孩子寶貝的……不光是談戀愛的男女朋友……”她突然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口齒不清急得要命:“顏戰,有人有人……”

時瑜猛地轉過身去:“日,老子什麽也沒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時少爺的內心是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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